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手札13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0:37:28
而此时猫恨猴已经紧追了上来,它奔跑的速度极快,带着身边的风向我们猛扑过来,可是巫媛媛还在那里口中默念着什么,眼看猫恨猴就已经到眼前了,我一把抓住巫媛媛,“傻丫头,快跑!”
“怎么不行啊?”巫媛媛一面跑一面说,脸上轻松的表情已经一扫而光了。
“什么不行啊?笨蛋,还以为大师教了你什么本事呢!”我有些失望的说道。
“大哥,你武侠片看多了吧!”巫媛媛这个臭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让着我一点。猫恨猴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能够嗅到它口中喘出的刺鼻的尸臭味。
忽然猫恨猴蹿了起来,它的爪子上冒出了紫色的火光,那光让我想起了再阴阳绝杀地的时候的那群蝴蝶,想必猫恨猴爪子上的紫光应该有同样的威力吧!
“丫头,你究竟学了什么没有啊?”我慌忙的问道,巫媛媛只是沉默着。
忽然宝宝从我们身旁的玉米地里跳了出来,现在宝宝的身体已经比之前大的多了,站起来和我身高差不多,它的肩头明显有一处伤痕,在我们眼前一闪便向我们身后扑了过去。
“对了!”这时巫媛媛忽然停了下来,“刚才我记错了!”
“大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说你记错了!”我张大嘴问道。
“闭嘴!”丫头这回是生气了,“一会儿我再忘记咱们就真的完蛋了!”
她又躬下身子,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那块伤口上流出几滴血,滴落在地上,顷刻间我感到身边的大地似乎在微微的颤抖着,宝宝和猫恨猴正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而此时猫恨猴却望向了巫媛媛这边,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惊恐。忽然我脚下的地面出现几个小洞,接着几条长长的虫子从地下爬了出来,它们有十几厘米长,胖乎乎的没有眼睛,因为没有光线所以看不清颜色。它们刚钻出地面便迅速的向着猫恨猴的方向爬来过去。
巫媛媛站起身来望着我说,“看吧,总算是有效果!”我点了点头,那些虫子加起来有十几只吧,它们爬行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便爬到了猫恨猴的面前。那只猫恨猴显然对这些恶心的虫子非常忌惮。
为了躲避这些虫子,和宝宝的纠缠也渐渐的落了下风。宝宝看准时机一跃而起,一道绿光从宝宝的爪子上闪过如同一把明晃晃绿色的冰凌一样插进了猫恨猴的身体,猫恨猴一个龇趔倒在了地上。
散发着尸臭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的流淌了出来,那些小虫子闪电般的从猫恨猴的伤口钻了进去,紧着它便在地上挣扎开了,一双眼睛大睁着,猫脸扭曲,在地上乱滚,发疯了一样的向我们的方向猛扑过来,幸好我们躲闪的及时,猫恨猴冲进了玉米地几秒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和巫媛媛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拜我为师吧!”
我不屑的扭过头望着站在地上喘息着的宝宝,此时它低着头,不停地舔舐着伤口,身体没有半点缩小的痕迹,两只耳朵竖立着,似乎是在察觉着周围的动静。这时我忽然意识到周围显然比之前寂静了很多,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我感到有些压抑。
“媛媛,咱们快点去祖坟那里,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她点了点头,显然她也察觉到了周围气愤的变化。
我和巫媛媛快步的走在前面,宝宝一直轻轻的跟在后面,耳边格外的宁静只有我们走路时衣服所发出的沙沙的摩擦声。这条小路不知何时变得异常的幽深了,前面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尽头,我和媛媛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黑压压的槐树林。
“前面就是了!”媛媛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过我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一直注视着前面的槐树林,忽然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过了我的脑海。我拉着媛媛停住了脚步。
“等等,媛媛你看看咱们周围!”巫媛媛看了看我,又向我们周围打量了一番,原来我们一直只顾着向前走一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玉米地早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黑色的被分割出来的小块田地。
“这……这些地为什么之前咱们没有见过?”巫媛媛惊讶的望着我说,然后又看了看我们身后身体依然没有恢复到原状的宝宝。
“我也觉得奇怪,这些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咱们没有察觉也就罢了,为什么宝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我顺着巫媛媛的目光望着宝宝。
此时宝宝也停了下来,他竖着耳朵一直呆呆地望着天,天上的乌云渐渐的散去,一直躲在云中的月亮终于闪身出来了,月光下两旁黑色的土地变得更外的清晰了。
那土地黑的有些瘆人,像是在在地上泼上了厚厚的一层原油一样,在期间还密密麻麻无数的小坑。我和巫媛媛好奇的向那些小坑的方向走去,这坑的直径大概有二十厘米,中间生长着一颗蓝莹莹的幼苗,看上去颇有些虚幻。
“这是什么东西?”巫媛媛伸出手准备摸那株植物,可是宝宝却忽然挡了上来,它望着下面的植物,正在这时我们的耳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和巫媛媛不约而同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月亮地上飘忽着向我们这个方向飞奔而来。巫媛媛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我的手,这几天经历的那些突如其来的恐怖事件已经让我们的神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一点点的刺激都可能让我们恐惧到极点。
然而当那个黑影走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法空师傅,此时他精神矍铄,脚下行走如风,他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微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自己闯到这里来了!”
我和巫媛媛面面相觑不知道法空师傅口中的“这里”究竟指的是什么?
