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世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9:42:38
中国人有很多典型的特征,根据这些特征,外国人很容易就可以从黄种人中把中国人给区分出来,但有一个特征外国人可能不知道,这便是吵架,中国人吵架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可惜外国人很难欣赏到,因为这种特征若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有所体会,可谁会跟那些白人黑人吵架呢?这可有损国人形象。为何中国人的吵架本领如此之高?说来也特怪,中国人的吵架很多是对骂,现代汉语里面骂人的词汇实在多如牛毛,不但妇女骂,大男人也骂。最近我就亲身经历过一次吵架的全过程,起因暂且不提,爆发点却很具代表性,就因为一句骂人的话。 这次十一回家,还在九月三十号,吃完午饭不久我就从学校出发赶往我哥上班的公司,打算搭他公司的车回家,那天上海的天气糟糕得很,一直下着不小的雨,尽管带着伞,到他公司时我还是湿了不少,由于是晚上的车,我就一直在他公司上网,用的是我嫂子的电脑。中间吃了一下晚饭,由于公司性质的原因,我哥上班的公司虽在上海,却在郊区,公司门前一条公路,公路过去是一片农田,算是很偏僻的了。到了晚上八点左右,我看看窗外,雨也差不多停了,我上网也累了,伸伸腰,对面坐着一小伙子,名叫秦仁,二十出头,是公司的经理,正对着电脑,这时走进一中年,姓张,是公司的司机,有点气愤地对秦仁说:“这次去广州的费用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了?”秦仁说到:“你送货迟了一天,那边的老板都生气了,你还想报销?”张司机解释到:“那是因为路上堵车了,你以为我不想准时到么?”秦仁却慢慢腾腾地说到:“报不了就是报不了,要不你找老板去。”听到这话张司机气愤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说到:“找老板,哼,用不找用老板来吓唬我,仗着跟老板的那点关系,谁怕你。”说完就走了出去,秦仁听了眉头一皱,随口骂了一句:“操你妈!”谁想这句话却给张司机听到了,立马走了回来问到:“小子,你骂谁娘呢?”然后突然大声吼到:“老子在这干了五六年,也没人敢骂我娘,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横。”秦仁也毫不示弱:“我就骂你怎么了,你不就是个拉货的吗,怎么,想打架?”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目中无人的畜生!”
说着两人便打了起来,周围的人赶紧过来把两人拉开来,有人劝到:“你一个大人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他是小孩子?他要是小孩子还在这当经理?” 还有人劝到:“你别生气了,别把身子气坏了。” “能不生气吗?想想我为公司做了多少事情,却在这受这份气,这回我是真生气了,我…手机我都砸了它!”说完他真个把自己的手机往地上砸了下去。这可大出人们的意外,生气归生气,怎么跟自己的手机过不去呢?这便是这次吵架的大致过程,后面张司机还和公司的其他人说了很久,多半是一些抱怨的话,中间好几次两人又打了起来,都是周围的人把他们拉开了。从这里面可以看到导致一次吵架发生的各种因素。公司的用人问题和财务问题当然是这次吵架的中心,但是这样的问题总是不可避免的,况且解决问题的方式是多样的,所以事实上又不是吵架的关键所在,关键在周围的人。中国人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开始两人争吵时根本没人理睬,中国人又喜欢围观,如果围观的是陌生人还罢了,如果围观的是认识的人,问题就来了,我注意到,虽然两人开始打起来时,确实是周围的人把他们拉开了,但又没有拉远,并且他们又与张司机聊了起来,这聊天似乎是在劝架,但有些话却是起哄式的,他们与秦仁相距又不远,结果他们说的话全给秦仁听见了,这就直接导致了后面两人的几次动手。后来我哥对我说:“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把两人拉开也就算了,劝起架来还是话里有话,城府太深。”听完我更是无语了。这且别过。 当时周围的人只注意着张司机,而张司机只顾着说,加之是晚上,外面的灯光不是很亮,竟没人留心手机哪去了。我却注意到,由于他离公司大门不远,这手机摔下去竟是滚到了门外,落在门外一个人的脚下。 又是这个人!下午上网的时候我往窗外看了几次,都看到这人老在公司门口走来走去,白衬衫,手里提着个包,看起来和我一般大。由于我不是公司职员,而现今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就没放在心上。刚刚吵架的时候,这人便站在门外,手里的包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一直死盯着张司机。只见他捡起手机拔腿便跑。我心想不管这手机还能不能用,也不能叫他就这样拣去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借着路灯,我看到那人穿过了马路,往农田方向跑去了,我便紧跟其后,心里却在叫苦,农田那边没有路灯,现在又没月亮,实在暗得很,能否追上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等我穿过马路,还没跑多远,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说实话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虽然我很害怕,但却着实想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按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速跑了过去,没跑多远就看到地上有个东西闪闪发亮,我就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捡,可刚捡起便立刻甩了出去,那东西烫得很!这一甩却是不见了,幸好我带了手电(刚才我上厕所时我哥给我的,他公司厕所里的灯坏了),由于当时我的手烫得确实有点厉害,便没注意到那东西被我甩哪去了,找了一伙,找到的却是那人捡起的手机,不见了那烫手的东西,我也没想太多,就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我得看看那人怎样了。 