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南方日报: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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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音
南方报业新闻 时间: 2008年11月23日 来源: 南方日报
作者:申林


/对月而歌/
申 林
你骂人了吧,人家也骂你呢!你欺负生活,生活也会欺负你,你爱别人,别人也会爱你,就像大山的回音……
又去爬山。女儿嫌闷,阴着脸耍赖磨蹭着就是不愿走。我怎样劝说都无效,心里一团大火就要烧起来了。旁边一位老爷爷,对着远处大喊:“你好吗?——”远处,传来空旷的回音:“你好吗?——”这么来回几声应和,吸引了女儿的兴致,也模仿着大叫起来,此起彼伏的喊叫与回音,逗得女儿开心而好奇地大笑。一会儿,就引来许多的喊山者。甚至有位白发老太太,也加入我们喊叫的“队伍”。大家叫着,笑着,乐弯了腰。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人与大山的对唱中走过了一个山头。“妈妈,山那边真的有人吗?”听了大家七嘴八舌的玩笑,女儿瞪大了眼睛问我。“或许有,或许没有。”
“不明白。”“那你走过去看看呗。”同行的人快嘴快舌。
女儿不服气,加快了脚步,想去找回音的“朋友”。
笑了很久,我终于告诉女儿,那是回音。是大自然的回音。
我让女儿喊“我爱你!”大山的那边,传来“我——爱——你——”的回音。大家都笑了,大山也笑了。
“你好吗?”“我爱你!”很多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多人加入了喊叫的队伍,不分老少,不分彼此。大家笑成一团,回声高高低低,所有的声音响亮飘荡在青山绿水中,已经无法分清那些是回音那些是原音,所有的声音混淆在一起,成了悬空的合唱,流动在快乐的音调里。而爬山的行程和时光,也不知不觉融化在那宛若天籁的经典里。
原来,自然界的脉搏,可以震动出如此和谐的回音。我们的心灵,如何振动呢?女儿用手摸摸心脏,严肃地想。
大山也在思考啦!女儿神秘地告诉我。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坏——”大山的的那边,传来同样的声音“你坏——”“你鬼——”大山的那边,也传来绵长的“你鬼——”大家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看看,你骂人了吧,人家也骂你呢!你欺负生活,生活也会欺负你,你爱别人,别人也会爱你,就像大山的回音。大家又笑了。
女儿还在用不同的态度试验回音,若有所悟。是的,生活中的回音,大都是由自己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