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从那里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8:26:11
在人类文明正在以极高的加速度奔向更文明的社会之时,我怎么总是觉得在现在的中国的大地上,还是奉行秦始皇时代的那一套,罢黜百家,独尊一说。我怎么觉得,广大的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可怜。思想被某种乌托邦式的,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歪理邪说禁锢着,动弹不得,对于这种歪理邪说,只能盲从,谁也不能提出任何疑议,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乃至有被专政的危险。
我一直弄不懂阶级这个东西。阶级是怎么产生的,它的本质是什么,尤其搞不懂那个叫阶级性的东西,我真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阶级性这个东西。还有一个什么叫做“自有文字记载以来的人类历史就是一部阶级斗争史,在阶级社会中,阶级斗争是推动历史,推动社会前进的唯一动力。”。。。。。。
因为我不是学历史的,也不是学哲学的。对于这种高深的奥秘的问题我总是苦苦思索,而不得其解。不过人老了,经历的事多了,退休了,时间也充裕了,也能够前前后后的,翻来覆去的想了,就把所想到的写出来。或者说,乱砍一阵,全当作解闷。这么幼稚的东西,竟敢写出来,自然内心总是诚惶诚恐,又羞又愧。
我生长在偏远的农村。文化经济十分落后。在我记事时,村子里基本上就没有太像样的有钱人,有一家家里地多一些,大概是当地人均水平的二倍多一点。有几家是比较穷点,但全村没有人出外拉长工的。大家生活都过得紧紧巴巴的,但全村却倒也十分祥和。全村一年没有听说有被人偷的,抢的,村子里乡党之间也很少见到有打架的,更没有见到打的头破血流的,弟兄之间为分家打架的有那么两家,经常打的不可开交,但一旦老人过世了,把家分完了,弟兄们就又和好了。另外,就是全村还真有点一家有难,全村支援的味道,村子里有个孝友会,谁家家里有了丧事,大事,村子里的人都会全体出动,帮助解决困难。每年农忙季节,尤其是打场,晒麦子的时候,无论那一家晒麦子,全村人一定都会互相帮忙的,那似乎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国民党时代,农村基层实行的是保甲制。我们村子分成两个甲,甲长是挨家挨户轮流当的。(其实,我们那个地方,村村大致上都是如此,甲长都是轮流当的)。充分体现了家家户户的平等与民主。
小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一般都能去村里的小学上学,因为村里的学校是村里人自己凑钱办的,虽说设备十分简陋,教师质量很差,只能教小孩子认字和简单的算术,但也花不了几个钱。当时全村就二十几个小娃娃,一个老师招呼着,实行的是四个年级的轮流通班教学。农民负担不重,所以家家都送自己的孩子上学。但上高小的孩子就很少了,到上中学,就更寥寥无几。这主要和家境有关外,更重要的是,初小学的不好,一到考高小,就被淘汰了。
。。。。。。从受教育的机会来说,应当说是,不论穷家富家,机会是均等的。
那个时候,给我的最深的印象就是,只要你家里劳力多,只要你人勤劳,会过日子,在通常的年景下,经过艰苦奋斗那么几年,都能发财,致富。相反,如果家里劳力少,又好吃懒做,不会计划,甚至于再抽鸦片,赌钱,嫖女人,几年就会把先人留下的万贯家产踢个精光,变成穷光蛋。我们村有几家就是这样的。我们家也更是如此。我曾祖父是个穷光蛋,是给人拉长工的。到了30多岁,和我曾祖母,邻村的一个寡妇结了婚。我曾祖母带来了十多亩地。我曾祖父一方面拉长工,一方面照顾自己的十几亩地。我曾祖母很能干,连着生了4个男孩子,也就是我爷爷和他的三个哥哥。然而,事不凑巧,在我爷爷还不到4岁时,我曾祖父得暴病离世。我曾祖母和最大的才11岁的四个孩子,真是叫孤儿寡母,那个日子真可谓苦不堪言。但是在我曾祖母的安排下,我大祖父去一家商店做了学徒,陕西人叫当相公,我二祖父,三祖父,十多岁就开始给人家拉长工,我祖父最小,最幸运,还上了两年私塾(是在人家家里借读的)。就这么几个孤儿寡母,没过十多年,我们家就发了家,在我曾祖母的晚年,全家有30多口人,有近200 亩地,还有一个三间门面的杂货铺。然而,好景不长,我曾祖母去世了以后,接着,我大祖父不久也离开了人世。那个杂货铺就由我的一个伯父接班,我那个伯父,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不但笨的出奇,而且坏毛病不少,好吃懒做,还逛窑子,没几天,就把那个铺子给踢光了,这几个老弟兄还得拿庄稼地里的出产去给他赔钱。