我又找了起来,用手电四处照着,无意间照在了一块白布上,我想起那人穿着白衬衫,我该是找到那人了。我移动着手电的灯光,无意间看到一只手,可当我仔细一看时,我被吓了一大跳,那是一只没有了肉的手骨!我的手有点颤动,手电乱晃,灯光无意间从一个东西上扫了过去,我当时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手剧烈地抖动着,我不敢相信我见到的东西,虽然我怕得要命,可还是想确认一下,就勉强站了起来,握紧了手电,这一握不要紧,灯光恰恰停在了那个东西上,“啊!”我立刻叫了起来,没错,是那个东西,那是,那是一具骷髅!!我感觉我的脚也不听使唤了,手又抖了起来,并且抖得更凶了,手电就这样抖得不见了,不可能,不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骷髅了!我怕极了,没了手电,我往周围看了一眼,便拼命地朝有灯光的地方跑了过去,我疯狂地跑着,其中还跌了好几个跟斗,但总算我没跑错方向,跑到了马路上,很块就跑回了公司。张司机还在那发泄着,我哥嫂和公司其他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刚才出去了。我不想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样麻烦就大了。等心情平静之后我想了想,我觉得不能把手机还给张司机,这是我从现场拿出的唯一物件,看那衣服我可以肯定那骷髅就是我追的那人,这个人因为捡了个手机转眼就变成了一具骷髅,当真匪夷所思!我本想问问张司机手机的来历,因为我总觉得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手机给砸了,可看他火气一点没消,就不敢与他说话,更怕这一问,让他想起了手机便会找去,指不定就找我身上了,我岂不是自找麻烦?一会之后哥对我说要上路了,没法我只好把那手机放到书包里。 上车后哥和嫂子一会就睡着了,我却没一点睡意,刚才的场景现在想来依然让我怕得要命,想了半天也没弄出点头绪来。从我听到那人的惨叫到我赶过去,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一个大活人能在一分钟之内变成一具骷髅?还有那烫得要命的东西,也不知道被我甩到哪里去了,难道凶手会是它?我后悔当时没多找找。奇怪手机怎么不在骷髅的旁边?那发烫的东西看起来和手机差不多大,难道….我猛地把书包往上面一扔,它立刻掉了回来砸在了我头上。 “哎哟!” 我哥被我这一叫给惊醒了,忙问我怎么了,我赶紧解释到:“没事,就是头不小心撞玻璃上了。” “没事就好,别把头贴在车窗上。”说完又睡去了。 我突然明白了,那发烫的东西定是那手机,我捡起时骷髅就在旁边,只是天太黑,我没看到,后来被我甩开了。一想到我包里的手机能把一个大活人立刻变成一具骷髅,我才本能地把书包推开。可是细想又似乎解释不通,一个手机怎么能发光?又怎能变得如此烫手?更何况,这么烫手的东西难道那人不会仍掉,还死拽在手里?我抖抖地从包里拿出手机,这手机虽经刚才那一摔,却一点没坏!左看右看,我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就发现它跟我用的手机是一个牌子,左按右按,它也没啥反应,只好又把它放回包里,睡觉去了。 回到家里,我还是没把手机的事告诉家人,只向老爸要了些工具,等到晚上一家人都睡了,我便拿出那手机来,是的,我要把它拆开来看看,等我拆了后面的盖子一看,里面与一般的手机实在没啥区别,没必要再拆下去了,只好重新装好。我把手机看着立在书桌上,无聊地瞅着它,心想难道是我猜错了,那个烫手的东西难道不是这破手机?拆也拆了,还能怎么办?突然,这手机传来嘀的一声,屏幕立刻变暗,我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可等了老半天手机愣是没反应,我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即笑了起来,这可不就是没电了吗?我竟紧张成这样!好吧,我就给你充充电。我拿出充电器给他插上,便放在了一边懒得再去理它了。对于那人的死,警察会作何反应呢?我想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给一具骷髅穿上衣服,在他们看来或许这只是个恶作剧,可他们怎知道事情的曲折。 正想着,突然一束亮光掠过我的眼睛,我抬头一看,手机已然立起,这光竟是从这手机的摄像头里发出来的,那束白光掠过我之后,手机竟徐徐凭空升起并停在了半空,迅速地旋转着,那束光随之把整个房间也扫过了一遍,然后它又不转了,停了下来,摄像头正好对着我,白光突然消失了,立刻,从摄像头里发出一束彩光,直射到我的头上,说实话,这束光异常艳丽,也不知道有多少种颜色夹杂其中,美丽之极!我仔细地观察着这束光,发现光束之中似乎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跑动,它们奇形怪状,有些从手机里跑进我的脑袋,有些则从我的脑袋跑进手机里,可我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十几秒钟之后,彩光消失了,然后手机又徐徐落下,没反应了。我呆住了,真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手机竟能飘起,自己旋转!世界上有这样的手机吗?它这是在干嘛?这手机还真邪门儿!手机里一定有鬼,我立即又拿起了家伙,拿过手机正要拆开,猛然发现屏幕上有字,我一瞧竟是:“能量补充中,勿扰!”接着字消失了,屏幕也暗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它这是在对我说话么?能量补充中,听着怎么这般不舒服,充电就充电嘛,还勿扰呢,我便把线拔了你又待怎样,可我刚碰到充电器,手机嘀的一声响了起来,吓得我忙缩手,它便不响了,我又伸过手去,它又响,如此反复五六次。晕,它这是跟我杠上了!我忽然想到,它完全“知道”我想拔充电器,而且还做出了回应,这…这手机是活的,跟人一样!!想到这里我激动不已,看来我想的没错,关于那人的死这里面大有蹊跷。可现在我也没辙了,只好等它把能量补充完了再说。 第二天我把手机掩盖了起来,家里倒也没人发觉,我却苦恼了起来,这会是个什么东西?手机显然只是个外表,它能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把一个人变成骷髅,能悬空而立并发出奇光,这些都绝不是现今的人类所能够做到的。它会是外星飞船吗?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跟外星人打交道可没什么好下场,不过也没这么滑稽吧,外星飞船竟然要在我家充电!