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西施、东施与中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9:38:32
以姿色划分的三类女人
在人口中占半边天的形形色色的女人,按照“东施效颦”的逻辑,可将她们划分为三“类”:西施、东施和中施。
西施:春秋时代越王勾践献给吴王夫差的美女。后来成为美女的代称,即所谓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东施:美女西施病了,皱着眉头,捂着胸口,同村的丑女看见了,觉得姿态很美,也学着她的样子,不仅没有变美,反而变得更丑。后来这人被称作东施,于是,东施也就成了丑女的代称。
中施:属本人杜撰。就是那些形象、气质居于西施与东施之间的女性。她们是女性中的主体。
古往今来,大大小小的西施总是特别地俏,特别地火,特别“走红”。广大中施特别努力地“见美思齐”,她们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整形、抬鼻、隆胸、垫臀。此风尤以当今为甚,并由此支撑起一个庞大的美容产业。而那些东施则备受冷落,倘若追求美,就会被讥之为东施效颦,大大挫伤了她们的生命热情。
西施天生丽质,确为天生尤物,固然人见人爱,令人倾慕。中施美容也完全可以理解,甚至值得鼓励。而东施效颦,则屡遭讥讽。东施效颦的本义是讥讽东施追求美的方式不对,看到西施皱眉头好看,自己也跟着皱眉头。但是后来,讥讽的内容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讥讽她追求美的方式不对,而是追求美的行为本身,似乎不美的人,连追求美的权力也要被剥夺。
丈夫嫌妻丑心态不当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同样道理,“母不嫌女丑”也是成立的。然而,儿不嫌母丑并不等于儿希望母丑,母不嫌女丑也并不是母亲希望女儿丑。只是说对于母丑、女丑可以理性地对待,宽厚地接受。大画家黄永玉曾经有一副画老鼠的漫画,画上的题字是,“我很丑,但我妈喜欢”。说得很在理。还有一句话,叫做“我很丑,但我很温柔”。这是一种机智和自嘲,也是一种含些辛酸的幽默。
既然如此,男人嫌女人丑,甚而至于对其冷落和歧视,就于理不合了。丈夫嫌妻子丑就更属不当。夫妻结合时是自由恋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旦结婚,“西施”竟变成了“东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侣竟变成了“左手握右手”?甚至由此形成了一种普遍的社会心理:“老婆是别人的好,小孩是自己的强”。“换妻俱乐部”的出现,也是这种心态的表现。
其实,男人与女人是命运共同体。就像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者有其养,病者有其医一样,“公者有其母,夫者有其妻,爱者有其偶”,既符合自然,也符合人性。它既是一种天道,也是一种人道。而且,这还是一个基本的民生问题,一个关乎人的尊严的基本问题。
当然,男人与女人的相互需求是分层次的。就像人们的对住房需求,有保障型的,有改善型的,有享受型的,还有奢侈型的。一个男人处在哪一个层次,追求哪一种境界,这与自己的先天条件有关,也与自己的后天努力有关,还与自己的个性偏好和价值取向有关。
书中自有黄金屋、千盅粟和颜如玉。这是古代中国读书人的核心价值观,用一句大白话来说,就是读书的目的就是当官发财娶美女。自己的先天条件不好,后天又不努力,还一门心思想娶美女,只有看到美女咽口水的份。这就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能干瞪眼,只有看到美女咽口水的份。
生活中不乏这样的情况,男人恋爱结婚时还没发迹,,娶了一个“中施”做老婆。后来,由于自己发愤图强,或者祖坟贯气,富贵起来。这时就觉得自己的“中施”原配越来难顺眼。开始只是同床异梦,心猿意马,继之则婚外恋,包二奶,养情妇。而包二奶、养情妇总有道德上的障碍,还有原配夫人和子女碍手碍脚。于是就动糟糠之妻要下堂的念头。要糟糠之妻下堂也不是轻而易举的,经过一番“拉锯扯锯”,还不一定有结果。于是,就巴望死老婆,有的甚至把死老婆与升官发财并列起来,作为人生的三大乐事之一,这就不只是人性的弱点,而是一种罪恶了。
诚然,男人喜欢美女、渴望美女,连梦里流出来的口水也在追逐美女,这不算天方夜谭,《红楼梦》中的焦大也爱林妹妹嘛。
疯狂逐美是男性对女性的践踏
社会地位高贵的人,经济上富有的人,他们接近美女,抱得美人归的条件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封建王朝的皇家选美是顺理成章的,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其后宫还可以有三千佳丽,完全可以“一天一妻”。而平民百姓只能是一夫一妻,有的连一妻也没有。皇家之外的那些达官贵人、地主老财,虽不可以像皇家那样大张旗鼓地选美,但可以纳妾。至于那些既不可能选美,也纳不起妾的风流文人和那些不满足于一妻的人,就只有花钱嫖娼狎妓了。
