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江河十年行”之十六――辞旧迎新在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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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江河十年行”之十六――辞旧迎新在怒江
汪永晨 周晨 2010-01-13
汪永晨 周晨
12月31号,“江河十年行”离开丙中洛返回六库时,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要再和怒江第一湾有个再次的亲密接触。而江边的雪山也似乎懂得我们,把它那最美的金色向我们一点点展示。周晨形容:朝阳下的雪山披着金光,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怒江第一湾的早晨

披霞光的大山

早晨向我们走来
从2005年开始,绿家园为怒江沿江小学捐阅览室,建电影课。今年我们已经在第四十个小学挂上了绿色阅览室的牌子。这位老妈妈是秋那桶小学一位老师的妈妈,2006年我们去学校时,正赶上放寒假,是她老人家接下了我们的书,并马上讲给孩子们听了起来,今年我们到那儿又是元旦前一天,孩子们又放假了,还是这位老妈妈替我们接下了书和电影光盘。

2006年在怒江秋那桶小学

2009年在怒江秋那桶小学
孩子们在我们去时,给了我们一些他们写的读书笔记。“江河十年行2009”,带着极大的好奇读了怒江边的小学生写的读书笔记,也从十几封信中选了三篇的片段抄在这里,与朋友们分享:
读《选择》有感
《选择》这个故事讲了,有个人在十字路口遇见一位智者。他问智者:“那条路是通往成功之路?”智者伸手朝前方指去。他迫不及待地往前冲,没多久传来一阵轰然巨响。他狼狈地折回去。仍然充满希望地向智者请教成功之路。智者还是将手往前方指。他再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又是一阵巨响,她全身伤血斑斑地退回来。他忍不住对智者说请您开门说话,智者说:“没错呀那就是成功之路,其实你只要咬紧牙关,再过去一点点便是了,可惜你每次都折回来。”
我读了这个故事后明白,困难不只磨练人的意志力,也可以增长你解决问题的智慧,具备这两项重要的能力,离成功还会远吗?也使我明白了选择的重要,在之后的学习生活中我一定会学会选择,永往之前。
茶花
读《小学生周报》有感
当我借到《小学周报》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里面许多精美的彩图、文章生动、风趣,我于是迫不及待地翻开书,贪婪地读起来接了一张又一张!
下面我就跟你聊一聊我的收获:《小学生周报》每份的第一页一边都是有用动画人物画的光彩图内容更精彩。如:三六计中的《顺手牵羊》《笑里藏刀》《趁火打劫》《声东击西》《无中生有》《釜底抽薪》等。让我们满足了想看动画片的愿望,还使我们从中学到了许多知识与智慧。对我们一生受益无穷。还使我们对祖国的历史文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更激起了我们对祖国的热爱之情。
胡乔青
读《2009快乐作文与阅读》有感
打开《2009快乐作文与越多》一书,我就被其中的《功亏一篑》这篇文章深深的吸引住了。
文章讲在一次跑步测试中,有一位很胖的同学很自卑,其他的同学关心,鼓励他,他跑时拉拉队大声的呼喊“加油!……”,胖同学快跑到终点时很感谢大家边跑边说“谢谢”。只可惜差一步时小胖子却摔倒了。
从这个故事我们不仅知道了“功亏一篑”是比喻做事情只差最后一点而前功尽弃,含惋惜的意思、还让我想起许多发生在身边的故事。如:有一次,我病了老师和同学来为我补课。耐心地给我讲题直到我全懂了……。生活在友爱中真是人生的幸福。让我们互爱吧!
我想起正大综艺里的一首歌“爱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爱会带给你无限温暖,也会带给你快乐和健康”。让我们在爱心中大声地歌唱再把爱的幸福,带进每个人的心上。
胡玉花

小学生们的家

小学生们生活的江边
这些年无论走到哪儿我都会提着一大包书,连出国也不例外。行李要是超重了,我只要说是在为穷孩子捐阅览室,从来没有为此付过超重费,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国外。我现在在朋友圈里有一个不太好的口碑,就是杀熟。一次,从一位朋友的钱包里,把让另一位朋友捐的钱也拿走了,害得那位朋友给我发来短信说:你连人家钱包里的钱也敢花呀。

