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鸡蛋撒上十三香,还是臭鸡蛋!——也谈《我们为何丧失了欣赏余秋雨的能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3:19:11
臭鸡蛋撒上十三香,还是臭鸡蛋!
   ——也谈《我们为何丧失了欣赏余秋雨的能力?》 

                           田何
    张放先生在他的博客中发表了《我们为何丧失了欣赏余秋雨的能力?》一文(全文请参考 http://blog.sina.com.cn/u/4c1c196201000ap0#comment,以下简称张文),文中对近些年来批评余秋雨的现象颇多不解与不满,并试图对“批余”现象作出思考。鉴于张文是吹捧余氏的文章之中较不滥情的,并且他也“试图客观”地解释批余现象,本文拟就张文中若干见解提出不同看法,就教诸位方家。

    在此应该声明的是,爱情是盲目的,对某一个作家、某一个明星的爱慕当然也是。本人不想,也没有能力阻止任何人狂恋余秋雨。只不过,既然有人推荐了某一个鸡蛋,作为一个吃过不少鸡蛋的人,我想把这个鸡蛋臭在哪里讲出来。如有不愿影响食欲的“大文化粉丝”,请就此止步。
      张放先生文章一开头就将余秋雨推上了“万山之颠”,供奉进“文化神殿”。他写道:
    ......余秋雨在在提醒着我们,文化视角的重要性。他自己事实上也在做着示范,告诉人们,应该怎样站在一个或高或低,或远或近的角度,俯瞰,仰视中国文化......余秋雨见多识广,而且高瞻远瞩。......他游刃有余又毫无斧凿痕迹地讲述着整个中国文化甚至整个世界文化带给他的真实感受与独特体验。笔端流淌出的文字,不仅仅给人以美感,更因其中极强的逻辑性,而使读者一步步地跟随......当然,这种逻辑或多或少地染上“余秋雨式”逻辑色彩。但这种逻辑在其大文化容量基础上,产生巨大磁力,将余秋雨认为重要的全部细节、全部主干等,都转给了读者。使我们思考,让我们回味,令我们一步三叹,时时有顿开茅塞之感。
    这段文字是张先生自身的体会,当然也是多数余秋雨的崇拜者的共同体会。如前所说,“爱情是盲目的”,外人无权置喙,艾某除了觉得“其情可悯”之外,不敢棒打鸳鸯。
    在此只想请教张先生:这段文字中说余秋雨文章有“极强的逻辑性”,又说,这种逻辑或多或少地染上“余秋雨式”逻辑色彩。那么,余氏逻辑和正常人的逻辑有何不同呢?大文并未提及。
    为得张先生赐教,艾某不惴浅陋,愿为引玉之磚。
    愚见以为,余秋雨的所谓逻辑,就是一种“故作高明的无厘头”。以下试举数例言之。
    在《都江堰》一文中,余秋雨说“有了它(都江堰),才有诸葛亮、刘备的雄才大略,才有李白,杜甫,陆游的川行华章...... ”
    这说的是什么话呢? 没有了都江堰,历史当然可能不一样。但是,把都江堰这个战国时期的水利工程与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刘备硬生生拉在一起,究竟有何意义?按照余秋雨的逻辑,曹操,孙权又是得益于什么堰呢? 而余秋雨所谓的“川行华章”,又是指哪些文章? 难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也算是都江堰的功劳? 如此胡扯一气,真真不知是哪门子逻辑?
    在《问卜中华》一文中,余秋雨把中国十九世纪末的风雨飘摇与甲骨文字的发现湊成一出戏,他说,“为什么三千多年前的声声问卜,会突然涌现于十九世纪最后一个深秋?为什么在地下沉默了那么久的华夏先人,会在这个时候咣当一声掷出自己当年的问卜甲骨,而且哗啦啦地流泻出这么一大堆?我想,一定是华夏先人强烈地感知到了,他们的后代正面临着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危难。他们显然有点生气,掷出甲骨提醒后代:这是多少年的家业了,怎么会让外人糟蹋成这样?他们甚至恼怒了,掷出甲骨责斥后代:为何这么垂头丧气?至少也要问卜几次,最后探询一下凶吉........”
    在不同的历史事件之间,只因为时间点的接近,余秋雨就说它们必定有某种因果关系,却完全不加以验证,这种荒唐文字能称为逻辑吗?我想说,按照这种无厘头的余氏独门逻辑,1941年北京人头骨遗失,就该说明中华民族已经玩完了!可惜,抗战胜利,余氏逻辑学少了一个例证。
    余秋雨在述说鲁哀公与孔子的关系时,情绪泛滥成灾,竟然可以把鲁哀公的“恶謚”(哀)跟对孔子的哀悼扯在一块,说出“鲁哀公,这位把一个哀字顶在头上的国君,似乎注定就是来哀悼孔子的......”这种蠢话,又算哪门子逻辑?
    他为了别有用心地吹捧和投机而作的泰州《望海楼记》,竟然把楼成之时早已作古的范仲淹、欧阳修、岳飞、陆游等人全写进游客名单,这又算是哪门子逻辑?
    类似上述这样不着边际的胡话,在他的文字中俯拾皆是。我认为,这不是逻辑,而是“罗织”。在一些不相干的事物之间望文生义、生搬硬套、强作解人,看似博闻强记、自辟蹊径,其实毫无道理可言,充其量只能算是“戏说乾隆”的姐妹篇 ——“戏说文化”,甚至是“大话文化”!
    余秋雨这种“罗织”的本领,让人不由得要与他文革时期的“写作组”经历联系起来。众所皆知,文化打手的看家本领就是望文生义、无中生有、罗织罪名,此古今皆然。以余秋雨这般汪洋恣肆的想象力,再加上他那屡屡生死人、肉白骨的文笔,在“写作组”内成为“第一号种子选手”,谁曰不宜
      当然,有些痴心不改的人要说,他们对余秋雨的赏识,“乃在牝牡骊黄之外”,那也是意料中事!
    张文接着说,作为文化大家的余秋雨,首先不忘对年少者的耳提面命......
    张先生实在太小看余秋雨了,除了当政者,有谁不曾让余秋雨耳提面命过?他在近几年的文章和媒体秀中,哪一次不是扮演着指点江山的丑角脚色?
    余秋雨这次对年少者的耳提面命是:要读世界名著。    

