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资本主义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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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资本主义正名
资本capital源自后期拉丁语caput一词,作头部讲;有“资金”、“存货”、“款项”或“生息本金”等含义。它是在意大利被最早创造出来的,1211年时已经问世,1283年以商行资本的含义出现。在14世纪已普遍使用。该词后来传播到德意志、尼德兰和法国。法国重农主义经济学家魁奈曾说:“任何资本都是生产工具”。资本家capitaliste一词产生于17世纪中叶,《荷兰信使报》在1633年曾用过一次,1654年又用过一次。开始时意指大富翁,后来(18世纪下半叶)确指公共债券、有价证券或现金投资的拥有者。再后又与贷款人和出资者有关。至少在18世纪,它并不确指企业主和投机者。资本主义一词,据说最早出现于1753年的法国《百科全书》。1842年的一本法语辞典提到此词。后来19世纪的蒲鲁东多次使用此词,并给出了下述定义:“资本主义是一种经济和社会制度,根据这种制度,作为收入来源的资本一般说来不属于通过自己劳动使资本发挥效用的人。”
马克思、恩格斯都未明确全面地给资本主义下过定义。通过《资本论》、《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国大百科全书》中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定义是符合马克思的原意的。该定义是:以社会化的机器大生产为物质条件、以生产资料的资本家私有制为基础、以资本剥削雇佣劳动为主要特征的社会经济制度。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人剥削人的生产方式。
《新大英百科全书》中的“资本主义”的定义是:经济制度,自封建主义瓦解后统治西方。在这种制度下,生产资料为私人所有,通过市场作用来指导生产和分配收入。《韦氏第三版新国际辞典》中的“资本主义”的定义:一种经济制度。以资本物的私人或法人所有,由私人而不是国家决定的投资,以及主要在自由市场中决定的价格、生产和物资分配为特征。
被公认权威的《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定义资本主义:“主要由在自由市场中竞争的私有企业所构成的经济制度。”同时强调:“资本主义不应与市场经济本身混为一谈。它以企业的劳动者和所有者相分离为先决条件,这就有别于各种农业经济和基于合作所有制的社会主义。”著名经济史专家、哈佛大学经济系教授兰德斯(David S.Landes)认为,资本主义是在一个特殊的历史环境里的经济秩序,一种经济制度,其基础主要是私人所有制和出于盈利的目的而使用资本以进行商品与服务的生产与交换。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弗里德曼认为,资本主义就是私有企业之间自由自愿地进行交往的一种经济形式。在美国学术界有一定影响的华人历史学家黄仁宇给出的定义是:资本主义是一种经济的组织与制度,内中物品之生产与分配,以私人资本出面主持。大凡一个国家采取这种制度以扩充国民资本为当前主要任务之一,所以私人资本也在其政治生活中占有特殊的比重。
1904年起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认定新教伦理是资本主义的根本,他和桑巴特都认为资本主义的本质在于企业精神与资本家的精打细算及理性化精神的结合。从经济视角看,资本主义就是资本的主义,资本不过是本钱、投资和带来利润而已。它的一个基本程式,无非是“投资、获利和再投资、再获利”直至循环不已罢了。如果在无市场风险的情形之下,这一循环便可以持续下去,利润可能越赚越多,投资也可能会越来越大;反之,如果是在遭遇风险的情形下,出现销售危机,本钱就会亏损,资本会化为乌有。这种经济视角的资本主义存在于任何时代,荒岛上鲁宾逊也有这种资本主义。
平时说“某某主义”,就是某某东西在某种思想中具有最“主”要的意“义”,即“主义”,说白了就是某某东西在某种思想中是老大的意思。那么,“资本”(即生产资料)在自由民主社会是老大吗?首先,如果没有劳动力,任何生产资料都没有价值,反过来看,让劳动力脱离生产资料,劳动力也几乎没有价值,现代社会谁也离不开另一方,双方是对等的,大家都必须结合在一起才有意义。其次,双方的价格是在双方自愿的的情况下在竞争性的市场中决定的,而且还有反垄断法在保护自由竞争,还有工会在帮助劳动者和资本家进行集体谈判,总之人人都可以选择当老板或打工者,人人都能提出自己想要的回报的价格,不管是打工回报,还是投资回报,但谁也不能强买强卖决定价格,因为有市场上的其它竞争者存在。可见,资本和劳动力之间谁也不占决定性的优势。西方民主社会投资收入和劳动力工资之间的分配比例约为1:5,资本投资也不占什么决定性的优势。可见把这样的社会叫做“资本”主义社会完全是个陷阱,把代表自由平等民主的社会体系中的一部分——“资本”作为这个体系的最核心的东西取名为“资本主义”是对这个制度的刻意丑化。
资本主义(capitalism)不仅仅是经济的含义,还有社会政治制度的含义。
西方人对“资本主义”原意解释为:What is capitalism(什么是capitalism)?Capitalism is a social system based on the principle of individual rights. The term capitalism is used here in the broader philosophical political sense, and not in the narrower economic sense, i.e. a free-market.
