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券”习俗与地域风水信仰——福建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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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地券”习俗与地域风水信仰——福建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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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关于武夷君信仰的部分内容,曾以《福建买地券与武夷君信仰》为题名刊于《台湾宗教研究通讯》总第3期,2002年。本文主要补充了考古文献和田野资料,并对武夷信仰部分作了较大幅度的修改。特此说明。

[2] 《地理新书》曰:“凡斩草日,必丹书铁券埋地心。凡斩草,取茅或秆草九茎,三三之数也。斩三下者断三殃害也。更有众子各加三茎,用五色线三道束之,置于黄帝位前。先王用誓板,长一尺,阔七寸。公侯以下用祭板,长一尺,阔七寸,位板十九,各方五寸,已上各书神位。公侯以下皆须铁券二,长阔如祭板,朱书其文,置于黄帝位前。其一埋于明堂位心,其一置于穴中柩前埋之……前斩草一日,于明堂上为坛……坛上设神位五行十二神,坛外设阡陌将军,埏道口设幽堂神座,祭官沐浴宿斋。有封国者遣国官祭,无官爵者孝子自祭。时至……祝生于坛内,西南东跪读祝……祝曰:‘维年月日,祭主某乙致告于五方五帝、山川百灵、后土阴官、丘丞墓伯、阡陌诸神,某亲以某年月日奄逝,伏惟永往,五内分割,礼制有期,龟筮袭吉,宜于某州某县某乡某山之原,宅兆于霜年月日迁坐幽室,用今吉辰斩草,谨用信币柔毛酒礼之仪,致告于山川百灵,主供奠于后土神,既葬之后,永无咎艰,尚飨。’再拜上酒,祭官入就黄帝位前跪读,两券背上书合同字,置于旧处,府伏而起……北向再拜,行酒上香。用铁为地券,文曰:‘某年月日,具官封姓名,以某年月日殁故,龟筮叶从,相地袭吉,宜于某州某县某乡某原安厝宅兆,谨用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文,兼五彩信币,买地一段,东西若干步,南北若干步,东至青龙,西至白虎,南至朱雀,北至玄武,内方勾陈,分擘四域,丘丞墓伯、封部界畔,道路将军,齐整阡陌,千秋万岁,永无殃咎。若则干犯呵禁者,将军亭长收付河伯。今以牲牢酒饭,百味香新,共为信契。财地交相分付工匠修造,安厝已后,永保休吉。知见人、岁月、主保人,今日直符、故气邪精不得忏恡。先有居者,永避万里,若违此约,地府主吏自当其祸,主人内外存亡,悉皆安吉。急急如五帝使者女青律令。’次至西南阡陌座,三酌祝曰:‘某人今于阡陌之内,安厝宅兆,谨以酒醴信币,仰劳降佑,使无后艰,尚飨。’以酒洒散再拜。次于黄帝座前取斩草者茅置于幽堂穴前,三酌祝曰:‘谨启幽堂亭长丘墓诸神,今以吉日造立幽堂,谨以酒醴信嫳,仰劳保佑,使幽堂清静,故气消除,来者安宁,尚飨。”再拜祭酒,祝生引孝子于幽堂茅束跪坐,祝生执剑祝曰:‘上启九天,下及十地,今日斩草,殃去福至。’祝讫,授刀于孝子,祝曰:‘一斩斩天殃,去天咎,除天重,去天伏,除百恶,来万福,下金刀斩之。二斩斩地殃,去地咎,除地重,去地伏,灭防破,来万福,下金刀斩之。’三斩讫,反向外掷刀于五步外吉,还来于坛复位。祭官入于黄帝座前,取酒出于坛南,向北向跪,祭酒祝曰:‘三爵之礼,周流已遍,所献虽微,保佑深重,惟诸明灵,各安本部,保佑后嗣,再拜,执事者取所斩之茅兼信币各一段,纸钱少许,肉一脚,酒一爵,果饼等,铁券一枚埋地心,余纸钱信币少许焚之。执事者引孝子于幽堂天井前立,授锹于孝子,发其壤,葬欲北首故南其壤,若贵人则斩草发土并执事者代之。其祭物等,祭官与祝生等分散之,其耒胥米□谷四方洒之,余食于西南上分散食之。其祭祀之余,主人勿以将归凶。其一券葬时进于墓中柩前。”《地理新书》系北京大学图书馆木犀轩李氏旧藏元复金本,转引自宿白:《白沙宋墓》,北京:中华书局,1957年,第46-47页。