“你们不要惊讶,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婴儿地,你们看见地上生长的这些植物了吧!这些植物叫灭魂草,他们有强大的灵性,生长在坟墓的下方,恶邪不侵。”法空师傅望着那些蓝莹莹的幼苗说道。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在坟地的下方?”巫媛媛抢在我前面问道。
法空师傅点了点头道:“今天是夜祭的前夜,所以你们祖坟这里的所有灭魂草今天晚上都会盛开,那些妖邪不敢轻易进入,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暂避一下!”
我和巫媛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喘出去,法空师傅的脸色就又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侧着耳朵谛听着周围的动静,然后看了看底下的那些灭魂草,此刻那些草上蓝莹莹的光越来越亮了,渐渐的远处无数个坑中放射出蓝光,将整片婴儿地都照亮了,它们如同蓝色的鬼火。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次终于抢在了巫媛媛的前面开口道。
“散易生来了!”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柄匕首的男人快步向这边走来,他行走的速度极快,此时的灭魂草所散发出来的蓝光越来越强烈,所有的蓝光都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了一样,向散易生的方向扑去。
法空师傅后退了两步,将我和巫媛媛挡在身后,顺手撸起衣袖做出了和巫媛媛刚刚一样的动作,口中默念着什么。接着地面开始晃动了起来,几只虫子从地下钻了出来,相比刚才看见巫媛媛所召唤的那些,这些虫子的个头显得大了很多。
这些虫子很有灵性,它们毫不迟疑的向着散易生的方向爬去,散易生三蹦两跳越过那些虫子,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地上的虫子刺去,这些虫子虽然在对付猫恨猴的时候很奏效然而在散易生的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法空,你就这点本事?”这是散易生真实的声音吗?为什么听起来尖声尖气的,与在义庄遇见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法空师傅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冷笑道,“大师,你忘记了这里是婴儿地吗?今天在这里咱们就抖个你死我活!”
“亏你还知道婴儿地!”散易生说完之后不禁大笑了起来,“你看看这片婴儿地,也有几百年了吧,可是依然只是些幼苗,就算是他们有再强的灵力又能奈我何?”
“身为羽人将军你居然不知道这婴儿地的法门!”散易生的声音越发显得阴冷,他的手指轻轻的扣动,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而法空师傅此时脸色苍白,似乎散易生的话比他的动作更具有杀伤力。
“大师,这婴儿地的法门是什么?”巫媛媛焦急的问道,既然有法门,那么一旦找对法门相信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巫媛媛的话让法空师傅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他扭过头看了看我和巫媛媛,痛苦的咬着牙。法空师傅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然后缓步的向我走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那个瞬间我的手腕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痛感如同电流一般迅速的传到我的大脑,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眼前的光影在不断地闪烁,忽明忽暗。
在光影的闪动中我看见一张焦急的脸,我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浑身抽搐着,一种剧烈的恶心感从胃里传来。
法空师傅放下手,然后冷冷的望着我,那种眼神让我的心里产生了阵阵不安,他的嘴角微微牵动着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
婴儿地那些蓝莹莹的幼苗的颜色在眼前开始渐渐的暗淡下来,种植着灭魂草的小坑不知何时已经渐渐的扩大,如果一张张巨大的黑洞一样,缓缓张开嘴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吸进去,我惊恐的望着周围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
巫媛媛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一股凉意传进了我的身体。这双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冰冷了,我疑惑的扭过头望着巫媛媛,正好与她四目相对,她望着我微笑着,那种笑意让我感到绝望,难道这个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巫媛媛吗?
天上的月亮渐渐的隐去,四周转眼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黑暗,只有一束光从我身后传过来,这场景是那样的似曾相识。法空师傅再次握住了我的手,那种触电的感觉再次产生了,我眼前的那张脸越来越明显,她才是巫媛媛,此时她正坐在我面前焦急的望着我。而我却无法张开嘴和她说半句话。
“婴儿地的法门是什么?”法空师傅的嗓音变得异常尖利,渐渐的有些走调,然后开始仰天大笑,他的笑声还没有停止,我身边的地面上冒出了许多散发着蓝光的蝴蝶,那些蝴蝶照彻了整个空间。
我惊慌的望着四周,这个所谓的“婴儿地”难道就是“阴阳绝杀地”?
“你不是想知道婴儿地的法门吗?现在我告诉你,这阴阳绝杀地在成熟之后那些死人就会变成婴儿,这里就会变成婴儿地!”法空师傅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已经逃出了阴阳绝杀地了吗?”我不可思议的说道。
“笨哥哥!”巫媛媛的声音忽然变了,我立刻扭过头,我身边的人竟然是秦蕾。
“真不知道我姐姐究竟喜欢你哪一点?想不通,你怎么会那么笨!”秦蕾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腕,冷气如洪水猛兽般的传进我的身体。
“傻哥哥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阴阳绝杀地吗?”秦蕾阴冷的说道,“我姐姐也只是知道一点而已,这里除了能控制你身上的百灵护体,还有就是给你编制一个美丽的梦境,让你在梦境中渐渐丧失防备,否则我们又怎么能接近你的身体呢?”说着她握着我手腕的力道更大了,一边是刺骨的寒冷,一边是如同过电般的痛苦,我已经无力挣扎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我强忍着剧烈的痛楚说道。
“说你笨,你还不信,羽人将军从来只能由男人担当,什么时候会轮到女人呢?说话的是散易生,他的身边缭绕着无数的蓝色蝴蝶。
而此时我面前的剥皮鼠忽然站了起来,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形状,她并不是凌月而是那个从我们刚刚回到S市就开始纠缠这我的女人,而所谓的法空师傅的皮肤也开始脱落,他不过是这个女人一伙的那个男人。
我眉头紧皱,所有的片段不停地在脑海中过往,躲在剥皮鼠身体里的凌月,法空师傅,最重要的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出现过的二大伯家,这一切我都应该早就觉察到异样了,可是对巫媛媛的过度信任让我失去了最起码的判断是非的能力。
“想明白了吗?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个骗局,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一场梦!”散易生得意的笑道。
“你费尽心思做着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大吼道。
“为了这个……”秦蕾忽然拔出一把绿色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胸口,瞬间一股热浪侵袭了我的胸口,我的眼前一黑,眼前的光影又开始变幻了,巫媛媛焦急的望着我,她的身边站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之后我的眼前又出现了散易生那张得意的笑脸。
“现在是什么感觉?很热吧?一会儿你就会感到冷了,一会你身上的百灵护体就会全部被这把匕首吸走,我就可以顺利的进入……”散易生笑意忽然僵在了脸上。
“你?”散易生疑惑的望着我的身后,大声的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僧袍的人站在后面,他面无表情冷冷的望着眼前的散易生,双手合十,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他身边散发着淡黄色的光,他微笑着说:“散大师,你难道忘记我了?”