绝不会是外星飞船,或许是外星人的智能机器人,这就有可能了。这样一来事情也不好办,等它充完电它会怎样?它不会害我们吧,我还真有点害怕了,怪自己多管闲事了,现在却是摆脱不了了,如果强行拔掉充电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我又想,或许外星人也不坏,我刚才有想法那样的想法,完全是看多了外星人抓地球人一类的传闻,这些传闻都经不起考验,说穿了,这是人类自己心虚的表现,也是人类自己丑恶心理的反映,如果我们抓住了一个外星人,十有八九会把它开膛破肚,于是我们想象外星人抓住了我们后也会把我们开膛破肚。想多无益。我查看了几次,以便知道它是否还在充电,但每次总显现那几个字:“能量补充中,勿扰。”然后字便消失。如此这般地到了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这时它已经停止充电了!我拔掉充电器,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好奇地瞧着它。突然,只见这手机开始…开始融化!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它确实是在融化,已经变成一汪透明的液体了,沿着桌子的一条腿,流向地面,随之堆了起来,似乎在形成着什么,难道是要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了?我怕极了,躲在椅子后面,看着它变化,它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我不明白手机般大小的一汪液体何以能堆得那么高,它似乎在膨胀,我越看越感觉不对,越看越发呆住了,心里直喊着不对不对,变错了变错了,它怎会变成,怎会变成…茹芸!(请恕我不能告以真名,只能以一个假名代替之。) 简直不可思议,尽管我知道在我面前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真正的茹芸,可是我仔细瞧,竟看不出她们有何区别,真的是完全一样!说实话不管它变成什么样的怪物,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手里还拿着家伙呢,准备和它干上一架。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她,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却笑着对我说:“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啊,反倒害怕起来了?” “你,你…”我有点接不上话来。 “我就是茹芸。”说着她把我手中的家伙拿了过去放在桌上,转身又把我前面的椅子拿了过去坐了下来,很是调皮地看着我。 “胡说!你怎么会是她。” “那你说我哪里不是她?” 我仔细地观察着她,那模样,那着装,说实话,什么都一摸一样。尽管她与茹芸如此之像,但我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我知道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东西,刚才的变化过程就足以叫人震惊的了,所以我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你变成她有什么企图?”说完就感觉不妥,她要真有什么企图,我拦得住么? “你干嘛这么凶嘛!”没想到我这句话竟把她给吓哭了,眼泪随之流了下来。看她令人怜悯的样子,哪里是什么外星怪物,就一个普通的姑娘家。一时我也手足无措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向她道歉。我忽然想到,我前面犯了一个错误,既然她是可以交流的,我就应该和她建立起友好的关系来,干嘛要弄成这样子呢?只要和她关系好了,再问她其他事情岂不方便得很? 想到这里我转而轻声说到:“你别哭了,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向你道歉。”可是说归说,我心里还是怕,所以没敢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她忽然说到:“我对你并无恶意,你又何必这般对我。”听到这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便找了个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远到你们难以想象的地方来的,”她徐徐地说着,边说边用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远到难以想象,这话实在很模糊,在地球上?这不叫难以想象,难道是在太阳系外?既然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问下去了,于是说到:“你既是流浪到这里,你打算接下去怎么办?继续流浪下去?” “我想在这里玩些日子,我就在这住下了,记住别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 “你要住在这里?你不会是想住在我家吧,这不行,我家人会知道的,我更是不放心。”这事确实很危险,我对她的背景一点也不清楚,怎能随便让她住在我家。她却满不在意地说道:“我说了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就这样说好了。睡觉吧。” “什么!睡觉?你是说,你要睡着这?那我睡哪去?” “你也睡这啊,我们一起睡,不是挺好么?” 我没想到她的话竟如此天真,对她说到:“我们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她却说到:“你们的规矩可真不少。我还就要睡这了。” “胡来!要不你睡我床,我找个地儿睡去。”说完我便起身要走。“别,还是你睡这吧。”我正要说什么,便觉手腕上多了什么东西,一看是个手镯。她已经不见了。这可真是如做梦一般,一个人真可以如神话中一般变来变去?这人虽然天真得很,却也着实叫人害怕。不过既然她说对我并无恶意,我也懒得去想这些,明天要去南昌,这是我这次回来的主要事情,便睡去了。 次日吃完早饭,我本想把她留房间,可手镯却取不下来了,我躲在房间对她说我要去南昌办点事,要把她留我房间里,却没一点反应,连我都感觉可笑,我怎么对着一个手镯说起话来。但我知道她是听到了我说的话的,她不让我取下来,自然是想和我一起去了,没办法,我只好戴着上路了。 出门不远,背后就传来茹芸的声音:“我们一起去南昌玩玩,反正你以前也没怎么在南昌玩过,都是路过的,干嘛不带上我一起去?”