Capitalism是以个人权利原则为基础的社会系统。capitalism 这个术语在这里有更广的哲学和政治上的意义,并不仅限于狭隘的经济意义,例如,自由市场。
从上面的解释看,资本主义和资本二字关系不大,强调的是个人权力,包括个人经济权利。这个词用来描述整个社会,强调的是保障个人权利的社会模式即自由主义;如果用来表述经济模式,他指的是以私有制为“自由市场”经济模式,其实自由市场经济的关键也是推崇经济上的个人权利,这个词被翻译成“资本主义”是别有用心的。中国曾经是人类历史上对资本主义进行决战的主战场,对资本主义的全面围剿远较其它任何类型的反资本主义国家来得彻底,结果却酿成了人间浩劫,走进了死胡同,不得不调整方向搞改革重走资本主义道路,但口头上还不肯认输,叫什么特色社会主义。
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1723~1790)在1776年出版的《国富论》是资本主义即自由主义的基石,标志著现代经济学的开始。其核心思想是,经济自由是国民财富不断增长的首要条件和基石,市场是促进经济自由的最根本条件,人们出于利己心而达到利他的目的。斯密坚决反对一切阻碍经济自由的政策和学说,并由此论证自由贸易对于经济发展的意义。
亚当.斯密认为:最知道自身利益的是每个国民自己,而不是国王和官员。因此,国家干预就是多余的和有害的。他说,人民是当事人,定然比立法者更能了解自己的利益。他知道把资本用在什么产业上面才能获得最大利润,在这里,他“显然能判断得比政治家或立法家好得多”。政府管制几乎毫无例外地必定是无用的或有害的。“每个人改善自身境况的一致的、经常的、不断的努力是社会财富、国民财富及私人财富所赖以产生的重大因素”(《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译本上卷,商务印书馆,1972年,第163页)。
市场竞争是使个人最大利益和社会最大利益完美结合的最好方式,每个人追求自己的利益就会造成社会利益的总实现。人固然是利己的,但每个为自己利益打算的人不能不顾到其他同样利己的人的利益,从而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相互的和共同的利益。因此,个人利益不仅不与社会利益相矛盾,而且是一致的。资本家在从事投资时,所考虑的只是个人利益,然而其结果却最能增进整个社会的利益。“各个人都不断地努力为他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固然,他所考虑的不是社会的利益,而是他自身的利益,但他对自身利益的研究自然会或者毋宁说必然会引导他选定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市场机制就为这种利己与利他心的统一提供了最佳条件。在市场制度之下,每个人为了追求自己的私利,必然尽最大可能提高自己产品的质量与数量,增进对他人的服务与对社会的贡献。“他通常既不打算促进公共的利益,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在什么程度上促进那种利益。……他所盘算的也只是他自己的利益。在这场合,像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他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因为事非出于本意,就对社会有害。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
在市场条件下,只要交易双方是自愿的而且是不带欺骗性的,那么进行经济交易的双方就可以从中获利,幷能实现各个人之间的自动协调。市场是最自然的制度,也是相当复杂的制度。市场中追求个人利益的个人行为会产生出一种自发秩序。自发秩序的存在表明,没有国家权力的直接介入,社会同样能够达成秩序,国家没有理由再介入这个领域。这不仅在事实上构成了对国家权力的限制,而且提供了一个制约国家权力之社会权力的生长空间。
个人自由是经济进步的前提。斯密认为,—个国家最好的经济政策就是经济自由主义,即对私人经济活动不加干预,采取自由放任的政策。政府试图高效配置经济资源“恐不是人间智慧或知识所能做到的”;政府对市场的任何干扰只会降低整个社会的总财富。经济的发展、社会的繁荣决非政府有意计划所能达到,而是追求自己利益的个人发挥其才智的结果,个人之间的自由交换就可以实现经济资源的优化配,而无须国家进行干预。在竞争体制下,在为自己创造利益的同时,能带动整个社会财富的快速增长。他大声疾呼:“法律应该让人民自己照应各自的利益。”实现自由放任原则的主要内容是实现自由竞争和自由贸易。
