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汉》存在严重质量问题

　　用过《现代汉语词典》的全国亿万读者们：
　　今天，我以一个平头百姓的身份，郑重地理直气壮地向你们宣告，《现代汉语词典》（以后简称《现汉》）是一本不合格的，甚至是一本大次品的工具书。
　　前几年，我用时九个月连读了《现汉》第5版三遍，从中发现的各方面病误，竟数以万计！而且这些病误竟有60%出自我手头最早的“试用本”！（更早的内部发行的“试印本”至今我无缘得见，据网上信息而知，“试印本”只出了8本）以后则是病误越来越多，病误最多最严重的是第5版，其次是第3版。为什么《现汉》的质量会越来越差了呢？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自“试用本”起的所有《现汉》版本，编辑和修订，主要是贪图省力，按已成书的“试印本”正文里的ABCD这个音序来分工操作，而不是按全书有关的条目词释文内部存在密切的联系来编辑修订、分工操作的。因此，以后各版改动越多，病误势必也越多越大，而第3版、第5版正是改动最多的，所以病误也就越多越大。否则，倒是不可思议的。
　　关于《现汉》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我们至少有十方面，可以有力地宣告《现汉》是一本不合格的，甚至是一本大次品的工具书。下面举例说明，所举用例都出自第5版。
　　一、给小学五年级的小朋友上一节课，大多数孩子就能够胸有成竹地修改《现汉》不计其数的条文。
　　【春游】 动春天到郊外游玩：明天去香山～。
　　【秋游】 动秋天出去游玩（多指集体组织的）。
　　“春游”和“秋游”是小学生最喜欢的活动。我给小学生开《现汉》问题讲座时，小学生提出以下批评。
　　（1）释文部分，【春游】空间过窄。首先，它没有包含广大乡村学校师生往往进城的春游；其次，它没有包含城市小学低年级孩子一般不出城的春游。
　　（2）【秋游】的括注文字，【春游】亦当具备。按：本来，【春游】和【秋游】二条，都始于第3版，这两条原先都有“（多指集体组织的）”这一括注。但到了第5版，【春游】条竟单独行动，删除了括注文字，此做法显然不得体。
　　（3）为跟【春游】平衡，【秋游】可补充例句：学校昨天～，没上课。
　　参照【秋游】，小学生将【春游】的释文改为：春天出去游玩（多指集体组织的）。
　　按：小学生为【春游】修改的释文，比《现汉》的任何一版都好。
　　二、“的、地、得”误用50例，表明《现汉》语法基本功薄弱。
　　【打工】动做工（多指临时的）。
　　比较正确的用例：【杀戮】动杀害（多指大量地）。
　　作状语的结构助词，语法规范须用“地”字。
　　三、释文不精练。“指、等、小、加以”等几十个常用的可有可无的字词充斥全书，俯拾即是，达万处以上。
　　窑④〈方〉指妓院。
　　比较同页【窑子】〈方〉名妓院。
　　请问《现汉》，同“〈方〉”、同义、同页里的“窑”和【窑子】，为什么在穿戴方面有所不同：一个戴“指”帽，一个不戴？
　　四、“做、作”混用贯彻全书，甚至挺进到词典纲要性的《凡例》里。
　　在非正文第6页《凡例》⒌4同一个节段里，出现“不做任何标注”和“不作任何标注”的极为刺眼的不和谐。
　　我们提出后，才于2007年3月印行的本子里统一改作“不作任何标注”。
　　五、标点混乱贯彻全书，同样挺进到词典纲要性的《凡例》里。
　　（，如）《凡例》5页3.10(b)…，如【恩爱】ēn’ài，【名额】mínɡ’é。
　　（，如：）《凡例》2页1.2(b) …，如：【大白】1、【大白】2，【燃点】1、【燃点】2，…。
　　（如…，…）《凡例》5页3.10(a) …，如【答案】dá’àn，【木偶】mù’ǒu。
　　（如…；…）《凡例》3页3.3…，如【便当】biàn?
