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1)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14:22:34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
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1)
2010年09月02日 10:44  来源: 新华读书 价值中国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2)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3)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4)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5)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6)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7)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8)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9)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0)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1)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2)
第二十八章  奥玛:重返沙特
1999 年年底到2000 年年初的那四个月,我一直待在叙利亚,几乎什么都没做,唯一学会的只有等待。我下定决心要重新成为沙特公民。我从没接受过苏丹公民身份,过去我是沙特阿拉伯人,以后也是。
我想把母亲和两个小弟弟妹妹带离阿富汗的努力失败了,母亲不愿意离开其他孩子,或者说不愿意离开自从她二十六年前嫁给父亲以后所知道的唯一一种生活。
母亲离开之后,我就有些无所事事了,每天都在担心会听到父亲发动的什么灾难事件。还好,2000 年年初的几个月就那样平静地过去了,没有听说阿富汗有人发起袭击。我开始想是不是阿布·哈迪搞错了,或者可能父亲现在变得更谨慎了,害怕如果一旦他再发动针对美国或者沙特的行动,奥马尔就会立刻把他驱逐出阿富汗。
后来有一天,我听到一个好消息——我的沙特护照办下来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我终于重新获得了我出生时的名字,取回了我真正的国籍。我开心地咧嘴大笑,还好周围没人反对我这样做,也没人注意到我。
重新成为沙特人带给我的快乐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马上着手制定 计划,想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去,回到我热爱的土地上去。
到达吉达的那一刻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我离开这个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已经有整整八年了,那里的一切都那么好,漂亮的风景、好闻的味道、可爱的人民。
我拜访了父亲的家族,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的梦想得以实现。况且,如果我不去找他们,我还能去哪儿呢?
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过首先,我要去麦加的清真寺朝拜。感谢真主我没有被父亲的圣战之路诱惑,我虽然年轻,极具可塑性,但我成功地抵御了那条道路的诱惑,远离了充满暴力的生活。
去了麦加以后,我重新回到了吉达。在那里的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开心,都在一步步开始我的新生活。那段时间里我见了很多本·拉登家族的亲戚,父亲故意让自己的孩子们远离自己父亲的家族,所以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他们。
我见的亲戚中有一个名叫兰达·穆罕默德·本·拉登,她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亲爱的阿姨,她比父亲小几岁。兰达阿姨并没有因为父亲而不喜欢我,而是将我揽到她双翼之下呵护。
兰达阿姨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聪明的一个,她有着成功而精彩的人生。她不仅是沙特阿拉伯第一个取得飞行许可证的女人,后来还得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家里人生病都是由她照料的。
不知为什么,兰达阿姨对我的生活很感兴趣。虽然我的本·拉登亲戚们已经给我找了一份工作,但是她坚持让我重新回学校上学,说如果我想成功就必须上学。在我上学这件事上兰达阿姨非常认真,她还给教育部打了电话,安排我去面试。我告诉她我会去的,不过结果会怎样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学校生活让我想起了很多可怕的回忆。
多年来奥拜因·本·阿哈布学校的老师一直让我很气恼,特别是其中一个