在怒江边石月亮小学和孩子们在一起

我有,我也有
不过,每当看到孩子们拿到书后的那份高兴,下次不管书多沉,也不管朋友们怎么说:下次知道汪永晨来,钱包里千万别放钱!我也还是会从他们的钱包里让他们掏出义买书的钱来。因为,我知道对很多朋友们来说,他们只是嘴上这么说。不然,没有他们的支持,绿家园怎么能在4年的时间里就在怒江建了40个,在甘肃文县地震灾区建了12个阅览室呢。

怒江

怒江
在美丽的怒江边,为孩子们建的这些阅览室,我们每年都要为他们订阅400块钱的杂志和报纸。这些书报,城里的孩子有爸爸妈妈给孩子买,给孩子订,在农村,在我们国家的乡村教育还有待完善的时候,由志愿者们的努力让孩子们看到,我们绿家园做得心甘情愿,或说快乐无比。尽管在怒江,不能提绿家园,因为当地官员不欢迎。不过孩子们喜欢我们,历史也会告诉未来,绿家园在做什么。
前三年的“江河十年行”,我们都去了四季桶小学。这所小学里仅有的6个孩子一直是我们的牵挂。南华早报的记者史江涛,去年没去,托我们带去1000块钱。我们买了许多文具和篮球,足球等体育器材。看着孩子们高兴的样子,我们想以后每年来都买。可是这次来之前,我们得知,撤点并校把四季桶小学给并了。本来那6个孩子每天虽然要爬一个小时的山路来上学,但天天可以回家。那么小的孩子,现在并到中心小学后,也都要住校了。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回次家。

再次路过石月亮

又一天的晨雾

又一次被怒江所感动
在怒江的两天,我们两次拍到清晨的江面。两次都有云,又有雾。两次的景色却那么不同。不同,让我们一次再次地被感动。不同,让我们生怕落掉点什么没有记录下来。

站在怒江边

拍怒江
这么美的怒江,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地方已经在被改变之中。从丙中洛沿原路返回的途中,同行的人,包括水资源保护专家翁立达先生都注意到了,怒江边上建了很多小型水电站。小型水电站又称小水电,一般是指容量5万千瓦以下的水电站。

江边的小水电

江边的小水电
车上的人都相互提醒着,5,10,20,30,翁先生执笔,把江边的小水电一一记了下来。从贡山到六库不足150公里的距离上,“江河十年行”记下的小水电有31座。
怒江至今没有被大坝所截断,可怒江边现在已经建了31座小水电,这就是怒江的今天。

前两年为修电站勘探时用的船,现在搁在了路边
“小水电用高山引水的方式,开挖裸面造成山体的破坏,极易造成水土流失。严重者诱发滑坡、泥石流,阻塞河道。”翁立达先生焦虑地说。
然而,不止小水电,细心的“江河十年行”队员还发现,怒江边上增加了很多铅矿厂和锌矿厂,弃碴裸露在河岸上,距江水仅一步之遥。已经看了那么多怒江的美,真不想再把怒江的丑放在这儿了。
庆幸的只是激流中的怒江还没有被截断。
“这正是怒江州的发展战略,‘矿电强州’战略,‘矿’就是铅锌矿,电就是水电。怒江的大型电站搁置了,但怒江州政府一直没有放弃大水电的计划,同时加快了小水电的建设。”当地热心人士告诉我们。
怒江两库十三级电站搁置之后,水电集团和怒江州政府确实一直在寻求替代方案。
“过去提两库十三级肯定是偏多的,但一库两级或一库六级都是非常合理的。”2007年“江河十年行”时,怒江州州长侯新华对中央电视台记者何盈说。
在怒江州的舆论宣传中,水电一直被认为是脱离贫困的灵丹妙药。
“建了水电站就好了,我们经济条件会好一些,孩子们受的教育也会好一些。”这是一所小学校长的认为。
然而,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和世界遗产委员会曾于2006年4月派出专家组专程调研怒江的水电开发和矿业开发。专家组认为:“水电开发的勘测活动和采矿活动在怒江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它的大坝启动,必将对它的美学价值产生非常大的影响,这样一条自然流淌的河流会变成一系列水库。这些可能造成的威胁和间接影响,包括淹没土地区域居民的搬迁,道路的重建和改道,鱼类及其他物种迁徙后栖息地,生态系统的变化,水文系统改变带来的生态系统变化,当地地震活动的影响等等。”

