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周元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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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



     怒江州地处滇西横断山脉纵谷地带,由北向南延伸的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云岭山脉、担当力卡山脉与怒江、澜沧江、独龙江相间、构成了复杂的自然地理环境,植被的垂直分布和繁多的种类,为药用植物的生长繁衍创造了优异的条件。各族人民在与疾病的长期斗争中就地取材,不断实践,积累了利用药用植物的经验。正因如此,吸引着许多国内外从事植物药研究的科学工作者,对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给予了极大关注。

资 源 概 况

(一)种类繁多,南北药材都有

怒江州属于温暖潮湿的亚热带气候,雨量充沛,从最低海拔760米的泸水县石头寨到最高海拔4649米的贡山县鹿楚腊卡峰,相对高差达3889米,形成了“一山三气候,十里不同天”的显著的立体气候特点。优越的自然条件,形成了种类繁多的药用植物。

仅我们在碧罗雪山西坡,从匹河到独好山山峰这一地段初步调查统计,有药用植物420种,分属于104科,其中苔藓、地衣类4科4种,蕨类植物14科18种,裸子植物2科2种,双子叶植物72科334种,单子叶植物12科62种。

在国内外久负盛名的地道药材云黄连,就产于怒江州。其余如云木香、天麻、贝母、钩藤、珠子参、猪苓等也以怒江产者为佳,依赖进口的胡黄连、诃子怒江也有分布,解放以来还栽培了不少南北药材,如砂仁、草果、潞党参、黄芪等品种。

(二)原料药资源

应用较广的黄连素,有的国家因资源缺乏,拟采用合成方法生产,但成本昂贵。怒江州多种小檗属植物富含黄连素,蕴藏量十分丰富,是黄连素的天然仓库。

另外,如提制颅痛定的山乌龟,提制雪胆素的雪胆,提制阿托品的三分三等原料药物,在怒江州蕴藏量较丰富,可由农民粗提,再交药厂精制,成为农民的副业收入。

(三)民间药用植物资源

民间草药更是丰富多彩,正所谓“一屁股坐倒三棵药”。著名的民间药灯盏细辛、竹红菌、青羊参、昆明山海棠、地不容、紫金龙等,州内均产;另外,经研究肯定疗效的雪胆、滇重楼、地萝、独定子、大麻药、虎掌草、甘松、黄药子、马尾连、大一支箭、滇吉祥草等,州内也有分布。

对  策

(一)发展地方品种,充分显示自己的特色

怒江州药用植物种类繁多的另一方面是分布局限而星散,加上交通和社会文化条件等原因给利用带来困难,且往往数种近缘植物生长在同一地区,外形近似而药用成分的组成和含量却大不相同,造成了品种混杂和掺假。如贡山厚朴、牛尾独活、高山羌活等品种不能打出省外市场就是明显的例证。而正确认识和充分利用这一特点采取适当措施,扬长避短,就能活跃山区经济,发展怒江州药材生产。

云木香是怒江州的大宗药材。因过去是从印度进口,害怕掺假,其规格是切成1—2寸,对开四瓣。传统的加工方法,因难于干燥,必须拿到火塘边烤干,质量有所降低,运往销售地以后,切成饮片,得泡在水里两天,有效成分进一步丧失,质量明显降低。可针对这一传统加工方法的弊病,采取就地开片包装的办法,同时把老的加工方法和新的加工方法形成对照组,进行化学、药理、临床方面的对比实验,使怒江州的云木香在国内外市场上占上风。

药用植物的栽培在怒江州已有较长的历史,但由于种种原因,药材生产的发展,一直比较缓慢。在开发利用的品种中,有的因经营水平低,单产不高,生产潜力远未发挥。许多药用植物是由野生种引种,由于生长环境的改变而导致药材产量和质量发生变化。但我们可以用加减温度、避光等方法调节环境因子,复制类似的野生条件来解决。

怒江州云黄连亩产较低,但从甘肃武都黄连高产栽培经验证明,采用疏根续连,即每亩4万多株,生长到7—8年,间隔选择收获大田苗数的80%,每亩留9000株左右,亩产可增加2—4倍。由此提高亩产还是可能的。

