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罕 - 美术高考 - 艺术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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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钱罕,是翰苑的奇才。欣赏他的书法,相同于细看一幅好画或静听一支好曲,有舒适幽雅的美感,是崇高的享受。
  钱罕(1882——1950)原名保爽,字太希,一字吟棠,宁波慈城镇人。父经畲,母胡氏。他有兄弟五人,列居第四。他潜心经史,研究老庄,精读《新序》及《春秋左传音训》等书,考查文字的出处,考证古今地名的沿革,把疑问解开,再细心眉报。他除读书临池,平时质朴渊默,不娴辞令。当一登讲座讲课;便循循善诱,不现倦色。回忆四十年代末,笔者师从太老,每当书法习作呈交审阅,他即择优圈红,以每字红圈的多少,测验学子的成绩。同时逐一指正并示范,将道理讲透。记得一次批语是:“学拙书(指他自己书法)宜取法乎上。先须取北魏诸碑及初唐欧、唐、诸、薛之作”。明白指出学书的道路。一度,他应聘伏跗室任教师,不仅教学严肃,对待学生关心爱护。当时伏跗室修理房舍场地上堆积起泥瓦石料。一学生看到这个情景,弄瓦走石,大感兴趣。钱罕恐怕孩子失足,免成伤残,便责令他兄长喜孙领其回家,放假五天。等修房竣工,再来上学。
  他对朋友也信义笃实。有个叫福生的,他父丧后,手头拮据,向钱罕暂借二十元(1921年),他毫不踌躇,当即掏出钱包,以救福生之急。
  常道:“书如其人”。所谓人有一定人品才情,也会有绚美的艺术作品;这是言之近理的。
  钱罕书法师承同乡先辈梅调鼎先生,其后,广泛研究传习唐以前诸名碑,旁通博涉,挥毫落纸,渊雅潇洒,自成风规,别具情趣。书画家赵叔孺曾佩服地赞道:“太希天资卓绝,汉、魏、晋、唐靡不深究,……太希之书因是度越前贤,所书碑版无论矣!”
  他对书法创作,态度极为认真。一次为姓陆的老姥书寿联一对,寿屏十二轴。寿屏写到最后一轴,错一字,就马上通知怡云斋将备用轴头赶画方格,重写改正。他作书的速度也极快速。某天,钱天成庄差店员请钱罕写市招四块,他即命该店员磨墨裁纸,濡染大笔,当场挥毫,书成交卷。他的作品应人数量之多,也是首屈一指。当年像杨菊庭的“端虚室”横匾,高振霄的寿序,张于相的琴条,陈纪杯先君墓表,冯贞群先人墓志,冯君木赴申期间请他去师范代书法课的范书,陈布雷请书《商报》封面等。凡此各种样式的书件,飞鸿警蛇的墨迹,无不是他精心构思的杰作。在文人相轻的旧社会能得到上述名流的青眼,可见他在当时艺林的声价,以及他造诣之深,成就之大。
  此外,钱罕尚有大量碑志文字传世。有:《孙君墓志铭》,《董君仰甫墓志铭》、《清儒林郎冯君墓志铭》、《杨君墓表》、《王翁方清家传》、《杨君(璘)墓表》、《资改大夫镇海陈公墓表》、《宁波钱业会馆碑记》、《慈溪冯君墓志铭》、《西湖X字草堂之碑》、《钱太希精品初集》、《方君选青家传》、《佛说阿弥陀经》、《跋慈溪姜本兰亭》等。
  从清初到解放初期,曾有不少著名书家。钱罕自甘冷落,而又独被世重。翁运凡在《书法家钱太希》一文中称道:“其书有梅氏之长。兼具北砷神韵,大气磅礴,无懈可击”。
  又有黄岳洲、施云波二人合作的《钱罕书法》一文说:“初师同乡先辈梅调鼎,后博采汉、晋、南北朝、隋、唐众长、信手挥洒,变化多姿”。再有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的《浙江近代书画选集》不但入选钱罕的书法,还介绍说:“所书碑记墓志数十种,不名一体,尤为世重”。
