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四人帮”垮台消息是如何传播到民间的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6 15:26:38
解密:“四人帮”垮台消息是如何传播到民间的(2)
从14日开始,出现“誓同一切背叛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篡改毛主席的指示,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的人斗争到底”的提法。
17日,刊登署名方歌的文章《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其中不指名地写道:“撕下他们披在身上的画皮,戳穿他们的狰狞面目和鬼蜮行径。”
中央宣传内容及方针的变化,使地方传媒感到迷惑。河北日报社夜班人员,从种种迹象中察觉到气氛显然有了变化。“接收的新华社稿件,突然由过去每天四五万字减少到万儿八千字;那些天天大喊大叫的几位‘人物’,怎么持续几天不见面了?稿件行文中的人们听惯了的‘时尚’语言,开始改调了,这是为什么?人们苦苦思索,悄悄议论,越看越明显了,但是谁也不敢说出第一句这是因为什么。”
尽管一些地方自发举行了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活动,但报纸、电台均不予报道。
21日晚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打破沉默,播发了新华社报道的北京游行盛况:“广大游行群众热烈欢呼粉碎王、张、江、姚反党集团的伟大胜利,愤怒声讨‘四人帮’阴谋篡党夺权的滔天罪行。”
22日,《人民日报》以套红标题《首都一百五十万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篡党夺权的伟大胜利》,刊登新华社21日夜报道的北京群众的庆祝活动。从此,全国传媒才开始公开报道“四人帮”垮台的消息。
10月7日至10日间,“小道消息”的传播
尽管严密封锁消息,但从10月6日晚间逮捕“四人帮”以后不久,“小道消息”便在北京、武汉等大城市迅速传播开来。
多数人得知消息时的心态:开始是惊疑,而后是狂喜。当然,在当时那种氛围里,人们间这种信息的传递,是极其谨慎的,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湖南新宁县有一人到消息闭塞的广西资源县探亲,说了“四人帮”倒台的消息,结果被当作“现行反革命”扭送公安局。喜悦心情的表达,也大多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含蓄而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让我们看看,6日晚间至10日期间,“小道消息”在北京的一些传播情况:
6日,首先是“近水楼台”的中央广播事业局内的人员,在晚10时电台被接管以后,一传十,十传百,迅速知道了。驻中南海的记者杜修贤也是较早获悉的一个:“半夜,床头的电话震碎了我的苦梦:‘江青抓起来了,还有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真的,我不骗你!’”
当晚,从唐山返京的于光远,从妻子孟苏处听到消息不敢随便相信。他约了黎澍,黎澍又约了李新,共同在大街上散步。四人分析了一番,确认消息是可靠的。于光远回到家已是午夜12时,他打电话给国务院政研室的同事李昌、冯兰瑞夫妇,要他们马上到他那里去。于光远见到他俩就说:“四个人都抓起来了。”接着,他讲了一些他听到的事情经过。李昌夫妇回到家后,兴奋得许久没睡。
7日,从“文革”开始不久就靠边站的《人民日报》副总编辑李庄,当时正在看书,电话铃响了,对方未通姓名,只说了一句话:“你不是还有半瓶茅台吗?喝了吧!”李庄再也无心读书,挨到下班,一溜烟跑回宿舍,拿出茅台,一饮而尽。李庄回忆说:“电话是一位穿军装的老战友打来的,这是我们两人在特殊情况下为了避祸定的一种隐语,表示‘四人帮’覆灭了。”
8日,消息传到驻北京部队。军官们自发举行了半公开的小型庆祝活动,招待所的酒销售一空。
《黄河大合唱》的词作者张光年也是在这天知道的,但他不敢相信:“8日下午,老友李孔嘉同志来报喜,连说‘三个公的一个母的都抓住了’。我心知其意,心想哪有这样‘全捉”的好事,不敢插嘴。当晚,史会同志来报喜,坐下只是笑,未明说,以为我已知晓。”
9日,在唐山考察地震的北京地质学院教师陶世龙赶回北京,在家中同妻子议论,认为迟群、谢静宜这些人肯定也跑不了,但是一想到那种“代代红”的人还在,仍然忧虑:“这回他们会真的被赶下台吗?这颠倒了的黑白能颠倒过来吗?”两人一时沉默无语。
10日,消息在北京市民中传开,人们半公开地议论,市场上白酒的销售量突然猛增。许多人去买三公一母一串的螃蟹,有人还敲打螃蟹:“看你还横行霸道不!”那两天又有消息说是有地震,人们也不以为然,有的人甚至说:“听了这个消息就是震死也甘心,因为中国人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