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作为怒江州特产的厚朴等树皮类药材,资源的破坏令人吃惊,其原因是伐树取皮。所以在怒江州推广环状剥皮技术,使树皮再生,既可保护资源,产量也可得到增加。

(二)加强民族药的研究

发展民族药研究、寻找新的药用植物,是世界卫生组织普遍重视的课题。我省推荐上去的二十种民族药全部被研制成新药。实践证明,充分重视民间的经验是发掘有用植物的一条捷径,比起毫无线索,毫无基础,采集上百千种植物,盲目筛选要大大节省人力物力,且成功机会大。怒江州的问题是与先进地区有较大差距,有的工作是在低水平下步别人的后尘。为了造就一支研究发掘药用植物资源的科学技术队伍,我们应仿效西双版纳州、德宏州、思茅地区建立民族药物研究机构,包括药用植物的植物分类、引种栽培、化学、药理、临床和生产等,方可成龙配套开展系统的研究工作。

(三)建立药用植物园

每一种药用植物的“种”,均有其遗传特性,应视为不同的种质。因为种质的损失是不可能再造的,而且它又是未来育种工作所必不可少的物质基础。保护生态环境,创造好生长条件,使生物获得永续利用,这是人们极为关心的课题。

为了充分合理利用怒江州已有的药用植物资源并发现新的药用植物,我们认为在怒江州建立一个药用植物园也是积极措施之一,建议在泸水县上江区以小黄沟为中心的蛮英山区建立怒江州药用植物园,其理由有四:

1、这里既是全州海拔最低的地带,也有海拔3000米以上的地带,自然条件优越,物种丰富。

2、位处国家级的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便于管理。

3、当地药农在南北药材的引种方面已取得成效,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4、这里距自治州首府仅40公里,距离小黄沟三公里的九奶山正在修筑一条到达干线的简易公路,交通方便。对于药用植物园的建设和经营能提供良好的条件。

综上所述,为把怒江州建设成为中药材生产基地,对于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应纳入国民经济整体规划中去,便于统一规划。通过调查,结合生产,开展诸如药用植物区系、蕴藏量、生态因子、野生变家种、资源更新、适宜采收期、重要药用植物的资源扩大等工作。在深入工作的基础上,还要提出各县药用植物资源区划,以指导今后的生产实践。那么,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将会得到进一步开发、利用和保护。

(《生态经济》1987年第期

为开发边疆中草药资源作贡献

中药师周元川到怒江州施展才干



    宾川县炼洞区医院中药师周元川自愿到怒江峡谷安家落户,为加速开发利用当地中草药资源施展才干。两年多来,他与同行们广泛开展中草药野生资源调查和标本采集工作,共采集标本1500多号共5000多份,为编写《怒江中草药志》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1985年,周元川了解到地处边远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中草药资源丰富,但缺乏中药方面的技术人才,便决定与该州卫生局联系,要求到怒江州工作,使自己的技术专长能为开发利用边疆中草药资源,为各族人民的健康服务。周元川的要求受到怒江州卫生局的欢迎,在取得原在单位和主管部门同意后,立即与之签订了聘用3年的聘书。他一到怒江就深入边境各县对中草药资源分布进行踏勘。他从亲身实践中更加感受到边疆中草药技术人才奇缺,增加了自己要立志献身边疆中草药学的信心和责任感,于是进一步做好家属子女的工作,提出改短期聘用为长期调动,1986年7月正式办理调到怒江州药检所工作的手续,他把78岁高龄的父亲和爱人、小孩一家三代全部转到边疆。

