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夫潘怀用生命的最后48小时

三轮车夫死了 目击者称他“被城管围殴”

潘怀用的家属(左)带律师(右)到事发现场进行调查 本报记者 张永强 摄

三轮车夫潘怀用之死，虽然已证实其曾与执法人员发生过冲突，但从10月27日下午发生冲突到29日下午死亡，这48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本报记者进行了再调查。

调查：48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10月27日下午5点多

“和城管打斗后没发现有异常”

10月27日下午5点多，三轮车夫李先俊和潘怀用等人在德盛宾馆前的十字路口等客时，看到3辆城管的电动车从南二环方向向南开来，三轮车夫们赶紧散开了，李先俊和潘怀用动作慢了一点，被城管围住。最后潘怀用的三轮车被挂在李先俊的三轮车尾部，两人跟着城管来到了福发社区居委会。

据李先俊回忆，他正在接受处理时，听见城管大叫：“三轮车跑了。”城管追着潘怀用出了居委会的大门，此后李先俊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潘怀用，他听说潘怀用接受完一家媒体记者的采访便回家了。

福发社区居委会对面一面馆的老板娘余女士表示，10月27日，听说潘怀用与城管发生冲突，余女士店里的小工专门过去看了，这名小工说，双方在社区居委会里发生了打斗，后来潘怀用来到居委会门口的树下坐着，当时没有什么异常。

10月27日晚

没人见到潘怀用 不知几点回的家

另据三轮车夫朱女士说，其他人一般是赶在上下班高峰期拉客，而潘怀用每天都是早上7点多到宾馆前等客，晚上8点多才回住处，在福德片区的三轮车夫中，他是最辛苦的一个。

10月27日晚上8点左右，潘琴接到了哥哥潘怀用打来的电话：“我被城管打了。”当时潘琴有事要办，就叫哥哥自己去医院看病，不想哥哥有点生气地说：“好，就是这种。”

邻居说，10月27日晚，他们都没见到潘怀用，也不知他是几点回的出租房。房东则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10月28日13时许

“他走路很吃力一步步挪回家”

10月28日9点左右，潘琴给潘怀用打去电话，得知哥哥在社区居委会，潘琴随后赶了过去，期间，潘怀用要求城管带他去医院看病，城管要他自己先去看，回头再报账。10点左右，新闻媒体赶来采访，之后潘琴离开了社区居委会。

据朱女士说，10月28日中午，潘怀用去社区居委会拿车时，又与城管发生了争执，当时她也跑过去看了：“当时潘怀用说话都已经有些吃力了。”临近13时，三轮车夫李女士看见潘怀用离开了居委会。“他当时走路很吃力。”李女士说，潘怀用一步一步挪着直接就回家了。

10月29日16时许

房东见其有异常送治时已很虚弱

当天下午4点多，潘琴又接到哥哥的电话，称要去医院治疗，潘琴当即教训哥哥：“你是在做什么？怎么天天都被城管打？”潘怀用听了，就生气地挂了电话。

潘怀用的老乡高学银说：“从10月27日起，大家就一直没见过潘怀用了。”而以前每隔三五天，高学银就能见到潘怀用。李女士和高学银都说，听说潘怀用28日回家后就一直睡在床上。

直到10月29日16时许，房东发现潘怀用出现异常现象，才打电话通知了潘琴。被送到福德社区卫生中心时，潘怀用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说话很吃力，还不停地大口喘气，医生紧急救治了一个小时左右，潘怀用还是离开了人世。

疑问:潘怀用死前喝了很多酒？

医生：

听说来医院前他喝了很多酒

潘怀用给人的印象是：内向，话很少。所以大家平时都不太关注他，从未进过他的家门。

11月2日中午，记者来到潘怀用租住的房间，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房间大约只有六七平米，里面除了一张床外，没有任何家具，墙角放了20多个南冲包谷酒空酒瓶和几个矿泉水瓶。

