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美丽: 季羡林.巴金.索尔仁尼琴之梦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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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12 11: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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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人文/历史

遗憾的美丽: 季羡林.巴金.索尔仁尼琴之梦  (三)
巴金之梦:遗憾的美丽
两年前的上海华东医院。摇曳的烛光与沉默的泪光年复一年的相对之中,是否还晶莹着巴金的梦?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只有那悲悯而伟大的心脏依然在跳动。一位位政治局委员或作协书记也曾在一个个诞辰出现在巴老的病榻前。不会有寒暄,不会有交流,祝福随着凝视中的输液管输入,又输出一种“伟大的关照”。
不断有人质疑这种“形象工程”对巴老是否真正人道。只是我永生难忘:是巴老主编的《收获》1988年第4期上发表的《唯民:寻觅回来的哀痛》,使李九莲第一次以真名走出“黎莲”、步入文坛而悲撼天下;而彼时我才刚刚离开李九莲曾不知徘徊过多少次的美人蕉。
自然,对于我感恩的心,仿佛那个伟大的生命活着,一个伟大的梦就活着。
其实历史早已备忘:那个伟大的梦,是一个曾经多梦却长长沉寂的伟大灵魂最后的燃烧——是的,如果晚年巴金还有梦的话,应该就是燃烧在他《随想录》里的“说真话”,和“建立文革博物馆”的悲怆呼吁了。那深深的忏悔之中所蕴之“真”,不仅以白发而痛彻的“我”的形式,绵延着从《激流三部曲》到《寒夜》的灵魂追梦,而且是这位世纪老人后半世纪的失梦中回归的最高境界,甚至曾被视为劫后我们民族当年曾站起的精神高度——巴老是关于文博的首创首议者。
其实,应该说这个高度还是相当有限的——从那次燃烧到老人辞世,是足以长大一代人的时空跨域,什么时候见过或容许过劫后的巴老,以当年激流般的勇气,深入和展开过“说真话”所命定的那种真正的体制穿透呢?二十多年后回首《随想录》,真像面对黄永玉在凤凰城为其叔叔沈从文铭刻的那块墓志铭:“是战士,不战死就要回到家乡”,作为大师的沈从文什么时候战斗过或被容许战斗过啊?含泪的疑问之中,漫漫的震颤感全然淹没在怆楚感里了。尤其是巴老“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垂暮岁月,连死的权利和尊严,都被豪权掠为盛世和谐与宽容的饰品,那曾经回归的高度也就在另一种眩目之中越愈模糊,越愈降低了——
终于低到了居然“真话不全讲”成了东方学大师立世箴言的层次!
是不是因此,良知中国更绝不会因为软弱而忘怀巴老——一个拥紧过失而复得的梦,以真诚、慈柔、悲悯、博爱为其伟大特质的灵魂?!
我们民族的精神天地就是这样萎缩的吗!遥想当年的鲁迅,确乎也主张“披甲上阵”,但不是作为苟活者,更不是作为饰品,而是作为战士——从《狂人日记》到《朝花夕拾》,何处闪避过“国家的核心问题”?失梦中回归的巴金曾又追寻过的梦,虽终残破了,却代表着民族精神史上又昂扬又悲悯的一段,那是依然属于真正精神层次的梦啊——那是遗憾中依然的美丽!季老弃全真而守望的108岁呢?虽也是一个美丽的梦,只是和他的梦搅动的那夜的高歌与狂欢、和大亨们的娱乐产业化、精神娱乐化几乎相近不远了,虽不能据此说老人失落了灵魂的守望,但这样的梦应属于生理或心理扩张的另一种层次吧。一个民族的高度往往就在代表时代的大师梦中这样悄然萎缩的!多少方面我们确乎正在与日俱进,与正在全球化的世界接轨,但是,只要“真话不全讲”是大师境界和时代高标,只要告别《黄土地》的大师们热衷于喧嚣权力和暴力的“美”,只要大师们的殚精竭虑里不见”国家核心问题”,这个民族就该质疑并惊秫自己精神高度!
美丽的遗憾绝非遗憾的美丽,就更非没有遗憾的美丽了——巴老逝世的第二天,从现代文学馆吊唁大厅绕到花园最北一隅,感恩地再鞠躬之后,久久地陪坐在巴老立于平地上黑色塑像旁。伟大而良知的灵魂总是互相牵引的,那一刻我想起了索尔仁尼琴。而此刻,在季老与巴老的梦的碰撞之中,怎能不一次次又谛听索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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