极其残忍的老师,我觉得他根本就不应该教小孩子。我决定回那所学校去,再见一见那个老师。以前他经常打我,我想没准我可以把他骗出学校来抽他一顿,让他也尝尝被人揍的滋味。
小时候的经历让我记忆犹新,刚走到学校门口,我就感到全身一阵颤栗。尽管我已经十九岁了,长成了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但我仍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那个无助的小孩。
然而,我不会因此放弃去找那个残忍的老师,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让人失望的是,不久我就听说那个老师已经退休好多年了。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他现在住在哪里,实际上,那些曾经虐待过我们几兄弟的老师,我一个都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知道复仇无望,我只好迈开大步离开了那里。
那所学校让我想起了兰达阿姨给我安排好的面试,我决定要认真对待它。必须承认,我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我十二岁时父亲就终止了我们的学校教育,后来只让我们学宗教。宗教教育是很重要,不过我知道正规教育也是事业成功所必须的。而且我发现我的那些本·拉登家族的堂哥堂弟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已经为生活做好了准备,而我却没有,这让我很难过。
我决定接受兰达阿姨的建议。
在我去教育部参加面试的路上,我迷路了。那个地区有很多高楼大厦,不幸的是,我最后走到了一栋有好几个电视公司的大楼里。我不知道自己走错地方了,还在那里惬意地走着,到处找教育部的大门。
那栋楼里的一个保安起了疑心,过来让我给他看我的身份证。我什么都没想就把身份证给他了,他一看到我的名字就呆住了。在我承认自己是奥萨玛·本·拉登的儿子之后,他把我拘捕了。
那个保安把我带到了哈拉斯报·瓦塔尼,那是沙特阿拉伯军方的一个办公室。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小屋子里,准备审问我。
后来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问我为什么要去电视大厦、我要去哪儿、我为什么要去那儿。那个拘捕我的保安开始撒谎,告诉那两个军官说他看到我鬼鬼祟祟地在大厦里四处察看,发现我好像是有什么阴谋。我知道那个保安已经开始陶醉于自己因为阻止了一次恐怖袭击而受到嘉奖的情形了。
随后,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害怕起来。他们把我转移到另外一个更安全的地方,给那间屋子上了锁。我在里面等了六个小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外面的人却不停地走回来看我。我不想让家里人觉得我是个麻烦制造者,觉得那太难堪了,所以也没要求给他们打电话。
最后来了一个将军,我很幸运,那个将军非常聪明。他很冷静地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实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我要去教育部面试,但却迷路了,后来不知道自己进错了大楼,就在那楼里到处搜寻,希望能找到想去的地方。
那个将军笑着说:“我看你不像恐怖分子。我相信你。”他站起来和我握了个手,然后就离开我的屋子,让他们把我放了。
第二天,我回到那地区,找到了我要去的那座大厦。教育部部长人非常好,他很快就让我到一个学校注册。那个学校学生的平均年龄是7 到12 岁,不过
他们有一个专门为像我这样没有机会完成学业的大龄学生开设的部门。
第一天上课的日子到了。可以说,我从没像那天那样难堪过:我一个堂堂六英尺高的大男人,还要去上小学,和一群小孩子一起学习。校长明确说他不喜欢我,他说:“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的年龄不适合来这里,你连上特别班都嫌大了。站到一边去。”他命令我站到边上,等其他学生都进教室坐好以后我才可以进教学楼。
那天晚些时候,那个校长发现我是奥萨玛·本·拉登的儿子,对我的不满就更加强烈了。
那校长让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他规定,如果上课铃响了我还没到教室里坐好,我就必须回家,不能上课了;但又命令我,要等到其他学生都进教室之后才能进学校,所以我几乎不可能准时到教室。
我并不是那所学校里唯一一个被虐待的学生,里面所有12 岁以上的学生都不受欢迎,尽管学校还专门为大龄学生设有教室。
我告诉自己:“这是父亲带给我的。”
我没有让那个老师打断我的学习计划,也没有反抗他的羞辱,熬过了那艰难的一年,上完了六年级,通过考试拿到了证书。
从那以后,我就永远地离开了学校。我知道沙特的老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毕业的,我年龄太大,而且我还是奥萨玛·本·拉登的儿子。
即便没有接受完正式教育,我也会想办法努力取得事业的成功的。
后来到了2000 年10 月12 日,那天发生了美国“科尔”号军舰在也门亚丁湾遇袭的事件。当时“科尔”号军舰停下来等待加油,一只小船突然向它驶去,船上的人假装是友好的渔民,还朝着军舰上的美国水手挥手,那些美国人也向他们挥手回礼。小船划到军舰的左舷边上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发生了大爆炸,军舰上十七名水手被炸死,另外有三十九人被炸伤。
