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社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0:22:34
两会的悲观与不悲观

作为公民,我们应该再有耐心一些,相信进步会一点点的发生。当我们从口中说出“没有用的”,这才是真正让人难过的事情……
一般来说,人活得越长,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难去相信一些事情,愈来愈成为一个犬儒或虚无主义者。我们年少时候,总有这样的经历,当自己饱含冲劲、兴致勃勃的去干某些事情,以为这可以给自己、给他人、给社会带来改变,长辈们就会站出来对你循循善诱,或者是当头棒喝:“没有用的,这世界就是这样。”
譬如两会,就有很多人认为:这些东西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改变呢?十来天过去了,两会结束,街市依旧太平,各自拍拍屁股,又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去了。所以,“没有用的”。
是的,这样的悲观渗透了我们的社会肌理,每个人都在相互传递这悲观、犬儒乃至绝望。
可是,如果真的“没有用的”?真的进步不可能发生?真的代表委员就像很多人想的那样,都只是个花架子?难道就在一声声“没有用的!”声音中间,耗费生命?当然不能这样!
所以,在两会结束这天,不如埋葬自己的悲观,去寻找那些可以触摸到的进步。
作为一个网络新闻专题栏目,《今日话题》在两会期间,除了日常专题之外,还做了一些两会特别策划,另外写了12篇观察文章。几乎每个可能的两会热点,都会被我们关注,那么,它真的没进步吗?显然不是的。
譬如说,那些所谓的“雷人提案”,像“关闭社会网吧”、 将“扫黄”改为“扫色”、“家务工资化”等等这些,你也许可以说是这些代表委员人浮于事。可是,你回过头看看,2000年、1990年,哪次两会不是静悄悄的,绝难听到任何舆论争议、民意反弹。现在,越来越多的公民,虽然在现实中缺乏政治参与的途径,也决定不了代表委员的取舍,但可以通过博客论坛媒体,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意见、质疑甚至愤怒了,这或许还远远不够,但这种“网络问政”,不正是一种正在进行时的进步么?
譬如说,不是开始出现像崔永元这样的委员,开始破坏“和睦一堂”的景象了吗;不是有韩德云这样的代表,坚持不懈的在呼吁“官员财产公开”吗;不是有越来越多的代表委员,开始批驳诸如地方卖地财政、官场不正风气之类的现象。作为公民,或许我们总希望看到制度性的突破,可“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没有这一点点小进步的推动,制度性的突破又何以完成呢?
再譬如,两会的一大热点事件,一个地方部级大员和一个女记者的冲突,竟然引发了轩然大波,像诸如财经网、以及各大网络媒体,都加入到舆论监督的行列中来,为同行伸张权利,其实也是在积极维护自己作为“第四权力”之媒体的尊严;像诸如周瑞金、钟沛璋这些党内理论界的权威,都对这地方大员提出了批评。可以想象,不说十年前,即便在一年前,这样的事情也许在许多人的经验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作为公民,我们应该再有耐心一些。当我们从口中说出“没有用的”,当我们从内心里开始放弃努力,甚至向他人传递悲观、犬儒甚至绝望时。或许,这才是真正令人难过的事情。
“严琦委员”们的小算盘

比之严琦委员的大口味,一些委员们的小算盘是层级不一的……
参加一次政协会议值多少钱? 5亿!
这当然不是真的存在银行的5亿人民币,而是全国政协委员韩方明在人民微博说的一个事情: 3月10日晚,“一众人马应邀去严琦委员的陶然居晚宴,席间她对关闭网吧的提案颇为沾沾自喜。又称她的陶然居品牌由此话题增值五个亿。韩方明委员闻之大不快,遂讥之:“那你岂不是开次两会赚了五亿?”
