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我的心理年龄才6岁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05:12:16
上海书展第二天,郑渊洁来到现场签售新书。短短两小时,4000本新书的签售量,显示了他的实力。谈及25年稳坐“童话大王”的历程,他坦言“童话作家在文坛没那么有地位,要不是书卖得好,很少有人会重视你!”
说未来,接班人找到了
生活周刊:您的《童话大王》影响了一代又一代读者,而25年来,这本期刊里的文字都由您一个人包办,这种持续不断的动力来源于何处?
郑渊洁:其实是“懒惰”造成的(笑)。起先我的童话作品在全国各地的杂志上刊登,可我不安于现状,想试试一个人写一本期刊,就写了《童话大王》。写着写着,又安于这个现状了,懒得改变,也懒得交朋友、懒得旅游。因为这无数的懒,我坚持写了25年,结果又写成了世界上最勤快的人之一。不过再过5年我就不写了,我和《童话大王》签约30年,到2015年合同到期,那时我也60岁了。
生活周刊:如果您不写了,以中国童话界的现状,可能很令人担忧。
郑渊洁:不是我不写童话了,而是不写《童话大王》了。接班人我也找好了,就是我们“皮皮鲁讲堂”里的孩子,有七八个。去年北京高考的时候,媒体邀请我们写高考作文,我把自己的文章和孩子们的都贴到博客上了,所有人看了一致说孩子们写得比我好(笑)。不要小瞧孩子的想象力,他们比我厉害,我写不出。这七八个孩子我会重点培养,《皮皮总动员》的剧本他们参与创作了,将来《童话大王》的任务也会由他们承担。
谈育儿,儿子让我成作家首富
生活周刊:25年来,很多文学杂志都生存艰难甚至倒掉,《童话大王》却长盛不衰,秘诀是什么?
郑渊洁:写童话要保持童心,想象力是最重要的。知识让人严谨,但有想象力才能发明创造。他们给我做过测试,我的心理年龄才6岁(笑)。另一方面,很多读者都是跟着我的童话一起成长,或许是现实生活太累了吧,长大后还想再看,所以我的一部分童话作品也会有“成人化”趋势。其实美国也是,《哈利·波特》的销量就特别好。
生活周刊:但是中国的童话作者似乎也只有您一枝独秀,如何看待儿童文学人才匮乏的现状,您认为症结何在?
郑渊洁:第一,二十多年来我从不看别人的作品(笑),所以没法评价。我不看别人的作品,是不想作品中带上他们的影子。第二,我也从不和其他作家来往。自从80年代后,我就不参加作家研讨会了。当然,我们的作文教育问题很大,最近我看到个测试,说中国学生计算能力第一,作文能力倒数第一!
生活周刊:所以十多年前您让儿子郑亚旗留在家里自己教,当时引起了很大争议。
郑渊洁:我很早就说过,为什么把几栋楼房用围墙圈起来,里面坐满学生,老师把听得懂的话往听不懂里说、把简单的道理往复杂里说,就是学校呢?我就自己教。
生活周刊:这特别令家长们羡慕和惊讶,您能传授一下“育儿经”吗?
郑渊洁:他18岁前都没有自己过过马路!我的理念是,18岁以前我要无微不至地关怀他,尽量满足他的物质要求,进行“快乐教育”。很多中国家长其实都把教育的次序搞反了:孩子小时候管得特别严,要什么不给什么;等孩子长大了,倒是房子、车子要什么给什么!我不是,儿子18岁以后我就放手,他都要靠自己了。
现在呢,郑亚旗是《皮皮鲁总动员》系列丛书策划人,有了他给我的作品包装策划,我才能在短短4年之内成了中国作家的首富。我开博客、写微博也是他撺掇的,本来我不想写,他就对我说:“郑渊洁,你知道博客对你意味着什么吗?私人媒体。”他一说我就懂了,我可以把博客当作传播信息的平台。
论时事,微博让我着迷
生活周刊:您现在热衷于写微博,而且经常点评时事,不乏“火爆”言论,让人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郑渊洁。
郑渊洁: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你仔细想想,我的作品多采取批判角度。80年代我就写过一篇童话《飞马牌汽车》,说的就是堵车那点事,用现在的话说这就叫“关注民生”,对不对?你会发现,我的童话里没有王子、公主之类的,皮皮鲁的爸爸妈妈都有职业,都是生活当中的事情。作家不是写什么就只能关注什么,他应该像雷达,不停地搜索周围的事情。只不过从前的作品主要写给孩子看,有所保留。但也不是担心孩子看不懂、不接受,可别小瞧他们!我是担心出版商不接受,说你怎么能让孩子看那么多民生的东西?
生活周刊:不过您的“围脖”因关注度高,也经常引发争议,您的脾气始终那么直,还有人批评您是自我炒作?
郑渊洁:我想我还是“愤青”——是愤怒的愤,不是大粪的粪啊(笑),遇到事情还是会激动。微博本来就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以畅所欲言,否则我就放弃了。重要的是掌握尺度,要有信息量。
生活周刊:既然您对于时事、民生有那么多话想说,想过从童话创作转向这类题材吗?
郑渊洁:其实我已经写了几十本书啦,但是都没出版。比如写了本《空镜头》,是关于电视台的。电视台的事情咱不能乱说,哈,所以还没出版嘛(笑)。
评作协,希望作协自筹经费
生活周刊:最后谈谈退出中国作协的事儿吧,好像作协还没批下来?
郑渊洁:他们同意我退出了,但要我归还会员证。我一想,确实是有这个证件,可我找不到了。找到了我也不想还,我要拍卖掉,钱用来资助贫困山区的学生。作协的发言人很聪明,见我这么说也就算了(笑)。不过我又想,《童话大王》创刊号能卖10万元,你跟我算算,有郑渊洁名字的作协会员证会有人要吗(笑)?
生活周刊:那一定被抢购啊,不过既然要退,当初为什么加入呢,是违心的吗?
郑渊洁:不不,1981年他们给了我一张表,我填了,就加入了,客观地说我也很想入。那时候的作协跟现在不一样,还经常关怀作家。其实美国也有作家协会,但经费来源不应该是财政拨款,我希望能看到它改革,自筹经费。
生活周刊:您曾表示要自己设立个文学奖,筹划得怎样了?
郑渊洁:我会先拿出一部分钱来,每年一评,奖金会很高。至于拿出多少,当年茅盾拿出25万元办茅盾文学奖,可能相当于现在的2个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