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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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2月7日 婧花水月
小时侯,曾经像只候鸟一样辗转迁徙南国北国。惧怕北国之冬的严寒,于是便有了南国温文尔雅的暖冬;无奈南国酷暑的炎热,于是便有了北国夏季惬意的凉爽。长大之后,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只好在北国做候鸟了。这样,度过北国之冬成为我的必修课。
北国之冬严寒而漫长。落叶还在秋之序曲中歌唱,无情的北风却将它的旋律推至尾声。于是狂风席卷着枯树枝满面刺骨地刮来了。北国的冬总会使人想到带着棱角的冰溜子,像我习惯南国暖冬的人,即使穿得像个“大面包”,也依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也许是一种心理作用吧。北国之冬往往要用4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它的课业任务。而太阳就一定要用约4个月的时间直射在南回归线上。于是,带着不同“夹馅”的“面包”们,络绎不绝地出现在大街小巷。这情境使我想做候鸟飞回南国。
北国之冬也温柔而浪漫。寒风和光秃的树枝孕育着奇异的六角形瑰丽雪花。扬扬洒洒地从天而落,它是仙女撒下的玉屑,是月宫里桂树的缤纷落花,是嫦娥仙子打翻的胭脂,是北国之冬特有的“蝴蝶”,漫天飞舞。柔和中不乏轻盈,幽雅里蕴涵古典。雪的到来给北国黯淡无味的冬意增添了神韵和风采。与南国相比,踏雪更是别具一格:漫步在松软的积雪之上,“咯吱咯吱”的响声随即而来,啊!仿佛在演奏一曲曲别出心裁的音乐,令人沉醉神往……,这情境足以让我想永远做只留鸟守侯着北国之冬。
北国之冬还是一种爱。我家与学校间有10站路程,那熟悉的信号灯,熟悉的站牌,还有母亲熟悉的背影,伴我度过每一天。从家到公交车站的一段路是母亲用自行车驮着我,因为这样或许能赶上前一班车。晨曦还透着夜色,母亲就已带着我艰难地蹬上自行车,迎面吹来的寒风被母亲一人深深地揽在怀里,身体禁不住打着寒战。这背影是辛劳的。路口处母亲有时会看见前一站即将驶来的公交车影,为了能使我赶上这班车,我感到她揽到怀里的风更多了,她急速地蹬着车子,希望能在公交车未到之前赶到车站。寒风怒号,母亲的身体依旧颤抖着,这背影是怜爱的。每当车门关上即将启动的一刹那,我都会望见她如释重负地微笑,不知是玻璃窗的雾气太重,还是眸子里盛满了泪水,母亲的笑靥一点点模糊了,渐渐远去……,那辛劳、怜爱的背影此时与即将破晓的天空折射出了最亮的光束。晚上回家的时候,夜幕中第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令人敬重的背影。一天的生活在与冬季赛跑中开始,又在温暖和爱中结束。
北国之冬虽然寒冷,但对我来说却是无限温暖的,我愿做只留鸟陪伴着北国之冬、陪伴着母亲的背影直到永远……
(作者:时为高中二年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