5亿是个大数目,够给政协委员每人发一台小轿车、外送一台很不错的笔记本电脑。当然,这事情的意义不在于这里,而是深刻的提醒了我们,别看委员们在那里开会,顶着着的是“人民政协委员”的帽子,可这“人民”一不能选她当委员,也不能给她的“陶然居”品牌增值,所以,有心的政协委员,在“人民”之余,会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
比之严琦委员的大口味,一些委员们的小算盘也是层级不一的。
那些爱好学习的好委员,譬如说刘翔就说:“愿意和各方政协同仁们共同努力尽职尽责。当然由于年轻,要完成好任务首要的是学习,希望得到大家更多的帮助。”说实话,在两会这么些天,,每天都会听到一两个委员,说自己是来学习的,也不奇怪了。
这当然是一种正确的小算盘,不滥用自己的委员权利,很诚实的觉得自己没有为人民参政议政的能力,那就干脆当做来参加一个免费的培训班,要知道,政协里有不少大学校长、名校教授的呢。还是刘翔,看来经过了前几届的学习,已经有所进步了,“愿意和各方政协同仁们共同努力尽职尽责”,标准的“官场会议体”,说得多么得体啊!
不过,稍微进取点的委员,不会这么怂。政协不是个名流聚会吗?地方官员、企业老总、体育明星、文化名流。大家济济一堂,共图一个很大的局面,还有比这更能获取人脉、笼络人心的时候吗。其实,记者们只要留心,一群群的政协委员,分散在京城的大大小小的饭局,纵横捭阖,谈笑风生,在杯盏交错间,大家的友谊升华了,保不准在席间就谈好了什么未来的合作项目……
其实严琦邀请大家去陶然居共赴晚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只是中间碰到了一个不搭弦的韩方明,毁了好事,可谓闻者足戒。下次委员们共赴饭局时,得经过甄选,以免韩方明、崔永元这些的“坏委员”坏了大计。
这还不算是有政治觉悟委员的表现。真正的委员,应该是那种“顾大局,识大体”的,当然,不是倪萍那种“坚决不投反对票,永远只表爱国心”的“顾大局,识大体”,相反,要最大化利用政协委员的权利,这可真是一门大学问。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批委员主动出击,四处约访媒体,占据一个很不错的版面,谈一些高尚的、正确的主张,但绝对不会是触及到具体利益的主张(譬如说像崔永元那样,直陈春晚植入式广告是失败的,不尊重观众,那简直就是“有病”)。类似这些正确的废话,不但自身没受到丝毫压力,利益不损丝毫,还赢得一群不明真相群众的鼓掌叫好,还一定有媒体给你统计:多少分钟、赢得了多少次掌声。真是不亦快哉。
当然,涉及到严琦这样的“算盘”,确实对委员的能力提出了莫大的要求,从一个提案中,最大限度的提升企业或者个人的影响力,获得最大的收益,这实在是一门高超的艺术。现在社会不是截然分化吗,诸如官民对立、社会断裂的说法不绝于耳,要平衡各方观感,实在是太难。
譬如严琦委员认为,陶然居的品牌价值提升了5亿,不知道依据如何?难道会有很多人,认为严琦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委员,所以,经营的餐厅一定也是很责任感的嘛?难道,她没有看到,一批批黑客在不亦乐乎的黑陶然居的网站,微博都流行起“现在没去过陶然居网站的,都不好意思自称黑客!”了,更不用说,还有很多人扬言要抵制陶然居呢。看来,严琦委员这回有点失算了,反倒成了一个鲜活的反面教材,也算是为以后某些委员们,更好的打小算盘,提供了助益。
选民的价值从何而来?