这话却是蹊跷,我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南昌玩过,你对我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了!” 我当时就吓了一大跳,试想,如果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对你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了解你,你有何感受?我说不信,她便说了些我以前的事情,我的天,有些事情连我都只是隐约记得,她竟这么清楚!我立即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说我就绝不带你同去。” “好吧,我告诉你,可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你就有麻烦了。”她很严肃地说到:“我生活的地方,在银河系之外,超出了你们所认识的宇宙范围。也就是说,在150亿光年之外。”她看到我惊讶的表情,立即又说到:“不管你信不信,听我把话说完。我不喜欢那里,也不适合那个时代,所以我打算离开。于是我驾着飞船,径直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我不知道飞了多远,也没有沿途绘制地图,因为我压根就不想再回去了。一路上我到了很多星球,有些是有文明社会的,有些只令人恶心的生物,每一个文明我都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又离开。然后,我到了太阳系,很容易地发现了地球,发现了你们。” 对她的话我是半信半疑,现在人类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外星人,她竟说她一路碰到了很多有文明的星球。我又问到:“你的经历倒是蛮丰富的,你是在旅游吗?” “什么旅游,我是在流浪。” 她的话很是凄凉。我叫了辆的士,对司机说我们去某某大学,上车后由于有司机在,她没再说更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只是指着这栋楼也问问我,指着那座塔也问问我,要我给她讲它们的用途,十足的一个小孩子!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南昌。车停在了一所大学门口,由于国庆放假,学校已没多少人,门口显得很是冷清,我们下车后即往校门口走去,只见后面也驶来两辆的士,前面一辆正好停在了我们面前,车上立刻下来三个中年,他们下车速度很快,但我还是看清了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是枪!其中两个人立刻把我挟持住了,另一个则抓住了茹芸,一个年龄大点的,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在我耳边说到:“你要敢叫,立刻把你毙了!”我不敢喊,茹芸看我没作声,她也没作声。他们很快反绑住了我们的手,蒙住了我们的眼睛就把我们塞后面那辆的士上了。 茹芸好奇地问我:“你认识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绑住我们?”我说:“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住我们。”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跑?” “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有枪么?再说,就算我能跑得了,你跑得了么?” “我当你认识他们,任由他们绑自己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让他们把我们绑起来了。” 她的语气听来没半点调侃的味道。我不禁苦笑了起来,都被绑到车上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绑架了。只听她又说道:“我们现在就走吧,你不认识他们,就跟他们没关系,也就没必要被他们带去了。”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她这话可能并不假,她可不一般,可是我却很想弄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们,我确实完全不认识他们。于是对她说:“我们跟他们去看看,我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绑架我们。必要的时候,你只把他们制住就可以了,可千万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我听你的。他们朝树林里开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地问道。 “我看着呢,绑住我的眼睛没用的。” 我的天,我真不知道她用多大本领。一会之后,车停了下来,我们也被拉下车来,眼睛上的带子也被解开了。黑色皮衣的人问道:“说,那五十万在哪?” 这话可实在没来头,我说到:“什么五十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在这跟老子充愣,”他指着站在我左边抓住我的人说到:“他亲眼看见你从农田跑出来。等他跑过去,包不见了,那人已经死了,真他娘的邪门,竟然成了一具骷髅,你他妈的用的什么手段,这么残忍?”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原来他们说的是那晚我追的那人,那人好像跟他们是一伙的,五十万?哪来的五十万?我忽然想起那天下午那人手里确实拿着一个包的,难道那里面就是钱?“晚上我追他的时候包不在他身上,”然后我转向左边:“我从农田里跑出来的时候你看到我手里提着包吗?” “你一定把包藏起来了。”那人愤怒地说到。 “看样子你们是一直跟踪着我们,可曾看到我有回去取包?”我问到。 “你用不找这么急着去取回。快说,包放拿了?”黑皮衣的人说着抓住了我的衣领:“还有我弟弟,他是怎么死的?” 突然一道强光射来,黑皮衣人啊的一声赶紧后退,但抓我的那只手已经灼伤了。接着绑我的手绳子也莫名其妙地断了。这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众人还没弄明白,茹芸已跑到我身边说到:“我们没必要跟他们在这纠缠了,”然后转而对黑皮衣人说到:“你弟弟的死是个意外,钱不是我们拿的。” 