怒江边

怒江边

也是怒江边
“江河十年行2007”中,水利水电专家刘树坤也认为,大坝建设会改变原有的水循环,造成河流节点化,改变河川径流,淹没古镇和良田,最终影响到流域生态系统。
刘树坤还认为,水电开发对于怒江自然景观长廊、生物多样性长廊、多元民族文化长廊的破坏是无法修复的,所造成的旅游资源、生物资源、文化资源的损失不可弥补。
从丙中洛回六库的路上,一行人都在数着江边的小水电,而在我九次怒江行的这次,让我更关注的是,怒江的水比以前少了那么多,江边也有了那么高的消落带。本以为只有水库的时涨时落可叫消落带。但翁先生说,这种受到全球气候变化影响的水位降落应该也可称为消落带。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少了,在我的眼里,这次看到的怒江虽然还是美丽的,但还是有了变化,或说和以前的绿有了不同。

怒江窄了

江水浅了

沙滩大了
尽管如此,怒江的美丽还是让“江河十年行”为之歌唱。我们唱起了:
我思念故乡的小河 / 还有河边吱吱唱歌的水磨。
噢!妈妈,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 / 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我思念故乡的岁月 / 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羊。
噢!妈妈,如果有一支木笛向你吹响 / 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我思念故乡的渔火 / 还有沙滩上美丽的海螺。
噢!妈妈,如果有一叶风帆向你驶来 / 那就是我,那就是我,那就是我……
怒江,还是一个自由流淌的河流,是中国最后的还没有被截断的大河。

江边深情地歌唱
小沙坝废墟上的老屋
在怒江边行驶的车上,翁立达先生在“江河十年行”的大巴课堂上讲述了“三江并流”的自然奇观。三江并流指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怒江、金沙江和澜沧江这三条大江在中国云南省西北部怒江州境内穿过横断山脉高大的云岭、怒山、高黎贡山中幽深的峡谷,并行奔流数百千米而不交汇。
即将离开怒江,“江河十年行”的队员们不舍,看到好景就纷纷要求停车拍照。但时间有限,还有采访任务,不能过多停留。有限的停车时间和无限的审美欲望构成了矛盾,怎么办?经大家协商,决定采用一个别开生面的解决方式——拍卖停车权。经过一番激烈角逐,画家占山最终以六百元高价购得首次停车权。虽然这个拍卖的结果没有被最终执行,但我们热爱江河之美的心却就此留下一个注脚。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了怒江六库镇的小沙坝村,小沙坝村前几年因为要在六库建大坝,已经被整体移民。

因修水电被拆了的怒江农家
在当地调研的哈佛大学学生张伟琪告诉“江河十年行”,尽管老村搬迁之后被夷为平地,却仍有人居住。这也是“江河十年行”每年都要来的人家之一,老村废墟居住的密庆荣家中。密庆荣,也是2006年我们100户调查中的一家。
我也把当年的访问放在这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