以选民价值为原点,方可寻求到选举制度改革的最佳路径……
人大会议进行时,在那会场上,有3000名被我们选举出来的人大代表,正在“汇报演出”,他们的“表演”的精彩与否,直接关系到我们每一个人的价值。无论如何,这群人是我们选举出来的,倘若这群人的表演毫不精彩,甚至于失魂落魄,那么,我们每个人作为选民的价值,都将荡然无存。
本次人大会议,备受关注的选举法修正案,将由闭幕当天表决。3月8日,王兆国副委员长表示,修改选举法,实行城乡按相同人口比例选举人大代表的客观条件已经具备。
城乡平等选举权,无疑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进步,城乡选举权比例,从8:1,到4:1,再到1:1,这至少是一种程式平等。意味着,一个乡下人,和一个城里人,投出的同一票,都有同样的价值。
但这个被舆论所聚焦的改变,依然无法等量于选民价值的改观,因为这跟选民,无论城里人还是乡下人,他们所投出的那一票,是否更有质量,更能体现自己作为选民的价值没有直接关系。
选举政治是委托政治,用一句大白话来说,就是通过一种法定程序,在一大票人里面,寻找出一些,有能力的,且是我可以信任的人出来,委托他们,替自己行使权力。而评定一个选举机制好坏的标准也很简单:其一,就是作为选民的意愿是完全自主的,不受到任何强力的干涉,想投谁就投谁,全凭自己决定;其二,就是这个选举程序,必须能够使得选民更容易、更准确的寻找到自己喜欢的、放心的人,投票委托他(她)替自己行使权力。
按照这个标准,细微的进步则是体现在设立“秘密写票处”,技术的微调,照顾了当下的国情,使得投票者少受干扰,提升了投票自主权;另一方面,则是明确规定:“选举委员会根据选民的要求,应当组织代表候选人与选民见面,由代表候选人介绍本人的情况,回答选民的问题。”这至少可以避免以往很多时候,选民只有在投票前前几分钟,才能够听到候选人的简历介绍的窘境。
除了这些微小的进步,更应关注的是选举制度在竞争性上的缺陷。一个简单但不容辩驳的定理是:某种选举程序的竞争性越强,则越能体现选民的价值,选民就越可能选举出自己放心的权力委托人来。代表候选人的竞选pK的越充分,才艺展现的越完全,选民才能够选出一个更有能力,更让自己放心的代表。尽管有时候可能会看走眼,但我们甚至只要参照历届超女、快男这些娱乐选秀节目,最后胜出的那十强,绝对是整体实力最强的十强。所以,有充足理由相信,只要选举竞选达到超女快男的PK水平,就完全可以选出正是实力最强,最有能力,最能让选民放心的人大代表群来。
然而,遗憾的就是,《选举法修正案(草案)》去年10月一审的时候,原本是规定“选举委员会根据选民或者候选人要求,的要求,应当组织代表候选人与选民见面,由代表候选人介绍本人情况,回答选民问题。”而现在已经被改成“选举委员会根据选民的要求……”,删掉了“应代表候选人的要求”。显然,这依然是法案对候选人之间的竞争存莫大担忧的体现。
另一个与选民价值息息相关的是代表议政监政的常态化。显然,代表兼职化,使得议政监政往往集中在每年开会那十几天,日常议政监政异常薄弱;而另一方面,则是官员代表比例过高,非止日常议政监政,即便是人大会议上,也陷入了自家人监督自家人的困境,选民的价值被大大架空。因此,早日培育职业政治家和专职代表,直到最终取消官员代表,实现代表专职化,议政监政常态化,依然是绕不开的问题。
以选民价值为原点,方可寻求到选举制度改革的最佳路径,从而激活我们的整个权力制衡机制。但愿这期许,能一点点的渐进实现。
求解“被时代”的公民尊严

以政府良治之愿,结合公民权利诉求之合力,方可破解“被时代”的公民尊严之困境…
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温家宝总理说:“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要让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严,让社会更加公正、更加和谐。”“尊严”二字首次写进《政府工作报告》,而就在前不久的春节团拜会,温家宝也提到过“让人民更有尊严”。
《政府工作报告》中的表述,毫无疑问应该是对人大代表和全体民众严肃的政治承诺,因此,得到媒体和民众的广泛关注和赞誉,也是应有之义。但倘若以公民对政府权力的严苛要求为标准,则是:政府对民众的良好许诺,当然应该鼓励,但更为重要的是,需要以公民之合力,督促监督推进它积极兑现承诺。
