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地铁物语5-女人怕鬼-情感阵营-搜狐社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5:48:15
第十一站 海淀黄庄


文/薛舞


作为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很少会被女人盯着看。

这目光让苏洵脸一阵红一阵白,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肯定不会是一场艳遇,没有人会对自己这样的形象感兴趣的,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首先他衣着普通,若不是有个电脑包,兴许穿的连新农民工都不如——没有审美观的典型体现。

一副黑框眼镜,很好的衬托出了毫无神采的眼睛,而且很充分的说明了自己IT工程师的这种职业。

没有使用香水,所以肯定不是 “熏人欲醉”,但是昨儿个晚上才洗得澡,也不至于有什么不美好的味道啊。

那是为什么呢?苏洵百思不得其解,作为一个色香味俱不全的男人,为什么在今天的地铁上会被一个女人盯着?

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大窘——裤链没有拉上。不动声色的用电脑包挡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拉上了裤链,才明白那女人是看到了可笑的自己才那么专注的。

再回头看一下,那女人还在看自己,而且明显不是看裤链的地方。

苏洵干咳一声再打量一次自己,鼻梁上的汗,让他的眼镜都架不住了。脸上也开始出油,今天的地铁之旅漫长的可怕。

也许就是这样的拘谨,让自己从来没有胆量去追求一个女人,而且,在这个年代等着女人来追求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资本也不能支持。苏洵一次又一次的擦汗,紧张的像是被警察拷问了的犯人。

可是那灼热的视线没有挪开过。

苏洵手抖得像弹钢琴一样,从口袋里面摸出来手机,拿出耳机开始听音乐。一听到音乐他就放松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忘记了那异样的目光。

“早餐,吃么?”

一只耳机被莫名的拉了下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过来。

苏洵抬头,那个盯着他不妨的女人居然走到了自己身边,虽然怯生生的,但是眼神里面全是恐慌,看到他张开眼睛,那种恐慌才稍有舒缓,她站直了身子,嫩白的手里拿着一个香喷喷煎饼果子。

苏洵红了脸,那手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尴尬的过了十秒左右,他还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接过了那个炸弹一样的早餐,同时站起身来,半拖半拽的,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那个女孩子。

她侧着头,突然很开心的笑了。眼睛圆溜溜的,像放大了的小黑豆。

苏洵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为了一个座位啊。把煎饼放进包里,他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不要睡——”那女人泫然欲泣的摇着苏洵的手,“求你了——”

那语气就像是他苏洵有很多年恋情的女朋友,在向他撒娇,他推了推眼镜,汗流的又不知所措了。女人啊,到底要什么,不能直接一点的说么?这点说起来,女人可没有电脑好,很听话,就算崩溃了也最多重装,不用猜来猜去的。

苏洵擦了擦汗,一晚上的Java coding可不是盖的,说实话,绝对是站着就能睡着的。他勉强的笑了笑,觉得自己陷入了麻烦,这个女人,可能大脑线程短路,自己准备好了默默地开溜吧。

终于换了一个车厢,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却见那个女人拽着自己电脑包的带子,跟着自己过来了,而自己居然没有觉得。

那个可贵的座位,早就被别人占据了。苏洵不禁有些生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低了头,慢慢的松开了手。

就那一刹那,苏洵突然有点晕,半梦半醒的,回到小时候自己在山林间玩的样子,爬树,用弹弓瞄准了一只花褐色的鸟,拉饱了皮筋,就等弹出去就可以得到一只漂亮的鸟儿。

“醒醒!苏洵!”

苏洵一个怔忪,甩了甩很晕的头,终于好像不是很困了。

那个女人脸上的惶恐已经到了最大极限,看到他张开眼睛,才终于放开了摇撼他的手,两滴硕大的泪水从眼睛里面滚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海淀黄庄到了。

苏洵没有时间再回味那个女人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也没有时间再和那个女人说一句话,就从拥挤的出口下去,和茫茫人流一起走向出口。