汪:这都是芒果树。这家的主人呢?你叫什么名字?
密:密庆荣。
汪:你今年多大年纪?
密:45。
汪:读书了吗?
密:读过书。
汪:家有几口人?
密:六口。
汪:你们家有多少地?
密:10多亩。
汪:水田呢?
密:只有一亩多。
汪:有可能修水电站都要被淹了。
密:对。
汪:你怎么知道要修水电站?
密:政府天天考察。
汪:那你看到了。说要淹掉你们的房子?
密:要淹掉。
汪:那你还在这儿建房子?
密:再不修房子就塌了,如果房子塌人被砸死了问题更大,如果人没砸死问题还要大,没有人照顾,马上就要到雨季了。
汪:那你这个房子搬迁赔偿能赔多少钱?
密:还倒贴。
汪:那你什么时候想修房子?
密:1993年就搞起地基了。
汪:那时候主要是没钱?
密:那时候娃娃还小。2000年的时候就开始有这个项目,我们就一直等,我们连鸡圈都盖不成,我们也不能反对国家建设,大不了拆了。
汪:没有人来说?
密:出了问题签个字。
汪:我们去看看你的房子裂的缝。你家几个孩子?
密:4个,都在外面打工。
汪:这个房子是哪年盖的,裂了这么大一个缝。你晚上就睡这儿?
密:80年代,对。
汪:太危险了。
汪:现在这个房子还有人住吗?那个地方也是裂吗?这些地方都是什么呀?
密:土墙。
汪:现在你这个房子几个人住?
密:一个男孩儿。我有两个姑娘,还有姑爷,只能住在一起。女儿都25了,还没有结婚,牺牲太大了,老百姓说我穷,盖不起房子,其实我是相信政府,支持建设。
汪:这是你老伴?
密:对。
汪:还有多长时间能盖好?
老伴:一个星期。
汪:这么快?
老伴:女儿要结婚,在上海打工,结婚一定要回来结,我女儿24了。
汪:那要是建大坝淹了房子怎么办?
老伴:他们赔嘛。
汪:不赔怎么办?
老伴:那就亏了吧,反正先要盖。
汪:那如果他们赔你们让你搬到别处去你去吗?
老伴:自己盖房才去,因为我们是老百姓,?。
汪:多少钱盖这个房子?
老伴:盖这个房子是3300块钱。
汪:还有小工呢?
老伴:他们请的。
汪:一共多少钱?
老伴:一万多。
汪:结婚房子还要盖得好看一点。请的人是哪儿的?
老伴:福贡的,他们包工不包料。
汪:这个村里是不是就你们一家盖,没有人盖?
密:原来新的砖都借出去了,全借完了,现在又重新买。
汪:一棵树能长多少芒果?
密:200、300斤。
汪:一棵树一年可以卖多少钱?
密:挂果的就有30、40棵。
汪:那淹了你觉得可惜吗?
密:为了国家建设没有办法,大局为重。

“江河十年行2007”,密家住了9个月的新房被拆了。
密庆荣是搬迁之后又返回老屋居住的。去年我们到他家时,还拍到他妻子做得一屋子的腊肉。她很怕连老屋要真不让他们住了,他们就和其他已经搬到新村的乡亲们一样不能养猪了。怒江人离不开腊肉。这位江边生,江边长的农家妇女说。

2008年密庆荣家
纪录片制作人史立红和周宇曾经专程采访过密庆荣。密庆荣说,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老屋附近的河滩上有200棵芒果树,一年下来,每棵果树可以收入350元左右。
密庆荣老人说:“当时补贴太低,一棵树才给200块钱,现在不建水坝了,树还在,我就回来了。”
其实在我们的跟踪采访中知道,密家是村里少数没有搬的几户人家之一。虽然三年来这里没水,没电,他们还是从2006年年底住到了现在。除了一间低矮的厨房和一间小屋子,院落其他的基本上被拆除。
“密庆荣告诉我们,新农村的房子是两层楼,儿子媳妇都在上海打工,所以由老伴看着,他则在老屋里住着,照看果树。
小坝村的村民搬迁之后,土地减少了很多。不少村民就去附近的怒江州府所在的六库镇打零工,搬运东西,客货营运什么的。有的则去到更遥远的昆明和上海等地。离开了家,也就离开了他们生活中一直沿袭着的民族传统,和生活方式。但为了生活,也没有办法。
“改变生活方式”,密庆荣说的这句话,确实让我们在他那还没有完全拆的小屋前,有些伤感。