      前不久,在反对设立国家阅读日的提案时,他才说过“阅读已经成为一种灾难”,“阅读无人可以指导”这样的话。奇怪的是,当有人请他为世界名著选集作序时,阅读就又变得重要了,而且也变得可以指导了。是不是设立国家阅读日的提案没经过他同意、没邀请他发起,于是阅读就变成了一场灾难,变成无人可以指导的活动了呢?
      请教张先生,余秋雨如此的前后矛盾,如此的文化沙皇心态,可以称为文化大家吗?
    为了证明余秋雨的文坛祭酒地位,张文还引用了两位台湾名嘴的话来吹捧余秋雨。他说,
    余秋雨在其博客最近也透露出来一些关于台湾知名学者或知名主持们的言论......他们是这样赞美余秋雨的:“……又一次证明,余秋雨先生是目前世界上能把华文写得最漂亮的作家。”(陈文茜语)“余秋雨先生的新书在台湾掀起又一次热潮是不奇怪的,因为余先生对人生和社会的感悟确实非同一般,我敬佩不已。”(胡忠信语)
    张先生接着对陈文茜和胡忠信吹捧一番,想证明他们二位的意见是有代表性的,并藉此反思,为什么大陆知识分子“几乎丧失了对余秋雨的欣赏能力”?张先生是这么说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赞美余秋雨,这实在值得大陆上的知识分子们仔细思考个中原因。是因为距离产生了美?是因为台湾知识分子对中国文化认同?还是余秋雨的确可以被称作中国文化大师?
    可为什么中国大陆的众多知识分子,却几乎丧失了对余秋雨的欣赏能力呢?我们耳边听到的,是对他的一片挞伐声浪,是对他的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愤的嘈杂声音,惟独非常少地能听到对余秋雨发出像台湾知识分子说出的赞美之辞?

    这两位台湾名嘴对余秋雨的褒词,是余秋雨在自己的博客里公告周知的。类似的举动余秋雨从来不避讳,而且,总是按时推出。难以想象,有哪位真正的大家必须不断地转述别人对自己的赞美!
    在这里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张放先生,陈文茜和胡忠信都是非常值得敬重的媒体工作者,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力代表台湾的知识份子。他们二位和余秋雨一样,都是媒体宠儿,但是,他们离文学界、文化圈都还有点距离。如果张先生想听听台湾文学界、文化圈对余秋雨的评价,我可以略举一二。
    余秋雨口中的“我的朋友余光中”,在中国当代文坛的地位想必张先生不会陌生。他曾说,希望余秋雨能“静下心来,多看点书”。微言大义,张先生应该听得懂!
    小说家张大春更认为,余秋雨的文章,不过是“花花绿绿的制艺之作”。
    至于更多的文学工作者,除了鸳鸯蝴蝶派、知心姐姐派、文艺青年派之外,没几个看得起余秋雨!多数的意见是,余秋雨的文字浮夸滥情、穿凿附会,终将被淘汰。
    了解了台湾文学界对余秋雨的评价,张先生的“距离产生美?”、“台湾知识份子对中国文化认同?”、“余秋雨的确可以被称作中国文化大师?”等等设问,都成了空话,没有必要回答了。
    台湾文学界对余秋雨的看法与大陆的知识份子如此一致,张放先生,应该不会再要求大陆的知识分子进行反思了吧!那么,该反思的又是谁呢?到底是华文社会的知识份子“丧失了对余秋雨的欣赏能力”?还是余秋雨的文章根本不够格进入知识份子的视界?  
    令人遗憾的是,张先生还来不及反思,就在文章中对余秋雨的批评者进行了莫名其妙的攻讦。他说,
    ......说穿了,中国大陆的知识分子阶层,真是非常不宽容,却十分衷情于彼此倾轧,相互拆台。有人便习惯地以找到余秋雨的错误而洋洋得意。这一点,颇似很多大学老师们最喜欢玩的那一套,将某个名人的错误拿到已经是崇拜到惊恐万状的学生们面前,好生炫耀一番,来表示自己多么与众不同和自命不凡......