这几个老弟兄,就只好分家,铺子是没有了,农村的家业分成了四份,一人一份,一家只有50多亩地,这一下子就几乎又回到了穷光蛋的时代。我就是在分家的这一年出生的。另外一家,就是我三姑母家,在我记事时,他家可是相当富有的,我去她家,看到他家有7-8头牲口,有高骡子大马,但是弟兄两个都抽大烟,打麻将,尤其是我那个姑父,整天不务正业,在麻将桌子上一坐,就是几天几夜。这样,没几天就把家产输光了。不过,他正好是在49年共产党来以前的三年输光的,所以,到土改时,成了贫农,又分了地和房。我的外祖父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很会创业的人,他在外面教中学,把工资省下来,买地置家产,解放后,定了个地主。我大舅父本来上中学,按他的天资,上学是能学成的,我外祖父非让他回家主持家业,当掌柜的不可,后来,给他带了地主分子帽子。我大舅父对我我祖父意见大的不得了,在家里,整天死牛绊犟,桀骜不驯,一点积极性都没有,抽空也抽几口大烟,也偷着卖过几亩地。50年,我外祖父批评他,我舅父就回嘴说,我那时要能把那些地都卖光,咱们家不也是贫农,我又是有文化的,咱村里的贫协主席不是我还会是谁呢。一句话噎的我我祖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是一个劲的念阿弥佗佛。至于几个其他亲戚,也都大致差不太多。
村子里也有那么几家,虽然不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但也是比较穷的,而且一直穷了几代人,在我小时候,这几家就穷,到现在改革开发以后,差不多一个世纪了,他们依然是这么穷,这几家也没有一个能念书的,几代人几乎都是文盲,总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智商比较低。我常听爷爷说,“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一世穷”,这几家大概就 应当属于这一类。因为就为知道,他们从来不外出拉长工,打短工,所以没有办法说是被人剥削穷了。
到了1943年以后,村子里陆续来了两家自河南逃难的难民,那时, 没有户籍制度,没人查户口,他们一到村里,很快就融入这个村子。不用说,他们是我们村最穷的,一家姓高,一家姓吴。姓高的住在村口东侧的菩萨庙里,一家七八口人,老头我们大家都叫他高爷,他的大儿子,我们叫高叔,个子很高,身体很魁,他的职业是专门替人家打井。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职业。因为我们那里的井要40多米,50米深,在井底下,井壁塌下来,或者井底下突然冒水,人跑不及,是会出人命的。我见过他,给我们村淘井时,是签生死状的。除了这个活儿以外,就是秋天以后,踏轧花机,把带籽的棉花脱籽,成为皮棉。这是个卖力气的活儿,一般都是计件工资,他一天能踏13-14个小时,为的是多挣钱。村里人对他们一家很尊敬,没有人欺负他们。他们在我们村住了几年以后,攒了一些钱,就搬到咸阳城里去了。姓吴的一家有四口人,两个大人和两个男孩子,大孩子和我年龄相近。那两个大人都50多岁,我们叫吴叔和吴婶,我一个伯父收留了他们,男人做我伯父家的长工,我伯父每年再给他付5石麦子,作为工钱,这个身价似乎不高,但考虑到,给他一家提供了住房,房子里的家具,做饭的炊具,做饭用的柴火,而他又是50多岁,当然不能算是强劳力,那也就不算少了。不论怎样,他们和我伯父以及我们几个本家都处的很好,过年时,他们的孩子也和我们一起到我们的本家拜年,我们也会给他们家拜年。他们家就算在我们村落了户。解放后,自然是雇农,分了地,大孩子也参了军。不过,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社教工作队要给我那个伯父把家庭成分升为地主(土改时定为上中农),有人动员他出来斗争我五伯父,他死活都不出来,不承认我伯父对他进行剥削。
这就是我们村里的富人和穷人。
后来,我到咸阳县里去上学,住在一个亲戚家。那时候,咸阳的工厂不多,有一个打包厂,一个大华纱厂。我每天都是早上6点起床去学校,这时也能看到许多女工从家里出来,准备上工。到下午六七点钟,又见她们下工回家,这大概就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在咸阳形成时的阶段。其他,我能见到的就是小作坊,如小的印刷厂,酱坊,醋坊,点心坊,棺材铺子,裁缝店,实在都够不上什么水平,值得一提。除这些以外,就是经商的,尤其是,有不少花行,粮行,收购棉花,粮食,他们还组织有自己的商会。我对这些人的印象很不好,也许是受大人的影响,总有一个“无商不奸”的概念。我曾经跟着爷爷买过棉花,糶过粮食,的确见过他们在斗上和称上坑人的事。他们发财也许和这有关,但是,这个行道也是风险很大,我们也经常看到,开张没几天的铺面几天就关门的。