周元川来到怒江以后,州卫生局就以他为主要技术骨干,从州卫生局、防疫站、州医院、药检所等单位抽人组成中草药调查组,首次对全州野生中草药资源进行大范围多点调查。周元川在同事们密切配合下,先后7次到了边境的泸水、福贡、贡山三县和兰坪县境内的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云岭之间,认真进行中草药调查和标本采集。经过短短两年时间,他们不仅顺利完成野外调查和采集标本的工作,还以他为主进行了室内大量整理制作工作,将新采集到的1500多号标本全部整理制作成规范化的腊叶标本。周元川在进行中草药调查和标本采集制作过程中,还积极询访当地民间中草药医生和知名爱国人士,掌握了一些药书没有记载,而民间世代袭用的疗效显著的中草药物和单方,以及近代以来植物学中医学专家学者到怒江调查的事迹。在中国植物学会主办的《植物》杂志上,刊登了他与怒江州政协副主席、独龙族老干部孔志清合写的,缅怀我国著名植物学家俞德浚先生的文章。他还与怒江州卫生局局长、傈僳族眼科医师木振荣合写了“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的论文,在今年3月举办的怒江州卫生发展战略研讨会上获得二等奖,全国性专业刊物《生态经济》杂志已决定刊用他们的这篇论文。

在谈到自己的这一行动时,他说:我要求调怒江的这一步走对了,今后别无选择,就是献身边疆的中医中药事业,为振兴怒江贡献力量。

(《云南日报》1987年月日该报记者段继彩报道) 来自高黎贡山的药使(代前言)

作者简介


    

公浦,本名王公浦,河北磁县人,生于1922年,汉族。中***员。195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6年成为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曾任昆明市第七届人民代表,云南省政协四、五、六届委员。幼年失学,因华北沦陷无奈作学徒,靠自学对文渐有所好。曾做过小学教员等。1949年初参军南下到云南,先后在13军文工团,昆明军区国防话剧团任创作员。1958年转业云南作协分会,后又下放西双版纳、文山州等地。1979年调昆明市文联,1989年离休。主要著作有:短篇小说集《绿色的底层》,电视剧本《金沙恋》(广西电影制片厂拍摄),电视剧《那满山的火把果》(云南电视台摄)等。与人合作合编合集的有:短篇小说集《边界上》、《歌手》;中篇小说《边疆巡逻兵》;长篇小说《苦聪人的春天》。电影剧本《两个巡逻兵》、《五朵金花》、《摩雅傣》、《三七情缘》(均已拍成电影);4集电视剧《跨越》,10集电视剧《雾圈》等,也都见诸荧屏。舞台剧《金水河上》、《战斗的秋收》,曾获昆明军区和西南大军区会演节目奖。

我遗憾地没到过高黎贡山,但有位来自高黎贡山的朋友。他每年都要来几次昆明,或是开会,或为学术研究,有时为出版书籍或推广科研项目不断来来去去。每次都会到家看我,带来怒江州四山三江的友情和它们那日新月异变化的信息。所谓四山,是指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云岭和担当力卡山;三江即澜沧江、怒江、独龙江。这些都是他走过的地方,好像一个非常幸运的探险旅游者,尽情领略了世界闻名的“三江并流”的险峻风光,不只一次地穿行在这高山峡谷的万千气势之中,观赏着大自然的雄伟奇景。每当他情不自禁谈到这稀世奇观时,都使我望眼欲穿羡慕不已。但更让我惊奇的,是他本人的巨大变化。

