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中国学术评价(中国青年报 200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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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看法
乱弹中国学术评价
2005年12月25日
何卫宁
最近,中国学术界的确有点令人烦恼。先是香港的丁学良发言,他猛然断言中国只有5个合格的经济学家,他的话让数以千计的中国经济学家大吃一惊,大家一时搞不清丁学良是哪个“庙”的“和尚”,不知道他是根什么样的“葱”,可是大家心里也有点怕,如果他变成郎咸平第二,自己的反驳言论也许就是丢饭碗的根据,大多数经济学家和自称为经济学家的人基本上选择了沉默。
我听说,到目前为止,中国经济学界最有力的反击是在为一位70岁的老经济学家举办的生日晚会上做出的,一位国内著名经济学家突然站起来,用手数了数人头,然后宣布:中国的经济学家多于5个。
过了几天,某大学又给了学界另一个“大巴掌”。校方宣布,若干名“博导”将失去带下一届博士生的资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教授们开始不满了,校方不说给老师的工资涨一点,却把不花国家一分钱的名声也拿走了———霸权,十足的行政霸权。
我没上过几年学,也没读过几年书,不过我有一颗“爱心”,想说几句话与同志们同乐。
什么是骗子?没有什么人能一眼看出。骗子一般先说一大堆吸引你的好东西,然后他指着自己的货说,你看这就是你需要的。所以,识别骗子的一种办法是:看看是谁自己暗地里私自定一个标准,然后他自己给出检测结果。我不想当骗子,我请你看看一般骗子的标准,如果你同意,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学术成果的好坏谁来评?学术研究不同于学习,它的目标是探索人们还不知道的东西,构造出世界里还没有的东西,触摸没有什么标准的东西,解决人们生活里的大困难。所以,给学术研究结果评测好坏,是件难事,可是又不能不做;很多研究也许要毕生时间来完成;研究人员同普通人一样,一级一级地爬,能感受到一种痛苦的快感。我们人类用自己的智慧基本上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以,就找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让从事类似领域和相关领域的人一起来评估。一篇微分几何的成果,要请几家大学的同行一道评估。你会说了,这样不是很人为化吗?而且,评估的时间会不会很长?是的,很人为化。但是,这个集体的思考过程就比一个人思考要稳定和全面。由于越是好的工作越需要长时间,这个过程慢一些对全人类损失不大,因为影响大的是坐在两个极端上的人。
这两个极端就是:最好的和最坏的。若一位中国的经济学家说,中国应该追求GDP最大化,不要顾忌贫苦人群的反应。给这样一位经济学家一个评语真是不难,他的确应该再翻一翻经济学教科书的第一页,重读一下经济学的目的。他可能是个最坏的典型。评估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工作也不难,只要读懂了,几乎所有大学的学者的看法都会一致。而大多数学者拥挤在中间地带。有的人累得满身大汗,又是拉关系,又是塞钱,努力地要让给自己评估的人在学术之外先满足。人常说我们绝不输在起跑线上,这的确是一个强大的动力。
你会说,这不是很无聊的学术腐败吗?我说过了,这是一个中间地带,专家们的研究结果会很中庸。要是你还能跳出地球这个圈子看,比如说站在月亮上看地球,你会看到哪儿的学术都像一口大锅,热气腾腾地煮着什么,内容翻滚着相互打着架。学术的试金石就是实践结果。我听说,中国经济学家们开始反省:自己的工作是不是话一出口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