我感到一阵恶心。父亲是不是像非洲爆炸事件之后那样又在庆祝了? 当然,我并不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知道的也不比沙特的一般百姓更多。我已经不再作为基地组织内部的人,而是作为旁观者来看这件事。实际上,我更喜欢作为旁观者的感觉,但我也一直在担心母亲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过几天,就有国际新闻报道说“科尔”号爆炸事件是父亲的基地组织策
划的。这次事件难道就是阿布·哈迪跟我说起过的大灾难吗?直觉告诉我,这次还不是,因为尽管这次爆炸事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也炸死了一些人,但是“科尔”号爆炸事件的破坏程度其实还比不上美国大使馆爆炸事件的破坏 程度。阿布·哈迪当初说的话暗示即将到来的灾难将会更加惊人,我们是无法想象其严重性的。
那段时间我的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周围却没有人可以诉说。父亲在沙特的家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提父亲和他所从事的活动。就连我同父同母的哥哥阿卜杜拉也很少提起父亲的名字。我同父异母的兄弟阿里和他母亲一起住在麦加,不过我和阿里联系不多,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童年时期的记忆充满了痛苦,大家都不想再去回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咀嚼着痛苦。阿布·哈迪的话还时常萦绕在我耳边,但
我真的希望他所说的大灾难永远也不要发生。
2000 年12 月期间,我的祖母阿丽娅姑妈和她的家人收到邀请,要他们去阿富汗参加我的弟弟穆罕默德的婚礼。能再见到自己的大儿子,祖母非常激动。毫无疑问,我没有收到参加婚礼的邀请。不过听说我的小弟弟穆罕默德要和阿布·哈弗斯的女儿结婚我觉得很惊讶,在我看来,他们俩都还是小孩子。
弟弟穆罕默德的婚礼让我想到自己还没结婚。
祖母参加完婚礼回来以后,让我去她家见她。我很想知道我的家人在阿富汗生活得怎么样,但祖母并没怎么谈到关于他们的事情,只说穆罕默德的婚礼很盛大,说穆罕默德也是世上最幸福的新郎。她还告诉我,家里所有人都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之后祖母的话让我很是吃惊,她说:“奥玛,你离开阿富汗让你父亲非常生气,他命令你回去。”
我一下子惊住了,我问祖母:“父亲为什么会生气呢?阿卜杜拉回沙特来住他也没生气啊,他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祖母没说别的,只是说:“我不知道我的儿子为什么生气。他是你的父亲。回去吧,奥玛,你自己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你的父亲命令你回去。”
这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没有哪个儿子可以无视父亲这样直接的命令。然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下这样的命令的呢?
我想到了各种可能性,也许父亲的命令和我的朋友阿布·哈迪有关,他是不是让人去调查我为什么没有回阿富汗了?是不是有人发现阿布·哈迪曾经向我提起过他们的秘密任务?虽然阿布·哈迪只说我应该离开阿富汗,其他什么都没说,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受到严重的惩罚,甚至会因背叛组织而被枪毙。
父亲是不是问了母亲我都和她说过些什么?虽然母亲永远不会主动说 关于我的事情,可如果父亲直接问她的话,她是不会对父亲撒谎的。
我摇摆不定了一周以后,最终还是决定去做一件我曾说过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回到阿富汗。
不过这次回去我不会留太久,我得快去快回。
路上困难重重,到阿富汗边境的时候我差点儿就打道回府了。我在那里逗留了三个星期,反复制订着行程计划,最后几乎要放弃了。为什么要让父亲这样影响我呢?我们心灵的联系早已被切断了。我觉得我的行动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也许我们最后的道别还不够决绝。
历经路上种种艰难险阻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我们在坎大哈的院子。
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看到我回来都发自内心地高兴,他们还以为我回来就不走了。我把母亲拉到一边,问她:“母亲,祖母说父亲命令我回来,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吗?”
母亲摇了摇头说:“我没听说他下过这样的命令。”
我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去找父亲。由于听祖母说过那样的话,我心想这次跟父亲见面肯定会很不愉快。
我找了他一两天,可不知道他在哪里。
- 184 -
最后,我看到父亲正在准备进行祷告前的清洗。我怕又错过了,急忙走过去,说:“父亲,我回来了,祖母告诉我说你必须看到我。”
“我的儿子,”父亲竟然笑着回答我,“你不用回来的。其实你没必要回来的,路上还这么辛苦。”
父亲说完就转身去洗脸、洗手、洗脚,然后就进清真寺做祷告了。
我摇着头,十分困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后来我走开了,去找我的朋友阿布·哈迪。
看到我,阿布·哈迪并不高兴,他说:“奥玛,你来坎大哈干什么?”