    难以想像,对于诸多言之有物、事证确凿的批评,张放先生竟然视之为“彼此倾轧,相互拆台”。即以金文明、西方朔、余杰、古远清、张港等人对余秋雨的批评来说,多系无可回避的“硬伤”,怎么在张先生笔下就成了“倾轧”?就成了“炫耀”呢?难道在张先生心里就没有是非对错了吗?果如张先生所言,那么您这篇文章到底是想“倾轧”谁?到底是想“炫耀”什么?或者,这篇文章是张先生“余门立雪”的投名状?
    更荒唐的是,张放先生还写出了下面这段话,
    如果真要批评余秋雨的话,我以为,最好也应该像个君子一样,在同级别上进行针砭与抨击......比如,余秋雨在某个问题上,很明显阅读了不下十种甚至二十种书,并在深入思考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得出自己的思考结论,这时,批评者也应该以阅读同样多甚至一倍以上的书籍,并花几乎同样长的时间思考后得出论证,说明余秋雨的错误与问题......我写到这里,忽然想到,有些批评者很像文化革命时的一些参与者。*用几年时间思考如何开始一场文化革命,而参与者们却用几次讨论会,就认定自己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场革命的真正意义。这既显得突兀与慌张,荒谬中也见草率。
    我想请教张先生,在下抽烟二十年,是不是没有二十年烟龄的人都不能劝我戒烟?专治淋病、梅毒的医生是否一定要得过淋病、梅毒?余秋雨那些低级的文史错误、狗屁不通的逻辑,难道必须当过作协主席、干过厅处级首长的人才能指出来吗?你又如何知道余秋雨在说出一篇荒唐的鬼话之前看过多少书?余秋雨说他几个月内看完了《四部备要》,这样的鬼话你能相信吗?
    至于张先生说,“有些(余秋雨的)批评者很像文化革命时的一些参与者”。我觉得,张先生是颠倒黑白了。余秋雨在文革中的丰功伟业,作为四人帮文化打手的光荣事迹,在网络上很容易查到,在此不用多说。很显然,张先生的帽子送错人了。

    在旁征博引的叙述之后,张先生做了一个总结,
    事实上,中国大陆很多知识分子,已经丧失了欣赏余秋雨的基本能力,或者说,丧失了对美的欣赏的基本能力
    张先生,我相信,当你打开一个鸡蛋,臭味迅即扑鼻而来的时候,你不会去研究、欣赏这个鸡蛋是怎么臭掉的,而是直接把它丢进垃圾桶!

    如果丢掉一个臭鸡蛋就是“丧失了对美的欣赏的基本能力”,那么,我们宁可丧失掉全部的“对美的欣赏的基本能力”,然后,把所有的臭鸡蛋都留给张先生!
    张先生在文章的最后,用“恋人絮语”一般的笔调,尽情地诉说了他对余秋雨的无尽爱慕。他说,
    余秋雨将极有可能成为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大师。我感到庆幸,因为我与一个有着超凡思考能力的余秋雨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余秋雨将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中的脊梁,中国社会的脊梁。...

  纵然可以不看他电视中的“做作”动作,但我们却不能不希望读到他的新的博文,新的著作。而  我总是带着饕餮的贪婪相,像猪狗舔食美味一样,一点不剩地将其作品完全吞到肚子里面,并希冀自己更增添些中国知识分子应有的基因......
    “余秋雨将成为中国知识份子中的脊梁,中国社会的脊梁(?)”张先生,你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噩梦吗?一个四人帮的打手、一个闻过则怒的小人,竟然就要成为某种脊梁了?这会吓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说起脊梁,我倒是想起纪伯伦的名言:无脊椎动物往往有着最坚硬的外壳。在余秋雨成为别人的脊梁之前,似乎应该先把自己的外壳卸掉,把自己的脊椎找回来,诚实面对自己的过去、面对自己那花花绿绿文字中的惊人错误
    从张先生的博客中,可以猜想他应该是个英文造诣颇佳的人。那么,“ONE MAN‘S MEAL COULD BE ANOTHER‘S POISON .”这句名言想必张先生是知道的。当我们无福消受您所急于(带着饕餮的贪婪相,像猪狗舔食美味一样,一点不剩地将其作品完全吞到肚子里面)舔食的美味时,请原谅我们,因为,我们虚弱的肠胃只知道:臭鸡蛋就是臭鸡蛋,加了再多的十三香还是臭鸡蛋!
    至于张先生希望由于阅读余秋雨的作品而“更增添些中国知识份子应有的基因”,艾某当然乐观其成。时下转基因食品颇为热门,希望张先生能注意食品包装袋上的标示,或许真的有添加了“知识份子基因”的食品,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