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石头记》入门钥匙之一:《石头记》即“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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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大师蔡元培先生在《红楼梦索隐》中指出:“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
“新红学”的奠基人胡适却在《红楼梦考证》中说:“研究这部书的人都走错了道路……只做了许多《红楼梦》的附会!”并讥讽蔡元培先生“猜笨谜”,说:“假使一部《红楼梦》真是一串这么样的笨谜,那就真不值得猜了。”
胡适认为《石头记》“不值得猜”,他真的这么牛吗?到底谁走错了道路?我们通过破解《石头记》中的谜语,来回答这个问题。
《石头记》第五十一回,“薛小妹新编怀古诗”:“宝琴将素习所经过各省内的古迹为题,作了十首怀古绝句,内隐十物。”作者明确告诉我们薛宝琴所作的是谜语诗,但并没有给出谜底,只是说:“大家猜了一回,皆不是。”
我们先解读“薛小妹新编怀古诗”的第一首,看看究竟是不是“不值得猜”。
赤壁怀古 其一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谜底:(1)“明史” (2)清初“文字狱”
解读
此诗不通。
“赤壁”,即位于湖北赤壁市西北长江南岸的赤壁山,是著名的古战场。三国时诸葛亮和周瑜曾在这里火烧曹营,大败曹操。
宋代苏轼也有“赤壁怀古”词一首,其开头便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而薛小妹却道:“赤壁沉埋水不流。”赤壁只是座小山,别说“沉埋”了,即使将它扔到江中,也阻挡不了“大江东去”。如果说这里指曹操的八十三万大军“沉埋”在赤壁边的水里,但又哪来的载名姓的“空舟”呢?注意不仅是“沉”,还有“埋”!而且达到了使“水不流”的程度。
如果硬说就是还有“空舟”,那么后面的“喧阗一炬”又烧的是什么呢?联系上下句看只能是“空舟”,谁没事干又效颦诸葛亮周瑜把“空舟”给烧了呢?如果将“喧阗一炬悲风冷”这一句往前提,那么“喧阗一炬”之后曹操的八十三万大军便“沉埋”了,但却留下了“空舟”,难道周瑜的一把火借着诸葛亮的东风,专烧人不烧船么?难道“喧阗一炬”之后,“樯橹”并没有“灰飞烟灭”?
“薛小妹”为什么作此不通之诗呢?且莫管她,作者的目的也并不在此。既然她明言这是谜语,我们便来猜谜。
(1)“赤壁沉埋水不流”,“赤壁”,可以理解为“朱姓王朝”,即明朝;“沉埋”,入土,成为历史;“水不流”,不再延续。那么“赤壁沉埋水不流”一句可以解读为:明朝已经灭亡。这是一种思路。
“徒留名姓载空舟”,记载已亡明朝之“名姓”的能是什么呢?史书也,可以称之为“明史”。所谓“空舟”,“书”也;“载”,记载也。
但这样解读能说得过去吗?我们来验证一下。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明末清初,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东林党人物叫钱谦益,人称“两朝领袖”,精於史学,立志修“明史”。明末,钱谦益曾撰修《历朝实录》,存放在北京太液池畔的“蕉园”,后李自成火烧明皇宫,“蕉园”也没能幸免。清初,钱谦益又收集了完备的明代史料,编写了达二百五十卷的明史稿,藏于自家藏书楼“绛云楼”,后也毁于一场大火。钱谦益曾叹曰:“乌乎!甲申之乱,古今图籍书史一大劫也。吾家庚寅之火,江左书史图籍一小劫也。”他认为:“汉晋以来,书有三大厄。梁元帝江陵之火,一也;闯贼入北京烧文渊阁,二也;绛云楼火,三也。”又在《蕉园》一诗中写道:“蕉园焚稿总凋零,况复中州野史亭。”他把存放在蕉园内的《历朝实录》叫正史,把存放在绛云楼中的明史稿叫野史或半野史,而绛云楼又叫“半野堂”。【一说在半野堂之后。】所以他所编修的明史,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已经在“喧阗一炬”中化为了灰烬。
谜面可以解读为:
明朝已不再延续,成为了历史,只留下许多名姓记载在明史里。记载无限大明“英魂”的明史又被大火所烧毁,只有在冷风中悲叹了。
此谜谜底为:“明史”。
“绛云楼”在清初可是名闻天下,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就曾居住于此。如此一来,由“明史”牵连出“蕉圆”和钱谦益,钱谦益又牵连出了柳如是。柳如是乃秦淮八艳之一,是否会牵连出“秦淮八艳”呢?【半里伏线。黄砚堂】
但如此就得出“明史”的结论,似乎不大可靠;况且和“火烧赤壁”相比,这两把火似乎也不够“喧阗”。但哪里还有可以和“火烧赤壁”一较大小的“喧阗一炬”呢?
