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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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君子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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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30 10:31:20 心情: 天气: 温度:℃

 

  那天,夫子也许是刚刚从外边咏而归来,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君子不器!”这话奇特得象天外来石,没有一点的背景,也不象其他在对话中所营造出的某种氛围。它什么都没有,只是孤零零地站在《论语》里面,奇崛而突兀。但在先秦典籍中,我们却可以发现这话是直接通往道家的道路的。

  “君子不器”,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君子是没有用的!或者也可以把“不”理解为一种主动的姿态,则可以译为“君子是不愿意做有用的器皿的”。自古以来,人才学中有将人器物化的倾向,所以,中国会有以被“器重”一词作为人的价值得以实现的标志,即被当做器具用之。当人一旦被器重,此人便象物品一样被流通于市场,顺势待命,待价而沽,一见好价钱,即可卖身于货主。

  其实,道家所反拨的正是这种恶劣倾向,这是一种将人性抹去的反人性行为,器物化是对人性的极端蔑视,是人类自由观念的重大敌人。所以,当寻找社会出路的孔夫子以“君子不器”一语时,亦言明了他内在的人性理想,决不愿意以器物自期,这与道家的自由精神不谋而合。

  庄子在《齐物论》的结尾歌颂了无庸的大用,曰:“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

  其实,人们即使早就超越了单纯的物质层面上的困境,他们还在孜孜可可地为肉食而谋,被物欲蒙蔽了心灵和双眼,忘记了还有一些更加重大的生命命题,其实,生存是无须过分忧虑的,智慧之王所罗门曾说:“不要为明天忧虑,天上的飞鸟,不耕种也不收获,上天尚且要养活它,田野里的百 合花,从不忧虑它能不能开花,是不是可以开得和其它一样美,但是它就自然的开花 了,开得比所罗门皇冠上的珍珠还美。你呢,忧虑什么呢? 人比飞鸟和百合花贵重多了,上帝会弃你不顾吗?”

  如果仅仅为物欲而活,那么他仅仅是欲界的一器而已,从“一器”到“不器”,从“低头觅食”到“仰首苍穹”,意味着一个人已经由本能界迈入了目的界,人性之光开始展示出来,自由便不再虚妄,而成了实实在在的事情,这就是所谓人性的解放——从欲界的“一器”中得以解放。我猜想,夫子当时应该是四十岁,因为四十岁才是智慧的开始,子曰:“四十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