那三人先是心里一惊,立刻拿起手枪对准了我们:“你这小妮子有点邪门,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 “我说了是个意外,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茹芸坚定地说到。 “那就一命偿一命!”说完砰地一声,黑皮衣人已然扣动了扳机。我刚想扑过去,却发现一动不能动,心想茹芸这下可完了,可是我却看到,在她面前,一颗子弹就立在那里,半空停着。三人一惊,连开几枪,所有的子弹射到茹芸面前,同样都立时都停在了半空。 “大哥!”其中一个人恐惧地向黑皮衣人叫道。可是还没等他回答,只见茹芸眉头一皱,立在半空的子弹突然弹出,“啊!”,三声尖叫,那三人已经脑部中枪,躺在地上死了! “你…你把他们全杀了?”我惊讶地问到:“这是为什么,你可以不杀他们的。”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不会放过你。”说完茹芸转身就走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中国是不许私人带枪的,所以这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五十万也指不定来路不正呢,但我们是没权利处决他们的。我知道我追的那人肯定是把钱藏好了。他在公司门口转来转去的目的显然是那手机,可惜却死于非命,至于那五十万,恐怕再没人知道在哪了。茹芸在前面等我,我看着她,如果说她也算个和我们一样的人的话,那她就集温柔与冷酷与一身了。我赶紧追上茹芸问道:“你说那晚我追的那人的死是个意外,是什么意思?那人为何那么想得到那手机。难道他知道你?” “我刚到地球时,便碰到了他,于是就选中了他,想让他带着我去了解你们的文明,他眼看着我进到他的手机里,着实吓呆了他。我从他的脑记忆中知道他要和另一些人去抢银行,我也没管这事。然后我开始分析你们的文明。抢完银行他们驱车离去,却被警察追捕,路上那人却把我弄掉了,无奈只好设法下车去寻我,他倒是挺听话的,可是我却被另一个拉货的捡起走了。当时我正进行复杂的计算,我没管这些,谁带着我都一样。关于你们文明的庞大的数据我都是自己处理的,我的意思是说用自己的脑存储和意识系统,而不借助飞船上的智能系统。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心算。立刻我就掌握了你们的语言,你们的基因,生理结构等等。我感觉有点困,就令自己进入休眠状态,只自我防护系统还工作着,这个系统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变化作出不同的反应。其实我现在也不明白这个系统怎会释放弱流,除非手机突然遭受剧烈的碰撞,我想在我休眠的时候手机肯定遭受了什么突变。这种粒子流会迅速冲散人的软组织,并伴随很强的辐射,那人显然是因此而死的。我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电子流激醒的,当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就迅速对周围进行了扫描,并且发现了你,然后我就复制了你的大脑记忆,并立刻分析处理,从而对你我就了如指掌了。这就是事情的全过程。”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终于明白那人为何会变成骷髅了。同时觉得那这四个人的死真是死有余辜,原来是枪银行的!茹芸说的突变,自然是张司机无缘故地把自己的手机往地上摔了。难怪他摔得这么干脆,原来不是自己的手机!令我惊讶的不是这些,那股电子流自然是因为我给她充电的缘故,可那束彩色的光,照她的话那是在复制我的脑记忆,世上还有这事!只听她又说到: “你们的文明还处于自然形态阶段,你们还是依靠自然形成的那个躯体而存在的,你们的记忆全存储在大脑中,并且完全不设防,所以我很容易地就复制了你的大脑中的记忆,只花了十几秒钟,足见你们有多落后,在我们那里,复制脑记忆是犯规的事情,不但人人大脑都设了防,也就是有自我防护系统,就算复制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事情。”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完全没有骗我的样子。 我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她们的科技竟高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自我防护系统是什么东西?复制脑记忆能如此轻松?此时我们重又回到学校门口,我问她道:“你怎么能随意地变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的好奇心总是这么强,”她笑答道:“到学校了,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吧。”我只好进去了,她在校门口等我。我要找的是一个姓甄的主任,并有点请他帮忙,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来了,我说还有一个朋友在外面,他立即说到:“你也真是的,既然是两个人一起来的,怎么把另一个撂外面呢?”然后他便对身边一个年轻人说:“易天,你去外面把这个朋友叫进来。” “好的。”这个叫易天的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甄主任看着他出去并对我说:“易天是我的助教,刚上大一,是理科系的学生,人很老实,就是内向了点。” 我点头说到:“我看着也是个好学生。” 甄主任笑着说到:“他读高中时我就认识他了,是块读理科的料,可是高考他却报了个文科专业,到文学系去了。我硬是把他调了过了,并让他做了我的助教。” 我笑着不语。 一会之后茹芸与易天都进来了,易天显得有点紧张。寒暄了一阵之后我就说到:“这事就拜托您了,我们也该走了。” “你放心,这事没什么大问题。”甄主任随之说到:“易天,你去送送两位。” “好的,两位请。” 我瞧得出易天还是有点紧张,但却很有礼貌。出得门来和易天告了别,可我们刚到校门口,茹芸突然对我说:“你等会,我还有点事。”说完又回去了。我却搞不明白,她会有什么事?一会之后她回来了,显得很是生气,嘴里反复说着:“伪君子,伪君子。” “你说谁呢?”我问道。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易天吗。” “你刚回去是找他?找他什么事?” “没事,不提他,回去了!”茹芸气愤地答道。 既然她不说,我也没法,两人便回去了。回到家,她自是又变化了。到得晚上,我又问她:“你为什么能随意变化?