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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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思考

何延甫

2009-12-15

奥斯特洛夫斯基说:“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两年前,当我迎着烈日满身携带着无尽的梦想走向教育工作岗位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一切与曾经构想的世界找不到半点契合。 

当我随着从贵阳到中坪的长途汽车驶向这个偏僻的山沟,沿途的一切使我陷入思想的矛盾之中,我徘徊在思想矛盾的边缘,在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承受了生命与存在的真正考验,我努力的思考存在的本质内涵,难道就不能打破儿时的宿命,努力也挣脱不了那曾经给我的童年留下深刻烙印的乡村吗? 

我曾经的梦想是自己置身于繁华的都市,每天上下于万丈的高楼大厦,感受着现代都市的物欲横流,触目皆是的是满街的霓虹,车水与马龙,灯红与酒绿。 

而眼前的这个乡村,像是与世界失去联系的弃儿,面对她的面容,我悄悄地把自己躲藏起来哭了。说实话,当时最强烈的愿望是毅然放弃这次难得的就业机会,我应该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展翅飞翔。于是我变得异常愤怒,我想将整个世界撕碎,我想将整个黑夜疯狂地捣成粉末。 

我静静地徘徊在那条美丽的河畔,这条小河啊!虽不像汨罗江那样充满历史的悲壮之感,却被我的淡淡哀愁渲染得多情而哀伤,每溅起一朵浪花,我的心便有一次猛烈的触动,当我看到那滔滔不绝的江水奔流向前,那美丽的浪花是撞击险滩而形成的美丽,留给人们无尽的遐想。我突然顿悟,那美丽的浪花如果没有险滩将是平静的湖水,没有想象,那人生呢?我曾经写到:“生命不在于存在,而在于过程的猛烈”吗?那我矛盾什么?愤怒什么?我不应该在这种愤怒之中消沉和腐朽,应该将自己青春的生命点燃,我选择的这个职业不就是可以燃烧的吗?或许这个选择不能带给我物质的满足,只能留给我一份无法选择的平淡,诸葛亮在《诫子书》中不是说了吗:“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应该坦然地接受平淡,在这个青山绿水的村庄享受生命的宁静,并且将我的整个生命燃烧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后来同事告诉我:要学会接受现实的平淡,习惯就好啦!在哪里都是工作。我虽然不完全赞同,但是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第一天的工作我走进教室,全班学生把惊异的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不知为什么?当同学们的目光和我充满思绪的视线碰撞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自己找到了心灵的栖息之地,曾经饱受矛盾困扰的我突然把灵魂的那一片空地开垦得似乎收获在望,不管是他们惊异的目光,还是那一个个充满童真的疑问,都让我无限幸福。在他们的身上散发的是乡村的神秘,人性的纯美,目光中溢满了对某一种东西的渴望,他们是纯天然的精灵。同时他们又缺乏某些方面的修饰,我要带给他们外面的世界,给他们介绍把人类思想唤醒的但丁;真诚向往自然的梭罗;为底层人民争取话语权的福柯;用生命诠释爱与自然的海子;把一生献给艺术的梵·高;用辉煌的歌声表现伟大艺术美的帕瓦罗蒂等等这些伟大的思想家﹑艺术家们。我要让他们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与自由,什么才是值得他们投入整个生命的,他们的人生方向更应该向哪一个目标倾斜。 

我应该没有理由抱怨,在哪里都是飞翔的天空,那长天的雄鹰不也正搏击西沉的落日吗?胸怀的宽阔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伟大。“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在离我们几百年的法国作家雨果不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是啊!我们不应该将这个现实的物质世界作为我们施展的舞台,我们应该把树立孩子的伟大人格作为我们的最远大的目标。罗曼·罗兰说:“没有伟大的人格,就没有伟大的人,甚至没有伟大的艺术家,伟大的行动者。”我们虽不是伟大的人,但我们要向伟大的人靠近。梭罗就是厌恶城市的喧嚣才孤身一人来到美丽的瓦尔登湖畔,他来到这里的职业和我一样。想到这里我甚至是满意的笑起来了,我满足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