[3] 陈定荣:《南宋张君重四宜义地券》,《文物》1987年第2期。

[4] 刘春沂《刘氏家藏阐微通书》(北京图书馆藏)卷四《丧葬篇》“斩草破土论”条曰:“按《皇帝葬经》云:天子斩竹,谓凤凰食其竹,竹上有咎,咎下有鬼,用剑斩之,要斩十二节,应十二月,阳月节上,阴月节下,斩其竹,埋其死门之外一尺二寸。庶人斩草,用本音官鬼日斩草,草上有鬼,草下有魂,堂下有门,门之外有穴,用刀斩之三四节,阳辰节上,阴日节下,斩其草,埋其鬼门之外,深九寸九分。”

[5] 陈槃:《于历史与民俗之间看所谓“瘗钱”与“地券”:附论所谓“镇墓券”与“造墓告神文”》(“中央研究院”国际汉学会议论文集·历史考古组·中册,1981年10月“中央研究院”编印),台静农:《记四川江津县地券》(台湾《大陆杂志》第1卷第3期)对“买地券”所涉与风水相关的众神祇曾有所探讨,有兴趣者可参照。

[6] 参见李如龙:《福建方言》第1章《汉人入闽与福建诸方言的形成》,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

[7] 原书载于《永乐大典》卷八一九九,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该书约成书于金元时期,参见徐苹芳:《唐宋墓葬中的“明器神煞”与“墓仪”制度——读〈大汉原陵秘葬经〉札记》,《考古》,1963年第2期。

[8] 王文径编:《漳浦历代碑刻》,漳浦县博物馆,1994年自印本,第271页。南瞻部洲,又称阎浮提洲(Jambudvipa),系佛教四大洲(余是北俱卢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之一,即我们这个世界。北萦越单,疑为北郁单越(Uttara.kuru),即北卢俱洲,以国土最为殊胜而得名。在道教“天地五方六国”中,南方称阎浮提,北方称作郁单。王氏根据“大唐国福建道”等字推测该唐墓时间上限可能在唐肃宗以后,下限在唐僖宗以前(《福建画报》1998年第12期)。但有学者怀疑该地券可能非唐物,以为不当有“大唐国”说法。然而江西出土的《北宋崇宁四年李宣义地券》亦有“南赡部洲大宋国江南西路洪州武宁县年丰乡石门里知筠州上高县事李宣义……”云云(陈柏泉:《江西出土地券综述》,《考古》1987年第3期),则上说不足凭也。

[9] 明清的地方志书猜测这种葬俗主要跟畲民的迁徙有关。兹据《中国民族文化大观·畲族篇》(北京:民族出版社,1999年,第170-172页)所录的丧葬资料略作说明。如明万历《永春县志》卷三《习俗》载,本地畲民“人死刳木纳尸,乃焚木拾骨浮葬之,将徙,取以去远”。清卞宝弟《闽峤輶轩录》亦载闽东霞浦畲民“人葬刳木纳尸其中,少长群相击节。主丧者盘旋四舞,乃焚木拾骨,轩诸罐,浮葬林麓闽,将徙则取以去”。清同治江西《贵溪县志》卷一四《杂类轶文》载,是地畲民“遭亲丧,舁棺至山麓火化之,拾其骨,请于主人求隙地葬,不起坟。主人恐其久而诈,平地以为坟地,督之令高,今已隆然起三四尺矣”。畲民后来采用的一次棺木土葬、停棺拾骨土葬、“拣金”拾骨二次葬,反而是受汉民土葬习俗和风水观念的深刻影响。如乾隆《永春州志》卷七《风土志》载,当地畲民“近又与土民婚,并改其焚尸浮葬之习,亦足见一道同风之化云。”福安县东山《雷氏族谱》内《家训》载:“父母临终衣衾棺椁在所必备者,孝子之情也。刻今多有火葬之说,竟敢斫官而焚之,不孝之罪莫甚于此。此后族内人等葬具称家之有无,断不可以鞠育顾复之恩而为斫棺焚尸之惨,违者鸣官究治。”