我们相识是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大概是81年的夏天,省政协组织几位政协委员到大理的巍山、宾川考察,我也忝躬其列。一天,我们走在宾川的街道上,忽然听到有人喊我,我转身一看,是位陌生的中年人,个子不高,黑黑的皮肤,十分精明的样子,旁边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赤膊着脊背的儿子,他的眼力锐敏。一下就把我认出来,我却讷讷地不知他叫什么。经过他的自我介绍,我才明白他叫周元川,六十年代作为业余作者曾给《边疆文艺》写过稿,在一次文学创作会上见过我,他不单对我,也对云南当时的军旅作家都很熟悉,如公刘、白桦的诗文有的简直可以背诵,特别当彭荆风被错划在宾川农场劳动时,他还慕名前去探望。对云南文艺界的状况,他也知之不少。能有这位文友邂逅相遇,当然是种愉快。于是我邀他到县招待所我们下榻的房间闲叙,并介绍他与马子华,邹硕儒、陶任之、严中英等老先生们认识。马子华听说他能写作,还约他写了一篇题为《宾川新貌》的短文在对台广播中播放。那时周元川还在宾川县的农村炼洞区卫生院工作,靠他微薄的收入抚养父母妻儿三代人,可想而知是相当拮据的。同时他也感到一个区卫生院与他喜爱研究的中药分类很不适应,所以与我的通信中常常流露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感叹。也是他的运气,正逢党的改革开放政策,允许各地招聘人才,使人才合理的流动成为现实。周元川因此方得以展翅高飞,择木而栖。他先到思茅,后又转到怒江,高黎贡山敞开它的博大胸怀,以其鲜美的乳汁——极其丰厚的中草药资源——哺育了这位来自鸡足山下如饥似渴的儿子。早在未来之前,他曾读过冯国楣先生的文章,谈到英国人傅礼士这位植物采集家,于本世纪初就来到丽江、腾越,侨居28年,采集了包括大树杜鹃在内的数万分标本。还有我国著名植物学家俞德浚,从北京到四川,翻越高黎贡山,只身深入到独龙江峡谷,与独龙族孔志清结为好友,依靠孔志清的帮助,攀悬崖,走峭壁,采集到了不少新发现的物种标本,而俞德浚以私人友谊保送孔志清到大理读书,成为发生在解放前的一段佳话。这些感人的行为对周元川都是一种激励,所以他毅然决定到环境更为艰苦的怒江州来了。

如果说周元川可称作千里马,那么怒江州知人善用的领导们就是伯乐。应怒江州招聘前来报名应聘的有100余人,因为周的专业是中草药分类是怒江州最需要的,因此只选中了他一个。州卫生局局长,傈僳族木振荣是一个长期遭受过磨难的,他最懂得知识分子受压抑不被重用的难过滋味,所以当周元川一被录用,他马上就委以重任,建立以周元川为主要技术骨干的中草药调查组,进行全州范围的多点调查,摸清野生中草药资源的实际家底。怒江州药草资源的丰富,有“一屁股坐下去就压倒三棵草药”的说法,丰富是绝对丰富的,但不经过实地勘察,没有准确的科学依据,翔实的数字资料,不能做到心中有数,就无法制定兴州富民的可行计划。周元川为主要骨干的这个调查组,就是要揭开大自然的神秘面纱,担负着在全州14703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包括高不可测的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等,来一次前所未有的中草药大检查,这任务是神圣而艰巨,周元川呀,你能担负起这副重担吗?你能圆满完成任务不辱使命吗?他不能不怀着准备应付一切困难的高昂斗志来思考这个问题。

怒江在狂吼怒啸,凡见过怒江的湍激奔流才能懂得这名字的真正含义。就在周元川进入怒江州的1985年8月,发生了一次山体大滑坡,怒江被拦腰阻断,狂暴的江水断流20分钟,造成大片的良田淹没。10月,他率组去贡山县考察乘坐大客车,在他前面的一辆大客车不幸翻入江底,死亡20余人。这些惊心动魂的事件,都好像对他这个外来者发出恐吓和警告:“如此险峻的环境,处处潜在着危险,你不会被吓得逃走吧!”后来他给我说:“没一点献身精神,视科学重于生命,是不敢冒这个险的,半途而废见险而退的不是没有人在……”

三个月,调查了泸水、福贡、贡山和兰坪四个县,得到各县有关部门的大力协作,进而编制计划,采集标本,投入更繁重、更深入、也更危险的野外采集工作。怒江州属低纬度高海拔,亚热带山地季风气候,气温高,降雨多,往往暴雨倾盆冲刷山石下滑,砸死人畜的事时有发生。但他们不能因雨而停顿工作。他们涉足的地方又往往人烟稀少,几乎没有村寨和人家。比如跨越高黎贡山,到中缅边境31号界桩,进入考赤萨拉山口进行采集的那次,第一天汽车送他们到能通公路的尽头,当晚就睡在一棵树下,天还下着雨,山风冷雨阵阵袭人,他和几个民工只好挤在一起,用互相的体温来御风寒,第二天亚坪村派人来接他们,走了五天,住的都是山洞,跳蚤很多,恨不得把他们活活吃掉。大自然的美丽赐予和严酷的考验是同时并存的,他们终于到了考赤萨拉山口,采集到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红景天盘根错结的大片存在就是这次发现的。多么宝贵的药材呀,就这样默默无闻地不被利用,在这里自行生长着腐烂着……还有比人高的树厥,也生长在人迹罕至的这个地方。

