张竞生:一册“性史”,半生蒙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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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竞生:一册"性史"半生蒙垢(图)
中国网 china.com.cn  时间: 2008-11-15发表评论>>
杂志、书店、名声皆因“淫”字而毁

1926年5月初,《性史》第一集由北京光华书局公开出版,新书上市,万人争购。
因为这场爱情大讨论,本已在北大讲坛站稳脚跟的张竞生更是红极一时。
然而,三年后,一场《性史》风波宣告了他黄金时代的结束、声名狼藉的开始。
1923年9月,身为北大风俗调查会主席的张竞生在北大课堂开讲性学第一课。他的解释是:“性譬如水,你怕人沉溺么?你就告诉他水的道理与教会他游泳,则人们当时暑热满身焦躁时才肯入浴,断不会在严冬寒冷投水受病,又断不会自己不识水性,就挽颈引领,闭目伸头,一直去跳水死。故要使青年不至于去跳水寻死,最好就把性教育传给他。”
此举已属石破天惊。及至1926年,由他编纂的《性史》出版,掀起的就不啻惊涛骇浪了。
“性欲博士”之名由此成
1925年冬天,张竞生在《京报副刊》征集性史的广告——《一个寒假的最好消遣法——代“优种社”同人启事》。充满浪漫理想的他极富激情地鼓动道:“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百无聊赖,何以度日?最好的消遣法,就是提起笔来,详细而系统地记述个人的‘性史’。”
他提问的内容从“你几岁春情发生?精几时有?月经何时来?”到“你曾嫖妓否?你算到今日曾与若干人交媾?性量大小?兴趣厚薄?次数多少?”,问题之“深入”,令人瞠目结舌。他还在广告中召开读者:“给我们一个详细而且翔实的性史,我们就给你一个关于你一生性的最幸福的答案。”
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的“性史”征集。出人意料的是,应征稿件纷至沓来,不到一个月,就超过了两百篇。张竞生挑出七篇,精心编纂,亲撰序言,并在每篇文章后都附上精彩点评,介绍自己研究所得,解答作者疑问,结成第一集。
1926年5月初,《性史》第一集由北京光华书局公开出版。新书上市,万人争购。其惊世骇俗的能量无异于一颗原子弹爆炸。批判和责骂铺天盖地而来,直指《性史》为“淫书”,张竞生为“性欲博士”。
张竞生百口莫辩,狼狈不堪。火速通知书局不得重版,准备付梓的《性史》第二集也赶紧撤稿。然而,诲淫之名,已成定谳。半世骂名,也不可逆转。
对于这场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的风波,张竞生多年以后在《十年情场》也有反省:“反观我的《性史》第一集是什么情形呵?价钱不过三毫,人人可以买得起。况且只有性的叙述,并无科学方法的结论,当然使读者只求性的事实(也可说是天然的史实当然免不了许多淫逸的毛病),而不知道哪种性史是好的,哪种是坏的了。”
他又说:“我当时已知《性史》所犯的错误了,但因社会上的责骂与禁止,使我无法纠正我的错误。”
四面楚歌的张竞生避走上海。几个月后,他重整旗鼓,于1927年元旦在上海推出他一手策划的《新文化》创刊号。张竞生以新为号召,以美为依归,以性为武器,再次向旧传统、旧文化发起新的冲锋。
“我当时以为这样可以提高男女的情感,得到美满的婚姻。而且我痴心由这样春情奔放,可以生出身体强壮、精神活泼的儿女。”或许,张竞生这段话可以解释他对性学研究那种不屈不挠的坚持。
事实上,在上海滩闪亮登场的《新文化》,每期都以超过一半的篇幅刊登张竞生自己撰写的或朋友翻译的关于性学方面的文章,以及回答读者提问的关于性教育的问题。无论是刊发文章的数量,还是提出问题的前卫程度,《新文化》都堪称中国第一本性教育杂志。
结果可想而知,1927年11月,只出了6期的《新文化》因“猥亵”之名,被迫停刊。张竞生转而精心经营“美的书店”。
有意思的是,“美的书店”在1927年5月开张那天,居然门庭若市。因为好奇,读者纷纷慕名而来。书店仍除了有张竞生自己著的《美的人生观》、《美的社会组织法》、《美的性欲》外,还有大量英国文豪霭斯理的《触角与性美的关系》、《性冲动的分析》等性学书籍。
文章来源: 广州日报 责任编辑: 姜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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