[10] 《泉州南安发现宋代火葬墓》,载《文物》1975年第3期。该铁券现藏于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其契文录下:“维淳熙十三年岁次丙午,闰七月丙午朔,十四日己未,恭人蔡氏以辛巳年九月十二日殁故。黾筮叶从,相地袭吉,宜于泉州南安县归化里西峰龙安禅院之后山安厝宅兆,谨用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文兼五彩信币,买地一段,东西一百步,南北一百步,东至青龙,西至白虎,南至朱雀,北至玄武,内方勾陈,分壁掌四域。丘丞墓伯封步累畔,道路将军齐整阡陌,千秋万岁永无殃咎。若辄干犯诃禁者,将军亭长,收付河佰。今以牲牢酒饭、百味香新,共为信契,财地相交分付。工匠修营安厝,以后永保休吉。知见人岁月主,保人直符,故气邪精不得忏怪。先有居者,永避万里。若违此约,地府主吏自当其祸。主人内外存亡悉皆安吉。急急如五帝使者女青律令。”

[11] 林忠干:《福建五代至宋代墓葬出土明器神煞考》,《福建文博》1990年第1期。图1及相关说明,录自是文。

[12] 陈定荣、徐建昌:《江西临川县宋墓》,《考古》1988年第4期。

[13] A氏,民国三十二年生,初中文化,风水先生,访谈时间:2003年11月5日(访谈地点:泉州市金星大酒店)、12月17日、18日(访谈地点:惠安县山霞镇东坑村)。

[14]  A氏的破土文式如下:“伏维日吉时良,天地开张,立地焚香,直达天庭,香烟阵阵,请神降灵,香烟袅袅,请神驾临,岁次○年○月○日○省○县○镇○村信男○○为安葬先人○○特请地师选此吉地佳壤,阡立○山○向分金○,择吉日兴造佳城,现虔备三牲满面酒礼果蔬香烛寿金等供品恭迎过往神明、本山土地、历代地理祖师、张李二分金师同临,保佑千祥云集,百杀消藏,施工顺利,○氏合家添丁进财,代代科甲连绵,世世兴隆不替,发福无穷,为祝为祷。”

[15] 同安马巷洪厝及周围村落的“拜请神帖”曰:“具请神帖人系福建省泉州府同安县马巷辖十三都祥岚堡○村弟子○○○,兴建华屋乙座,坐落○○兼○○,今奉吴府王爷(该地境主——注)指示,备彩梁一栋,择于○年○月○日○时进梁、开彩梁卦、开光梁眼,令焚香请盘古帝王、复希神郞、郞文王周公、九天玄女、鲁班祖师、邱(或姜)氏夫人及秦二公、胡协先师、巫业先祖、阳光祖师、福德正神、张公坚固、李公定度以及本境其它神明,降纳庇佑,赐华堂添丁进财,弟子福寿康宁,万事胜意。”参见同安马巷洪厝《符咒簿》影印本,陈支平提供。

[16] B氏,民国十八年生,祖传道士、礼生,访谈时间:2004年5月1日;访谈地点:上杭县南阳镇B氏家中。

[17] C氏,民国二十六年生,初中文化,祖传风水先生,访谈时间:2003年2月12日;访谈地点:长汀县濯田镇东山村C氏家中。C氏的阴券格式如下:“天苍苍,地苍苍,天清日月照山岗。今有××(大清国、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道汀州府长汀县××里××亡者××人,前因南山采茶,北山采果,偶遇仙人赐酒三杯,南柯一梦,生者××人敬天为父,敬地为母,孝子思亲,无能报补,今请地师杨筠松寻点黄龙岗上大地一穴,坐落土名××处××向,东至青龙甲乙木,西至白虎庚辛金,南至朱雀丙丁火,北至玄武壬癸水,中至中央戊己土,四至分明为界,请到中人李定度,用钱九万九千九十贯,买到土主张坚固大地一穴,今岁××(大清、中华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择于××年××月××日××时,天地开通,日吉时良,请到杨公弟子前来安葬,虔备香烛茶酒三牲安葬××,自葬之后任凭亡者掌管,四边竹木为朋友,五更阳鸟报天光,常出人丁千万口,五湖四海置田庄,借问契金何人写,白鹤写了上天堂;借问契书何人读,鱼翁读了下长江,如有强神来争占,九牛破土不留藏,阴府契书付与亡人永远为照。××年××月××日××时立卖契人张坚固示,仝卖人张果老示,说合中人李定度押,东王公见钱示,西王母见证示,代笔人白鹤仙师号。天上何人来说了,扦葬地师杨筠松开示。”