斯密把权利平等理解为所有权的平等,认为人只有成为所有者才是自由的。但他并不把所有权看作人与物的简单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法制关系。他批判垄断者阻碍了市场的良好运转,妨碍了资本的自然配置,减少了国民财富,垄断是“万恶之源”。斯密是第一个向垄断开炮的人。斯密批评重商主义垄断对外贸易,反对政府违反自然趋势、鼓励特定的产业或限制特定的产业。他主张废除特惠或限制制度,“一切特惠或限制的制度,一经完全废除,最明白最单纯的自然自由制度就会树立起来。每一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由,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己的利益,以其劳动及资本和其他人或其他阶级相竞争。”斯密反对以同业组合的方式实行的行业垄断。他认为这种限制职业竞争人数的手段使劳动和资本不能在竞争中产生均等的利益。原因在于垄断行业的产品价格必然要高于竞争价格或自然价格。斯密是这样分析的:给个人或商业公司以垄断权,其作用与商业或制造业中保守秘密相同。垄断者使市场存货经常不足,从而使有效需求永远不能得到充分供给。这样,他们就能以大大超过自然价格的市价出卖他们的商品。垄断价格,在各个时期都是当时的最高价格。反之,自然价格或自由竞争的价格,虽不是在各个时期,但在长期间内,却可能有的最低价格。同业组合的排他特权、学徒法规以及限制特殊职业中竞争人数的各种法规,是一种扩大的垄断,往往使某些产业所有商品的市价能长久超过自然价格。有人认为为了更好地管理行业,同业组合是必要的,斯密说,这是全无根据的。他认为,对职工的有效和真正的监督,不是他们所属的组合的监督,而是他们的顾客的监督。使职工不敢欺诈懈怠的,乃是对失业的恐惧。这是地道的竞争理论:职工欺诈懈怠,顾客便会转向别的竞争者,因此,职工便会要么因得罪雇主要么因业务萎缩而失业。斯密强烈反对政府“监督私人产业、指导私人产业、使之最适合于社会利益的义务”;反对关税,并认为外国的粮食应该不上关税不受阻碍地进入英国。一种商品如果其他国家生产所需成本比本国低,本国就不必生产;用输出自己最擅长生产的商品换来的钱,去购买别国的廉价商品,要更便宜、更合算。
放任自由主义政策下的国家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保护本国的社会安全,为个人提供可靠的外部环境。斯密坚持国家保护私有财产权,维护社会安全。但他属于那种主张最小国家的理论家,认为国家的职能应有一定的限制,主要限于:(1)保卫本国不受他国侵犯;(2)保障社会成员的财产和人身不受他人侵犯(制止欺诈、保护专利等);(3)建设和维持一些公共工程和公共事业,这些事业对个人来说是无利可图的,而对社会却是必要和有利的。可见他所规定的国家职能就像一个“守夜人”,维护社会安全、秩序并抵御外敌,但不得干涉私人的自由竞争的经济活动。为此政府不得浪费,过多的公共开支是一种浪费。政府开支的主要来源是税赋,斯密要求政府在赋税方面必须坚持公平、确实、便利和经济这四项原则。
哈耶克指出:“斯密及其同代人所提倡的个人主义的主要价值在于,它是一种使坏人所能造成的破坏最小化的制度,而对这一点则很少有人谈及。这种社会制度的功能并不取决于我们发现了它是由一些好人在操纵着,也不取决于所有的人将都比他们现在变得更好;这样的制度利用人们的多样化和复杂性来发挥其作用,这些人们时好时坏,有时聪明,但更常表现出来的特征是愚蠢。他们的目标是建立能给所有的人以自由的制度。而不是象他们的法国同代人所希望的那样,建立一种只给‘善良和聪明的人’以自由的极受约束的制度。”
让所有经济要素都自由流动起来,摆脱政府的控制,这就是Capitalism的精神所在:保证个人权利、推崇人人平等和个人自由,其中也包括个人的经济权利和自由。“还商于市以增民富”就是这样来的。“还商于市”要求政府不要管市场,把市场从官办市场变革成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反对政府控制经济,就是私有财产权神圣不可侵犯。而共产主义完全相反,共产主义不仅要求政府控制经济,而且要求消灭私有制、全完控制一切经济,美其名曰公有制。因此,有意把Capitalism翻译成“资本主义”,目的就是丑化这个词所包含的思想。事实上,把Capitalism翻译成”个人主义”、“自由主义”更贴切的。改用“自由民主”来替代“资本主义”。因为自由民主才是这个社会最重要的特征,包括经济上的自由 ——自由投资、自由打工、自由竞争;和政治上的自由、平等、民主。以此类推,“资本主义社会”应该改称“自由民主社会”,“资本主义国家”应该改称“自由民主国家”,“资本主义制度”应该改称“自由民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