我告诉了他祖母的话和父亲见我时的反应。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往四周望了望,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悄悄对我说:“你也知道你父亲,奥玛,你祖母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可能他想你了,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太多儿子了。很可能某一刻他很生气,于是就说了一些气话。而等你收到消息打算回来以后,中间已经发生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他脑子里早忘了自己还生过你的气。”
我想阿布·哈迪的解释很有道理,有可能就是这样。
然后,阿布·哈迪又开始对我说他以前就警告过我的事了:“奥玛,不要考虑留在这里,回到你的新生活中去吧。我们的大计划还在进行,它一定会发生的。你要离这里远远儿的,越远越好。我觉得我们很多人都会死。”
我的朋友再次用手来说明他想说的事,他说:“记住,奥玛,其他的任务只有这样的规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摸到了地面,“但是我们现在这项任务有这么大,”他这样说的时候手高高举过头顶,伸到了他的手能伸到的最高的地方。
我被说服了。“可我母亲怎么办呢?”我提醒他道。
“再试试说服你母亲离开这里。我不知道我们的大计划什么时候执行,但我觉得快了。”
我相信阿布·哈迪。我必须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我在那里住了几个星期,和母亲认真地谈了几次。这一次我们不能再以母亲怀孕为借口了,但我还是对她说:“母亲,如果你不能和我一起离开,那你也一定要想办法得到父亲的许可,让他允许你离开阿富汗。可能父亲会同 意的。”
母亲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担忧的神色。她一直天真地相信生活中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而我希望我的警告能使她开始理智地面对现实。
我想最后再见父亲一次,再和他谈谈,让他同意把母亲和他的孩子们送到其他地方去。不过父亲总是那么忙,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单独地接近他。我从没见父亲这样忙过,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接见来访者,或者是和下属商议事情,即便是在1998 年非洲美国使馆爆炸事件之前他也没有这么忙。
我不知道父亲这么忙是不是因为他正在筹划阿布·哈迪所说的大事。我和阿布·哈迪做了最后的道别。他对我说:“奥玛,我们不会再在尘世相见了,但我会在天堂里等着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士眼睛湿润了。
末了,是最让人难受的时刻。和母亲还有其他兄弟姐妹道别的时候,我心
里异常沉重——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告别母亲的时候,我最后一次对她说:“母亲,请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去吧!”
第二十九章  纳伊瓦:永别阿富汗
奥玛这次回来让我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脑子里一直想着他的话。我第一次
开始觉得奥玛说的可能是真的,我最好如他所说,离开阿富汗。实际上,那也是我嫁给奥萨玛之后第一次想要带着孩子回到叙利亚的家中。不过我还没有勇气找我的丈夫说这件事。
我发现自己开始一直想着离开阿富汗这件事。但是,我不想把孩子们留下,至少要带那些还没结婚的——阿卜杜勒·拉赫曼、伊曼、拉丁、帕克海雅和努尔——一起走。
奥斯曼最近和一个士兵的女儿结了婚,这样一来,我就有四个儿女在阿富汗成家立业了:萨阿德、奥斯曼、穆罕默德和法蒂玛。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和我一起走的。
我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跟奥萨玛说离开阿富汗这件事,直到最后我终于筋疲力尽了,奥玛的担心也成了我的担心。而且这种担心已经演变成了一种巨大的恐惧。最后我终于意识到,至少我应该试一试,这样我会比现在好受些。
如果奥萨玛不同意,那我也无能为力,就不再做什么了,顺其自然地接受真主为我安排的一切。但是,如果奥萨玛同意让我离开,那我会觉得这应该是真主在告诉我我应该离开。
到了八月,闷热的夏天终于过去了,这也是我跟奥萨玛谈谈的好机会。我不想再等下去,那样我会慢慢失去勇气,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问他:“奥萨玛,我能去叙利亚吗?”
奥萨玛一动不动,他盯着我,思考着。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奥萨玛总说他所有的妻子都是自由的,只要想走就可以随时离开他。他说:“纳伊瓦,你想离开这里?”
“是的,我的丈夫。我想去叙利亚,回到我妈妈身边。”
我的丈夫和我都没有提到离婚,因为我原本也没想过要跟他离婚。我只想带着我最小的孩子们去叙利亚。
奥萨玛说:“你确定你想离开这里么,纳伊瓦?”
“我想去叙利亚。”
他点了点头,表情有点儿难过,他说:“好吧,纳伊瓦,你可以去。”
“我能带孩子们一起去吗?”
“你可以带阿卜杜勒·拉赫曼、帕克海雅和努尔一起去。”
“那伊曼和拉丁呢,我能带他们一起去吗?”