我举这些身边的例子,只是为了说明一个事实,在当时那个社会里,穷人和富人的确是有的,就像今天一样。每个家庭的穷和富,并不是上天注定的,也很难说,富人是剥削别人富的,穷人也不都是被人剥削穷的,在这么大的中国,要真能找出像白毛女和半夜鸡叫写的那种富人,通过那种手段发财的,恐怕还真不容易,至少在我们县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是找不出来。另外,就是一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变动是非常迅速的。这样的变动就很难形成一个固定的集团。我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只是个别的,片面的,太局部的现象,不能代表全部。但是,我一想到上个世纪 80 年代,改革开放以后,到苏州参观过一个叫做“雕花大楼”的建筑物,据讲解员介绍,那座建筑物是民国时期一个姓X的人修的,那位主人是个捏面人的,从小到上海捏面人,赚了许多钱,发了财,回到老家,花了很多很多的银两,请了上百个工匠,费了好几年的工期,修了这个庭院,院里所有墙壁的砖都有各种雕花,楼房用的所有木材,石材也同样有各种雕花,而且这些雕花都是按照中国民间传统故事精心设计的,寓意很深,因此被称作雕花大楼。。。。。。只是这位主人还未来及享受,就江山易主了。 无论如何,这个故事说明,在那个社会里,就是沿海,如上海这种地方,像这样的穷人,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诚实劳动,走进富人的行列。这也说明,在那个社会里,地不分南北,到处一样,谁都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经济地位。另外,只要想想中国和国外小说,戏剧,电影中所描述的种种事实,回想一下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穷不过三世,富不过三代”,以及中国历史中关于“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的记载,你一定会同意,在过去的那些社会形态中,一个家庭的经济情况绝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样以来,穷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经济地位,发财致富,那他们怎么会把自己禁锢起来,锁定在一个穷人的圈子里呢?这样说阶级就自然没法形成了?至于在其它国家,到底阶级是否是一种天然的客观存在,我没有进行认真的研究,没有资格胡说八道。不过,我知道的一点是,美国人一般都不是吃祖先遗产的,都是靠自己拼搏打天下致富的,而且也有一个不给后人留遗产的习惯。比尔.盖茨,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的财富是世界第一,每年捐助用于慈善事业,支持预防艾滋病的捐款以亿,百亿美元计。在美国,这样的富人绝不是个别的,而是普遍的。据我了解,美国人一般在老年退休以后,都把自己攒下的家业处理后,住在公寓,安度晚年。这样说来,在美国这样的国家,一个家庭的贫富变化也是相当动态的,只能持续那么数十年。这样的变动是不利于形成所谓的阶级的。到49年以后,上了中学,学了学校里开设的政治课。第一次听到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关于阶级,阶级斗争,以及人类社会发展史,我们这些十多岁的娃娃自然是听得懵懵懂懂,谁也不去联系实际的深入思考,只是囫囵吞枣,往肚子里咽,死记硬背些干条条,考试时能得个好成绩就行。及至进入大学,这时候,脑子复杂了,开始有了思考和分析能力,但这时候,活生生的事例却给我们以很深刻的教训。我们绝大多数都学会了伪装,学会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用人民日报社论的标准语言说话,写文章,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以免当右派,反动学生。几十年的政治学习,似乎就记住了那么几个字,几个词语,阶级,剥削,阶级斗争,专政,复辟,反革命,新社会,旧社会,社会主义,帝国主义。。。。。。,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我们要解放全人类。。。。。。,但是真正什么是什么的本质性的东西则一点也没有学到。要求要命的是,让我们天天与时俱进,同样一件事情,昨天说是真理,今天又说是错的,同样一个人,一会儿说是开国元勋,一会儿就成了一贯坚持反动立场混进革命队伍的阶级敌人,舌头是软的,嘴是扁的,辩证法成了诡辩论,什么时候,都是上面说得对。老百姓只能跟着指挥棒转。就说这个阶级吧,我们总是把它和剥削,压迫连在一起,但闭眼一想,就是和实际对不起来。
