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岸对“垃圾”的读音说开去- 丁子江 - 新浪BLOG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0:24:39
从两岸对“垃圾”的读音说开去 2007-04-27 10:28:11 .A_font_change_big{font-size:16px;line-height:27px;}.A_font_change_big a{font-size:16px;line-height:27px;} .A_font_change_mid{font-size:14px;line-height:24px;}.A_font_change_mid a{font-size:14px;line-height:24px;} .A_font_change_sml{font-size:12px;line-height:21px;}.A_font_change_sml a{font-size:12px;line-height:21px;} 大中小 原来不知道大陆标准普通话的“垃圾”与台湾标准国语的“垃圾”发音完全不同:普通话把它叫lājī;国语则将之称lèsè,听起来就象“乐色”,听后差点喷饭。

 

与台湾友人相处久了,接触台湾的广播影视节目多了,在再加上查看台湾出版的字典,便发现在标准“普通话”和标准“国语”中,不少常用字的发音都不一样。其中最典型的一个是“我和你”的那个“和”字:在大陆读成hé,台湾则读成hàn(汗)。此外,还有一些例子,如:“滑稽”,大陆读huáji,台湾读ɡūji(古稽);“液体”,大陆读yètǐ,台湾读yìtǐ;“携带”,大陆读xiédài,台湾读xídài;“一艘”,大陆读yīsōu,台湾读yīsāo;“曝光”,大陆读bàoɡuānɡ,台湾读pùɡuānɡ;“包括”, 大陆读bāokuò,台湾读bāoɡuā;“通辑”,大陆读tōnɡjī,台湾读tōngqī;“挟持”, 大陆读xiéchí,台湾读jiāchí;“追悼”,大陆读zhuīdào,台湾读zhuīdiào;“悬崖”,大陆读xuanyá,台湾读xuanái;“说服”,大陆读shuōfú,台湾读shuìfú,等等。

 

开始,我很奇怪,以为大都是闽南方言的缘故,后来才发现,台湾出版的国语字典就是如此标定的。问了台湾友人,他们告知,在学校读国文时,老师专门强调这些都是正确的读音,从前在大陆的那些读法则是错误的。最有意思的是许多外省人父母说话的发音,同现在大陆的普通话发音一样,他们的子女则因上学而纠正了从父母那里学来的发音,改说一口标准的国语。如若坚持原来的发音,就会被笑话,被认为是没有教养。

 

后来,从学者翟华的考证更确知:1945年10月台湾光复,日语的“国语”黯然退出,台胞急着要回复祖国的语文,要说国语,要认汉字。1946年4月2日台湾省国语推行委员会正式成立。台湾国语会的标志性贡献是编订《国音标准汇编》,作为推行标准国语的根据。1946年5月1日起,由“老北京”齐铁根先生每日在清晨7时,在电台担任“国语读音示范”,播讲民众国语读本、国语会话,国民学校国语、常识、历史、各种课本,供学国语的人收听,匡正语音。当时的学校教师现听现学现教,使广大的学生也能及时学到国语,学习标准的国音。这位齐铁根当时成了家喻户晓的大师级人物,直到现在上年纪的台湾人还能回忆起齐先生娓娓动听的“京片子”,连词“和”读hàn(“汗”)就此在台湾深入人心。

 

大概上述垃圾等字词的发音也是当时纠音的产物。于是,笔者还专门翻阅了由台湾国语日报社出版,齐铁根先生所主编的《注音详解古今文选》,果然不少词的发音与现今大陆不一样。

 

在音调标准化方面,台湾国语与大陆普通话也有不少区别,如“综合”一词,前一字读去声,即第四声;“侮辱”一词则相反,后一字读去声,即第四声。“伪造”的“伪”字,大陆读第三声,台湾读第四声。

 

依笔者之见,这些发音的区别见仁见智,实际上是某些学究们的人为“纠偏”。问题是到底以古文还是白话文为主体,以北京方言还是以其他方言为标准发音。如果人们在口语上念“和(he)”,而非要纠成古语的“和(hàn)”,恐怕就过于牵强。例如:在古语中,将“游说”和“说客”读成shuì,而口语中的“说服”读成shuìfú,就显得太生硬。果然,一次听台湾某名主持人的节目,她在一字一板时用“说服(shuìfú),但在下面脱口而出时,却用“说服(shuōfú)”。

 

在台湾,“癌”字最容易引起误会,因为它的读音竟与“炎”一样,都读成yán。这样一来,就麻烦了,“癌症”、“肺癌”与“炎症”、“肺炎”的发音一模一样,因发音之差造成误诊,岂不冤枉!后来,笔者特别留意了这些发音,发现不少台湾播音员也将“癌”读成了ái。这大概是有了教训了吧?!

  

有意思的是,美国洛杉矶中文电台的播音员们,因某些字的读音,经常遭到来自两岸听众的责难。例如:某次,一位来自大陆的节目主持人,将“口吃”读成kǒuchī;一位来自台湾的听众来电话指出,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念白字,应该读kǒujī。为此,还引起一场小争论。

 

更有意思的是,不仅音调,两岸在某些用词方面竟有截然相反的理解,如“窝心”一词,大陆理解为“憋气”,而台湾则认作“快意”。

 

究竟正为何音,有学术的门派之争在里面。举一个例子。在大陆,多年来,关于计量单位问题,一直是变来变去,搞得科技出版社的编辑人员,对于来稿,常无从下手,不知该以什么计量单位为最标准。查有关的计量单位标准,版本不同,内容都可能有异。为什么?就是名词命名委员会的成员看法不一,今天你在委员会力量占了上风,那么,定名就倾向于你,明天他占了上风,那就再改过来。就像人死了,装在带拉锁的棺材里,想起来了,就出来看一眼。

 

这让人想起一部五六十年代的国产动画片,讲述一个昆虫学家,在家里的捕蝇网中意外发现一个带着翅膀的昆虫,他喜出望外,说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昆虫种类,他视这昆虫如宝,养在试验室里,观察和研究它的生活习性,著书立说,梦想着什么伟大的成就。他的行为诡秘被他的同事--另一位昆虫学家看在眼里,嫉妒心油生,在他命名此昆虫为希利奥多斯后,那位老兄不服,例举数条理由,著以10倍于他的文字推翻他的命名,命名那昆虫为多克斯·希利奥多斯。就在他俩为命名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的老师--昆虫界泰斗,发了话,你们两人的结论都不对,我已著书百余万字驳你们的结论,你们的命名都错了,据我的研究,这种昆虫应该叫多克太·希利多克太!一时间三人争得天翻地覆,甚至大打出手,没有了一点儿学者的斯文。正在他们斗得不可收拾的时候,那位昆虫学家的小儿子跑进来,爸爸,你看到我捕蝇网里的那只苍蝇吗?现在到处在灭蝇,我好容易就找到那么一只,学校让交的,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三个大人,听了,全呆傻傻地愣在那里。

 

这是题外话,一个荒诞的故事而已。文字这东西,世界地域如此广大,民族又如此多,多样化的文字,多样化的方言,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为了地域之间、民族之间、人与人之间更好地沟通和交流,有一个统一的规范和标准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