(2)作者由“赤壁怀古”,牵连出了“明史”。说到“明史”,就不得不提及清初的一大文字狱冤案,叫“庄氏明史案”。
“庄氏明史案”:明末宰相朱国桢,退休后著有《明史》稿一部,清兵入关后,朱氏后人将书稿卖给富户庄氏,庄氏又请人将明末崇祯一朝历史补上,并请人整理、润色、作序,命名为《明史辑略》,作为庄氏自己的著作出版。该书在提到明朝在辽东与满人交战时,仍用明时习惯用语,用明朝年号;称清先祖和清兵为“贼”,对清室先世直呼其名,不加尊称,等等,这就构成“诋毁清朝”的“十恶不赦”的大罪。凡参加庄氏《明史辑略》整理、润色、作序的人,及其姻亲,无不被捕,每逮一人,则全家老小男女全部锒铛入狱。与此书相关的写字、刻板、校对、印刷、装订、购书者、藏书者、读过此书者,莫不株连。入狱者2000余人,审讯后定死刑70多人,其中18人被凌迟处死。一时人头落地,血肉横飞。依清律,各犯之妻、妾、媳、女及15岁以下之子、侄、孙等没官为奴及徙边者无数。这是清朝一宗大案,发生在康熙二年。“庄氏明史案”开了清代文字狱的先河,此后雍正、乾隆,一代比一代残酷。文字狱泛滥,使知识分子动辄得咎,人人自危。龚自珍诗的两句:“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粱谋!”道尽知识分子恐惧悲凉的心态。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说:“文字狱顿兴,学者渐惴惴不自保,凡学术之触时讳者,不敢相讲习。”这些,对中国的历史影响都十分深远,是造成中国积弱贫穷落后的重要因素。【摘自李凌“评对中国帝王的隐恶溢美”。】
作者由“赤壁怀古”,牵连出了“明史”,又由钱谦益所修的“明史”,包括“正史”、“野史”、“半野史”,都已在“喧阗一炬”中化为灰烬,牵连出焚烧“明史”的“喧阗一炬”。什么才是真正的“喧阗一炬”呢?当然是满清的“文字狱”了。在“庄氏明史案”中,满清的文字狱够得上“喧阗”了吧?但这还只是满清文字狱的开始。
所以此谜还暗含着另一个谜底:满清“文字狱”。
谜面可以解读为:明朝已经灭亡,只留下“名姓”记载在“明史”里。满清的“文字狱”不仅烧毁了“明史”,还造就了无数编修“明史”的“英魂”,只有在冷风中悲叹了。
谜底:(1)“明史” (2)满清“文字狱”
满清一面残酷禁焚明朝人所修撰的“明史”,一面又组织人员,自己纂修起了《明史》。
清朝入主中原之后,转年即顺治二年,御史赵继鼎奏请纂修《明史》,得到了清廷认可。其后,大学士冯铨、李建泰、范文程、刚林、祁充格为总裁,操办此事,揭开了清朝官方纂修《明史》的序幕。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重开明史馆,因纂修《清世祖实录》而停止。康熙十八年(公元1679年),以徐元文为监修,开始纂修明史。于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最后定稿,进呈刊刻。《明史》是我国历史上官修史书中纂修时间最长的一部。如果从清顺治二年(1645年)开设明史馆起,到乾隆四年(1739年)正式由史官向皇帝进呈,前后历时九十四年。假如从康熙十八年(1679年)正式组织班子编写起至呈稿止,为时也有整整六十年之久。