“不,伊曼和拉丁不能和你一起去,他们属于他们的父亲。”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是绝不能说服奥萨玛答应我带伊曼和拉丁一起 走的,不过我从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带他们俩走,他们都还很小啊。
“好的。那我就带阿卜杜勒·拉赫曼、帕克海雅和努尔一起去。”
奥萨玛说:“我来安排,你过几周再出发。”说完这句话,我的丈夫就转身开门离开了,好像我们刚才谈的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开始怀疑了:也许奥玛错了,也许我不应该离开这里的。
在我走之前,奥萨玛来看了我几次。他特地找了一个时间,跟我说了和我上次去叙利亚生孩子时一样的话:“纳伊瓦,我是永远不会和你离婚的。即使你听别人说我和你离婚了,那也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的丈夫。我知道我们的家族关系保证了奥萨玛的忠诚,而且我也不想和他离婚。
实际上,我离开的那天早上,我给了他一个圆形戒指,它代表了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些年。奥萨玛一直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先是我表哥,后来成为了我的丈夫,再之后是我孩子的父亲。
2001 年9 月7 日,我的儿子奥斯曼开车带着我离开了阿富汗,离开了我的儿子萨阿德、穆罕默德、拉丁和我的女儿法蒂玛、伊曼。看着我尚未成年的孩子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这个做母亲的难过极了。
不过,我救了阿卜杜勒·拉赫曼、四岁的帕克海雅和两岁的努尔。
穿越阿富汗险峻的山区时,我一直在祈祷世界能够和平,祈祷所有人的生活都能恢复正常。我相信这是所有母亲共同的心愿。
对于我离开阿富汗之后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我只能用一颗母亲的心去思考、去感受。每一个死去的孩子身后都有一颗痛苦无比的母亲的心。我们都不能看到我们的儿子成长为男人了,不能看到我们的女儿当上母亲了;再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笑容了,不能替他们擦干脸上的泪水了。我这颗母亲的心能感受到每一个逝去的生命给家人带来的痛苦,我不仅仅为自己的孩子哭泣,也为所有母亲失去的孩子哭泣。
第三十章  奥玛:9·11 事件
那天,熟睡中的我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紧接着,又传来一个过分激动的声音。那天,我住在祖母在吉达的家中。叔叔突然闯到我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叫道:“看看我哥哥都做了些什么!看看我哥哥都做了些什么!他把我们的生活全毁了!他把我们毁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叔叔继续叫道:“快来看!快来看看我的这个哥哥都做了些什么!看你父亲做了些什么!”
我赶忙穿上衣服,跟着他去了一间有电视的屋子里,我看到屏幕上冒着烟的大厦。我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美国遭到了大规模袭击。
屏幕上的情景和电视里的声音都太恐怖了,我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虽然我的叔叔刚才已经表达了他的恐慌,但我们仍旧不敢相信一个我们都认识和热爱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发动如此灾难性的暴力事件。
尽管阿布·哈迪已经警告过我,但我觉得,父亲似乎不可能是美国这场大灾难、大混乱的发动者。眼前这场袭击的规模实在太大了,只有和美国一样的另一个超级大国才有可能策划出这样的袭击。这比我记忆中阿布·哈迪描述的
大计划大多了,当时他先是把手放在离地面几英尺的地方,对我说:“奥玛,美国使馆爆炸只有这样的规模,”然后他又把手伸到尽可能高的地方说,“我们下一次的任务有这么大。”
这就是他所说的任务吗?肯定不是!
然后我又想起一件如梦幻一般的事:前天晚上,我接到母亲的电话。很奇怪,母亲说她接受了我的建议,鼓起勇气要求父亲让她离开阿富汗,并且她已经于9 月7 日离开了阿富汗,9 月9 日到了叙利亚。跟她一起离开阿富汗的还有两个婴孩和阿卜杜勒·拉赫曼,其他的孩子都还在阿富汗。
“拉丁呢?”我问道。
母亲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他和你父亲在一起。”
我很担心那个小男孩的处境。
看到眼前的灾难,想到父亲允许母亲离开阿富汗,我心里一阵战栗。是不是父亲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所以才让母亲离开阿富汗?