他没有回头。总觉得那个女人还是抓着自己的电脑带子,跟着自己走了出来。

但是他不敢回头。

因为听到了后面的啜泣声,就好像自己辜负了她一辈子,也好像是喜极而泣,情不能自禁。

他走的越来越沉重,一直到了出口,看到了自然光,这才吐了一口闷气,电脑包的带子也骤然一松,一回头后面并没有什么人抓着,就像是单纯的一个梦境。

而步行道这边的树上有一只鸟悦耳的在树枝头叫着,梳理着羽毛,最后有意无意地在苏洵的头上盘旋了三圈,慢慢飞远。 第十二站 长寿路

文/薛舞

漫长的地铁上读报是再正常不过的消遣。

记者都知道老百姓喜欢看什么,所以那些版面的分割都很均匀,政治,经济,体育……最后夹杂一些街头巷尾耸人听闻的事情来满足大家的猎奇心理,结束。

每天都是这样常宇叹了一口气,合上报纸。今天的新闻是一个女人为了小三,从三十三楼的住宅阳台跳了下来,写的添油加醋,连掉下来的时候脑袋还剩下几分之几没摔碎都描述出来了。

想起来早上离家前吃的果酱面包,常宇很是反胃。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在自己的包里面翻了翻,找出了会议纪要,捏了捏眉头,开始准备今天的早会。不管电脑多么好,常宇仍旧是个笔记本控,真正的笔记本,就是用笔可以记上去的本子。这个不用电,而且不用开关机,都很方便。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正看到市场份额的时候,有一页纸黏住了,常宇只能蘸了点口水,使劲搓开那一页。

他傻掉了。谁换了这一页?居然变成了一个又像书信又像日记的东西,再也不是自己的会议纪要了。

他着急的直抓头发,又没有备份,这次傻了。

翻回去看结果前面的会议纪要也没有了!

见鬼了!

他看着前面那些白纸,又翻到了刚才出现莫名文字的地方,仔细地看看,怀疑自己拿错了东西。难道,是拿错了别人的笔记本?看看那黑色的很稳重的笔记本外壳,他太熟悉了,也没有那么巧吧。

搞不好真的不是他的本子,常宇翻回去,想找主人的信息,或者,有什么证据能确认这个就是自己的。

还是一本空白的本子,只有刚才莫名的那几页才有字。常宇突然不敢看那中间的字了,也许,有什么玄妙的事情发生了。

但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他还是翻开了那一页,开始从第一句话读起。

“如果你穿越了,请给我的手机打个电话,不用太麻烦,就说几句话,拜托你。”

第一句话就很莫名其妙,穿越,鬼才相信穿越呢。常宇开始更好奇下文,于是又看到下面去。

“手机号139xxxxxxxx,多少年我都没有换过。”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和我说,今天千万不要无聊,去学习吧。”

“如果真的无聊,也千万不要出门。”

“如果真的出门,也千万不要去网吧。”

“如果真的要去网吧,也千万不要上QQ。”

“如果非要上QQ,也千万不要进聊天室。”

“如果非要进聊天室,也千万不要去一个叫刹那芳华的房间。”

“如果一定要进去,那么,千万不要和里面的人说话。”

“那时的我一定会将信将疑,你就告诉我,会死的,就挂电话。”

“最后,谢谢你了。”

常宇合上这个莫名其妙的笔记本。那娟秀的字体后面有淡淡的水印,貌似,有一个很后悔的女人哭着写完了这一段话。

有多么的伤心,才能让一个女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会死的。

也许,就是因为当年那个选择,导致了她今日的死亡?

提到死亡,他机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他看着身边没什么变化的人群,依旧是看报纸的看报纸,打电话的打电话,只有自己,手里握着这一个奇怪的本子。

常宇决定下一站就下车,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下了车常宇就拿出手机,准备给妻子打个电话,证明一切都还是正常的,可是拿出手机的那一刻他就傻了。

上面的时间,居然是1999年。

1999年!

那个时候自己还不认识妻子,还没有手机!

他不相信的拨了一个电话给妻子,冷冰冰的电脑语音说:“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

抓狂的常宇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公司,依旧是同样的提示。对啊,1999年,自己的公司还没有在北京有办事处呢。

常宇有些明白了。是发生了灵异的事情,自从,他看到那些莫名出现的字符之后。

他又翻开了那本笔记本,那些字还赫然在目,他试着拨通了那个手机号。

嘟嘟的声音只响了三下,就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应答说,“您好,请问哪位?”

“你什么也不要说,就听我说——”说完这句常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翻开那个本子,全部照着读了一遍。

包括最后的那个死亡警告。

说完了之后,常宇吐了一大口气,破天荒地想抽烟。

对面很久没有说话。

也没有挂电话。

常宇也不敢挂,就那样僵持着。

“你是算命的?”对面那个声音颤悠悠的问。

常宇苦笑了一下,“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回来了。我本来在2010年。”

电话里面传来嘈杂的信号干扰声,紧接着就断线了。

常宇有些遗憾的看着手机挂断的标记,然后恢复了的主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2010年!