康熙年间修《明史》者,可谓人才济济。有当时的著名文学家朱彝尊、尤侗和毛奇龄等人。但出力最多的是清初著名史家万斯同。这里,应当提一提我国史学史的一段公案。原来,明清之际,有一些明朝遗臣和反清志士十分重视明史的研究。杰出思想家黄宗羲曾编《明文海》四百多卷,并著有《明史案》二百四十卷;顾炎武也辑存有关明朝史料一两千卷。清朝统治者入关后,为笼络明朝遗臣、社会名流,曾有意开博学鸿儒科。黄、顾等人虽坚持不肯与清廷合作,但为着保存明朝真实史迹的目的,仍派出了得力助手参与明史的编纂。黄宗羲的得意弟子万斯同,便是当时被委派参加明史的编撰人之一。黄宗羲觉得修《明史》,事关忠奸评判和子孙后世的大业,有万斯同参加,可以放心。便动员万斯同赴京,并在赠别诗中以“四方身价归明水,一代奸贤托布衣”相勉。黄宗羲的儿子、顾炎武的外甥,也都参与其事。这样,就相应地保证了明史的质量。万斯同是一位出色的史学家,清初著名学者钱大昕曾评论他:“专意古学,博通诸史”,熟于明朝掌故,对自洪武至天启的“实录”,皆“能暗诵”,了如指掌。他先后编写和审定两种明史稿,各有三百和四百多卷。因此,可以说,《明史》的初稿,在万斯同时代已基本上完成了。
《明史》的确有不少长处。首先,它体例严谨,叙事清晰,文字简明,编排得当。史评家赵翼在《廿二史札记》中,曾将辽宋、金、元诸史和《明史》作了比较,认为“未有如《明史》之完善者”。其次,《明史》的史料较为丰富。当时可资的第一手史料很多,除一套完整的明朝各帝“实录”而外,尚有邸报、方志、文集和大量私家史乘。朱彝尊修史时《上总裁第二书》中说,仅各地的方志藏于国家图书馆者,即达三千余册之多。此外,如明人王世贞著述的《锦衣志》、《中官考》等,都对明朝特务统治和宦官之弊有系统地作了介绍。这些,都使明史的修撰者们较之各朝修官史者,有得天独厚的有利条件。第三,《明史》有些地方持论公允,也能秉直书写。如对袁崇焕被清太宗设反间计杀害一事,以及熊廷弼的功罪问题的记载,都很有参考价值。第四,《明史》在体例上有新的创造,在列传中专列了“阉党”、“流贼”和“上司”三目。宦官专政为明朝一代历史的重大问题,《阉党传》记载了王振、刘瑾、魏忠贤等宦官党羽祸国殃民的罪行。
但清初所修《明史》,也隐没了不少历史事实,其所隐没者有二:一是隐没清未建国前曾臣于明;二是隐没清入关后南明诸朝廷存在之事实。
建州女真于明代入朝进见、上贡、袭替、改授及与周边之关系活动甚多,但此均清朝发祥后为明朝之臣的明证,为清廷所讳,因此在《明史》中不但不许见建州女真,而且凡是“女真”皆在所讳,“于是女真之服而抚字,叛而征讨,累朝之恩威,诸臣之功过,所系于女真者,一切削除之”。凡明朝文武诸臣,曾为督抚镇巡等官者,皆削其在辽之事迹。如王翱、李秉、赵辅、彭谊、程信等人,《明史》中均各有传,但其于建州有抚治或征讨之绩处,《明史》中均略去不述,间有一二语涉及,则不指明为何部落,以何原因启衅,其史实真相,无从观看。凡是明朝人中所长而必书之事在于建州者,则《明史》中削其人而不为立传。如顾养谦、宦官亦失哈等,因生平活动不可离辽东及建州之事,《明史》中遂无传。自古以来,凡于易代之际,以后代修前代之史,关系到新朝与旧朝之处,难免没有曲笔。但是一般来说,大都相涉年代不多,其掩饰之处,读史者也能意会其中缘故,从未有如明朝与清朝这样关系始终,“一隐没而遂及一代史之全部”者。
《明史》中另一掩饰之处,则为南明诸帝。自崇祯十七年(1644)李自成农民军克北京,随后清军入关,明朝即亡。几乎与清军入北京同时,南京建立弘光朝廷,此后又有隆武朝、绍武朝、永历朝及鲁王监国。永历帝朱由榔于康熙元年(1662)为吴三桂所杀,或以为此系明亡之时。而孟森先生作《明史》末述《南明之颠沛》,最后有云:“十一月辛卯(十六日),鲁王殂于台湾,明亡,时为清康熙三年(1664)。”则此距崇祯之亡,又二十年矣。此二十年南明之史,《明史》亦予隐讳,不承认其帝号,而将其事记述于诸王传中,以示其仍为诸王而非帝统。
