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比聪明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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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清《 人民日报 》( 2010年07月20日   20 版)

《天下骏马》:(美)科马克·麦卡锡著 尚玉明 魏铁汉译;重庆出版社出版。
科马克·麦卡锡被誉为“美国当代四大一流小说家之一”,他拥有的才情让很多人羡慕。他的小说使他获得了世界声誉。尽管如此,他的为人却非常低调,行踪也十分隐蔽,决不会出现在图书节、读书会和其他作家聚集的地方。
就是这样一位怪异的作家,用他对文学无比虔诚的心,创作了数十部小说、剧本,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单单有流浪,有失望,有彷徨,也有人间温情与对生命的追问。他创作转型期写下的《边境三部曲》无疑就是其中的翘楚。作为三部曲开创篇的《天下骏马》更是甫一出版,就雄居《纽约时报》“最畅销书”榜首长达21周之久。
书中,他为我们讲述了发生在20世纪中叶,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个故事。故事中两个牛仔少年约翰·格雷迪和罗林斯,不甘于大工业的侵袭,痛惜家乡牧场的丧失,从而骑着心爱的马儿,南下遥远的墨西哥追寻心中的梦想。读完全书,和书中的主人公格雷迪一样,我们不由得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的家乡在哪儿?约翰·格雷迪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儿,我不知道那片土地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小说结尾,他的父亲去世,牧场被变卖,他对这片曾是故乡的土地已了无牵挂。他和马奔驰而过,径直朝着不可知的未来世界奔去……
这部小说具有一种想象的力量。作为叙事者,作者大胆而富于魅力。他的文笔自由挥洒,不拘一格。叙述的基调冷静而蕴涵着直击人心的力量。他善于从身边的动植物,甚至日月山川入手,以匠心独具的慧眼看世界。他用笔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在我们身边,却被人类忽略、漠视,甚至歪曲。
作者以平常心反观自然界动植物的本色,他把四周的喧嚣过滤,把芜杂的烟尘祛除,不断发现生命的奥秘及意义所在。相对于其他作家,他是个独立的存在。我们能感受到他表面宁静、温和、顺从,但内心却充满着对命运异常激烈而又坚韧的抗争。他笔下那些美好的田园风光,生死一线时的肝胆相照,以及对英雄的惺惺相惜,引导并温暖着我们的内心,使我们领悟着每一个个体生命对于终极目的的理解,并转而探寻生命的奥秘与真相。在他看来,只有经历了这样那样磨炼的人,才能真正分辨出善恶美丑,男孩才能成长为男人。这些源自他独特生活的经历及感悟,也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虔诚比聪明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