最近,我总想,一定要查查,看看马克思到底是如何论述阶级产生的。按理说,上网很方便,我很想进维基百科外文的网站看看,就是进不去。没法子,进百度等其它的也行,不过,这些中文网站,内容少的可怜,而且都是一个调子。幸好,五柳村有几篇原创文章讲了这个问题,都是从马恩原著中引出的,说明是可信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部重要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里指出阶级差别的起源,并不是来自于消费资料分配的不平均,而是起源于社会分工。他说:"对于各个个人来说,出发点总是他们自己,当然是在一这下历史条件和关系中的个人,而不是思想家们所理解的‘纯粹的‘个人。然而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在每一个人的个人生活同他的屈从于某一劳动部门和与之相关的各种条件的生活之间出现了差别,--这正是由于在分工条件下社会关系必然变成某种独立的东西。(这不应当理解为,似乎象食利者和资本家等等已不再是有个性的个人了,而应当理解为,他们的个性是受非常具体的阶级关系所制约和决定的,上述差别只是在他们与另一阶级的对立中才出现的,而对他们本身说来只是在他们破产之后才产生的。)"
马克思还说:"个人力量(关系)由于分工转化为物的力量这一现象,不能靠从头脑里抛开关于这一现象的一般观念的办法来消灭,而只能靠个人重新驾驭这些物的力量并消灭分工的办法来消灭。"
"财产关系上的不公平以现代分工,现代交换形式,竞争、积聚等为前提,决不是来自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相反,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倒是来自这些被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宣布为必然规律和永恒规律的现代生产关系。因此,当使资产阶级生产方式消失,从而也使资产阶级的政治颠覆的物质条件尚未在历史进程中,尚未在历史的运动中形成以前,即使无产阶级推翻了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它的胜利也只能是暂时的,只能是资产阶级革命本身的辅助因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P·171。所以马克思曾把共产主义归结为这样一个最终目标:"消灭社会分工"。
如果真如马克思认为的,阶级产生起源于社会分工。那么,我倒有个想法。人类社会的进化倒有点和生物进化相同的味道。在单细胞生物和最低等的生物,他们的身体结构十分简单,每一种细胞几乎都是全能的,或多机能的,而及至生物进化越来越复杂,身体的细胞就发生了分化,形成不同种类的专门机能的细胞,由它们组成不同的组织和器官,在这个有机体内高度协调的进行各自的活动,以保证机体的健康和有序的生命运动。人类社会也是一样,随着科技进步,生产力提高,社会分工也会越来越细,不仅有了工农兵学商,而且有了唱歌的,跳舞的,打球的,跑步的,还有了经纪人,还有专门从事研究工作的,教学工作的,还出现了政客,专门进行游说的。。。。。。,至少有几百几千种之多。但这么多的不同类型的个人,要组成一个社会,每个人都要在这个社会中生活的十分愉快,而这个社会又能够运转的十分流畅,就有不同的组织形式。马克思主义把它叫做社会形态,这个问题我们暂且不谈。还是说我们的阶级问题。如果阶级是因为出现了社会分工产生的,那阶级应当是客观存在,但这里的阶级并不存在誰占有谁劳动的问题,在每一个职业中的个人,都会因为个人的水平得到不同的报酬 ,一个大歌星的出场费可以高的惊人,而小演员就没有那个福气,只能得到很低的薪资,这怎么能算做无偿占有或剥削呢?同时在各行业之间,工资也会因为供求关系的影响形成巨大的差别,这就像人体一样,某种组织,某个器官所得到的营养和血液供给,除根据其代谢特点外,也是根据其当时瞬间的具体情况进行动态调节的。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身体的生命与健康,也保证营养料的最经济的利用。同时,在这个有机体内,各个组织,各个器官,各种细胞都必须协调统一的进行各自的机能活动,互相之间又有许多反馈的调节,自然不能进行斗争,否则即成为病态,严重者自会危及生命。