  钱罕是中国书法的优秀传统的继承者和创新者。尤其在碑版作品中的魏体,他在传统的基础上把它更推进了一步,出现他自己独有的典雅风格”。
  他的魏体用笔分别为刚硬绝断,柔软疏朗,肥圆雄浑等几种线条类型。前二种运笔,多用方型结体,后一种用笔,常以圆势造型。他那笔调和结体的有意结合,就靠书法创作的事前构思。他始终遵循“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的《书谱》所载创作原则。 他也特意引用大量的篆书结体入正书,来替代通俗写法,给作品增强浓郁的儒雅气氛。这种大胆的作风,更明朗了创新的标识,深化了风格的典雅。
  钱罕的行书,在继承梅氏书派与深究历代碑版的基础上,吸取二王、诸遂良、李邕、顔真卿的行书精髓,故不论何种格式的书件,大到榜书,小到如蚁细书,凡经他所书总是猜美幽邃,引人入胜。他行书的创作构思基调是寓魏碑笔法于行书中。实质是行体魏骨。
唐孙过庭《书谱》有载:“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纤纤乎如初月之出天涯’。用来形容钱罕行书的意境,也是合适的。
  唐太宗曾称王羲之的书法为:“烟霏雾结状若断而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这些评语在钱罕的作品里;也能观察近似的缩影。
  清刘熙载在《艺概》中说过:“书体均齐者犹易,惟大小疏密、短长肥瘦倏忽万变,而能潜气内转,乃称神境耳”。钱罕的书法创作观念与《艺概》的主张如出一辙。每件书法作品具有不同的新鲜面貌,变幻形气,决非一般所能达到,而在钱罕笔下,已经成为无所困惑的追求。
  冯昭适《钱太希夫子四十寿叙》曾称道:“善作书,尤精小学,一切形声音韵训诂,博涉深思,洞究其微”。再如《钱太希先生事略》中也称赞:“名器象数、靡不究竟。其于文学融会中西……乃至老庄玄妙,学子病其艰涩,经先生讲授,疑义尽释”
  可见他不仅是书法家,还是渊博的学者。但在钱罕生活的年代里,他的作品虽被同时代的诗人、学者所赏识,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仍感到自己书法没有与更广阔的读者见面而深深遗憾。他在自作《拜笔》这首诗中吟道:“如蚁细书还自赏,擘窠大字见人怜”!嗟叹知音寥落,孤芳自赏的一段苦哀。生前他还自撰写挽对日:“一天到晚来坐空斋出神神竟出矣,自少至老去写大字过纸纸其过乎”?表达了砚田牢落,学海无涯的心情。尽管如此,他并末放弃自身的修养。他品学兼优、历历可数。
  第一,好学不倦,死而后已。
  他寝馈经史,偏爱诸子,博通小学,奠定书家的最佳基础。
  第二,书法善变,时出新意。
  他体现在书法创作上学古能化。不断地把笔法、结体、章法随时更新,成为历来少见的书迹。
  第三、风格鲜明,气象万千。
  他不论书写何种体势,都有共同的风采。就是笔触瘦劲灵秀,结体端庄典雅,章法流利豪放。
  第四,动静内蕴,气势激荡。
  他书正书、魏体、隶书、篆书都能寓动于静;写行书、草书都能寓静于动使书法内涵深邃,达到欣赏的独特美感。
  他作为书法家的一生,是完美的一生。他卓越地具备书法家应有的种种能耐,创造性地发展了书法的传统优点,为书苑遗留下一份珍贵的文化魂宝,给后人树立起一面书家的明镜。
  为此,当代书法家沙孟海先生,也给钱罕衷肯的评论说:“综希老生平涉笔碑志文字大小凡百余石,每石皆自有特色,古今书家殆无第二手”可知百代之下,斯才难得。





[图]:四明公所甬北支所碑记


[图]:行书对联


[图]:冯雪卿先生家传(局部)


[图]:行书碑拓


[图]:董仰甫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