看到纽约双子塔之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听说她也正在叙利亚看电视。
不过母亲情绪太激动了,没办法正常交谈,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就挂电话了。
整个本·拉登家族的成员对这件事的反应都和母亲一样。大家都沉默了,没有谁再提这件事。我的叔叔再也没有说到任何关于父亲可能是这次袭击发动者的话。祖母拒绝去想自己的大儿子跟那一栋栋燃烧着的建筑之间有什么 关系。
我也找了一百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相信父亲做了这样恐怖的事。我不希望父亲是要对这次袭击负责的人。
直到过了好几天以后,当父亲亲自承认这次袭击是由他主导的,我才知道我必须放弃幻想、放弃怀疑了。那一刻,我才从一直放任自己沉迷其中的梦境中醒过来了——我一直都希望全世界都弄错了,希望那恐怖的一天和父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到父亲自己亲口承认发动袭击的磁带之后,我才开始面对现实,承认父亲是“9·11”事件的发动者。
这一事实让我陷入了最深最深的黑洞。
所有人都知道美国总统布什是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我们都在等待着,都想知道强大的美国军队会在什么时候作出反应。老实说,我很怕,想到我年轻的弟弟妹妹和他们在美国大规模轰炸之下的日子我就控制不住地害怕。
家里没人有父亲的消息。过去无论何时,只要父亲愿意,他随时都能联系到我们。
我们本·拉登家族的所有人那时都很沉默,很少有人说话,一个一个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美国开始发动攻击,我们的猜测结束了。2001 年10 月7 日,美国人开始报复,发动了一直持续到了11 月的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炸弹袭击。
阿富汗死了成千上万的人,大量人群开始涌向阿富汗边境地区,希望能逃离轰炸。好几家阿拉伯报纸都报道了死去士兵的消息,因为那些士兵几乎全是阿拉伯人。我看到了阿布·哈弗斯的图像,听说有一颗炸弹把他家炸毁了。据推测,很多人和他一起被炸死了。我不知道我的弟弟穆罕默德和他年轻的妻子是不是也在死者之列。
随后我看到了阿布·哈迪的一个模糊的画面从电视上闪过,他也被炸死了。
我的思绪一直停留在他对我说我应该离开阿富汗,否则我就会死的那一刻。他是对的,现在他死了,我还活着。我记得他给自己准备了寿衣,而且随时随身带着。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给他穿上他的寿衣,然后再把他埋了。
关于我的兄弟姐妹,我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过不断有报道说拍到了我那高大的父亲。奥斯曼和父亲差不多高,不知道卫星拍到的是不是我这个年轻的弟弟。
据推测,父亲回到了托拉博拉山地区,回到了让他感觉最舒服的地方。我知道在那里要想找他是非常困难的。没有人比父亲更了解那些大山了,他认得那里所有的大石头,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大石头之间的距离。我听到有报道说父亲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送到了巴基斯坦,然后他自己也去了巴基斯坦。
我将永远为可怜的拉丁担心。我那个小弟弟是我们家所有孩子中最容易紧张、最容易害怕的一个,他刚满八岁,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母亲。现在拉丁是不是正在那些大石头上和秘道中爬行呢?很久以前,父亲曾强迫我远足去巴基斯坦,那时我就是那样在那些大石头上和秘道中爬行。父亲不允许伊曼、拉丁和母亲一起离开阿富汗,这件事是最让我愤怒的。
那些恐怖的时刻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这期间我有过许多失望的日子,也有过许多开心的日子。有人曾试图伤害我,我不会提他们的名字,但是也有很多人慷慨地给我提供了很多帮助,例如本·拉登家族的亲戚们、我母亲在叙利亚的亲属、胡斯尼·穆巴拉克总统领导的埃及政府、卡塔尔统治者谢赫·哈马德·本·哈利法·阿勒萨尼和沙特阿拉伯国王阿卜杜拉·本·阿卜杜勒·阿齐兹等。
母亲现在仍然活着,过得很好,在照顾她几个年幼的孩子。我觉得母亲幸存下来,我起的作用实在微不足道。至于我的兄弟姐妹,萨阿德、奥斯曼、穆罕默德、法蒂玛、伊曼和拉丁,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活,因为自从 2001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而且,据我所知,我们家的人和他们也没有联系了。我结了两次婚,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儿子,叫艾哈迈德。我亲爱的兰达阿姨最近因为卵巢癌去世了,大家都在哀悼她的离去。
在这么些年的痛苦与失去中,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正视我的父亲奥萨玛·本·拉登。如今我知道,自从在阿富汗和苏联人打第一场仗的那天开始,父亲就一直在杀人。很久以前我在阿富汗当他的茶童时,他也曾向我承认过这一点。我常常在想,如果父亲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那么现在,杀人这件事已经不会让他觉得难过或者高兴了吧!