密庆荣在老村子里的家

采访
离开密庆荣的老屋,我们走进了小沙坝新村。所谓新村,就是新农村的简称,是怒江州当地政府为移民新建的村落。“江河十年行”发现,怒江沿岸的山腰之中,每隔不远,便坐落着不少整齐划一的房屋,这些房屋的房顶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新农村”,以供往返的游客和路人识别。需要说明的是,很多“新农村”冠名的房屋,大多空空如也。

这些房子从我们2004年第一次来时就是这样,不知是否有人住

新农村
搬进新村的何学文一家,是我们“江河十年行”持续跟踪采访的人家。何学文,生于地主家庭,早年曾就读于乡间私塾,后来高小毕业。解放初期,颇通文墨的何学文被调入泸水县法院工作,“反右派”之后被打成右派,下放家乡。平反以后,何学文做过村长,仍然生活在农村。
关于搬迁后的生活,何学文告诉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不能养猪了。因为虽然新房是两层楼的房子,但没有院子,而且是临街。不能养猪,意味着少了一大笔收入。

比去年老了不少的何大爹
何学文说,他家现在除了不能再养猪,原来有的60多棵芒果树、10多丛竹子、20多窝芭蕉、10棵石榴、4窝咖啡、8棵桃子、600多棵大桐油树、200多棵小桐油树、600多棵果皮树、5棵木棉花、10棵树瓜,按照当时的规划也要被淹没。现在虽然还没有淹,可是“老房子搬走第二天就被拆了,他们(当地政府有关部门)又不让回去。没人看守,果子都剩不下。”何学文惋惜地说。这本来也是一笔收入呢。
新村院落狭小,现在只能养鸡,村里发的养20只鸡的鸡笼子,其实只能养5,6只。原来家里有两亩水田和五亩旱地,现在水田没有,只有置换的在山坡上的旱地。但是,搬迁后测算的土地面积缩了水。坡地按平面算,而平地里还要把石头占得面积扣除。这样下来,一亩地只能相当于以前的六分到七分。
因为新家空间有限,何学文住在一楼的临街门面房里。新村的房子分三种,一种是定价五万元的平房,一种是定价八万元的两层小楼,一种是定价十二万临街带门面的小楼。
何家购买的是12万的临街小楼,可他家得到的田地一次性补偿只有6万元。而家里有七口人,地方实在住不下,铺面房也就做不成生意只好住了。
“越搬越穷。”何学文如此评价这次不成功的搬迁,“水电站没建,白白拆了那么多房子。”
何学文的儿子和媳妇在六库当搬运工,“干活的人太多了,有时候一天只挣几块钱。”何学文心痛地说。
“现在菜价和物价上涨的厉害,今年只分了几亩旱地,没有水田,自己吃都困难。”何学文如是说。
现在,两个孙女在读书,一个读高中,一个将要读高中。何学文担心,两个孙女的学业很难保证,大孙女成绩一般,读完高中可以去做工。小女儿成绩很好,希望过几年家里情况可以好转,能让她读大学。
结束采访,何学文老人坚持送我们出来,儿媳告诉我们:“他今年身体不是很好,腰疼得厉害,走路都要柱拐棍。”
回头望去,老人落寞而坚挺的身影矗立在门旁,久久不肯离去。

如今村里的铺面房还是开了一些
2009年“江河十年行”,我们从月亏走到月圆,继续记录着江河的变化,关注着沿岸百姓的生活。我们有高兴,也有悲伤;有期待,也有失望。看到怒江的自由流淌,我们是高兴的;看到汉源移民的工地新家,我们忧虑而着急;看到虎跳峡大坝的暂时搁浅,我们期待更多;看到鲁地拉、龙开口电站的违规施工,我们希望通过媒体能告知有关部门。
明天,参加者的感言中会说到,“江河十年行2009”给我们的这种记录带来的是什么。

怒江雪山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