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数据不能变成谶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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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数据不能变成谶纬

2010年02月27日07:17汉网-长江日报刘敏我要评论(161) 字号:T|T

最近,国家有关部门忙着公布2009年的各种发展数据,有那么几个数据让人不怎么信服,它们是GDP数据、房价涨幅和失业率。

GDP方面,地方公布的数字可谓全线飘红,基本上都有两位数的增长。几乎年年如此的是,地方数据又被中央部门泼了“冷水”,因为地方GDP汇总数据高出全国不少,真实性大为可疑。国家部门给出的对策是,改进统计技术,统一统计口径。但我认为,GDP的统计问题,主要不是技术问题。

去年70个大中城市房价统计说是上涨了1.5%,网友们大多不信,怀疑小数点是不是点错了位置。失业率的统计,据说准备在2011年以后,从城镇登记失业率改成城镇调查失业率。我很单纯地理解失业率,就是100个人中若有3个人没有工作,失业率就是3%.但是,失业率前面还有“登记”与“调查”之别,再前面还有“城镇”的限定。可见一个很简单的事情,是可以被弄得很复杂的。

我们真的是进入了一个数据时代。一个明显表现是,让数据说话,没有数据支持就没有发言权,说了那也是胡说乱说。除了数据,其他道理就仿佛失去了正确性。难道真是这样天经地义吗?一个官员没出问题时,情妇统计可以为零,出了问题后,情妇统计就变成了个位数乃至十位数。小说里也写着,“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我并不认为数据的游戏与语言的游戏有什么不同。数据并不真的会说话,问题其实不在于数据“说”了什么,而在于你想要数据“说”什么。

统计数据要真实,这是个底线要求。我不知道统计技术发明之前的历史状况,一个真实的数据在现在,可以在宏观上判断经济社会运行状况,可以作为国家决策依据之一,公众还可以根据数据来判断政府治理的好坏、官员是不是称职。除非不发布任何数据,瞒到天荒地老,一旦发布就必然要接受公众的检视乃至质询。

我相信,任何一种权力都有操纵数据、篡改数据甚至弄虚作假的冲动,这是因为权力都不想丧失,官员都想永远坐稳位置。那么制约这种冲动,让权力守规矩就很重要。在有些国家,逻辑其实很简单,你发布了一个数据,别人不信,就去调查,一旦发现你操纵或玩弄数据并公诸于世,你就得付出代价。

丧失真实的底线,又没有制约,数据就会变成我们历史上曾出现过的谶纬。广义的谶纬,包括星相、瑞兽、天象或一句话、一个字等一切可以用来证明统治合法性与合理性的东西。所以谶纬最初一定都是好的,这是必然的。寻找谶纬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体力、智力都不是个轻松活,假如古人掌握了如现代般发达的统计技术,焉知古人不会以数据取代谶纬?

数据基于真实,因而是个中性东西,没有所谓正面数据与负面数据之别,数据也并非是要来证明什么、制造出什么。我们已处在现代社会,就不能停留在古代,统计数据绝不能变成一种新谶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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