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即使贵为天子也不得一夫多妻,即使富可敌国也不能重婚。而且有些国家和地区还严厉取缔卖淫嫖娼。这是一种巨大的社会进步,也是一种向天道和人道的理性回归。但在人们的婚姻生活中,总有人不满足于“温饱”,他们在温饱之后,还追求改善,追求享受,有的还要偶尔奢侈一下。于是,美女就成了一种日趋抢手,日益紧俏的稀缺资源。一个美女有多少男人觊觎和巴望着。自然美女不够,人造美女便应运而生,美容产业便日趋繁荣。
这样的现实,有合理的一面,也有病态的一面。从合理的方面来讲,它根源于人的动物性,也合乎人的本性。这种病态的现实,纵容了花心男人的寻花问柳,加剧了轻薄女人的水性杨花,带来了婚姻的诚信危机。更为严重的是,它从多方面践踏女人,带来人性的异化。
其一,它使大大小小的西施们误入歧途。有些西施不通过诚实的劳动和高尚的人格来获得美好的生活。在她们看来,学得好不如长得好,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因此,有些西施日益脱离人生正轨,逐渐庸俗化、玩偶化。她们中的一些人自恃美貌,得陇望蜀,见异思迁,这山望着那山高,到头来,不仅得不到真正的幸福,还备受挫折,备受摧残。
其二,它使有的西施堕落成为社会的寄生虫。她们不靠脑力生活,也不靠体力生活,仅靠父母给予的原始本钱生活,坐吃青春的利息。她们中,有的“一双手,千人枕;一张嘴,万人亲”,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并主导消费,引领时尚,有的还笑傲江湖,严重污染社会风气。
其三,美女经济盛行也是一种社会病态。报刊杂志上美女如云,屏幕上美女如海。商店、车站、机场这样一些所谓的窗口单位,都被重重叠叠的美女墙包围。至于歌厅、舞厅、洗脚城、洗发屋等场所,则更是美女云集的“十里画廊”。在城乡差别客观存在的情况下,农村女性的生存状态是“乖的进城坐台,丑的上街擦鞋,不乖不丑的在家打牌”。这就造成了农村美女资源的大量流失,这对于广大农民兄弟而言,也是一种社会不公。
在这样的环境下,西施大涨价,有些美女恃美而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有的还对男人们飞扬跋扈,颐指气使。而东施们则被边缘化,她们含辱忍耻,含辛茹苦,从事着艰辛的劳动,却得不到应有的尊严。至于广大的中施,则往往日惴惴不安。一方面,她们不得不努力向西施靠拢,生怕坠入东施的泥淖;一方面,她们时时提心吊胆,生怕属于自己的爱情、婚姻、岗位、事业被不良西施夺走。在这种背景下面,对美女的争夺就成了一场没有硝烟而又硝烟四起的战争。
因此,对一个社会而言,对于一个人而言,都要正确地认识西施、东施与中施,理性地对待西施、东施与中施,正确地处理好西施、东施与中施相关的种种问题。
人的形象是爹妈给的,美貌可遇而不可求。父母给你一副娇好的形象,自然是可喜可贺;倘若父母给你一副中施的形象,也应知足,毕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倘若父母给你一副东施的形象,你也要怀感恩之心,毕竟父母给了你特有的值得珍惜的生命。
正确看待西施、中施和东施
我要对西施们说,有一副好的皮囊,要多一些自律,少一些挥霍。要多一些为悦己者容,少一些为悦大众而容。要多一点郑重,少一些轻佻;多一些清醒,少一些盲目;多一些内敛,少一些张狂;多一些脚踏实地,少一些空中楼阁。不要随意“放电”,要少卖弄风骚,少卖弄身材,少卖弄性感。要让自己的美少一些侵略性、攻击性。只有长久地走正道,才能最终走上人生的大道。对待“东施”们,要多一些仁爱、体谅、照顾和关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还要清醒地看到,美貌是经不起时间剥蚀的,就像五彩缤纷的焰火,不可能永远灿烂、绚丽。
我要对东施们说,要宽以待人,更要厚以待己。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面向阳光。把自己的脸面向着阳光,就不会有阴影。要正视自己的不足,注重先天不足后天补,“农业损失工业补”。形象不美,就要努力开发自己其他方面的潜力,转劣势为优势,变不利为有利。要努力加强自己的修养,让智慧升值,业绩升值,人格升值。与勤能补拙一样,智慧、高尚和健康也可以补丑。要适应压力,笑对人生,努力多一些心灵美、行为美、语言美、人格美。多一些自尊,少一些自卑;多一些仁爱,少一些嫉妒和暴戾;多一些开心,少一些压抑。只有坚守自己的内心,快乐地生活,才能多多地收获和享受清静。
我还要对广大的“中施”说,中华女性的称谓特别多,女士、女流 、女郎、巾帼、女史、裙衩、淑女、妙龄少女、绝代佳人、扫眉才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等等。不论美丑,你们都可以在这些称谓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都有自己特有的价值。美是符合理想的东西,羡慕、效仿西施,是理所当然的。西施的人生,是走在春风里,你们为之心动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也要看到,“东施”也是我们的姊妹之群,鲜花丛的后面也布满了荆棘,我们更要给予关心。女人不知疲倦地漂亮下去,直到永远固然好,但貌不惊人死不休则大可不必。改变世界的女人中,有美的,也有不美的,据说诸葛亮的夫人就不美。每个女性都走美女路线是不可能的,也大可不必。德国思想家菲拉迪说:“只有平凡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实际上只有远离矫饰或特异的地方存在真实”。要把心态放平,把幸福的经营落实到日常生活的细节中去。