你快告诉我。” 她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若有所思地问我:“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我应该没做错什么啊,这事不应该成这个样子的,问题出在哪呢?” “什么事?还是易天的事?”我问道。 “就是他,当时我在门口,看到一个小伙子走了过来,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错,显得很老实,就想跟他交个朋友,他朝我走来,问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我说是的,就叫我跟他进去。我想这可正好,便和他聊了起来,开始聊得还好好的,我就说我们有缘,做个朋友吧,他却显得有点紧张,接不上话来。我也不高兴起来,就没再说话。” “这叫什么事,”我说到:“那后来呢?” “他送我们出来后我不甘心,难道我连个朋友也交不成吗?所以就又回去找他,问他为什么不想和我做朋友,他却说不是他不肯,只是以前从没哪个女同学像我这般直接的,他很紧张。我听这话心想他是肯和我做朋友的了,可是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总想躲着我,不想和我聊。我一气之下就回来了。你说说看,这人嘴里这样说,做起来却是另一套,不就是个伪君子么?”她嘟着嘴又说到:“认识你后,我本想再交个朋友,谁想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成这样。” 她这一说我又疑惑起来,便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变来变去的。”她一听却是转怒为笑:“我告诉你了,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能给你什么?就凭你的本事,还有什么你得不到的?”我说到。 她却摇头一笑:“人活着就有得不到的东西,就有想得到的东西。不说这些。你要明白我为什么能变来变去,就要先明白你们自己。当一个人说到他自己的时候,所指只是其意识系统。” “没错,就是那个大脑。”我答道。 她却摇头道:“不,也不是大脑,意识本质上时一些过程,而不是用以完成这些过程的载体,你说的大脑,其实只是载体,载体的不同决定了意识的不同,在我们的那个文明,很久以前就造出了不同于自然脑的载体,这在当时也是件大事,因为它标志着我们脱离了自然形态时代,进入人造形态时代,它采用的是光学器件,用光子代替了神经脉冲,之后进行了几次改造,脑的体积是越来越小了,但仍显得过于庞大了,最小的也有珠子那么大,完全不利于个人能力的扩展。” “珠子那么大,这么先进还庞大了?”我问道。 “你觉得很先进,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们其他方面的科技水平,最重要的是微观领域,你们现在基本处于核层次,对中子和质子都不是很了解,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一个中子便如一个太阳系般大,这也是我们当时达到的科技水平,认识的尺度越小,事情反而越复杂,微观世界的奇妙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革命性的突破在某一天实现了,当时的我们,造出了一个中子般大小的脑!负责信息传递的不再是光子,而是一种更小,能够携带更多信息的微小粒子。这一变革把意识的感觉能力伸入到中子水平,这种感觉是很美妙的,我也很难向你解释。后面的发展更加先进,造出来的脑也是越来越笑,传统的感觉系统被彻底抛弃了。” “被抛弃了?感觉也能被抛弃?”我忙插嘴道。 “是的,因为意识也会进化,而科技的发展是加速了这种进化的,意识十分复杂,其进化更是玄之又玄,我们现在也没做到对他的完全认识。意识有很多方面,像爱,恨一类的情感不是从来就有的,也不会永远存在下去,有些淘汰了消失,有些变得更高级,还会有新的情感产生出来。而智力一块,则基本上在变强,前面我也对你说了,我只心算便完成了对你们文明的分析,在你们看来这确实无法理解,你们连解个方程都要用电脑。当然没有先进的脑结构这一点也是办不到的,不但存储量要大,而且运作效率要高。中子脑勉强能完成这个任务,但现在的我则不是中子脑,中间差了三个阶段。中子脑脱离母体仍可存活一天,而自然脑片刻也离不开生理系统。” “脑袋也能脱离身体?” “不是脑袋,你说的脑袋还带上了视觉,嗅觉和听觉系统,我说的是纯粹的脑结构。如果你不记住意识本质上时一些过程,就没法理解这些,而视觉,嗅觉和听觉都是意识和外界联系的桥梁。” “中子脑死亡是什么样的情景?”我好奇地问。 “自然脑由于神经细胞的生存而离不开生理系统,但中子脑没这个限制,它可以单独存在,只是完全隔绝了与外界的交流。没有坏境的脑会自然地停止运作,意识随之死亡,这是一般规律,却有着深刻的原因,一时半会也讲不清,一天,这是完全孤立的意识所能够存活的时间。比如,如果把一个人关在一间屋子里,里面一片漆黑,没任何声音,这样的人就算能够维持他的生活需要,也是活不久的。” “我看八成是无聊死的。”我调侃道:“是不是也可以给我换个中子脑啊?”没想到她却叹着气说到:“如果能换就好了。意识这个过程十分精密,还在自然脑时代我们就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在原子水平使得两个脑的结构完全相同,并输入相同的脑记忆,结果造出来的两个人立刻就显示出来不同,之后的差异是越来越大。其实我们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因为意识是依赖环境而存活的,你我的一喜一怒都被各自的意识获取了,有些是主动获取的,有些则是潜意识获取的,这种获取立刻与意识产生了相互的影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就是环境,环境就是我们。不同环境造就不同的人。” “这一点我倒也能够理解。”我说道:“你们那里既然这么先进,你怎么还说你不适合那里?” 她想了想却没接我的话:“我之所以能随意变化,全是靠了我的这个母体,用你们的话说就是这个身体。身体是意识的延展,它能扩展意识的能力。以中子脑为中心,我们集中了当时众多先进科技,建构了相应的视觉,嗅觉系统,并达到全可控水平。” “什么叫全可控?”我问。 “自然脑的缺陷很多,其中之一就是载体百分之九十九的行为不是意识支配,你们现在除了动动四肢,晃晃脑袋,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管理权呢?心跳管不了,呼吸只能说是半可控的,至于血液循环,免疫系统的运作,以及各种生理系统,就更与意识无关了。” “这些我宁愿不管。