在附近靠电动车拉客的张先生说，潘怀用有时候会酗酒，有一次还见他酒醉后被人送了回来，但身体看上去还算健康。

福德社区卫生中心的一名医生昨日下午透露，潘怀用被送进医院时，听说喝了很多酒。

家属：

哥哥口吐白沫但身上没酒气

吴应先等三轮车夫也表示，潘怀用每天都喝酒，但是量少，从来不喝醉，“人很好，就是脾气有点暴躁”。

潘怀用的妹妹及妹夫也证实了潘怀用有喝酒的习惯，但是每次都喝得不多，每次不会超过2两，而且只是晚上收工后才喝一点。

潘琴说，10月29日她接到房东的电话赶到哥哥的住处时，发现潘怀用口吐白沫，但她并没有闻到酒气，也没有闻到臭气，潘琴说，潘怀用平时不在家做饭吃，也没有煤气罐，因此她认为哥哥绝对不会是因为酗酒、吃药、煤气泄漏等意外事故而失去生命的。“他也从未生过大病，就连感冒都很少见。”潘怀用的妹夫说。

■进展

律师介入调查

昨日，死者潘怀用的家属和华汇律师事务所达成协议，华汇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张坤、张勇正式介入调查此事，为死者家属打民事官司做前期准备工作。潘怀用的妹妹潘琴向律师张坤、张勇进行了法律咨询。两位律师表示，该事件现已进入司法程序，相信会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

据死者的哥哥潘怀平介绍，尸体解剖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尸体脖子两旁有瘀血。两位律师告诉家属，死因是这个案子的核心部分，尸体解剖的鉴定结论最为重要，目前尸体的鉴定结果还未出来，家属只有耐心等待。

昨日，潘琴带着两位律师到事发现场进行了调查，向目击证人收集证据。一位女孩告诉律师，当天，她看到打人的是几位身着城管制服的人员，并比划着描述当时他们是如何打人的。两位律师还到居委会、派出所、医院进行调查了解。本报记者 管弦 姚时美

传“被城管围殴”昆明三轮车夫之死

（生活新报讯）昨日20时许，百余人抬着病床和一具尸体堵死了昆明市官渡区关上街道办事处福德片区城管分队的大门，烧起了纸钱。加上围观的群众，现场已达数百人。大批警力赶到现场，事态基本得到控制。截至今日凌晨3点，聚集人员仍未散去。

福发社区居委会门口拉起警戒线 本报记者金林 张训武 实习记者 杜逸 摄

导致这起事件的直接原因是，一个被没收了谋生工具的三轮车夫死了……

记者赶往现场，在出租车上便听到出租车司机用对讲机通话，称城管打死了人。走进福德村，人们都在议论此事，好事的人则都赶去看望，附近停满了各种车辆，大批三轮车三三两两地停放着，民警及保安三五成群聚集，提着警棍，严阵以待。

靠近该城管分队门口，数百人围在那里，一辆警车靠在边上，几名酒气熏天的男子将警车摇得晃来晃去。

众人围观中，多名男子摇晃警车本版图片 本报记者金林 张训武 实习记者 杜逸 摄

福发社区居委会的卷洞大门下，警方已拉起了警戒线，民警站成一排形成了人墙，警戒线内，一张病床上放着死者尸体，上面摆着死者的一些证件，床头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纸钱灰。

记者随后来到挂有“官渡区关上街道办事处福德片区城管分队”牌子的房间里欲采访城管人员，但房间内空无一人。门外，一名男子指着天井内没收的一大堆三轮车称，这些都是近段时间没收的，中间蒙着布的那辆就是死者的三轮车，这辆三轮车害了一条命，该男子边说边流泪，旁边则有一女子放声大哭起来。有围观者称，大哭的女子就是死者的妹妹，是死者在昆明唯一的亲人。

围观者出示城管开的“罚单”

十月二十七日
等客 三轮车被城管没收

据死者的妹妹介绍，死者名叫潘怀用，今年37岁，昭通镇雄泼机镇人，因哥哥的妻子跑了，现已不知去向，哥哥有两个孩子，还有父母，家里负担比较重，没有办法，只好来昆明拉三轮车。据她了解，27日那天，哥哥在德盛宾馆门口等客人，几名城管人员过来，要没收哥哥的三轮车，哥哥骑着车便跑，几名城管人员当即追上去，对哥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硬将哥哥的三轮车没收了。

她说，当时还有媒体记者来采访过她哥哥。

她哥哥就靠拉三轮车谋生，没有车子就断了谋生的路，第二天去城管队讨要被没收的车子，却再次遭到城管人员的围打。

十月二十八日
讨车 目击者称“他被围殴”