周元川还以老朋友无话不谈的闲聊,告诉我他在福贡县麻甲底考察遇到的一次惊险。“我们冒雨走过一个山冲,听到振耳欲聋的轰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亏同行的李汝贤医生很有经验,他一把把我扯过去,就在我刚离开的瞬间,一大股泥石流冲了下来,差点儿把我卷走……”他笑着说:“要不是小李拉我一把,我们就见不到面了。”他说的似乎很轻松。

但他也让我羡慕。他讲到另一次去碧罗雪山,是冬末春初,天降大雪,一派银装素裹,风景美丽极了。一处有两个高山湖泊,一个叫“温热依比”,一个叫“干地依比”,湖边平坦,温柔宁静,想找个山洞住宿也没有。他们就搭起帐篷,在这海拔近4000米的两湖边住了半个月。天气晴朗时,那纯净得一尘不染的高山湖太漂亮了,湖水映着蓝天、白云、远山、绿树;冷杉、铁杉环湖而立,还有早开的杜鹃花满山皆是。哪儿能找到这么美的人间仙境啊,他们在这里采集到200多种植物,如龙胆科、报春花科的多种植物,高山地衣植物等。并及时赶制标本,每晚做到深夜。这是多么富有山野情趣和诗意化的生活啊!

他和调查组的同伴跋涉在风里雨里,喋躞在泥里水里,顶着烈日,冒着冰雪,先后七次,为时两年,深入到人迹罕至的高山峡谷中,共采集标本1701号,基本上摸清了全州中草药的概况。1986年11月,周元川担任课题组长,主持中草药调查研究的全面工作,他按照哈钦松分类系统,建立了标本室,查阅文献编写名录,将采集到的标本全部分类整理,制作成规范化的腊叶标本。共计有药用植物177科,575属,857种标本,着手编写《怒江中草药》书稿,他的才能和功绩得到州领导的赞誉和肯定。

1987年11月1日,《云南日报》发表题为《中药师周元川到怒江州施展才干》的文章,讲述了他为开发边疆中草药资源作出的贡献。他与怒江州签订的聘书,期限为8年,但经过这段时间深入实际的考察和怒江州各级领导及同人的积极支持,关怀和爱护,更坚定了他立志边疆、献身中草药事业的决心和信心。他觉得这才是他的用武之地,在中草药方面他还大有文章可做。于是他向州领导提出,改短期聘用为长期调动,宁愿舍弃家乡的沃土,也要到这偏远的高山峡谷中来为边疆的中草药事业贡献终生,78岁高龄的岳父和他的爱人、小孩们,一家三代全部搬到怒江州的六库,受到州领导的妥善安排。周元川无后顾之忧,更可以专心致意搞他的科研工作了。

1988年他以长期扎根边疆的心态与卫生局局长木振共同撰写了《建立怒江州药用植物园的构想》,曾在《中药信息报》发表,引起了州领导和各方面的注意。

1988年7月,他与云南大学蕨类专家朱维明教授同赴贡山考察植物,时值秋雨连绵,采集标本相当困难,学生们跑了一天非常困乏地去休息了,只有他和朱教授还在烧火把纸烘干。从而给朱教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称赞他苦干实干,一丝不苟的科学精神。1989年3月,他参与由西南林学院,云南省林业规划设计院和州人民政府主持的《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泸水部分)综合科学考察》项目的药用植物考察学科,再次进行实地考察和负责编写工作,完成了《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泸水部分)药用植物考察报告》和《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药用植物名录》,该项目于1990年12月在六库通过省州专家的鉴定验收。经他撰写的药用植物部分,收录在1995年中国林业出版社出版的《高黎贡山国家自然保护区》一书中。