“法空?”散易生狠狠地从嘴角吐出这两个字。
“我想大师也不会记性那么差,刚刚你还在洋洋的梦中制造出了一个我,现在居然将我忘记了!”说着法空大师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紧紧握着我的手的男人,此时这个男人显得格外害怕,本来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般的颜色。
“孽畜,还不放开守陵人!”法空师傅对着我身边的男人说道。那声音很是响亮,在阴阳绝杀地中竟然产生了巨大的回音。
那个男人显然非常恐惧,那只紧握着我手腕的手正在缓缓的放开,谁知散易生大喝道:“法空,你别忘了现在是在阴阳绝杀地,你说了还不算!”
这句话似乎让那个男人清醒了许多,他立刻再次握紧了我的手臂,这次的力道似乎比刚刚要大了很多,那种强大的过电的感觉更加厉害了,我几乎昏厥过去,不过此时我的脑海反而越发的清晰了。
法空师傅淡淡的对着散易生轻笑道,“散大师,天意不可违,他是注定的守陵人,你认为凭借你的能力真的可以控制住他吗?”
“天意?天意?”散易生的笑声越来越走调,最后居然夹杂着几分悲哀,“我今天就是逆天而行了!”
“那好吧!”法空师傅说完之后,合十的双手猛然伸展,身上的僧袍被抖开了,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羽毛状的胎记,此时那块胎记变得越来越红,接着从胎记周围长出很多细细的白色羽毛,不,那是白色的光束。
“法空,难道你想在阴阳绝杀地里和我拼个你死我活?”散易生不可思议的说道。
“散大师,现在我是被你逼的走投无路,我的使命是保护守陵人,阿弥陀佛!”法空师傅双手合十,眼睛微闭,他身上的白色羽毛状的光芒越来越强。
散易生哪里肯示弱,他诡秘的微笑着然后从地下钻出更多蓝色的蝴蝶,那些蝴蝶的个头比之刚才要大很多,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光已经渐渐的由最初的蓝色偏向了暗紫色,双方都在努力的积蓄着力量,此时已经是剑拔弩张。
忽然法空师傅睁开了双眼,而与此同时散易生的手指轻轻扣动,那些蝴蝶如同发疯一般向法空师傅急扑过去,在那道白光面前蓝色的蝴蝶显得不堪一击,刚刚触及到白光身体就灰飞烟灭了,可是后面却有更多的蝴蝶猛扑了上去。
法空师傅沉着冷静,脸上一直毫无表情,似乎对眼前的形势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了,谁知散易生忽然扬起手,我胸口上的绿色匕首随着他手的动作被吸了出来,抽离了我的身体,瞬间我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似乎灵魂也随着那把匕首的抽离而被抽空了。不过几秒钟之后这种感觉便消失殆尽了,那才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那把绿色匕首随着散易生的手臂凌空飞翔,速度极快,犹如一道绿色的闪电一般划过绝杀地,匕首身上的绿光逐渐变深,它直直的向法空师傅的胸口刺去,那些白光只是稍微减缓了匕首的速度。
法空师傅瞥见了匕首,然而却已经来不及躲闪了,他的脸上惊现出惊讶的表情,这也许已经远远出乎了他最初对这件事的估计。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法空师傅前面,它的速度更快,向那把匕首扑去。
匕首在即将刺入法空师傅身体的瞬间,被那个黑影挡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宝宝忽然出现,它口中衔着那把绿莹莹的匕首,站在法空师傅身边。
法空师傅嘴角露出一丝喜色,他挥动着身上的白光将那些不死不休的蝴蝶弹落在地。散易生一击未成功岂肯善罢甘休,他面露凶光,身边的大地忽然震颤了起来,一个个蓝色的小球从深坑中冒了上来。
法空师傅脸上显出惊异,然后忽然纵身闪到了散易生的身后,手中的白光延伸到那个男人身边,那男人本来就对法空师傅心存三分忌惮,此时更是远远地闪开了,拉着我的手也随即放开。
可是秦蕾却依旧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臂,法空师傅现在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拉住我便向出口奔去。
“洋洋,留在这里吧!”拉着我的女孩子忽然变成了秦羽,可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还哪里肯信,于是狠狠的抖着手臂希望能够挣脱她。
秦蕾一计不成更加恼羞成怒,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凶悍的光,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准备向我刺来,此时宝宝忽然攒了上来,将空中的那把匕首刺进了秦蕾的后背,她的身体一阵剧烈的颤动,不可思议的扭头望着宝宝,紧握着我的手缓缓放松了。
大地还在震颤,那些蓝色的小球慢慢汇集在一起,散易生露出奸邪的笑容,法空师傅的脚步越来越快,忽然将我猛推出了出口。正在这时巫媛媛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的脸上惊起一丝微笑,然后又皱紧了眉头!