我和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他渴望战争,而我祈求和平。
现在,我们都走上了各自的人生道路,都相信自己是正确的。
父亲选择了他的人生道路,我也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至少还属于我自己。
我可以这样活下去。
作者后记
通常我的作品主要描写的都是过着戏剧化生活或是生活在高度危险中 的女人身上所发生的故事,因此我经常会收到一些人的请求,希望我能将他们的故事写下来,引起全世界的关注。但很少会有故事能立刻引起我的兴趣。
2008 年春,我收到一封通过某出版商的网站发送过来的邮件,邮件的作者自称是奥萨玛·本·拉登的家人——奥玛·本·拉登,是最终承认发起了袭击美国“9·11”事件的臭名昭著的奥萨玛·本·拉登的第四个儿子。奥玛在邮件中说,希望能通过我来公开自己的个人故事,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作为奥萨玛·本·拉登的儿子的成长经历。
坦白地说,我的第一反应是并不情愿。“9·11”事件在我内心中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让我一想起奥萨玛·本·拉登就怒火中烧。但出于好奇,我与他在埃及的儿子奥玛通了电话。
我很快就了解到,奥玛的童年生活苦不堪言。在我们首次交谈后,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和奥玛有关的信息。虽然我对任何与冷酷无情的父亲一起生活的孩子都心存同情,但我最初的发现依然无法激起我写作的动力。奥萨玛·本·拉登的这个儿子引起人们关注的主要有两件事情:
其一,媒体对他最感兴趣的地方在于他娶了一个年龄几乎是他两倍的 女人,英国的街头小报在发现这一非同寻常的信息后欣喜若狂,一直冷酷无情地嘲讽这对夫妇。
其二,更有意思的是,奥玛一直与父亲背道而驰:他的父亲将残害异教徒作为自己的生活,而他却一直勇敢地宣扬和平,反对暴力。这让人惊诧万分,因为据我对沙特阿拉伯男人的了解,他们从不敢公开反对自己的父亲。我个人曾经亲眼目睹过身居高位的王室王子在得知自己苍老的父亲即将到来时开 始浑身颤抖。沙特阿拉伯人极其畏惧他们的父亲,这是沙特文化中令人称赞的一面,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中如此。
奥玛在父亲宣扬暴力的同时却呼唤和平,这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还要拒绝他。这对父子引起了我的兴趣——奥萨玛·本·拉登是个什么样的父亲和丈夫?他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为什么会不去考虑自己备受谴责的行为对于无辜孩子们的影响?在与奥玛通过电话交谈多次后,我的确发现奥萨玛·本·拉登本人及其家人们的生活有许多令人诧异之处。
当本·拉登一家被迫逃离沙特阿拉伯时,奥玛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一家人不得不离开苏丹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后来全家人又从苏丹迁往当时还处于残忍野蛮的塔利班政权统治下的战火纷飞的阿富汗。由于父亲的行踪千变万化,奥玛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得不到受教育的机会,连续数年无法见到大家庭中的其他家人。
奥玛似乎生来就是缔造和平的使者,但他毫无选择的权利,只能在恐怖分子集训营旁边长大成人。每当全家人又要搬迁时,他就要被迫抛弃自己心爱的马匹;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生活在愈加艰苦的环境中,却还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怀孕所带来的痛苦和不便;有那么三四次,奥玛还几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他虽然深爱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却被迫和他们分开生活,其中有六个孩子被留在了阿富汗。
我脑海中的问题有增无减——奥萨玛的儿子们是否曾经被迫参与战斗 ?