要管起来岂不累得很?” “就你们现在来说是办不到的,因为你们的意识还没有这能力去管,以后就不一样了。而我说的可控是指想管的时候就能管,这一点在以后会变得极为重要,它极大地拉长了一个人的存活时间。” “你们现在能活多久?五百年?一千年?”我惊讶地问。 她哼哼地笑了两声:“母体没有一个绝对的界限,广义地说你们的手枪也可以算是身体的一部分,在未来,你们将不断地改造着自己的这个身体。你们的身体主要功能还是保障意识的存活,这是最原始的,但是到以后,当你们出现了只带有感觉系统的大脑,就知道身体不过是意识实现其欲望的工具。随着科技的发展,母体所具有的功能将越来越多,要实现各种变化也不是难事。” 看着我很向往的表情,她又说到:“科技是把双刃剑,在人们对社会组成单位不断认识和改造的过程中,社会结构也发生着翻天覆地地变化。有的社会堕落了,有的消亡了。能长久存在的不多。” 她的这句话我没法理解,我的心思也不在这,我握住她的手,仔细地看着,感觉是那么的真,不敢相信里面竟是另一幅摸样。便说道:“真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一双手,里面却没血没肉!”她却脸红地说到:“谁说的,我整个人跟你们可是一摸一样的。”我一听连忙缩回来手,一样的?那我不是太过唐突了么?我不解地望着她,她说到:“应该说,在原子尺度,我与你们是相同的,在你们看来,可说是完全相同了,只不过你们身上的原子是真正的原子,而我身上的原子,是复合材料。” 我一时糊涂起来:“那到底是同还是不同?”她却问到:“你相信感觉吗?”我点点头,她随之伸过手来:“那就是了,你只要相信感觉,我就和你们是一样的.”我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光滑如玉,柔软之至.我又抬头看着她的脸庞,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去抱她,去吻她,但我还是赶紧松开了手,我知道,她不是她.她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羞涩地低下了头.我说:“我该睡觉了.”她点点头,转眼间化成了一滴水滴,落在了我的手心. 第二天我动身回上海,途径南昌,我说想去看看易天,茹芸有点不想去,我对他说:“你也别怪易天,他只是和女生交往少了。”最终她还是和我一起来了。我给易天打了电话,让他在门口等我,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在那了,易天显得很高兴,比那天认识的那个易天精神多了。我让他带我们到学校逛逛,然后问了一些他的学习情况,茹芸也高兴起来,也与易天聊了起来,问着他许多问题,我发觉他与茹芸说话便紧张,两人说话,总是茹芸问,他答。走到一栋宿舍楼前,易天对我说:“这就是我们的寝室,我的就在一楼,就那间,进去看看吧。”说着用手一指。 “好啊,”茹芸立刻说到:“我还没进过男生寝室呢。”说完往前走去,我也跟了上去。他们的寝室四人一间,现在国庆放假,寝室就他一个人没回去。到寝室看了一下,茹芸就感觉没趣了,便拉着易天到外面去了。我看了一下易天的专业书籍,随手拿起一本一翻,里面夹着一张折好的纸,纸的半边慢慢翻过来,两个大字突然出现在眼前:茹芸。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书合上放回了原处。 原来如此!可怜的易天,他这是暗恋上茹芸了。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帮帮他,如果能把他们促成一对就再好不过了。出得门来,我看到两人坐在不远的草坪上,茹芸正向我招手。我走过去对茹芸说:“我和易天有点事,你先到别处玩玩。”茹芸一撇嘴,瞪了我一眼走开了。待他走开,我对易天说到:“茹芸,她是我妹妹。” “是你妹妹!亲妹妹?”易天显得很惊讶。 “哦不,是…表妹。”我接着说到:“看得出,你很喜欢她。要勇敢点知道吗?等下我要带她去上海,抓住机会。” 易天没有说话,我知道现在的男生有些比小姐还小姐,死都不肯主动,我没再多说什么,只希望他自己能想通。 一起吃完午饭,直到我们上了车,易天还是没反应,我摇摇头,跟他挥了挥手,便走了。我想这事不能急,回去再想办法。 到了上海我所在的学校,茹芸突然提出要和我公开交往,我着实大吃一惊,但还是在学校外面给她租了个房子,我问她:“你不怕被人发现你和我们不同么?”她说:“只要我只做和你们一样的事情,你们自然就发现不了了.”我想想也有理,心里却很迷惑:“你为什么要这样,别人看到了,我该怎么说我们的关系,就说你是我表妹吧,只是有点牵强了.”她却说:“我才不要做你的表妹呢,你就说是你女朋友嘛.我很象她,不是吗,只要你相信,我就是她,我还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就是我们之间发生的任何事情...” “不要再说了,”我说到,莫非她把她的记忆也复制了?我真能把她当成她吗?我感觉自己也有点不确定了,但我还是对她说:“你和她很象,但又很不象,她不会象你这般对我的,其实从来...你就不是她,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说完我就离开了。 其后的十来天,她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生我的气,反而对我更好了,我却摇摆不定,心里很矛盾,突然有一天,我一连收到两封信,署名是同一人:易天。这个易天,搞什么鬼。我看了看,两封信不是一天发的,日期上正好差了一个星期,我随便拆开了一封,上面写到:“前面那封信,你要没看到,就不要再看了,立刻把它烧了。是我弄错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会弄错。我觉得很痛苦,那天我流泪了,为了她而流泪。”他既然不让我看前一封信,我只好不看。立刻烧了,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感觉肯定与茹芸有关。便立刻赶到她的住处,问到:“易天怎么了?” 茹芸说到:“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这几天跟我说话怪怪的。” “你跟他说什么了?” “你要看,喏,都在你手机里。”说着手一指。我打开手机一看,上面莫名其妙多了一堆短信。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一条一条打开,看完直摇头。无关紧要的我去掉了,主要的在下面: “你有女朋友吗?” “没。” “那你有心上人吗?” “有。” “是吗,她长得一定很美丽,对吗?” “是的,你认识她。” “我认识?她是谁?我都不认识几个人。” “我说是你,你信吗?” “呵呵,信” “那你呢?” “我也一样,嘻嘻!” 