目击此事的王耀明称，他是四川人，和死者不是亲戚朋友关系，也不认识他，但此事，他愿意作证，死者妹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他说，当天，他拉妻子到福德社区，停在路边，没想到车子也被收了，他去取车，城管人员要他交200元才让他拉走车子，他认为城管要价太高，而且没有任何收据，连白条都没有一张，没有同意。当时是12时，正好遇到潘怀用去取车，潘怀用没有200元钱，但硬要将车子骑走，随后，四五人冲上去对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些人有的穿着手臂上印着城管字样的制服，有的穿着便服，旁边没有动手围观的城管人员还有四五个。潘怀用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倒地之后，这些人还对着他的头部用脚猛踢，他听到潘怀用被踢得大叫。

十月二十九日
抢救 房东发现为时已晚

潘怀用的妹妹说，哥哥被城管人员再次打了之后，没有取着车子，也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出租房的，哥哥回到出租房便睡了，没钱，没有去医院治疗。

昨日16时许，她接到哥哥房东的电话，称平时哥哥早出去干活了，昨日一直没有起床，床东感到奇怪，喊了几声没有动静，便推开哥哥的房门，哥哥连话都不会说了，房东在哥哥的电话上翻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便给她打了电话。

她立即和丈夫一起赶到了哥哥的住处，房间里的哥哥呼吸很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丈夫背着哥哥，赶到了附近的官渡区卫生服务中心，医生紧急救治，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没能留住哥哥的生命，他离开了人世。为了找城管讨个公道，亲友们便将死者尸体抬到了这里。

医院保安 十余男子连病床一起抬走

官渡区卫生服务中心保安介绍，当时人死了没过多久，上百名男子便涌进了病房，卫生中心当时秩序十分混乱，有哭的，有喊的，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只听到人们说要把死者抬到城管门口去，十余名男子冲上去，连病床尸体一起，浩浩荡荡地抬着走了。顺着大街，哭喊声传到了很远的地方。沿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下子就有了五六百人跟着去看热闹。关于患者是哪些部位受伤，是什么伤，用了些什么药，该中心开药处的女士称，她只负责照方抓药，也记不起都用了哪些药，而该处值班的医生则称，他刚来上班，具体情况不清楚。

卫生执法监督局 调查结果会第一时间公布

当死者家属前去开死亡证明时，官渡区卫生服务中心院长介绍，他们不能开死亡方面的证明，只可以开病情证明，现在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了解情况，让死者家属过几天再来。

院长告诉记者，他们还在向相关部门汇报病情，当时，病人来了，病情较为严重，他们立即进行了急救，进行胸外心脏按压，但病人还是没有抢救过来。昨日23时30分，记者在该中心办公室看到，官渡区卫生执法监督局人员正在进行相关调查，执法监督局工作人员莫绍华称，调查结果会在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

福德派出所 “城管打死人”目前只是单方说法

据福德派出所值班民警介绍，昨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所30余名民警赶到现场维持秩序，只留下两人在派出所值班。目前，事态基本得到控制，他们正在增调人员，赶往现场支援。这名民警称，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对的。针对家属关于城管打死人的说法，该值班民警称，那只是家属的单方面说法，要等调查结果出来才能定论。

数字城管中心 相关领导现场调查

今日凌晨1时50分，记者试图采访该城管队，但无法取得联系。随后，记者拨打了昆明市官渡区数字城管中心的电话，08号工作人员说，他们也听到了“城管打死人”这种说法，相关领导已经赶到现场进行了调查和处理。该工作人员称，此事估计和该队临时招聘的城管队员有关，但具体是怎么回事，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后才能定论。
本版稿件 本报记者 管弦

潘怀用遗体送殡仪馆 死因待检

昨日中午，仍有大批群众在现场围观

昨日14时30分许，昆明市官渡区福发社区居委会大门口附近仍聚集了数百名围观群众，现场有大批警力维持秩序。经过确认，前日死亡的三轮车夫潘怀用系昭通市镇雄县人。据悉，昨日凌晨3时许，通过协商，潘怀用的家属同意先把死者遗体送至殡仪馆，并提出申请进行尸检。目前，警方已对当天值班的城管人员做了笔录，官渡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也已介入此案调查。