既然阶级是由于社会分工产生的,那么,如马克思所设想的,建立一个没有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就完全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根本没有可能实现的骗人的空想。社会分工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尤其是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出现的。因为科学技术的发展, 使得每个人都不可能成为掌握各个门类,各种各样技术,各门科学理论的全才。没有人既能是医生,又是桥梁工程师,又是农林园艺师,又是太空专家,军事专家,画家,歌唱家,舞蹈家,银行家。。。。。。,就是一个医生,也没有办法,既是内科医生,又做外科医生,又做妇产科医生,眼科,耳鼻喉科,皮肤科,神经科医生。。。。。。,就拿教师来说 ,不是也存在分科吗,不是教小学的,教不了大学吗,教中学的教不了学前班的吗,反过来也是一样。总之,认真一想,社会分工是人类社会进步的表现,就象人体的发育过程一样,从一个全能性的受精卵,经过逐步分化,最终形成一个统一的人体。而想着一个社会,退回到没有分工,人人都是全能的,实际 上是对人类文明的反动。试设想,在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里,一个人既能种地,又能做工人,又能做教师,做医生,这可能吗?自己生产的东西,没有商人,又怎么和别人交换呢?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么设想,可以提高生产能力呢,又怎么能做到物质生产大大的丰富呢,能达到各取所需的程度呢?这不是痴人的梦呓,又是什么。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按照我们现在尊为唯一指导的理论的说法,马克思的理论应当能解释整个有阶级存在的一切社会所有的经济政治现象。在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 里,到底存在不存在阶级,到底存在人剥削人的问题。谁都无法否认,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存在着严重的贫富差别,而且政府准许私人雇工,甚至还引进外资,为外国资本剥削和掠夺中国广大平民制订优惠政策。那么,马克思主义又是如何解释这些具体问题呢?我记得,上个世纪50年代以后,我们参加工作时,工资已经定得很低,转正后,每月只有58元,而且一拿,就是十多年一贯制,十几个年级毕业的医生拿同样的工资,工资又那么低,我们就在政治学习时,给党委宣传部提出问题,说,这是不是剥削,得到的回答是,“你们必须分清楚,新社会和旧社会不同,在旧社会里,国家是地主资本家的,大家是给地主资本家干活,是受压迫的,现在不同了,国家是人民的了,大家已经成了国家的主人,你们的工资是劳动报酬,你们就是主人,主人怎么会剥削主人呢,”用了这个驴推磨的办法就堵住了大家的嘴,谁也无法再敢问这个问题了,因为你再敢纠缠,你就是没有分清新旧社会的大是大非问题了。当然今天,经过四项原则和稳定压倒一切的教育的中国人民,又在建立和谐社会,阶级似乎不存在了,连共产党也成为不再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先锋队,而是全中国人民, 即包括穷人,富人,及其他不穷不富,和半穷半富的一切的只要不是危害国家利益的人的最高利益的代表了。这就奇了怪了,各个阶级,各个集团肯定有不同的利益趋向,不同的利益需求,怎么一个有着铁的纪律,将党性置于一切之上的小集团会代表各个方面各个行业不同人群说话呢。如此以来,就给人一种印象,就不能不让人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人所主张的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起码是一种实用主义的东西。我说它有,它就有,我说它没有,它就没有,我想用它来镇压不同意见的对立面时,我就可以挥舞起这个大棒,大打出手。毛泽东活着的时候,整天讲党内的路线斗争,不正是如此吗,他几十年的经历,始终是无产阶级,当代马克思的化身,不同意他的意见的人,都是代表地主资产阶级的,代表富农利益的。那些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几乎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那个不是以阶级斗争的理论整的死去活来。更不用说,普通老百姓了。在他的这个阶级斗争理论的屠刀下面,屈死的怨鬼何止千万,心灵受到伤害还幸存的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