说到清初修史之讳,顺便可以略述清初之文字狱。清初著名文字狱,一为庄氏史案,罹祸者至七十余人,死者剖棺锉尸,生者延颈就戮,妻孥极边充军为奴。而观其原书,涉及清室并未有过分讪谤之语,惟于清兵入关之事,直书为“夷氛”、“夷寇”,于“奴酋(努儿哈赤)”名号,迹未加避讳。而于李成梁传中,称努尔哈赤为成梁所豢养:“已而并杀教场及他矢于阿台城下。他矢子即清太祖也,以幼得不死,留置帐下。”此为清廷所最忌讳之事,庄氏及诸修史之人因遭大祸。此为涉及清入关前史事之文字狱。涉及南明诸帝的著名文字狱有戴名世《南山集》狱。戴名世,清康熙间进士,官编修。留心有明一代史事,网罗散佚,走访明季遗老,考求遗事。著《南山集》,用南明永历年号,以存明朝统绪,为左都御史赵申乔所劾,论斩。凡为《南山集》作序者,如方苞等人,均获株连,达数十人之多。此则为清初又一文字狱大案。由此可知清廷这两大避讳是触及不得的。史官岂敢冒杀身之祸而必书其实?即使有此董狐之风,以清初文禁之严,又岂能留只字于官修史书之中?隐讳史实固然是《明史》一大缺失,又是必然结果。
谢国桢于明清史籍所知博深,其评论《明史》缺失,共列五点,除“毁灭不利清廷之史实”外,尚有四大点:一是于明初事实记载不翔实。因清廷讳言明朝驱逐蒙古于漠北,亦犹如讳言建州女真于东北臣于明。又因史官为明末降清人士,对明初统治集团内部矛盾,尽略而不愿详记。二是记建文之事,讳言建文出亡,主张焚于火,以示亡国之君无生之理。此亦出清廷之需。三是除李自成、张献忠起义外,其余农民起义,均只见于有关官员列传之中,且极尽歪曲之能事。四是《明史》出于东南文人之手,于江浙文人尤其是东林党人多立佳传。自明嘉靖以后,内阁柄政大臣,多为东南缙绅所操持,一脉相承,当时谓之“传衣钵”。《明史》对党籍中人,言之刺刺不休,与其他方面人物相比,记述不均,因之是非亦难得其平。【摘自“百度百科”。】
满清为什么要将真实的“明史”给“喧阗一炬”了呢?因为它触及到了满清的忌讳。满清又为什么要自己组织编修“明史”呢?当然也是为了避满清之讳。
作者由钱谦益所修的“明史”都已付之一炬,包括“正史”、“野史”、“半野史”,牵连出“庄氏明史案”和“戴名世《南山集》狱”,即清初的“文字狱”,从而牵连出满清的两大避讳:满清曾臣于明的事实及南明诸朝廷的存在。
就在满清大兴文字狱的背景下,当时有民族气节的文人仍以修“明史”为己任,认为这是报答故国的一种方式,黄宗羲曾道:“国可灭,史不可灭。”他认为修“明史”,是“事关忠奸评判和子孙后世的大业”。但直面满清的“喧阗一炬”,怎么才能修撰一部既代表汉族人的观点,又能避开满清文字狱而得以流传于世的“明史”呢?于是伟大的《石头记》诞生了。
《石头记》就是一部“明史”。其时满清当政,即使是满清篡修的隐讳史实的“明史”,也得称之为“正史”。所以,作者将《石头记》定义为“野史”,但却是一部真正的“明史”。
戚蓼生序云:“其殆稗官野史中之盲左、腐迁乎?然吾谓作者有两意,读者当具一心。”【“盲左、腐迁”指作《左传》之左丘明、作《史记》之司马迁。黄砚堂】戚蓼生真乃“个中人”也。而第十二回的“贾天祥正照风月鉴”,脂砚斋则更明点《石头记》就是“野史”。
话说贾瑞迷恋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不觉就得了一病”,“不能支持,一头睡倒”,“百般请医治疗”,“也不见个动静”。“那贾瑞此时要命心胜,无药不吃,只是白花钱,不见效。”“忽然这日有个跛足道人来化斋,口称专治冤业之症。”
原文
那道士叹道:“你这病非药可医!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此命可保矣。”说毕,从褡裢中【庚辰双行夹批:妙极!此褡裢犹是士隐所抢背者乎?】取出一面镜子来【庚辰双行夹批: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两面皆可照人,【庚辰双行夹批:此书表里皆有喻也。】镜把上面錾着“风月宝鉴”四字【庚辰双行夹批:明点。】——递与贾瑞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庚辰双行夹批:言此书原系空虚幻设。】【庚辰眉批:与“红楼梦”呼应。】专治邪思妄动之症,【庚辰双行夹批:毕真。】有济世保生之功。