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统一征收银行税是个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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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统一征收银行税是个好点子

2010年7月1日  信息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点击次数:

  全球统一征收银行税是IMF的建议,但G20国多伦多峰会显示,这一建议实质上已遭放弃。中国、巴西、印度等其他新兴市场国家认为本国的银行体系运作良好,不需要采纳银行税的做法。

  国内痛批银行税并将其歪曲为“替欧美金融危机擦屁股”的说法是不恰当的,因为银行税是各国征收、自行使用的,又不是将税金送给欧美国家。这次金融危机最令人愤懑的是,那些冒险的金融机构曾攫取超额利润,造成金融危机之后却让纳税人“埋单”。一旦政府的救助让金融机构度过危机,那些犯下错误的金融机构又进入了新的超额利润时期。这种“收益归银行、风险归社会”是拯救金融危机带来的最大困惑。

  如果按照风险收益对称原则——“谁受益谁承责”,是不应当出现对金融机构大规模救助的。该救助的对象早在原则保护之内,例如普通储户放在银行里面的存款,政府启动存款保险和财政担保机制来保障他们的利益,因为储户不是“冒险者”,而是“风险规避者”。不该救助的银行则应当快速进入破产程序。例如美国的破产11 章就是一种新的“结构再造”的方式,破产惩罚和消灭那些犯下错误的老股东,同时让债权人变成新股东,利益浮动化。纳税人的钱可以帮助失业人口度过危机,减缓社会震荡。但是,那些犯下错误的老资本家拼命恐吓,如果不拯救他们,将会酿造系统金融风险,导致失业飙升、经济崩溃和政权更迭。

  金融系统风险是冒险者最大的筹码,让国家不得不抛弃资本主义原则,但它会带来永恒的困境。因为如果像沃尔克强调得那样,要在金融机构“大而不死”前将其拆分,降低系统风险,那么资本家会问,凭什么政府有足够的能力和信息来确定什么样的规模是应当“拆分”的?政府官员会不会滥用这一权力来限制他们看不惯的银行?所以,银行税的思路是,在银行经营较好的时候,多征些税来多少弥补点30年-50年一遇的金融危机处理费用(例如导致的财政赤字)。要注意区分的是,“存款保险”制负责储户利益,而银行税是对银行资产和存款的差额部分征收的,它类似是一种“银行保险”。当然,一些人会反驳,“银行保险”反而会鼓励银行家们冒险,因为银行家认为政府必然会救市。这一反驳有点讨巧卖乖,因为“拯救文化”已经非常风行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政府害怕金融危机,“救市主义”、“大而不死”必然成立。

  真正的、符合道德和长远利益的资本主义原则的是“不救市文化”,但各国政治市场是永远不接纳这种文化的,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就是成立的,银行税在限制条件下应当是个好点子。中国其实并没有反对银行税本身,而是反对全球统一银行税标准。中国目前的银行市场是国有制主导的,金融风险完全由国家承担。但它是一个过渡状态,中国迟早要开放金融业,未来中国也会遇到私有股权主导的金融市场带来的各种不同问题,私有金融资本家同社会大众的矛盾,系统风险和道德危机的对立。中国会在某个时刻思考银行税的工具理性,认识到这并不是欧美的“阴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