现场：又一男子被抬到门口

“不是说死者遗体已经被抬走了吗？怎么社区门口还躺着一个人呢？”昨日，记者刚赶到现场就听到围观的群众在议论纷纷。记者挤进人群，看见一名男子躺在福发社区居委会的大门口，一动不动。目击者称，昨日14时20分，有六七名男子将这名男子抬到这里。

在现场，一名自称是倒地男子工友的人说，男子姓杨，住在福德村，在南坝人才市场打零工。昨日10时，他们一行人走到福德社区劳务市场门口，向一名小贩买早点，恰逢城管前来检查。因为杨某说了句“城管要讲道理”，便与城管发生冲突。随后，工友们将杨某抬到福发社区居委会，要求解决此事。杨某被抬到大门口后，立即引来了众人围观。

由于围观群众众多，警方拉起的警戒线多次被群众穿过，于是警方便在离警戒线不远的地方排起人墙，劝阻试图通过的群众，这样一来，该路段交通中断，机动车只能绕道通行。“我要到前面蛋糕店拿蛋糕。”一名站在警戒线外面的女子对执勤的民警说。民警上下打量了一下，让她通过警戒线，并陪她一起到蛋糕店拿蛋糕。

昨日15时30分许，福发社区门口道路两边的警戒线被解除，过往车辆可以通行。

警方：刑侦大队已介入此案

昨日15时许，关上街道办事处党工委办公室针对此事向媒体通报：10月29日，昭通男子潘怀用因病到福德卫生所治疗，后经治疗无效死亡。

通报称，事发后，家属将死者遗体抬到福发社区居委会门口，并聚集众多家属、朋友到社区门口讨要说法，官渡公安分局福德派出所民警立即赶往现场维持秩序，并增派警力赶到现场支援。直到昨日凌晨，事态基本得到控制。福德派出所所长介绍，家属在现场情绪十分激动，民警们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安抚家属，做通家属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对此事展开调查。经过派出所民警、社区相关人员的劝说和协调，昨日凌晨3时许，死者潘怀用的尸体被转移至殡仪馆保存。

昨日在现场了解情况的官渡区委宣传部张副部长介绍，此事发生后，辖区警方积极开展调查工作，安抚死者家属，公安机关已对福德片区城管分队当天值班的工作人员做了笔录。记者随后从警方获悉，针对此事，公安机关已经进行立案调查，刑侦大队民警也已介入此案。昨日，现场仍有众多群众围观，为了保证安全，官渡区公安分局又分批抽调了几十名民警赶往现场维持秩序。

■官方通报

是否“打人”没有提及

昨日22时，官渡区区委宣传部在关上街道办事处针对此事进行通报。

通报称：10月29日17时50分许，昆明市公安局接到福德村一潘姓女子报警称：其哥哥前天晚上被城管打伤，现在医院抢救。福德派出所民警与报警人联系后，随即赶到官渡区福德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发现一男子躺在一楼的一张病床上，经120确诊已经死亡。经查，死者潘怀用系昭通市镇雄县人。

据了解，该男子长期租住在福德片区，以从事三轮车营运为生。10月27日，该男子在福德宾馆门前营运过程中，福德片区环境卫生综合整治小组工作人员以其行为影响市容环境和交通秩序为由，将其三轮车临时扣留在福德社区。潘怀用死亡后，其家属称其在讨要三轮车过程中被打，将尸体抬至福德社区门口，并聚集多名家属、朋友到社区门口讨要说法。有关职能部门立即赶赴现场，对围观群众进行疏导，对家属进行耐心细致地劝说。昨日凌晨3时，死者的遗体被移至跑马山殡仪馆保存。目前，公安机关已依法立案。死者家属提出申请进行尸检，以查明死亡原因。尸检结果及调查情况将第一时间公布。

■家属声音

潘怀用妹夫：他丢下一句“被城管打了”

昨日，记者来到官渡区前卫镇福德小村380号204房，这里曾是死者潘怀用生前的住处。附近的居民透露，现场已被警方封锁。随后，记者找到房东康女士。康女士说，她也已经到福德派出所做了笔录。