【庚辰双行夹批:毕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些聪明俊杰、风雅王孙等看照。【庚辰双行夹批:所谓无能纨绔是也。】千万不可照正面,【庚辰侧批:谁人识得此句!】【庚辰双行夹批:观者记之,不要看这书正面,方是会看。】只照他的背面,【庚辰双行夹批:记之。】要紧,要紧!三日后吾来收取,管叫你好了。”说毕,佯常而去,众人苦留不住。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倒有些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庚辰双行夹批:所谓“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是也。作者好苦心思。】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账,如何吓我!”“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庚辰侧批:可怕是“招手”二字。】叫他。【庚辰双行夹批:奇绝!】贾瑞心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庚辰双行夹批:写得奇峭,真好笔墨。】与凤姐云雨一番,凤姐仍送他出来。到了床上,“嗳哟”了一声,一睁眼,镜子从手里掉过来,仍是反面立着一个骷髅。贾瑞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蒙侧批:此一句力如龙象,意谓:正面你方才已自领略了,你也当思想反面才是。】心中到底不足,又翻过正面来,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他又进去。如此三四次。到了这次,刚要出镜子来,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庚辰双行夹批:所谓醉生梦死也。】贾瑞叫道:“让我拿了镜子再走!”【庚辰双行夹批:可怜!大众齐来看此。】【蒙侧批:这是作书者之立意,要写情种,故于此试一深写之。在贾瑞则是求仁而得仁,未尝不含笑九泉,虽死亦不解脱者,悲矣!】——只说了这句,就再不能说话了。旁边伏侍的贾瑞的众人,只见他先还拿着镜子照,落下来,仍睁开眼拾在手内,末后镜子落下来便不动了。众人上来看看,已没了气,身子底下冰凉渍湿一大滩精,这才忙着穿衣抬床。代儒夫妇哭的死去活来,大骂道士,“是何妖镜!【庚辰双行夹批:此书不免腐儒一谤。】若不早毁此物,【庚辰双行夹批: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遗害于世不小。”【庚辰双行夹批:腐儒。】遂命架火来烧,只听镜内哭道:“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庚辰双行夹批:观者记之。】正哭着,只见那跛足道人从外跑来,喊道:“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说着,直入中堂,抢入手内,飘然去了。
【黄砚堂注:
1、红字是通称“脂砚斋”的批语,其中大部分是作者自批。作者自批的部分,是《石头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他批语才是真正的批语,现姑且全部照录,以后再分辨之。
2、《红楼梦》加上作者自写的批语就是《石头记》;倘若去掉批语,《石头记》就又变为了《红楼梦》。
3、前面的“庚辰”、“蒙”,还有以后会出现的“甲戌”等,都指版本,《石头记》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很多版本,所以标明批语出自哪个版本。“眉批”,指写在书眉或文稿上方空白处的批注;“侧批”,指写在文字侧旁空白处的批注。】