是今天!

自己又回来了!

他激动地马上就给妻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正常的通了,说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然后又赶快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听到前台的电脑语音提示也很开心。

常宇开心的又乘上了地铁。他喜滋滋的整理好东西,又摸出了报纸,新闻新闻,什么都没有改变,连那条自杀的新闻都没有改变。

还是那个女人为了小三,从——

四十楼跳下去?

常宇使劲眨了眨眼睛。记得刚才是三十三楼?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命运是算好了的轨迹,不能改的。
第十三站 鼓楼大街

文/薛舞

有人从鼓楼吃到后海。

也有人从鼓楼玩到后海。

这个地方,可以喧闹嚣张,也可以平静安逸。

而萧染每次过来却是为了发泄。后海有个酒吧是她必去的,一些改编过的流行音乐,吵闹而低俗,夹杂着兴奋的人群,她就可以藏起来,在光照不到的角落偷偷哭一场。

为了自己偌大的工作压力缺不能和家人说,为了自己家人天天还在唠叨自己剩女的身份劝她早点结婚。

为了很多难解的心结,都可以喝一杯。

或者,为了今天对面坐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很寂寞的吧,他的目光游离着,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游离,那种抚摸曲线的样子让人浮想联翩,他一直没有喝杯里的红酒,好像那是一个陪着他的女人,那种婉约的颤动,竟然让人觉得热,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安静的平躺,好像就是为了配合他,音乐也变得慢慢的,旖旎了起来。

萧染看了看自己的伏特加,一点都不温柔。比喻一下说,她喝的是男人,而他喝的却是女人。她的灼热刚劲,他的温柔绵软。

酒上头了,萧染突然有一种冲动,藏了那么多年的冲动,她的手指,像走路一样,期期艾艾的走向对面那只手旁边,然后绕着那只手跳起舞来。

曼妙的,跳起舞来。

突然就有了泪水,她的眼里迷迷蒙蒙,突然就有了爱情,她的心里晃晃荡荡。

这样的举动成功的攫获了对面那男子的视线,他眸子里面有些惊讶,抬头看了萧染一眼,看对方没有在看自己,只是关注于手指的舞蹈,于是也低头,饶有兴味的看着那只手,绕在自己的手边上,像是只飞翔着示爱的鸟儿。

浪漫可以是一个小时。

从萧染的手指独舞,到那个男子的加入,两个人在暧昧的眼神交流中,过了一个小时,萧染偷偷的褪下了独身的银戒,同时也希望男子能脱下那个红色的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独身戒指。

那男子的眼神突然很寂寞。连跳舞的手指都停了下来,他抬起了头,看着萧染,指指自己的唇,并没有说话。良久,才蘸着红酒,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

不同世界,不能沟通。

哑巴?

萧染愣了一下。她的手自己有意识的,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温暖而真实。

他迅速的抽开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之后的五秒之内,他迅速的离开了。

萧染有些失落。每次动心,都要有这样的觉悟,那就是,被拒绝了之后要坚强的忘记。伏特加烫烫的滚下喉咙,她重重的丢下那个空酒杯,离开这个酒吧,并且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春寒料峭。伏特加也没能驱赶这样的寒意,萧染紧了紧衣服,茫然的看了下四周,慢慢的走回熟悉的地铁站。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背后的寒毛立了起来,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她在意,她回头,身后有一个人紧紧的跟着,脸埋在黑色衣服里面看不出善恶,但是出于自保的本能,她加快了步伐。

那个人也加快了跟着的步伐。

萧染有点后悔自己的冒失了。那句市井流传的话果然是真的——天晚出行找强奸。一个女孩子,再坚强潇洒,也是一个女孩子。她四下的看着有没有可能拦到出租车,一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人能帮到自己。

当她发现前面有个穿着灰色休闲装的年轻男子的时候,她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揽住了他的胳膊,像溺水的人拉到一块浮木。

那个男子很诧异,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反应。

“有人跟着我,我很害怕。”她很快的解释了一下,语气中的紧张透露出来了自己的胆怯。

那男子四下看看,笑了,“那人走了吧,马路上都没人了。”

路灯下,萧染发现这个灰衣人的长相,正是酒吧自己对面的那个男子,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一回头,发现自己很在意那个黑衣人还是很快的跟上了自己,为什么别人看不到这个黑衣人呢?