康女士说，前日，见潘怀用一直没有起床，她感觉非常奇怪，其他租客又称从潘怀用的房内传出呻吟声。她随即去敲门，可没有任何回应，她马上叫来开锁的师傅，可师傅开了半小时仍没有把房门弄开。情急之下，她叫开锁师傅把门踢开。进屋一看，只见潘怀用躺在床上，眼睛上翻、口吐白沫，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刚好潘怀用的手机放在床头，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潘怀用妹妹的电话。潘怀用的妹妹和妹夫一会就赶了过来，把他送到医院。

昨日，潘怀用的妹夫也在场，其称，当时他背着潘怀用往医院走，并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死者只说了一句：“被城管打了。”便没再多说一句话，送到医院，已经晚了。

死者母亲表示一定要讨个说法

潘怀用母亲：一定要讨个公道

昨日8时许，死者潘怀用的母亲和大哥连夜赶到昆明处理死者后事，其母亲还向官渡区公安分局介绍了相关情况。随后，记者联系上了这位65岁的农村老人。

王秀云说，潘怀用是家中“文化最高”的人，他读了两次初中，从初一读到初三后又重新回炉了一遍。潘怀用的婚姻也十分不幸，但他对父母十分孝顺，他到昆明拉三轮车后，经常带些钱回去给她。今年春节过后，潘怀用说要出去拉三轮车，把两个孩子交给她抚养，并保证每个月给家里带500元钱。潘怀用到昆明后，这几个月来，已经给家里带了5000元钱，超出了自己的承诺。

王秀云称，前日18时，她接到女儿给她打来的电话，说潘怀用死了，她听后立马瘫倒在地上，潘怀用的父亲也急得不知所措，急忙跑到地里去找大儿子。随后，老人和大儿子连夜包车赶到昆明。老人说：“我第一次来昆明，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的。”

“儿子来昆明时还好好的，他又没偷没抢，拉三轮车混口饭吃，没想却丢了性命。”王秀云说，她一定要讨个公道、讨个说法。本报记者 管弦 欧良军 吴念 陈邦艾/文 本报记者 胡辉 实习生 孙兵 摄

“三轮车夫生前和城管有过拉扯”

死者的母亲悲恸欲绝 实习记者 杜逸 摄

昨日，潘怀用的家属再次来到了官渡区关上福发社区居委会，要求揪出打人者。居委会相关负责人首度回应媒体，死者生前曾和城管人员有拉扯。

昨日，记者再次来到福发社区居委会，只见该社区标有城管分队的办公室大门仍然紧闭。天井内，不断有人来领被收缴的占道经营小推车。领到小推车的李志芬说，她在小巷内做生意，小推车被收缴了二十多天，昨天居委会通知她来领，还出乎意料地没有罚款。

居委会工作人员介绍，现在他们以教育为主，将小推车发还给小贩，提醒他们若占道经营超过三次，便直接没收销毁小推车。中午12时左右，一大堆收缴来的小推车、三轮车只剩下了四五辆。

当日10时左右，潘怀用的母亲、哥哥、妹妹等人来到该社区居委会。死者母亲王秀云刚进大门，便大哭起来，居委会领导将其安排在会议室，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安慰，王秀云才平静下来。死者的妹妹潘琴说，他们这两天一直在讨说法，但事发之后正值周末，一直没有人给他们个说法。昨日是星期一，他们找到居委会，要求揪出打人者。

居委会一位负责人表示，死者家属的情绪他们可以理解，这几天他们都在调查此事，官渡区、街道办等相关领导都十分重视。他说，死者生前和城管人员有过拉扯，至于城管人员是否动手打死者，死因是什么？这些都要等到尸检结果出来才知道。

该负责人称，因为此事，这几天城管人员都没有上班，街上的占道经营更为严重。现在，他们专门组成了一个安抚家属工作的小组，一方面安排家属吃住，一方面对家属的情绪给予安抚。目前，此事已经进入司法程序，相信法律会给家属一个公道。

据关上街道办事处一位领导介绍，该处的城管人员大多都是属于临时招聘的员工，不属于公务员性质，居委会和村委会一样，属于村（居）民民主选举产生，居委会对辖区的工作负有管理权利。当然，此事还在等鉴定结果，不管怎么说，此事肯定会有个公平合理的处理方法。本报记者 管弦 姚时美

 http://www.shxb.net/html/20091103/20091103_208650.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