巫媛媛挂断了电话,坐在我面前,笑眯眯的说,“傻瓜,你知道吗?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嘴里还胡言论语可吓死我了!”
“呵呵,我梦见你身后都是鳞片,据说你是羽人将军!”我低着头回忆着梦中的情景。
“呵呵,我知道,你一直不停地念叨着原来媛媛就是羽人将军,原来媛媛就是羽人将军呢!”巫媛媛笑着说道,之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她的微笑渐渐消失在了脸上,然后鼓足了勇气和我说,“洋洋,有个消息,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是坏!”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巫媛媛,经历了那个梦境我现在开始对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在上海的时候我陪着她们去参加了一个韩国造星公司的选秀,最后我们都试镜了!”巫媛媛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然后微笑着说,“我被选中了!”
她的话让我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媛媛,我就说你很强啊!她们也被选中了吗?”
巫媛媛忍着笑意摇了摇头,“傻瓜,这个选秀是万里挑一啊,好像只选两个人!”
“好哇,想想到时候你也能成个明星之类的!”我边说边笑,可是巫媛媛的笑意却稍纵即逝了。
“可能要在韩国待三年!”巫媛媛淡淡的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她在犹豫什么了。
“美女,是不是怕回来成了老姑娘找不到对象了?”我笑眯眯的对巫媛媛说道。
“得了吧,到时候我还怕求婚的太多把我们家的门给踏破了呢!”她不屑的说道。
接着我们两个又陷入了沉默,房间里一片沉寂。我们都在心里快速的搜索着合适的话题,但是谁都不愿意触及关于出国的事情。
“对了,宝宝呢?”我终于选对了话题。
“哦,刚刚法空师傅把它带走了!这会……”巫媛媛有些慌张的说道。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缓缓地推开了,宝宝从外面快速的跑了进来,一下跃上了我的床,亲昵的靠在我的胸口,大睁着一双眼睛望着我。
接着法空师傅也出现在了门口,他微笑着走了进来,手被在身后,坐在我的床边说道,“洋洋,现在你对那个梦境还有印象吗?”
我点了点头,怎么会没有呢?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如果不是最后,我想我真的相信那就是真实的生活了。
法空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一定还记得在梦境中那个法空和你说的话吧!”
我点了点头。
然后法空师傅伸出手臂,在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枚红色的羽毛状的胎记,我不禁惊愕住了,难道那个假法空说大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假法空会知道那么多关于我的事情!”法空师傅望着我说道。
我看了看同样惊讶的巫媛媛,点了点头。当法空师傅刚刚出现在阴阳绝杀地的时候,那个假扮法空师傅似乎对真正的法空师傅十分恐惧他的名字叫武泽,是我唯一的徒弟!”法空师傅淡淡的说道,眉头微微皱起,眼睛微闭,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法空师傅给我们讲述了他和武泽的渊源。
大概三十年前,法空师傅离开了家,做了一个游方僧人,这是作为羽人将军必经的一个阶段。因为那个时候法空师傅的修为还不够高,而且度量也不够大,曾经犯了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却让他认识了自己唯一的徒弟武泽。
一年的秋天,法空师傅云游到一个叫做地灵镇的地方,那个只有几户人家,法空师傅凭着经验找到了这个村子的一个大户人家,当时由于是秋天,法空师傅又走了太多的路所以饥渴难耐,他便匆匆忙忙的向这户人家讨一碗水喝。
当时这家人都在自家的院子里打谷子,一个姓武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端过来一瓢凉水,在交到法空师傅的手中的瞬间从谷堆抓起一把麦麸子泼到了水上面。
法空师傅接过水之后,心里愤愤不平,心想我讨你一口水,你居然在水上瓤了这么许多麦麸子,不过因为当时过于饥渴,法空师傅也是在心里嘟囔着,慢慢的喝下了那瓢水,并没有多说什么。
喝完水之后,姓武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大师,看您的面相必定是一个云游的高僧,我能不能请教你个事儿?”
法空师傅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勉强的装出一副微笑的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子嗣,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人虔诚的问道。
法空师傅掐指一算然后说道,“您的父亲曾经是个猎户,当时杀生太多,造了太多的杀孽,所以你这一代不会有子嗣!”
中年男人一听之下,眼睛中竟然溢出泪水,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法空师傅当然能够明白中年男人的痛楚。
“大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破解一下?”中年男人哀求着法空师傅说道。
法空师傅长长地叹了口气,实际上羽人将军一般都深谙风水,他早知道风水中的“移门”可以破解前世的冤孽,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刚刚一瓢水你都要使坏,那么你这个人的心肠也未必好到哪里。
于是便心生一计,他微笑着对中年男人说,“你要移门!”
“移门?”中年男人眉头拧紧的说道,“那您说我究竟应该如何移门!”
法空师傅淡淡的微笑道,“你将现在的门拆掉,移至那个方向!”说着法空师傅指着前面的一个深坑说道,“移门之后将那个深坑填平,在那上面修一条通向村口的路!”