按照温总理的解读,“公民尊严”包括三层含义:第一,就是每个公民在宪法和法律规定的范围内,都享有宪法和法律赋予的自由和权利。第二,国家的发展最终目的是为了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第三,整个社会的全面发展必须以每个人的发展为前提。
对照此解读标准,审视当下现实,则会发现,当下“公民尊严”的局限和困境,皆与政府权力息息相关。
众所周知,过去的2009年,如果要选取一个关键词,那“被”无疑是最佳候选,“被就业”、“被增长”、“被幸福”、“被自杀”、“被代表”等等……一系列的“被字”词组,昭显出:在强大的政府权力面前,“公民的尊严”,无论是经济自由还是精神权利,都处于一种相对弱势的地位,无时不存在着“被XX”的可能。
正如有论者所指,“被时代”来临,一方面呈现出公民权利意识的日益觉醒,公民社会日益壮大,其实质就是对“公民尊严”的要求越来越高;而另一方面,则是本该去为追寻公民尊严和幸福而努力的政府权力,其中一部分政府部门和官员,已经成为其掣肘。具体分解则是:
其一:就是在经济发展,收入分配等方面,事关扩展公民的经济自由时,无论是党中央所指陈的特殊利益集团和部门利益集团;还是民间话语所传递出信息,诸如垄断利益部门,官商勾结的市场化景象等等,都使得贫富悬殊,社会不公正日益侵袭中国的社会肌体,改革逐渐由以往所谓的“帕累托改进”的改革,进入“改革成本由大众承担,改革成果由少数人占有的”所谓扭曲的改革阶段(孙立平语),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获得经济自由的道路日益艰难,如此,“公民之尊严”也无从谈起。
其二:就是在诸如教育,机会公平等方面,资源也日益向权力部门人员和财富人员聚拢,社会结构开始定型化,阶层之间的流动开始减少,机会和资源开始向特定的群体倾斜,平民的上升管道被大量堵塞。公民负面情绪日益郁积。
其三:就是当前的法治推进。执政党的依法治国提出十余年,进步明显,但是相对于政府权力,司法机构还相对弱势,而当公民面对政府部门或官员,公民权利受到剥夺之时,譬如地方政府司空见惯的“暴力拆迁”,通过“司法救济”是最后的途径,此时,却会发现,在一些政府部门和官员前,“司法救济”某种程度上失灵了。
综上所述,大概可以看到“被时代”的“公民尊严”困境,而破解困境的关键,在于以执政党和中央政府良治之愿,结合公民权利诉求之合力,能否绕开部门和官僚之掣肘,推进政府权力之改良。 如此,让每个公民都更有尊严、更幸福方有可能。
房价真的能稳定吗?

对于一般百姓而言,房子无疑是事关尊严和幸福的基本要件,因此,2010年的房价能稳定吗?无疑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话题。
5日,住建部部长姜伟新在谈到房价走势时说:“是稳定的,肯定是稳定的!总理都说了,房价必须保持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必须得做到的。”当记者再次向他询问未来房价是否能稳定时,他说:“能稳定,总理都说了,不稳定怎么行,肯定行!不行也得行!”
对于一般百姓而言,房子是事关尊严和幸福的基本要件,因此,2010年的房价真的能稳定吗?无疑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话题。
解读这个问题,需要先了解我国城市房地产业的三大方面背景:
其一就是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自分税制改革之后,“土地财政”(这里统指卖地收入与各种房地产业的高税费收入),迅速成为地方政府主要的收入来源,也是无奈之举。从上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地方政府通过开放信贷,减免税费,以及享有“户口福利”等方式,抬升楼市,使中国的楼市进入上涨曲线,房地产业成为各地拉动投资和扩大内需的支柱性产业。
其二就是我国不可逆的城市化进程。按照一般的估计,大约到2020年,中国的城市人口将达到9亿,在这个过程中,城市化将呈现出不可逆的状态,资源向城市尤其是特大、大型城市集中,也是这一历史时期的必然,愈来愈多的人口,需要在城市定居下去,需要拥有房子。
