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上的蝴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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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上的蝴蝶花
据说,杜卡利盎和波尔在创造人类时,不过是随便拿石头扔到背后去。依据是这样描述:
此次人类成为坚韧之物,
历经千辛万苦,
我们源自何处得以求证。
后来,罗利也吟咏了两句很有影响的诗歌:
人心经石之变,一起陷入生存艰辛的沉默;
怎样证明,我们的身体本是岩石。
有人曾以蝴蝶来形容女子,而蝴蝶的生命周期如此短暂,她们从破茧的那一瞬间便开始怒放美丽,直至死亡。凄美的女人花试图从悬崖的岩缝里伸出地表,从此不再经受黑暗与潮湿。因为她的种子被抛在岩石的夹缝中。
岩石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只是四周杂生了几根小绿草,让这块贫瘠的土地有了点生气。在干干的砂砾下面,生活着小虫子,它们四处觅食,似乎异常饥饿。而昆虫们则放慢了步伐,飞鸟低空掠食,空气中弥漫着烦躁与危险。而外面的一切,蝴蝶花自然是不知的。
第二年春天,沉睡的蝴蝶花的种子被岩缝中的水滴惊醒。她开始奋力往上爬,顺着曲折的夹缝,忍着被岩刺穿透根茎的疼痛......岩缝中传来一阵笑声,原来是一颗掉在这里不知名的干瘪种子:“蝴蝶花,别费劲了,没用的,我掉进这里已有几十年了,该试的我也试了,看看你现在,浑身是伤,即便是爬出了岩缝,也会被上面的虫子啄食,采掉你的花,啄断你的茎......”蝴蝶花并没有理会,一如既往地向着阳光的方向。
突然,有个小虫子掉进了岩缝,落在了蝴蝶花的花茎上,蝴蝶花心里还暗喜,在这种地方也能拯救生命。是啊,她救了饥饿的虫子。“这下相信了吧!还没等你爬出去,就成了这副模样。”那颗种子还是极力劝阻。“没事,今天爬不上,还有明天。”蝴蝶花这样想。
蝴蝶花收拾自己的残枝,准备着再次出发,这次的攀爬似乎是一帆风顺的,她终于看到了人生的第一抹金色,她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尽管风中带着砂砾,阳光有些刺眼,顽强的蝴蝶花迎风摆动着花茎,虽然疼痛,却很开心。她望了望周边,试图融入这里,但......蝴蝶花舒展着发黄的花瓣,而这片土地似乎也很久没看到过别的颜色。鸟类自然很惊奇,啄下了她的花以及伸出岩缝的茎,蝴蝶花哭泣着再次坠入岩缝。她再也没力气了,看着自己的残枝败叶,她绝望了,哭得昏天暗地.那颗种子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蝴蝶花。
又过了一年,蝴蝶花又发芽了,经历了一年,似乎该忘记的也忘记了。她还和原来一样,充满着目标与理想,但同样也了解,爬出岩缝的路程是艰险且漫长的,需要“力量”。蝴蝶花开始了她的征程,那颗干瘪的种子便是她的见证者。
不论在阴冷白天,还是孤寂的黑夜,蝴蝶花从未放弃过,也不曾停止自己的步伐。若有昆虫、飞蛾之类掉入夹缝,她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使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食......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在岩石的上端看到了那发黄的身影。似乎那些虫子   与鸟类不像原来那样讨厌排斥她了。听那颗种子说,蝴蝶花救过很多小昆虫,它们在吃饱之后,顺着蝴蝶花的藤蔓爬了出去。它们开始认识她,了解她。蝴蝶花的花朵在岩石上绽放,却还不忘记将外面的美景传向岩缝下的另一颗种子。蝴蝶花的种子依然生长在岩缝中,伴着她的支柱。
蝴蝶花挣脱了她的宿命,开出了最绚烂的花朵,尽管有枯叶,但她的身影却是岩石无法忘却的。岩石哭了,泪水沾湿了蝴蝶花的茎干,湿润了沙土,雨越下越大......蝴蝶花的花瓣谢了,飘落在泥浆上,深黄浅黄,像蝴蝶跃然其上,她的茎依然笔直地傲立雨中。
岩石孕育了蝴蝶花,她的根不再苛求肥沃的土质;
岩石孕育了蝴蝶花,她的茎不再要求宽阔笔直的空间;
岩石孕育了蝴蝶花,她的叶不再依附雨露甘霖;
岩石孕育了蝴蝶花,她的美不再凭借那如蝴蝶般的花朵......
女人花,傲立于岩石上的蝴蝶花。
写于零九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