1990年由周元川主编的《怒江州中草药》一书出版了,这是全州记载中草药最全面最翔实最可靠的一部药典,除药用植物689种外,还收集了药用动物32种。该书于1992年10月通过省级鉴定,并获1992年怒江州科技进步一等奖。随之又获中国西南西北地区优秀科技图书二等奖。苍天不负苦心人,周元川的名声大振。

1992年,经州科委推荐,他又参加了《怒江州中药材资源信息》项目,还有从1990年开题至1993年被州科委列为重点项目的《红景天饮料试制研究》。至此,他已进行了四项课题的攻关工作,特别在调查采集红景天原材料时,他跑到贡山与西藏接壤处,以及中缅边界线,又发生了一次紧张危险的情况,去时有两个武警战士与他同行,走错了路,顺着箐沟边前进,根本无路可寻,忽然他的脚踏在酥软的腐质土上,一下滑落下去,两脚悬空下坠,掉在一棵树上,把树也压断了,再掉进一条深涧里,随着哗啦啦的石头砸下来,砸在他的胸脯上很痛很痛。他觉得这回完了,但稍一镇静,发觉自己还活着,躺在水中,正被浅浅的急流冲着下滑。他顾不得疼痛,赶快爬起来找路,都是陡崖子,爬也爬不上去,两个战士在高处寻找他,呼喊他,直到天快黑了,他才在两个战士的帮助下爬出深涧。如今红景天这个项目已经试制成功,开发出红景天酒和红景天袋装茶,并已转让给泸水县高黎贡山生物资源开发有限公司投入批量生产。红景天酒、茶推向市场,1993年5月22日在温州中国科技精品博览会上获得金奖和科技创新奖。1997年又被列为云南省省级“星火”计划。

周元川除实地考察外,还依靠他掌握的大量一手资料写出多篇学术论文,向国内和国际介绍怒江州,介绍高黎贡山的自然资源。如《怒江州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药用植物调查报告》、《怒江州药用蕨类植物简报》和《凤凰山药用植物调查初报》等,这些文章发表在《生态经济》、《中国中药杂志》和《云南医药》上。后一篇凤凰山调查曾作为他的学术论文,参加1990年第二届国际民族生物学大会进行交流,并被国外权威性的刊物所摘引。

由于他勇攀高峰,大胆探索和兢兢业业的敬业精神,所以受到学术界的重视和任用。1990年3月他被聘为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系统与进化植物学开放研究实验室特邀工程师。1991年10月又被聘为《云南中药志》编委会编委。1992年省卫生厅任命他为云南药材标准审编委员,并聘他为《中国民族药食大典》编委,1993年他又负责总纂《怒江州卫生志》,经三年的殚精竭虑,通过省卫生志办的评审现已出版。1997年8月,他被云南省卫生专业技术职务高级评审委员会,评为副主任中药师。

不过十多年的时间,周元川以我意想不到的速度做出如此众多的业绩,不能不使我刮目相看。他再不是炼洞那个穷愁潦倒的中年伙子,也不是喜爱文学的业余写作者了,他的志趣转向中草药科研工作,高黎贡山成为他攀登的高峰,碧罗雪山成为他事业的落脚点,他志在高山,志在边疆,志在用我国的传统中草药为民造福,志在把鲜为人知的大自然丰富的药用资源贡献给人类。所以他每一次到昆明来,都带来了新的成果,新的发现,使我感到随着他的科研事业的拓宽和发展,他的声望和地位也日在高升,但是他并不因此而趾高气扬,还像多年前的老朋友一样,以平常人的心态待人待物。他听说我老伴患有胆囊炎,他带来些草药给她吃,那么灵验那么有效,我简直把他看作是“神医神药”,这也说明他对中草药药理的研究是很深入的。他现在正致力于中药的成药开发研究,想来不会多久,将又有新的成果,包括治疗胆囊炎的新药,也会像红景天的开发利用那样取得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我为老友周元川的成功喜不自禁,而撰此文。

 

(原载《滇池》2002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