在对西施、中施、东施们说上这样一番话之后,我还要对广大男性说上几句。对男子汉而言,美女可爱,美女可追,历史上还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储皇帝哩。但千万别被美女的“迷魂汤”灌醉。红颜祸水,虽不能将其泛化,但也是一种历史的提醒,并有层出不穷的个案作为佐证;“丑妻近地家中宝”;美貌之妻,多人之妻;丑陋之妻,一人之妻。这是历史和生活留给人们的经验,值得珍视。佳偶天成是不可勉强的,而且佳人不一定就是佳偶,弄不好还会成怨偶。我不惮以世俗的眼光看世界,却惮于以一种世俗的态度来丈量身边的生活。的确,女性的美貌是一笔财富,一封强有力的推荐信,但当她滥用时,往往就成了打败她的武器。这就叫“红颜薄命”,天妒红颜。其实,红颜薄命的根源不在红颜,而在于没有正确地使用、红颜。换言之,红颜薄命不是红颜的错,是对红颜使用不当的错。红颜如果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把握,没有正确的价值观去引导,那她离薄命也就近在咫尺了。而且,那些超美、超靓的女人,说不定弱智,说不定歹毒,说不定庸俗得一塌糊涂。有的看起来是美人鱼,可实际上却可能是美女蛇、害人精,她们把多少英雄折磨得死去活来,欲守不能,欲罢不忍。她们使多少精质男人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有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娼,娼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是西门庆的哲学,登徒子的哲学,是一种祸害社会的哲学。一个灵魂健康而大方的男性,不应当奉信这种哲学。
美女资源是有限的,也是难以分享的。一个美女可以成为大众情人,但她不可能为众多男人所拥有,更不能同时为几个男人所拥有。我们要各安其分,不要为她们,魂不守舍。而且,从生理上讲,女人无论美丑,其生理构造和功能是大同小异的。就夫妻相处来讲,最重要的还是感情、人品和素质,美貌是当不得饭吃的。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所有男人危机的背后都有一个同样危机的女人。一般而言,前者不一定是美女,而后者往往是美女。
社会对女性审美应更理性
就社会而言,对女性的审美要投入更多的理性和良知。就某个女性来讲,她可能是美的,也可能是丑的,而且非此即彼,但就一个女性群体来讲,情况则不是这样。以一个家庭、一个家族而言,它有很多位女性,祖母、母亲、女儿、儿媳等。其中肯定有西施,也有中施,可能还会有东施。上帝是公平的,不可能让某个家族的每一位女性都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可能让某个家族的女性都是丑八怪。
贾平凹曾说,女人不漂亮,对社会一点贡献也没有。这话经不起琢磨。贾平凹的祖母、外祖母漂亮吗?贾平凹的母亲漂亮吗?贾平凹的妻子漂亮吗?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肯定不是个个都国色天香。但她们造就和扶持了一个有些作为的贾平凹,就是对社会的贡献。即使她们中有人奇丑无比,也不得抹煞她们的价值。
男人对于女性,还要多一些定力,不要接受种种不健康的诱惑。有人有这样一种体验,就是常看电视、电影、戏剧,常看到舞台上、屏幕上美女如云,时间一长就容易脱离实际。一回到生活中来,就觉得生活中的女性群体不是这样,尤其是潜意识里对老婆生厌。看到电视、电影里的女人如花似玉、秀色可餐,家里的黄脸婆总不那么可心、养眼。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不妨想一想,倘若你老婆也这样心理待你,你将如何?
最后,我还要对我们的社会舆论,尤其是我们的大众传媒说,要提升我们的理性,适当收束人们的感性,防止人们的感情的泛滥。对女性的审美要郑重些、理性些。不要那么庸俗,不要一味地炒作西施、追捧西施、骄纵西施。要承认,校花、县花、市花,即使是国花、球花,她们也是人,并不是下凡仙女之类的异类。她们也要放屁、拉大便、擤鼻涕。她们放屁,绝不是弘宣宝气;她们拉的大便,绝不可能是黄金;她们擤出的鼻涕,也绝不是香脂。不要冷落东施,歧视东施。东施中有很多是智慧超常的人,有很多心灵高贵者。要善待中施,中施是女性中的多数,没有她们,人类的生息、繁衍将无以为继。对西施过度的热捧,是不理性、不正经的;对东施的冷漠,是不仁厚的。一个男人看到一个漂亮女人,眼睛就直勾勾地不拐弯,这样的男人是轻浮的;而对一个丑女以异样的眼光盯着不放,是一种近乎暴力的残忍。
总之,一个健康的社会,提倡女人美是对的,女性追求美更是天经地义的,但要把握尺度,防止扭曲。女人的解放是身心的解放,是体形的自然回归,“三围”的标准,是金鱼缸的标准。将“三围”的标准、绝对化、锁链化,是人为的痛苦和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