中年男人听了之后千恩万谢,晚上准备留法空师傅在他家过夜,法空师傅最终同意了。那天晚上法空师傅一直未睡,他吹掉煤油灯,望着那个深坑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中年男人便拆了原来的门,而后将一旁的墙拆毁,在那边堆砌了一个门座。法空师傅走了出来淡淡的微笑着,帮中年男人指明了具体方位,中年男人在他兄长的帮助下半天之内填平了前面的大坑,一座大门也建了起来。
但是奇怪的是法空师傅在离开的时候却走的已经被拆毁的久门。这件事法空师傅很快便忘记了,再次让他想起地灵镇这个名字的是五年后的一个梦。那天我晚上法空师傅正在焚香年经,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他伸展了一下胳膊然后轻轻的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梦中他来到了一个村镇,这个村镇三面环山,山中环抱的村镇非常繁荣。他缓缓的走到村口,在村口的木门上写着“地灵镇”三个字。
他忽然愣住了,这个名字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清晰了起来,那些模糊地记忆渐渐的浮出了水面,醒来之后他便做了一个决定,要故地重游。
就这样在五年之后的秋天他回到了“地灵镇”,站在镇口的木门前,眼前的一切和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地灵镇一改往昔的破旧的面容,生机盎然,法空师傅前面的那条大路直通向一户人家。
法空师傅凝望着大路尽头,武家的房子已经扩建了,原来的茅草屋已经变成了几间瓦房,而且装饰的富丽堂皇,他越来越差异,觉得不可思议。正在这时五年前的那个姓武的中年男人忽然推开门,赤着脚跑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一群他的兄弟,这个姓武的中年汉子一直冲到法空师傅面前,然后热泪盈眶的跪了下来。
“大师!果然是你来了!”中年汉子的举动让法空师傅更是诧异,他立刻扶起了中年汉子。
“这是怎么回事?”法空师傅疑惑的问道。
“大师,您先进去说话。”之后中年汉子扶着法空师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了他的院子,这个院落究竟有几进几出法空师傅也没有细数,只是隐约的记得他们在院子里绕了几圈之后终于在一间上房落下脚来。
中年汉子打发女人们都出去,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齐刷刷的跪在法空师傅的面前,他们口这头说道,“大师,谢谢您!”
法空师傅心下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愧疚,因为他自己心中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做什么,如果真的做了什么,那也是……
“你们快快起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法空师傅刚要起身搀扶他们,武姓汉子已经将他按住说道,“大师,您可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啊!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着您,想要当面拜谢您!您看……”
说着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墙,法空师傅顺着中年男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对面的墙上居然有一副画像,画像上的和尚手中拿着念珠,相貌堂堂,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看到这里法空师傅越发的觉得羞愤难耐了。
“大师您知道吗?自从您走了之后我就派人到处去找您,希望能够当面答谢您!可是大师一定是世外高人,我也知道见您是可与而不可求的,于是在三年前我便将所有的人都召唤回来了。找了一个有名的画匠将我对您的印象画成了这幅画,每天上香,希望能早点见到您,今天中午我忽然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老人告诉我,你的大恩人就在镇口,你怎么还不出去迎接?于是我就……”说着中年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赤脚,“忘记了穿鞋出去迎接您了!”
他的话让法空大师更加迷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于是便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从我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人愕然,然后微笑着说道:“大师真的是得道高僧,造福他人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法空师傅只能无奈的赔笑,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师您还记得我让您帮我看看为什么我没有子嗣的事情吗?”
法空师傅点了点头。
“我听从了您的话于是便真的移门了,不过刚移门不久可怕的事情便发生了!”说到这里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似乎在回忆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当时法空师傅已经心中有数了。
“刚移门之后还算好,不过很快便进入了冬天,北风呼啸,半夜我们总是能听到北风中似乎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哭泣声,那声音如细丝一般哭的凄惨无敌,撕心裂肺,似乎要将人完全掏空一样!”中年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显出无比的惊惧。
“我只能安慰妻子说这只是幻觉,可是当第二天天亮之后我们却发现门前出现了无数的纸钱,那些纸钱从门前一直沿着路撒到镇口,可是后来我打听这个镇子就没有人家办丧事,我和妻子都开始感到恐惧了,不过身为男人我只能勉强的安慰妻子,可是我心里却比她还要害怕!”武姓中年男人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法空师傅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有余,奇怪的是每天傍晚的时候那些纸钱就离奇的消失了,开始因为好奇我还曾经蹲在门口想看看这些纸钱是怎么消失的,可是每到傍晚门前总会刮起一阵黑风,什么也看不见,最后既然这件事消失了,我也就没有再追究了。可是这件事刚刚停歇,第二件恐怖的事情又发生了。”中年汉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是鬼婴吧!”法空师傅的话让中年男人又是一阵惊愕,他茫然的望着法空师傅匆忙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一个婴儿的出现!”
“在那件事结束不久的一个夜里我就被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吵醒了,我醒来的时候妻子就已经醒了,我让她在炕上等着自己一个人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那婴儿的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婴儿的啼哭声忽然停止了,在我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又出现了,这次是在前面的路上,我又战战兢兢的沿着路寻找着婴儿的踪迹,可是那声音总是忽远忽近的。最后我无奈的回到房间,和妻子说起,妻子说那婴儿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变过,好像一直是从门口传来的!”中年男人奇怪的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这种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清晰,而且好像不止一个!”中年男人完全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应该是五个吧!”法空师傅淡淡的说道。
“对,对,对,是五个。半个月之后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再次走了出去,可是那声音依旧是忽远忽近的,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妻子居然失踪了。”男人说道这里叹了口气说道,“我立刻在房前屋后四处寻找着妻子,可是依然毫无踪迹!”
“后来我便召集了全村的人四处找寻着妻子,您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妻子吗?”中年男人故意停了下来。
法空师傅又是一声长叹,然后说道:“在你家门口前面的那条路下面应该有一口缸,那口缸有两米多宽,在缸的边缘伸出五只触角,那五只触角上面刻着五只形态各异的灵兽。在缸身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我想你最后找到你妻子的时候她正躺在那口缸里吧!”