　　dɑnɡ；【桌子】zhuō?zi。
　　（如…。…）《凡例》6页5.3…，如【大型】形属性词。【我们】代人称代词。
　　举例词“如”的前后标点的混乱，在《现汉》全书里成千上万，在正文前的几页《凡例》里就已开始一塌糊涂，后面的正文里如果不乱才怪呢！
　　六、同语反复。释文里包含了被释的字词这类最低级最简单的“同语反复”逻辑错误，在《现汉》里有几十例。
　　【高矮】（～儿）名高矮的程度：这两棵白杨差不多一样的～。
　　比较正常的条文：【长短】（～儿）名长度：这件衣裳～儿正合适。
　　按：【高矮】的释文，可模仿【长短】，改为“高度”。
　　一开头的释文用词竟跟被释的词一模一样，在《现汉》里频频出现这样“顶真”式的“同语反复”的逻辑错误，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七、一直失收跟“拇”相对的常用字“ ”（脚的大趾头）。
　　这是个非常严重的语文失误。对于一般语文辞书，常用字一个都不能少。单凭《现汉》缺失“ ”字这一条，就可判决《现汉》是本不合格的工具书。
　　顺按：《现汉》遗漏了“ ”字，还影响到了电脑打不出该字，电脑的汉字字库，是以《现汉》为主要依据而建立的。
　　注：收字少于《现汉》的《现代汉语规范字典》收入了“ ”字。今年8月国家公布的《通用规范汉字表》（征求意见稿）有“ ”字。
　　八、条目里竟出现了10多个错别字。
　　【脚指头】这个连小学生都不以为然的“指”字，早就可以改作“趾”了，但《现汉》就是坚决不改！于是，2008年出版的《四角号码新词典》第10版，竟把其第9版“趾”条里正确的释文用字“脚趾头”硬改作了“脚指头”！《现汉》影响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拓跋”错作了【拓拔】。这个错误也是在过了一年多后的2007年3月印行的本子里才纠正过来，其间第5版印行了近30次，总册数达数百万，谬种流传广矣！“拓跋”是个复姓词，源于南北朝时期的鲜卑族，这个复姓，至今恐怕多数还是属于少数民族。凡姓“拓跋”的人，面对权威辞书《现汉》所制造的这又一个“手足不分”的低级错误，会作何感想？
　　九、滥用“残废”语词，例如“残”、“废”、【残废】、【废人】、【抚恤金】等条文，客观上严重侮辱了广大残疾人的人格尊严。
　　在当代日益法制化、人文化、人性化的社会里，残疾人是越来越受到特别关爱的人群，所以，如今一般出版物甚至规定不许使用有点刺眼的“瞎子、聋子”，而须用比较温和的“盲人、聋人”。试比较《应用汉语词典》的“残废”条有一段专门的【注意】文字，这段说得好，特录于下：
　　现在用“残疾”，不用“残废”。因为“残废”含有废而无用的意思，而事实上残疾人大有可为，所以只能叫做“残疾”，不能叫做“残废”。
　　十、在“毒品”类条文上，一直严重误导读者，例如【毒品】、【冰毒】、【海洛因】。
　　《现汉》最引人注目的正文第一页就有“毒品”类条文，如【阿片】：“常用成瘾，是一种毒品。”
　　试比较《辞海》的“毒品”条的相关释文“极易成瘾”，用语科学、准确。
　　我有一个记者朋友，进过戒毒所采访，得到一个很深的印象是：每个吸毒者吸毒上瘾都很快，一般都在三五次以内！这“三五次”肯定不能算“常用”吧。
　　吸毒者越来越多，日益成为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非常难以治理的棘手问题。要是某吸毒者因此状告《现汉》，《现汉》怎么办？
　　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现汉》2008年和2009年印行的第5版，竟一字不改，全部照2007年3月印行的病误数以万计的本子重印。自2006年8月商务印书馆邀我会谈以来，我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系，随时把新发现的问题通报给他们。会谈以后，有半年时间他们不答复我提出的围绕《现汉》的任何问题。怕影响他们工作，我努力克制自己，半个月给他们发一次邮件，每次也只提出一两个问题。但对此，他们始终都无动于衷，终于我忍无可忍，发奋著书，转为跟天底下的亿万读者探讨《现汉》问题。这便是拙著《〈现代汉语词典〉勘误与商榷》（北京艺术与科学电子出版社 2009年1月）问世的由头。按：拙著里所有重要的内容，我一发现都及时报告给社科院和商务印书馆，因此，拙著所指出的数以万计的病误，他们几乎都一清二楚。如缺失“ ”字、滥用“残废”语词和“常用成瘾”的毒品问题。