越走越近,那个黑衣人的脸终于也可以看见了,他抬起头——他寂寞的笑容,萧染不会忘记的。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他红色的戒指,萧染也是不会忘记的。

他另一只手在红色的戒指上面一拖,就出来一根红线,很娴熟的,栓了一头在萧染的小指上,又栓了一头在那个年轻男子手指上。

萧染还是张口结舌。

红线栓完了之后,那黑衣男子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她也拔腿要追上去的时候,身后那男子却叫了一声——

“小姐,你能把手机号给我么?”

萧染回头,看见了那灰衣男子饶有兴味的眼神,完全就是酒吧里面那样的表情。

就这一刹那恍惚的时间,再看刚才黑衣男子离开的方向,已经空无一人。
第十四站 北苑

文/薛舞

今天向南要杀一个人。

刀都不用买,他悄悄的揣了自己家那把切水果的,惴惴不安的徘徊在北苑这一站的出口。

他太熟悉自己要杀的人的行踪了,这一天,或早或晚,她要从这一个出口出来,并且是只有她一个人,迅速的回到家去,而她的家是向南的禁区,绝对不能靠近,也从来没有提起。

她有那么美丽的一个名字,叫嫣然,却做着那么污浊下贱的事情,一个妓女。那天她摸着向南的脸说,你太善良了,我们分手吧——然后才说起了自己的身家,跟向南接近的原因也只是为了他很像一个家底颇丰的人。

她本来就是一个会敲诈嫖客的妓女。从十八岁开始,已经敲诈了六年,每次榨干了一个男人之后,就分手。可是偏偏没有敲诈向南,一分钱都没有。

你为什么那么爱钱?向南问她,嫣然低头,把玩自己的指甲花,拒绝回答。

向南为此妒忌的心里发痒,贱贱的发痒,不能克制的发痒。从五岁开始,耐心等待了23年,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完美切合的女人,却是这样的下场。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被切成一块块在市场上贱卖,血淋淋的痛着,却不能反抗。

嫣然似乎觉得说完了自己要说的,就点起一根烟堵上了嘴,跟几个月相恋中间的她表现出来的一点都不一样,在向南的眼中,她是一个突然剥了画皮的妖怪,轻松自在的剖出了自己丑恶的一面,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个妖怪已经住在自己的心里。

我去赚钱让你敲诈好不好,我努力赚钱——向南求她,一滴泪水管束不住的从脸上滑下。

她踩灭了那根抽到半截的烟,像是踩灭他们之间的恋情那么决绝——她掀起来一侧唇角邪气的笑,轻蔑的笑。

这个就是回答。

后来她拾起地上的银灰色风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最后分手的咖啡屋。

不能原谅——

不能原谅这一生被两个女人抛弃。

坐在座位上的向南,又回到了坐在玩具队里五岁时候的心情,母亲也是这样的拿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不管他如何哭喊。

不能原谅。就算他们说自己心理变态,也不能原谅,世界,已经一片灰。

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比孤独的离开要好——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没有一刻离开过心里。

于是向南站在了蒙蒙细雨里面,等在北苑这个出口,等待着,那个叫嫣然的女人出来,就像等待自己求婚的对象答应和自己过一生一样。

忐忑不安的残酷等待,竟然变得有点甜蜜,只要——她来了就好了,送她一朵血红的花,会不会是个惊喜?

那样,一切的美丽丑恶,都有一个句号了。

等到街灯都一盏一盏亮起来的时候,出口的人越来越少,但是从里面传来的一声再熟悉不过的轻笑让向南全身绷紧了。她的笑声,从前面的啊哈一声开始,然后才会绽放开来变成轻轻的呵呵呵呵,像少女一样,没有任何人能模仿。

这就是爱过的人的魔咒,一颦一笑,都能从千万人中被认出来。

她是为了谁笑?向南手摸到衣服里面,冷硬的刀柄的感觉,从手掌一直传到心里面。

看到嫣然先笑颜如花的走出来,这次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完全的嫣然缩小版本,五六岁的样子,清汤挂面头,吊带小裙子,小脸和白玉一样光洁,看起来有些孱弱,露出来的左胳膊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医用胶布贴着。

嫣然点着小女孩的鼻头唱儿歌:“一个星星五个角,是月亮妈妈的好宝宝——宝宝,医生说,你要好好的听话,才能早点出院回来和妈妈一起住哦,妈妈可不喜欢天天去医院看你哦。”

小女孩点点头,眼睛亮亮的,眼睛里面只有妈妈。

向南看的有些忘情,手一松,刀就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嫣然和小嫣然同时的回头,错愕的看着向南。

——银币银币两个边,你看见一面,看不见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