男人听了法空师傅的话连忙跪地下磕头道:“大师真的是活佛,这您都已经预料到了。”
“确实如您所说,我们找了一天还是不见我妻子的踪迹,那天晚上大约过了午夜,我听到妻子在急切的叫我,于是我便撞着胆子走了出去,妻子的声音是从门前的路下面传来的,于是我便拿来了镐头掘开了前面的路,果然在地下发现了大师口中所说的那口缸。我的妻子平躺在缸中,似乎已经睡着了!”中年男人总算是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救出妻子之后便将那口缸填平了,后来妻子醒来之后告诉我,那天晚上我走出去之后她忽然有种冲出去的冲动,于是便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刚一出门便发现眼前红光闪烁,她走到门口一看,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口巨缸,在缸中出现了五个漂亮的婴儿,她喜不自胜的跳了下去,之后眼前便一片漆黑了,婴儿不见了,接着自己便一直求救,一直呼喊,直到我救了她!”
“后来呢?”法空师傅好奇的问道,此时他的眉头紧皱,似乎男人后面的经历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自从那之后恐怖的事便停止了!”中年汉子说道。
法空师傅听了男人的话不禁眉头紧皱,一直轻轻的摇着头,似乎越来越不可思议。
“后来我发现妻子怀孕了,只不过妻子的肚子比一般人的肚子都大的多,这时更加奇怪的事情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中年男人眉头有皱紧了。
“在妻子怀孕的前几个月总是能在夜晚听到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可是起来一看外面并没有人。在即将临盆的时候,院子里的梨花全部盛开了,可是那时候正好是秋天啊!”中年男人张大嘴说道,“妻子一下子生了五个孩子!”
“自从这五个孩子降生之后我做什么什么顺,不到两年时间就已经成了这里的大户了。”中年男人说道这里喜出望外的望着法空师傅又是虔诚的磕了一个头。
“噢?”法空师傅不可思议的张大嘴说,“那几个孩子还活着吗?”
中年男人慌忙的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去把那几个孩子叫来!”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五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男孩齐刷刷的冲了进来,他们好奇的望着坐在炕上的法空师傅和父亲。
法空师傅一脸的狐疑,惊讶的问道:“这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中年汉子嘿嘿一笑,说道:“我一个乡下人,也没有什么文化,取不出什么太好听的名字,这几个孩子叫大阎王、二阎王、三阎王、四阎王、五阎王。”
法空师傅一听,也哈哈的笑道:“施主果然是有福之人,说来惭愧,我当年年少气盛,云游于此,本想讨您碗水喝,没想到您竟然在水上丢了一把麦麸子,我心想您必定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故意让你移门,您知道您现在的门叫什么吗?”
听了此话,中年汉子一愣,一脸的委屈和不解,诺诺的说道:“大师,您误会我了,当时我看您风尘仆仆,如果给您喝凉水的话很可能会呛到,所以才故意放了一把麦麸子,是为了您好啊,至于那个门……”
法空师傅一听,一脸的羞愧,说道:“贫僧该死,险些害了施主,那门叫无悔门,有此门者必家破人亡,您前几个月之所以会听到女人的哭声,便因此门,不过还是兄弟有福,机缘巧合的发现了那口镇魂缸,后来令妻怀上五个孩子,名字又与五鬼相符,所以你才躲过了一劫!”
听完这话,中年男子长舒了一口气,又跪倒在地,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大师。”
“惭愧惭愧啊!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施主!”法空师傅说着将嘴贴在了中年男子的耳朵边,中年男子开始的时候一直不停地点着头,接着愣住了,最后惊讶的望着法空师傅,立刻下了地跪在地上哀求道:“大师,求您一定要给我想个破解的法子!”
法空师傅下了炕,扶起中年男子,望了望站在一旁的几个人和那五个孩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然后招手将武姓汉子唤道身旁中年汉子将耳朵贴在法空师傅的嘴前,接着不住的点着头,最后恍然大悟,感激的望着法空师傅。
“按照我所说的你先去准备吧,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法空师傅娓娓的说道。
中年男人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吩咐吓人准备。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满头大汗,满脸惊喜的说道,“大师,第一个已经挖出来了!”
法空师傅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符递给那个青年,说道,“将它贴上,切忌千万不能扯下来!”
年轻人双手接过那张符,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五个孩子傻呵呵的坐在法空师傅对面,快乐的玩耍着,他们时不时的给坐在身边的兄弟做个鬼脸,然后几个人一起笑作一团,忽然其中的一个孩子打了一个寒噤,接着他皱紧了眉头,一种本不该出现在孩子脸上的表情呈现在他的脸上,他冷冷的望着面前的法空师傅,嘴角露出一丝奸邪的微笑。
法空师傅轻轻的点了点头,“该回家了!”
那个孩子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尽失,接着从口中呕出一口黄水。法空师傅在那孩子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先睡一会儿吧!”
那个孩子瘫软的躺在炕上睡着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那个青年人不停地跑进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发现了,法空师傅已经按照之前的程序,给青年人符咒,接着安抚孩子。四个孩子都已经睡在了炕上,只有最后一个孩子望着躺在身边的四个兄弟,冷冷的望着法空师傅。
“他们都怎么了?”孩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他们都回家了!”法空师傅微笑着对这个孩子说道。
正在这时青年又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师,最后一个也找到了!”法空师傅又从袖口掏出一张符递到青年的手中。
“你为什么那么残忍?”青年刚刚跑出去,这个小孩便说道。
法空师傅一愣,微笑着说道,“你也快点走吧!”