[18] D氏,民国十五年生,礼生、风水先生、罗祖教徒(未上过学,但从小过目不忘,熟读许多古文),访谈时间:2004年5月25日;访谈地点:长汀县新桥镇新桥村张冬莲家中。

当时所用的契文(有不通者照录——注)如下:“立阴契文字人张冬莲,女,现年四十二岁,癸卯年生于新桥村下街任屋处居住,因于2003年旧居折除,建新楼房一所,其中有向任承光叔购换地基壹块,交给承光现金壹仟元,瓦贰佰块(其中地基壹块,房间壹眼),今已购买换断清楚,今属张冬莲名下永远营业居住。现因承光父母未曾允许,今特备有每人名份下花边陆斤,金艮陆球,焚化于冥中承光父观音妹哥名下壹份,母邱唐妹子名下壹份,恳请贰位叔公、叔婆冥中领用,以慰先灵,从此永远买断此基业,敬请贰位叔公、叔婆永离此地,灵归山中灵厝居住,不得在冬莲新屋之中或前后左右逗留。此屋及基应属冬莲所营业,空口无凭,特阴契文乙纸为据,并祈保冬莲合家人等身体健康,合家平安,财丁兴旺,诸事如意,心想事成,不得违误,特此申明,以彰功德是耶。另则,任承领叔公、三嫂娓娓叔婆名下也有横屋壹处,约拾伍平方米左右,三嫂娓娓因往滑石落基居住(因往滑石探病时承遗嘱探病赠送之留言),今也不能忘记关心照顾之功德,也备花边金银各壹份,花边陆斤,金艮陆球,给于叔公、叔婆名下使用。显叔公府太公名下也有壹份,冥中使用,永远卖断地基,空口无凭,有要有凭,特立阴契文壹纸为据。本宅长生土地、冥京阎君大帝尊神证明功德。依口代笔字人×××(即D氏——笔者注)。具伸阴契文字人张冬莲。公元二零零四年四月初六日。”

[19] 《御纂朱子全书》卷五十,载《景印摛藻堂四库全书荟要》第250册,世界书局,1985年,第610页。

[20] 吴之邨称武夷之名非汉、梁、陈史志原璧,本名虎夷,唐人讳虎,多改为武。从出土竹简及券文看,此说不能成立。见氏文:《“武夷”名实考》,《安徽史学》1996年第3期。

[21] 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中文系:《九店楚简》,北京:中华书局,2000年。

[22] 李家浩:《论<太一避兵图>》,载袁行霈主编:《国学研究》第1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李家浩:《九店楚简“告武夷”研究》,“第一届简帛讨论会”,台北:中国文化大学,1999年。

[23] 该书据东汉《千二百官章仪》及《三百大官章》等编成,约出于南北朝,参照《道藏》第11册,文物出版社(北京)、上海书店出版社、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221页。

[24] 豫、陕等东汉墓葬出土的解注文(镇墓文)就有与《赤松子章历》的鬼神名目相当的“百鬼名字”,其中“武夷君”题为“武夷王”。见张勋燎:《东汉墓葬出土的解注器材料和天师道的起源》,载《道家文化研究》第九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

[25] 廖晋雄:《广东始兴发现南朝买地券》,《考古》1989年第6期。

[26] 《江苏省武周延载伍松超地券》,《考古》1965年第8期。

[27] 徐副地券图文,见王育成:《徐副地券中天师道史料考释》,《考古》1993年第6期;刘顗买地券图文,见郭沫若:《由王谢墓志的出土论到兰亭序的真伪》,《文物》1965年第6期。

