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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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畏自然

曾昭鹏 (2009-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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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早一觉醒来,只见窗外飘着片片白色飞雪,外头的建筑和街道已被厚厚的一层降雪覆盖。数一数,这已是北京本月的第三场降雪。还未到11月中,刚告别秋天不久的北京,却已给人提早进入严冬的感觉。

  中央气象台之前已发出暴雪橙色预警,北京昨天不在暴雪核心区,累计降雪量却也达到中雪级别。走在路上,有的行人撑伞,有的则披上雨衣,抵御刺骨寒风和细密雪花带来的湿冷。季节变换后的下雪天或许有浪漫情调,但对多数需要如常出行和生活的人来说,铁路、公路及班机受影响,还有大幅降温的环境,都造成他们极大的不便。

  天气异常恶劣,官方通讯社新华社形容:“如此密集的降雪在北京气象史上实属罕见”。罕见指的应是一种反常状态,这个说法有一定的根据,近来的中国天气情况确实有些不太正常。

  以北京为例,它在本月1日降下了22年来最早的初雪,加上10日的另一场强降雪,先后被传出为有关当局为缓解旱情而实施的人工降雪,引发操控天气的非议。有人调侃,中国天候要变就能变,“呼风唤雨”和“气候变化”这两个概念在中国往后或将有新的内涵。

  其实任何人只要见证过上个月“十一”国庆庆典当天北京的晴空万里,大概都会对中国展现的“人定胜天”精神,以及其克服天气状况的能力留下深刻印象。在惊叹之余,相信很多人还有更多的疑虑。有些气象专家就指出,由于天空中存在许多不稳定因素,过度依赖人工方式催雨或催雪,后果无法预知。

  这些后果是正面还是负面、它们将在什么时候出现,谁也没有肯定的答案。不过,现实情况是近日大范围的雨雪大气在中国中东部各地铺开,如河北省会石家庄市日前降下了该市54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达到暴雪级别,瘫痪了市内交通。此外,大雪也造成一些地方菜价上涨以及学校停课。

  2008年初的雪灾,相信不少人还有些记忆,这轮降雪虽尚未到达当时那种严重的程度,却实实在在地考验各地方政府的治理能力。民众的衣食住行都是地方领导应付降雪时必须妥善处理的民生问题。当民意愈发成为重要的领导能力指标时,地方领导不敢掉以轻心,自当积极应对,以保障民众日常生活和商业活动不受暴雪耽误。

  据报道,中央气象台预测各地强降雪近日将陆续结束。然而无论是人工或自然降雪,不变的是气象和气候问题所象征的自然力量,对中国环境和政府治理似乎构成越来越严峻的挑战。国力强大是否就意味能理所当然战胜恒久长存的环境问题,还是一个很大的问号,但谁也不能否认中国此时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条件去研究和探讨解决气候环境问题的方法。

  在未完整评估环境的影响及政府治理能力还没作好相应准备前,人为干预气候的变化,可能不是最理想的方式。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令人敬畏的自然,真的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反扑。

《联合早报》
(编辑:苏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