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专栏 ? 圈点石头记 ? 三位一体还是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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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ngyang　更新于2010年05月9日

根据程高本，石头-神瑛-灌溉-绛珠发愿-僧道裹挟-下凡。根据甲戌本一干抄本，石头-凡心偶炽-夹带下凡，和神瑛-浇灌-神瑛凡心偶炽-自主下凡。

石头是三个身一个表情，或者石头只一个，神瑛命两条？抄本和程高本在这里就各奔东西。

且看看三位一体的优胜处。

圣经中的三位一体，也并非融会贯通，圣父、圣子、圣灵各有参差，不能对榫的地方很多。三位一体，在叙事上有缝隙，但是说得通，因为精神上有贯通。

石头如果是三位一体，好处亦是这个“精神贯通”。三位一体强于一分为二，还因为多了一层精神脉络。石头的内心即是神瑛侍者的内心，“独自己无材不得入选，遂自怨自愧，日夜悲哀”。

一分为二说法的坏处，是神瑛侍者没有表情，只有动作：浇灌。没有主义，只有主张：下凡。

甚至主张也是后发而非先进。那么宝玉只有物质来历，却没有精神来历。神瑛侍者，你看不出他是个有情的。石头有思想，有情绪，有欲望，如果只是扮演一个旁观的偷听的，实在是个多余人。

石头是被女娲锻炼过，有灵性，在仙界四处走动时说得通的，只是下凡，需要外力——一僧一道的挟持。

三位一体这个脉络似乎也有矛盾。神瑛做了宝玉，石头还是石头（通灵宝玉）。但是也可以解得通：宝玉乃是化身，不过是人间皮囊，石头才是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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