这话音刚落这个男孩便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挣扎着,他的眼睛不停地上翻,目露寒光,表情狰狞,似乎要将法空师傅吃掉。
“孽畜,还不赶紧走!”法空师傅狠狠地说道。
孩子还在地上翻滚着,他痛苦的说道,“老秃驴,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接着继续在地上挣扎。
法空师傅双眼微闭,空中念念有词。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卷起一阵黑风,隔天蔽日,飞沙走石,转眼间已经变成了黑夜,法空师傅怔住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孩子,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幸好法空师傅反应敏捷,躲过了孩子凌空一刀。
而那个青年又冲进屋子,大叫道:“大师不好了!”
孩子一惊之下,将刀掉转方向,向那个年轻人砍来,青年被孩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法空师傅眼疾手快,一纵身将青年扑倒在地,可是菜刀恰好看到法空师傅的左肩上,一股热血喷溅在孩子身上。
霎时黑风戛然而止,大师转眼一看那孩子已经昏死在了地上。
青年终于缓过神来,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师,不好了,出事了!”
正在这时武姓中年汉子带着人也闯了进来,他们扶起了法空师傅,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一行人来到院子。
法空师傅看到眼前的一切立刻变得目瞪口呆,他瘫软的跪在地上,大喊着:“天意啊,天意!”说着趴在地上,眼角流出一行清泪。原来在法空师傅面前矗立着五口缸,形状一样,每口缸有两米多宽,在缸的边缘伸出五只触角,那五只触角上面刻着五只形态各异的灵兽。缸身上锈迹斑斑,前面四口缸上面贴着符,只有最后一口缸上什么也没有。
“大师,最后一道符刚一贴在这最后一口缸上那阵黑风便忽然刮了起来,等黑风过了之后那道符便不见了。”武姓中年男人说道。
“哎,都怪我一时大意,竟然低估了这五鬼门的厉害!”法空师傅缓缓的站起来,轻轻的拍了一下第五口缸,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异常诡异,似乎未经过空气传播而直接传进了脑子,让人听了之后有种心惊胆寒的感觉。
周围的人都是一惊,想后退了几步。
法空师傅轻轻的说道,“你们拍其他的缸试试!”
几个好奇的人战战兢兢的走到前面那四口缸前,伸出手,犹豫片刻,先是轻轻的敲了下,大缸没有任何反应。法空师傅摇了摇头说道,“用力拍!”
几个人听了法空师傅的话之后,受到了鼓励,抡圆了膀子用力的拍向大缸,接着四口缸几乎同时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这声音与刚刚听到的声音一点也不一样。
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法空师傅,法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家的这块地名叫黑夔地,是一块邪地。五年前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看出此地的异样,不过奇怪的是你们居然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里,所以当时我便猜测这黑夔地中必定埋了什么辟邪之物。直到你让我看门位的时候我才只发现这黑夔地的形成是因为五鬼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我叫你移完的门为五鬼门的缘故。震住五鬼的辟邪之物必定是盛天缸。”说着法空师傅指了指地上的五口缸。
“开始让你将门移到五鬼门的位置本来是想害你,可是谁知你妻子机缘巧合的怀上了五鬼,这才幸免于难,虽然在他们未长大之前你觉得很顺,但是一旦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必定会让你家鸡犬不宁,所以我才让你将五口缸挖出,用符咒破了他们的元神。可没想到最后一只鬼还是没有除去!”法空师傅说道这里多少有些失落。
“那大师再出一道符不就可以了吗?”武姓汉子说道。
法空师傅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佛家讲究一个缘字,这孩子必定与这世上有缘,不过他不能再和你们住在一起了,贫僧愿收他为徒,想必凭我的力量能够震住他身体里的妖邪!”
武姓汉子一听便千恩万谢的跪下说道,“谢谢大师!”
后来法空师傅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武泽,从此之后武泽便一直和法空师傅四处云游,转眼便过去了十五年,武泽已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他天性聪明,领悟力极强,而且人长得也帅气。
武泽一直很听话,法空师傅很喜欢这个徒弟,所以几乎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武泽,可是随着武泽的渐渐长大,法空师傅发现他的野心越来越强,渐渐的开始觊觎法空师傅最后的本事——召唤地黄虫。
他一直央求师傅将这门本事传授给他,可是法空师傅每次都讲话题故意引开,直到有一天武泽忽然从外面闯进了法空师傅的房间,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发飘飘,面色苍白,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法空师傅。
法空师傅心下一沉,一个影子瞬间闪过脑海,心里大叫不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法空师傅故作镇定的问道。
“大师,我说过一切都没有结束!”女子说着从袖口抽出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想法空师傅缓缓走来。
法空师傅灵机一动,身形稍纵便从女人身边闪过,女人立刻调转身体向身后的法空师傅刺去,而此时武泽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狡黠的光,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拿匕首通体透明,蓝盈盈的光围绕在匕首周围。
法空师傅脸色微变,他惊异的望着武泽手中的匕首,不可思议的拧起了眉头。
而武泽却毫不迟疑的将匕首对准发空师傅的胸口,猛刺过来,法空师傅稍一迟疑,那匕首的尖端已经刺入了法空师傅的胸口,瞬间,一股热气从匕首的尖端冲进了法空师傅的胸口,他感到一阵气闷,胸口像是放入了一个灼热的火炉。
法空师傅迅速的后退,退到园中。而此时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院子里已经面目全非了,原本种在院子中用以辟邪的桃树,此时树叶已经全部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细小的坑,每个坑中都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娃娃。
此时那些小小的纸娃娃正在对着法空师傅微笑着,法空师傅愣住了。
“现在你跑不了了!”说话的是刚刚的女子,此时女子的面目更加狰狞,她嘴角敛起露出冰冷的笑意。
“武泽,你居然违背誓言,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我!”法空师傅大吼道。
“师傅,对不起了!”武泽冷冷的笑道,“十五年前你想将我驱走,可是上天将我留下,就是为了今天!”
