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业进:歧视性权利分配制度导致社会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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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8月30日 10:00凤凰网财经【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1条
刘业进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九鼎公共事务研究所研究员
人际联合的失败,其极端形式就是革命。在革命的词汇下包含了太多内容差异极大的联合失败。查理一世走向断头台和路易十六走向断头台是革命,1917年的苏联发生了革命,1949年中国也发生了革命。21世纪的委内瑞拉也在闹革命。革命者给自己下的定义从来难以统一。革命如果有共同点,那就是人际联合的失败。
人际联合的失败表现为社会分裂的不可愈合。社会分裂有想象中的,有现实真实的两类情形。18世纪和19世纪欧洲的社会分裂多少是在早期缺乏社会科学知识的狂热社会主义信徒的鼓吹下发生的。那时候狂热的社会主义信徒给人们制造出一种现世界的罪恶和污秽图景,一方面是被剥削的劳工阶层,一方面是资本家和有产者阶层,二者是一个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关系,狂热份子同时为人们描绘了种种人间天堂图景,在天堂里,公共所有权是必不可少的措施,在莫尔的《乌托邦》里、康帕内拉的《太阳城》里、哈林顿的《大洋国》里,莫不如此。不可否认的是,启蒙运动时期和中世纪,基本权利被不平等地分配是普遍存在的,虽然这种分裂随着启蒙运动的展开逐步得到改善。然而历史的诡诈之处是,恰恰是改善最好的时期,人民的不满最凶,于是不是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遭到“人民”审判,而是温顺而富于改革精神的路易十六走上断头台。
社会分裂的表现形式之一是收入分布中的巨大差距,然而当那些伪装知道“社会发展规律”的社会工程师在一种有缺陷乃至错误的知识武装下鼓吹社会分裂,这是因为鼓吹而想象的社会分裂;而赤裸裸的歧视性权利分配制度则有利于形成真正的社会分裂。后者又能进一步强化前者,而使得鼓吹者的煽动具有真确性。历史在这里道呈现不清说不明的纠结状态。
作为人际联合失败的结果,革命从来没有“好的”。如果把文明定义为仰赖于语言能力和心智能力的人际联合的发展,那么,成功的联合乃是文明的进展。在这个意义上,革命从来都是失败,革命从来不是“好”东西。
结论很明确,防止革命发生的办法是风雨欲来之前防止社会分裂,既要防止想象中的分裂,更要防止一个社会制度正式确立的歧视性权利供给安排导致的分裂。正是在这个分析基础上,我们有理由无条件立即终止户籍制度,真正着手解决城乡分治、国有企业和公共部门特权等权利歧视现象。革除这些错误的制度安排的基本理由不是GDP,不是社会福利和民生,而是,防止社会分裂到难以收拾的局面,避免狂风暴雨的革命。因为革命从来不是好东西,革命乃是人际联合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