　　拙著今年1月一出版，我就把书寄给了商务印书馆，半个月后，他们也回复收到了拙著。但之后5月印出的《现汉》，仍是一字不改，如“【俯首贴耳】fú shǒu tiē ěr”的fú，声调明显标错了，就是坚决不改！这种“知错不改”的行为，是什么态度？
　　此外令人生气的是，今年2月，多半是商务印书馆在暗中做小动作，使上海《辞书研究》学术杂志去年破格决定刊发我的“四角号码学术论文”的计划搁浅。拙著摆事实、讲道理，尖锐指出《现汉》存在数以万计的病误，把《现汉》批得体无完肤，但拙著出版至今，商务印书馆却没有对拙著提出任何批评。我对所有人对我的公开批评向来都是热烈欢迎、从善如流的，如2006年8月在商务印书馆的会谈，专家们针对我所提出的上千条书面意见稿，提出三点反批评，我当场欣然接受，表示衷心感谢！但这次商务印书馆利用职权，暗中做小动作，使我的“四角号码学术论文”发表搁浅，我认为，商务印书馆这种不光明正大的行为是干扰和破坏国家正常的学术研究，因为上海《辞书研究》是我们国家级的一流学术刊物。我为了维护个人的合法权益，因此立即致电商务印书馆，商务印书馆同样一声不响。
　　《现汉》存在数以万计病误的铁证，读者只需浏览拙著的封面、《导读》、《自序》、《前言》和《后记》等，就见分晓。《现汉》全书，因此必须彻底整改，才能肩负起时代赋予的引导和推动汉语文健康发展的神圣使命。
　　再补充一点有关《现汉》致命性的问题。
　　《现汉》存在数以万计的病误，本该在十多年前的第3版（1996年）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的，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即动用那时电脑上word系统就已经有的全书扫描装置（在“编辑—替换”里），就可将编辑和修改中所发现的各种问题一改到底而不留任何遗憾，例如，将 “潜水艇”改作“潜艇”（第1版起的修改任务）、“根茎”改作“根状茎”（第5版开始作的修改），直到目前也没有改彻底。如“艇”和【流线型】二条里的“潜水艇”依然如故；【倒伏】条里的“根茎”成为漏网之鱼，更滑稽的是“菖”和“蕨”二条都同时出现了“根茎”和“根状茎”这组同义但不同形的的怪胎。如果从第3版起《现汉》就动用电脑里的全书扫描装置的话，那《现汉》的质量当早就大大有力地提高了！而动用电脑里的全书扫描装置，做这个技术活，则是一般学过电脑的小学生都会的，因为，小学电脑课本里有这个一学就会的内容。但是，从事编辑和出版《现汉》的国家学术科技中心——社科院和商务印书馆，却是十多年来一直疏忽而没动用这个小学生一学就会的全书扫描装置，致使《现汉》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各种病误，为此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呢？对此，社科院和商务印书馆，能向全国读者作出解释吗？
　　最后，我代表全国读者，郑重再强调一下，以后《现汉》每出一版新的，都须弄一个“重要内容修改”的表格附在词典的最后，以便读者一看便知。否则，谁能马上知道新出的那么厚的一本《现汉》，哪里作了重要修改。在此顺便举一个典型例子。2006年，我们指出《现汉》的【嘁哩喀喳】条一直错了一个字，自第1版起。商务印书馆于是在2007年3月新印的第5版里纠正作【嘁里喀喳】。但因为《现汉》一直以来都不附上“修改表”，这样，此后2008年新疆出的《现代汉语词典》，【嘁哩喀喳】的错误，于是依然如故。
　　当然，《现汉》每个新版后面，如果都弄一个“重要内容修改”的表格，可能很难堪，因为那会是几大张的表格，有损《现汉》的权威性。在此提议商务印书馆，认真学习1991年出的《毛泽东选集》（四卷本），1991年出的《毛泽东选集》可是附上了几大张的《勘误表》，连一个标点符号的位置改动都标出了，我们看了很感动！诚然“《现汉》修改表”根本不需要做得这样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