其三,就是政府的保障性住房政策的推进,譬如此次政府工作报告上,中央财政今年拟安排保障性住房专项补助资金632亿,比上年增加81亿。计划建设保障性住房300万套,各类棚户区改造住房280万套,并扩大农村危房改造试点范围。
分析这三个背景:
第一个背景,使得土地成本成为房价的一个主要部分,09年3月的两会上,全国工商联房地产商会通过工商联向大会提交了一份《关于我国房地产企业开发费用的调研报告》。报告称,在房地产开发企业项目开发中,土地成本占直接成本的比例最高达到58.2%;在项目总支出中,流向政府的部分所占比例为49.42%;在开发项目的总销售收入中,政府份额占37.36%。
第二个背景:在这一历史时期,城市,尤其是大型、特大型城市,购房者的需求将远远大于住房供给,购房成为一种刚性需求。
第三个背景,则是一个增加住房有效供给的变量。但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上,所提出的632亿资金安排,相对于每年规模数万亿的商品房市场,这种有效供给的增加,是微不足道的。
在这种情况下,得到的结论,可能是不尽如人意的:即便我国的大城市,房价已经远远超出了市民收入的承受水平;即便蜗居,已经成为许多人难堪的事实;即便很多专家学者,认为房价已经存在泡沫,但只要这三个大背景,没有大的改善,那么,房价还会继续涨下去,所谓稳定,也只是一种强行维稳,很可能是有心无力。
无辩论,不两会

以公共辩论,倒逼代表委员之参政议政能力的提高;以两会会场之常态辩论,促进对官员之监督约束,推动政府工作改进。双管齐下,则代表之权力行使突飞猛进方有可能。
两会伊始,舆论情势便风起云涌。诸如女首富,张茵委员 “呼吁放开二胎,应对人口老龄化”;陶然居董事长严琦委员提议“关闭社会网吧,政府办公共网吧”;张晓梅委员的“家务劳动工资化”等等……都引起了巨大争议,网民或批判,或拥护,或干脆提出自己独立观点,代表委员们或坚持己见,或解释澄清,大家你来我往,硝烟四起,“辩论”已经在公共舆论场合展开。
“无辩论,不两会”,两会作为中国民主政治的主要组成部分,辩论本就应该成为常态。然而,有眼尖的时政观察人士一针见血指出,当前的辩论往往发生在代表委员和公众之间,可吊诡的是,代表委员本是体现民意,来代表民众监督政府和官员的,为什么现在反过来公众和代表委员要自我PK呢?因而指出,这种辩论实际上是参政议政资源的浪费。
此论谬矣,民意本就不是铁板一块,民意有共识,也有分歧,盖因社会是由不同的利益群体所构成的,因此,任何代表的提案,永远都不能满足所有利益群体的要求,代表和民众之间,也不可能是永远和睦成一团。代表委员提案进入公共领域之后的辩论,其意义在于:这种公共辩论越多,我们就越能够厘清当今社会的民意分野,就越能把握各利益群体之间的共识和分歧,而这对于代表认识和能力的提高,有极大的帮助;另一方面则是,在公共辩论时,如何应对那些和自己观点相左的批评、怒斥甚至是鞭笞,是对代表公共能力的训练,对其参政议政能力提高有莫大帮助。
当然,辩论多数出现在会场之外的民众和代表之间,而“两会”会场上,代表和官员之间的常态性辩论,还较为缺乏,这也是事实。本来,按照权力来源来讲,代表的权力来自选民,通过其权力授予,来对政府部门和官员进行监督,因此,两会本应成为代表诘问官员之场所。只要有政府部门,其政绩未能获得民众满意,代表就应该挺身而出,进行质询;只要有政府官员,在应对民意或者代表之质询时,态度不谦恭,或者答复显得粗鄙甚至不合格,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否定其作为。
相对于公共领域的硝烟四起,会场之上的相对和睦,已经成了代表权力行使的一大硬伤。因此,以公民之名义期许,以选民之名义要求,更多的代表,能够拿出人民代表的权力主人态势,踊跃审视政府和官员的不足,在会场上,积极展开与政府和官员的辩论,譬如拷问某部门预算做得不细致;诘问某官员工作做得不到位;质询为何应对公共事件(譬如丰田召回门)迟缓等等……惟其如此,才能担当“人民代表”之尊贵称呼。
以公共辩论,倒逼代表委员之参政议政能力的提高;以两会会场之常态辩论,促进对官员之监督约束,推动政府工作改进。双管齐下,则代表之权力行使突飞猛进方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