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退民办教师是民族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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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退民办教师是民族之耻(2010-01-06 08:41:39)
标签:杂谈 分类: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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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微博上,浙江卫视钱江频道主持人钟山拍桌大骂教育部清退民办老师的视频,称这是“民族的悲剧”,为很多人叫好,清退民办教师已非一日,个中的冷暖甘苦,唯有当事人自知。但民办教师水平再差,在穷困地区教了34年书只给600块钱,无论如何是这个民族的耻辱!
民办老师是改变中国落后地区的火种,本来随着社会的发展也许会逐渐消失,既然政府想提前结束这一职业,又不想背上40多万民办教师的财政包袱,那么至少也要给出合理的补偿,比如按当地人均收入乘以民办教师的年龄系数,或在其到达退休年龄时,给予一定额度的养老金等等。几百块钱安置费,你是在打发叫花子?老实说,教育部用“清退”两个字其实已经包含了某种歧视,你不想多给钱,难道还不会说点好听的?
还有更绝的,拿公办老师的指标赚钱,不,是抢劫。
2009年10月27日,《焦点访谈》播出一期节目:河北威县招录180人为公办教师。县教育局要求,按专科毕业生不高于5万元、专接本毕业生不高于3万元的标准自愿捐款,名义是“捐资助教”。
节目采访完还没播出,威县当局就给央视发来信函 “决定予以彻底纠正,退回已捐资金”。这个速度,堪称舆论监督的一个经典案例。准确地说,不是《焦点访谈》威力大,而是强制捐款这件事本身太疯狂。有网友评论,这“就是一次公开打劫”。
捐款是退了,但被捐款的教师还是高兴不起来。这笔少则3万多则5万的捐款,几乎是当地一户农家好几年的收入,为什么还不高兴?——由于“捐款”取消,这批教师“正式编制”的梦想随之破灭。“被自愿”毕竟还是一种自愿,一个正式编制的公办教师多么具有诱惑力。
人们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这些沉默的老师。弱势者的权利,就是以这样一种扭曲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公权力的张狂和无畏,也正是建立在对被管理对象心理的把握上,用三五万块购买一个正式编制,是这个社会的无奈和管理者的无耻。
又想起自己在两年前的一次采访,尽管浙江算是富庶的省份,一样有贫困的学校和代课教师。看图说话吧——

2008月1月18日,我离开浙江泰顺县城,穿过“世界上最美的廊桥”——北涧桥,往浙南的大山深处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后,在海拔800多米的一处山顶上,看见泰顺县翁山乡和平小学的孩子们在操场上欢快地奔跑着,在摄氏零度的山区里,雪花和雾水打在操场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两根水泥篮球架柱子挺立在操场的两端,上面的篮板早已不见踪影。林校长说,这是原先翁山乡中心小学的旧篮球架,刚搬来时还有篮板,但已经很破旧,2003年的一场台风把两块篮板刮走了。

光秃秃的篮球架下,男孩子在黄泥地上划了几道线,玩起了“攻城”游戏,女孩子手拉手在玩一个叫“星星多”的游戏。一条黑狗在孩子中间跑来跑去。除了游戏,和平小学的孩子们玩得最多的就是乒乓球和跳绳了,跳绳是孩子们自己搓的稻草绳。学校最像样的体育器材有三样:两只篮球、两只足球和两副羽毛球拍,这是温州大学的学生前几年捐的,依然崭新如初。老师说,因为怕孩子弄坏了,一直舍不得用。

图片上在打乒乓球的背影,是全校个子最高、也是成绩最好的女孩子——六年级学生翁红艳。所有的同学,包括男同学都在乒乓球擂台赛上败给了她。
乒乓球桌是花200块钱请邻村的木匠做的,但就连在校工作时间最长的老师都不清楚是哪一年做的,看桌子的工艺和成色,至少用了20年,两根木条竖起来放在中间当球网用。乒乓球室门的下半部分已经不见了,两边的窗户有很多没了玻璃和窗框,大都被2006年的“桑美”台风损坏。寒风挟着雪花从窗户里灌进来,学生用没有胶皮的光板球拍在打球。
乒乓球一打完,小红艳就匆匆地跑下楼。一问,原来她要和几个同学出去买点礼物,要送给夏老师,夏老师是他们的代课老师,马上要被清退回家了。当地没有商店,她们要买礼物的地方在15公里外的横坑乡,由于一天只有一班车,已经错过了时间,只能步行过去(来回要30多公里!)。

这位就是夏碎吉老师。当时他正在邻村的山峡小学监考,我拍这张照片时不知道是他,只拍到了半张脸。与和平小学一样,山峡小学也是翁山乡中心小学的分校。
他做了24年的民办代课教师,根据政策,教完这个学期他就要被清退了。面色凝重的他正在为生计犯愁。本来,学校每个月支付他700元薪水,一年按10个月计算。现在,他只能一次性领1万多元安置费后回家。(相比内蒙宁夏的民办老师,他还算幸运,但考虑到东西部的生活条件和物价水准,其实也差不多)
他教的学生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学生的家长也不希望他走。家长得知此事,决定凑钱让他留下。但当地乡村的条件确实太差,六年级学生14个家长只有8个人出了钱,凑齐了4000元钱,这是他2008年上半年的工资。
为了节省来回80元的路费,家住邻县苍南的夏碎吉,一年只回两次家。去年暑假,为了给成绩较差的学生补课,一年只回去了一趟。
夏老师说,他打算在更偏僻的地方找一所学校继续他的代课生涯。“我21岁就当教师了,一直做了24年,很多学生已经在县城当上了老师,有的考上了大学在北京上海工作,现在叫我干别的,也做不来。”
那天晚上,翁红艳和其他同学从几十里外的横坑乡提着纪念品赶回学校。每个同学出了5块钱,给夏老师买了一床新被子和20包麦片,留作纪念。她说,“夏老师每天早上都是饿着肚子给他们上课的,有了麦片,他就可以不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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