法空师傅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了什么,他微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哎,早知道会有今天,不过……不过我却没有想到为了对付我你居然会用这样阴损的阵法!”
“想制住您也只能用婴儿地了!”武泽冷冷的说道。
法空师傅的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为了这个婴儿地,你们要杀死多少婴儿?”
“这些罪孽最后只能算在你的头上。”说着那女子一个纵身已经跃到法空师傅面前,法空师傅的手法倒也不慢,他伸出手臂,那个红色的羽毛状的胎记在微微的战栗着,法空师傅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接着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了起来,紧跟着一个个的纸娃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们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慢慢的从坑中爬了出来,向着法空师傅的方向爬了过来,一遍爬一边张开小嘴,露出一排排白涔涔的尖锐的牙齿。
法空师傅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了,他深知武泽之所以会用婴儿地这种阴损的阵法就是为了抑制余人将军召唤地皇虫,可是除此之外法空师傅却也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武泽和那个女人看着法空师傅痛苦的样子不禁冷笑了起来,那些婴儿像是发现了一顿大餐一样快速的向法空师傅大的方向奔去。
瞬间一个婴儿已经从法空师傅的身后跃起,那排尖锐的牙齿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法空师傅的身体,剧烈的刺痛让法空师傅倒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越来越多的婴儿开始咬噬法空师傅的身体。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终于裂开了,接着无数只硕大的地皇虫从地下钻了出来,它们向着一个个纸娃娃扑了过去,那些纸娃娃在遇见地皇虫之后变得脆弱不堪,可是相比之下,纸娃娃的数量要多得多。
法空师傅已经坚持不住了,纸娃娃的毒牙将越来越多的毒液注入到了法空师傅的身体中,它们像是一条条虫一样随着血液流入法空师傅的心脏,痛觉渐渐消失,法空师傅觉得身体已经麻木到了极点,眼前的那对男女阴邪的微笑在眼中模糊了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人出现了,他拂袖之间那些纸娃娃忽而化作了灰烬。之后扶起即将倒在地上的法空师傅一纵身便离开了庭院。
当法空师傅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在石棺中,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这个石棺便是第一代余人将军埋葬的地方。而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
两个月之后,法空师傅的伤痊愈之后便打听到武泽和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法空师傅一路追寻着他们的踪迹,最终发现他们一直在为一个一直觊觎陵墓中天机的人效力,这个人就是散易生。
法空师傅讲完这个故事长长的叹了一一口气,然后站起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的夜色,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略带凉意的风从窗口吹进来,我和巫媛媛面面相觑,我知道此事我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陵墓中的天机究竟是什么?
“大师,那个陵墓中究竟有何天机?”我终于禁不住问道。
法空师傅扭过头,然后从衣袖中掏出爷爷的手札轻轻的说道,“孩子,这个你要好好的研习,上面记录着所有的秘密。”
说完法空师傅对着我和媛媛微笑了下离开了病房。
法空师傅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巫媛媛,忽然我的心中萌生出一丝悲凉,然后勉强微笑着问道:“媛媛,你真的准备去韩国吗?”
巫媛媛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然后笑道,“傻瓜,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的养好身体,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就要举行夜祭了!”
“噢!”我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微微的低下了头。
巫媛媛看出了我的不快,然后轻轻的刮了下我的鼻子说道,“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啊?乖儿子,好好休息,我睡在你隔壁!”
巫媛媛的动作让我觉得熟悉,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巫媛媛走出房间之后我便打开了那本手札,想想从上次读完手札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幸好我做了记号,否则还真的想不起其中的内容了。
翻开手札,依旧是祖先闫世德被困地下河流中。
旁边是湍急的地下河流,眼前黑洞洞的,手中的火折子也已经快要燃尽了,可是我们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出路,这条河像是永远也不会有尽头一般。
雅惠依然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着几个兵士,我和雅致牵着手走在后面。雅致走路的速度很忙,我知道自从她从绝杀地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将军,这条路像是一个迷宫,我们为什么总也走不到尽头啊?”其中的一个兵士不自觉的一句话却像一个惊天的霹雳一样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部位。雅致立刻读出了我的心境,轻轻的抚慰着我说道:“夫君,莫急,一切皆有定数,我们绝不会困在这里的!”
虽然和雅致已经成为了夫妻,但是对她我一直都心存敬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应验,所以这句话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长出一口气,“大家不用担心,相信路就在前面!”
我的话音刚落,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呼呼的风声,出于军人某根敏感的神经,我能清晰地判断出这个声音来自身后,像是一个动物用一种飞快的速度在向我们接近。
正在此时雅致怀中的剥皮鼠忽然从她的怀中跃起,跳到我们的身后。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察觉到了异动,都缓缓地停下了步子。
他们立刻聚集到我的身边,雅惠警觉的走在我们的身后,和剥皮鼠并肩站在最后面。雅致眼睛微闭,手轻轻的放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她的眉头皱紧,嘴角微微的颤抖,额头上的汗水渐渐的渗漏出来。
我侧耳谛听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雅致,她猛然睁开眼睛,一脸的惊恐,双唇无力的嗫动着说道:“将军,后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