上面这些的日期正好是我们离开南昌的那天。“这,你说的是真的?”我问到,她却说道:“哪啊,我是跟他说着玩的,谁知他当真了。后来他就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我把它给删了,不让你看。”我摇摇头,再下去,日期则是一个星期后: “你说你还不是我女朋友,这是真的吗?” “是的。” “对不起,我弄错了。” 我叹叹气,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茹芸说到:“我只当他是好朋友,没别的意思。”易天说不知道怎么弄错了,这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就没看出来茹芸在和他开玩笑! 回到寝室,我便给易天打了个电话,他说:“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管怎样,我还是感谢她,那一个星期将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一个星期,虽然是水中月,镜中花,我却并不后悔。她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加在一起却错了,现在想想,我对她不了解,她对我也不了解,这便是造成这个误会的原因。那天她亲口对我说,你是她男朋友,她不是你表妹对吗?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你表妹,我不怪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了想便说到:“到上海来玩几天吧,是她希望你来,别不答应。” “好吧。” 几天之后易天到了上海,我把他安排在茹芸的隔壁。我叫他们两个出去逛逛,易天似乎没什么心情,茹芸更是说,她想和易天好好谈谈,我本就想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就没管他们了。三天后易天向我辞行,看起来比来的时候要好一点。他对我说到:“一切或许是天意,如果我坚持读了文科,就不会做甄主任的助教,也就不会遇见她了。可是没有如果。” 送走易天,茹芸心情很是沉重,我不知道这几天他们都谈了些什么,但我想她也一定看出来了,易天对她的感情没丝毫减少。当天晚上她把我拉到她住处问道:“你会像他一样吗?你对她也是这样?”我咬着牙不语。她呆坐在床边,低着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呆住了:茹芸!赶紧跑到门外接了手机,手机里传来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有段日子没联系了,最近还好吗?明天我要和我男朋友去上海玩,能帮我们租个房子吗?”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了。关上手机,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我走进房内,她还坐在原处,低着头。我对她说到:“明天,有个朋友要来上海,是茹芸。”她听后身子颤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她的哭泣声。忽然说道:“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很不幸的。我们到底是误入歧途了,还是走到了进化的尽头,谁都不知道.曾经我们也象你们一样,多数人被生存而驱使,对未来充满着信心,后来科技发展了,我们掌握了足够的能量,没有人再为生存而发愁,人们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因为很多事情可以交给机器去做了,但这却是一个昏暗的时代,无聊的人们被欲望主宰,人们滥用自己所掌握的科技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几乎导致了文明的灭亡,但我们还是及时醒悟过来了.经过深刻的反省和深入的研究,我们明白了欲望必须有意识地控制起来,它推动着文明的前进,但也足以把文明推向死亡的边缘.于是,人们开始主动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是一个桃源般的时代,你可以看到,有的人生活在自己的虚拟王国里面,成天做着自己的皇帝,有些人共同生活在一个星球,抛弃当代文明,建设着自己的家园,人人都各得其所.中子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当感觉伸向原子水平时,欲望也被带到了那里,满足这种欲望所带来的享受是以前的人们完全没有的,人们猛然发现,原来意识系统所能产生的欲望竟如此之多,人们开始轰轰烈烈地去寻找新的欲望,体验新的享受.就这样我们又发展了很长时间,然后,一些怪事出现了.这时的我们寿命已是很长,但仍会死亡,以前都是自然的死亡,但是现在却有人自杀,并且自杀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便有人开始逃里那里,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向往过平淡的生活,对于我们的科技所达到的水平我感到害怕,而不是高兴。我们相遇的那一次,我复制你的脑记忆只是为了找个你相识的人,然后变成她的模样,这样我便可以方便地与你交往了,我自然选了在你脑中出现次数多的那人。可是那天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一道很强烈的脑电波射入我的大脑,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当时就产生了共鸣,让我心痛的是,你们对于自己的这种欲望似乎完全没有节制,短暂的一瞬过去后,你又偏向了她.我想着你们的情感还十分依赖于对方的躯体,本想利用我借用的这个躯体把你回转过来,可是我失败了,原来你们不是没有节制,而是过于强烈,强烈到会让自己失去理智。我留在这已经没有了意义。再见了,回到她身边去吧。” 她刚说完,突然她的身体慢慢消失,最后成为一颗星,划出了门外,迅速地划向了天际。 几天之后,我给易天发了条短信,说到:“她走了,永远地走了。”良久之后,我收到易天的回信,他说:“爱情是一种缘分,或许这一生只会爱上她,既然爱上了,就不要再压抑,也不奢望时间能抹去一切。” 每当仰望天空,我会问,她会去哪里?科技的发展又会把人类带向何方?(漂泊 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