贾代儒要毁“风月宝鉴”,却为什么要“架火来烧”呢?烧得了吗?奇哉怪也!但脂砚斋马上就告诉了我们原委:“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
“两面皆可照人”的“风月宝鉴”究竟是什么“宝物”呢?脂砚斋说得干脆明了,“风月宝鉴”就是一部“野史”,是一部书。是一部什么书呢?脂砚斋对这面“镜子”批道:“凡看书人从此细心体贴,方许你看,否则此书哭矣。”明点此书乃《石头记》也。又道:“此书表里皆有喻也。”指出此书比较奇怪,和“风月宝鉴”“两面皆可照人”一样,正反都可以读。“风月宝鉴”的正面是“凤姐”,“凤姐”是谁呢?“红楼人”也,代指《红楼梦》;反面是“骷髅骨”,“骷髅骨”是谁呢?历史人物也,代指“明史”。为什么将《石头记》写成正反两面呢?当然是为了躲避满清的“喧阗一炬”。真正的“明史”为满清所忌讳,那么就将“明史”改写为《红楼梦》,以“避”满清之“讳”,此乃避讳之法也。【重要。记清。】
“风月宝鉴”就是一部书,这也是“贾代儒”要“架火来烧”的原因。“此书不免腐儒一谤!”因为有人痴迷“红楼人”而不能自拔,腐儒们便大骂《石头记》是“妖镜”,认为“若不早毁此物,遗害于世不小”,竟然要将其付之一炬!完全不明白《石头记》是“不可毁”之“明史”!
《红楼梦》曾被当作“淫书”而大遭禁焚,想起来只有苦笑,世上之“腐儒”何其之多也!
“谁叫你们瞧正面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谁叫你们读《红楼梦》了?“你们自己以假为真”,只迷恋“红楼人”,拒绝“骷髅骨”,怎么能怪《石头记》呢?!
“好知青冢骷髅骨,就是红楼掩面人”,作者就这样把《石头记》的入门钥匙交到了我们手上。
作者道:“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
脂砚斋也亦步亦趋地跟着道:“谁人识得此句!”又道:“观者记之,不要看这书正面,方是会看。”“记之。”
要读“明史”,必须读《石头记》的反面,【看后文方知“反面”读法。】而不能受“红楼人”的诱惑,只读《红楼梦》。否则便会“自觉汗津津的,底下已遗了一滩精”,“如此三四次”,就会“只见两个人走来,拿铁锁套住,拉了就走”。
还有人敢读《红楼梦》吗?有!不仅有,而且大大地有。【“红楼梦中人”正大受追捧便是明证。】胡适连“贾瑞”都不如,不仅不知“红楼掩面人”就是“青冢骷髅骨”,而且拒绝“猜笨谜”,也就是完全不承认《石头记》有“反面”。“贾瑞”还照过一次反面,只是因迷恋“红楼人”而不能自拔;胡适则一边叫着“不值得猜”,一边流着哈喇子,直接一头扎进了“红楼人”的怀抱,并“遗了一滩精”,即所谓“新红学”。脂砚斋道:“正面你方才已自领略了,你也当思想反面才是。”但胡适的徒子徒孙们却置若罔闻,追随着胡适“如此三四次”,于是便有了“冰凉渍湿一大滩精”,即如今之所谓“红学”。
后曹雪芹于逗红轩中披阅“风月宝鉴”半载,又苦思一年,增删五次,居然效颦【似改为“剽窃”更妥当。黄砚堂】薛小妹,最终也作得怀古诗一首,专道这“红学”的好处:
逗红轩赤壁怀古
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
喧阗一炬悲风冷,无限英魂在内游。
因其太过贴切,不禁效颦林黛玉为之一大哭。【如此就得意忘形,行此“剽窃”之事,“此书不免腐儒一谤”。黄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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