[28] 早期天师道祭祀的三官之法,至南朝衍成三元斋会。徐副地券提到的“三会吉日”(正月五日上会,七月七日中会,十月五日下会)亦与三元日(正月十五日天官为上元,七月十五日地官为中元,十月十五日水官为下元)相关,即三官考校功过时,是先于三会日考核罪福,至三元日上奏金阙,以降祸福。唐宋时期,三元斋会被纳入官方祀典,并变为民俗节日。三官的神格也得到扩充。以地官为例,按《岁时广记》卷二十九《作大献》条:“七月十五日,地官校阅,搜选人间,分别善恶。诸天圣众,普诣宫中,简定劫数,人鬼薄录,饿鬼囚徒,一时俱集。以其日作元都大斋,献于玉京山,采诸花果异物,幡幢宝盖,精膳饮食,献诸圣众。道士于其日夜,讲诵《老子经》。十方大圣,高咏灵篇,囚徒饿鬼,免于众苦,悉还人中。”地官可谓是威仪万千,并非要“言功举迁”。另按:《周礼》称司徒为地官,掌管土地和人民。地官又称地祇,是土地社稷的大神。

[29] 《道藏》第5册,文物出版社(北京)、上海书店出版社、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年。

[30] 董天工:《武夷山志》卷四《敕封》。

[31] 学友林拓在分析福建文化的地理过程时指出,闽越信仰是“福建信仰形态的区域底色”,“不同地区移民的进入、不同文化层的覆盖、不同阶段的社会变迁使原有的底色发生不同程度的褪变,显得忽明忽暗、或浓或淡,有的可能仍然如故,有的已经面目全非,有的则在几重涂抹之后仍难以摆脱底色的作用。”但作者又称闽越信仰大致可分三个层面,一是部族信仰层面,如无诸、郢、余善等闽越诸王;二是氏族信仰层面,如太姥、武夷君等;三是种族信仰层面,如蛇、蛙图腾崇拜等。闽越种族→氏族→部族三个信仰层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次生成,但其影响力“却是随着部族→氏族→种族信仰依次淡化”。如武夷君信仰的“影响的地域范围并不广泛”,而蛇图腃是“闽越信仰中真正形成长期而深远的影响的”(参见氏著:《文化的地理过程分析:福建文化的地域性考察》,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4年,第192-197页)。从考古发掘和现存文献来看,种族的蛇图腾信仰的影响是否真正超过氏族的武夷君(王)信仰,却值得怀疑。从影响的地域范围看,武夷君其实是超过蛇图腾的。

[32] 厦门杏林双穴墓出土的清顺治四年“买地券” (吴诗池:《厦门考古与文物》,厦门:鹭江出版社,1996年,第36页)及漳州南靖县《高才社徐氏族谱》(手抄本)所抄存的“买地券”皆有“地主武夷王”字样,因篇幅关系,不录。

[33] 此“买地券”系1996年泉州城东建高速公路立交桥时出土,陶质,呈碑形,券文为阴刻,券文后有符箓,碑首刻有北斗七星图案和莲花图纹。现藏泉州闽台关系博物馆。券文见陈健鹰:《读碑三题》,《闽台民俗》创刊号(泉州),1997年。

[34] 此“买地券”系砖制,正面丹书16行,1975年福州北郊浮仓山出土。墓主黄升系宋室后裔赵师恕季孙赵与骏之妻。其墓志铭曰:“得此一穴,浮仓之阴。左蟠卧龙,右拥翠林。莲花一峰,对起千寻。为尔之宫,万古犹今。”文载福建省博物馆:《福州市北郊南宋墓清理简报》,《文物》1977年第7期。

[35] 此“买地券”出土于厦门莲阪。陶质板状,呈竖长方形,正面近边缘用阴刻线框边,现存于厦门博物馆。抄自吴诗池:《厦门考古与文物》,厦门:鹭江出版社,1996年,第202页。

[36] 该”买地券”出土于福州效区一明代墓葬,正反文交替。录自徐心希:《试论福建民俗及其教化作用》,《闽台文化》(泉州闽台关系史博物馆编)1999年6月第3期,第94-95页。徐称,券文系林利本教授提供。

[37] 提供者:E氏,1964年生,初中文化,长汀县大同镇黄屋村人、风水先生、罗祖教徒。访谈时间:2004年1月20日;访谈地点:黄屋村E氏家中。

[38] 同安马巷洪厝《咒语簿》复印件,陈支平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