他年幼的女儿们是不是已经被迫成婚?奥萨玛·本·拉登在自己的妻儿面前是冷漠残忍还是仁慈和蔼?在奥萨玛·本·拉登家族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当然,奥萨玛·本·拉登对于他的个人生活一直隐藏得密不透风。而现在全世界忽然拥有了一次了解他的机会,了解这个还无权使个人隐私完全保密的男人身上不为人知的故事。
据我观察发现,市面上所有与奥萨玛·本·拉登或其家人有关的书籍都没有得到过本·拉登家族中任何成员的合作。虽然卡门·本·拉登所著《豪门之内:我在沙特阿拉伯的生活》值得一读,但卡门毕竟是嫁入这个家族的媳妇。
她的畅销书中所描述的有趣故事大都是她本人在沙特阿拉伯的生活细节和 她与丈夫——奥萨玛的同父异母兄弟纠缠不休的离婚纷争。
史蒂夫·柯尔广受称赞的著作《本·拉登家族》一书内容严谨,编写巧妙,但作者依然没有获得本·拉登家族的第一手资料。正如作者本人所说:“在过去三年的时间里,虽然想要采访本·拉登家族的人源源不断,但他们却和也门的家族成员不同,极少会有人给予配合。家族内住在吉达的老一辈也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然而,在初稿基本定型后,我和朱莉·塔特仍试图与依然在世的本·拉登家族代表取得联系,对一些资料进行核实;最后通过联系他们的律师,终于使得他们同意对提交给他们的大多数问题予以回应……”
不久后我就了解到,奥玛的母亲是本·拉登的大表妹,也是第一房妻子。
虽然纳伊瓦早已和丈夫分居,但两人一直没有离婚。出乎我意料的是,纳伊瓦竟然还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谈到了许多奥玛的故事。她这封信让我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因为我意识到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才敢给一个素未相识的美国女人写信;在此之前我从奥玛那里得知,他的母亲是一位极端保守的穆斯林,一直过着与外界隔离的生活。这样一个女人是不会轻易主动接触西方人的。
但纳伊瓦这位母亲却深以其感情细腻的儿子为荣,讲了许多描述奥玛性格和生活的甜蜜故事。在阅读纳伊瓦的信件时,我禁不住询问奥玛,她的母亲是否愿意将其信件公开。
出人意料的是,纳伊瓦竟然同意了,但仅仅是因为她的儿子邀她参与进来。纳伊瓦并没有通过此书来攻击本·拉登的任何意思;实际上她同意讨论的话题依然有所限制。由于她的婚姻生活一直与外界隔绝,她对于战争的细节以及丈夫参与圣战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我想大家一定和我一样,依然想要迫切地了解奥萨玛·本·拉登的第一位也是地位最重要的妻子过着怎样的生活。
忽然间一个想法让我为之一振——奥玛的故事会让这本书成为第一本 由一位真正的本·拉登家族成员所写的书,而且这些故事也是唯一能够描述那位声名狼藉的恐怖分子的家庭生活真相的故事。
我又和奥玛交谈了几次,询问他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以及死去的无辜生命的真实感觉。如果奥玛认为他父亲的凶残行为合情合理,我绝不会同意为他出书。而且在阅读网上的一些文章时,我已发现奥玛并不赞成父亲的行为,并且明确表示出了自己对于暴力的痛恨。正是因为如此,他很长时间里似乎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策划了“9·11”事件及其他同样令人痛恨的暴力行为这一事实。我提醒自己说,也许大多数人都很难相信自己深爱的人能够参与到恐怖活动中去吧!
一个儿子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残忍剥夺无辜平民的性命,这很容易让人理解。而且在阿拉伯世界中,大众舆论的主要导向都是“阴谋论”,认为能够指控奥萨玛·本·拉登参与“9·11”的大多数证据都是由美国政府提供的,而美国政府正是多数阿拉伯国家所憎恨的对象。实际上,很少有阿拉伯人会相信来自于华盛顿、伦敦、柏林或巴黎的任何报道。
等到奥萨玛·本·拉登发布了宣称其为“9·11”事件及其他暴力行为负责的录音带后,奥玛才最终承认,自己的父亲的确发动了这些袭击行动。在一些录像中,这位年轻人似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虽然他也想相信父亲最好的那一面,但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父亲并非恐怖分子这一希望。
随着对奥萨玛·本·拉登及其家人的了解,而且随着奥玛长大,有越来越多的人成为基地组织的领导者和战士,我在内心中告诉自己,这是一个不得不说的故事。我相信,我们应该了解这个一手造成了无数无辜民众生命的人;而除了通过他的第一位妻子和第四个儿子,我们再也没有其他了解他的秘密世界的途径。
——简·萨森
点击进入更多精彩>>>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1)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1)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2)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3)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4)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5)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2)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3)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4)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5)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2) [图书连载]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12) 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 【人物传记】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上) 【人物传记】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下) 本.拉登传:一个恐怖大亨的隐秘人生(下)hgh 恐怖大亨本·拉登私人照片 恐怖大亨本·拉登罕见私人照片[组图] [经济杂谈]大揭秘(5):网店背后的隐秘产业链[连载](转载) 恐怖大亨本·拉登珍贵私人照片/组图 大地360 一个特别的图书 从"影响我人生历程的十本书"看科普图书的作用 - 影响力究竟有多大?恐怖大亨和他们背后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