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行车上的初恋到汽车上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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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周六，爱人斌出国了，公干一个月。从没这么长时间分开过，我一时不知所措，昨晚，只知道整夜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早晨，他轻轻将手从我的脖下抽出，我醒了，却不敢睁开眼睛，说好不送，说好他准时回来。听着他穿衣、洗漱，听着他提着我早两天就收拾好的旅行箱，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可怕寂静。

　　床头的闹钟显示是早上六时，我飞快地起床，披起睡袍，跑到客厅的窗前，向马路上张望：一会儿，穿着黑色大衣的斌出现了，风很大，掀起他的头发。等了好一会，才有一部蓝色的出租车。上车前，斌回头向家里张望，看到了我，呆了一下，向我挥手，我的眼泪滴滴而下，却不敢擦，怕他看到，只有使劲向他挥手。

　　出租车远去了，我在窗前久久伫立，心，已跟我的爱人远去了。

　　走到儿子的房间，五岁的儿子正甜甜睡着，嘴角挂着微笑。昨晚小家伙庄重地对他父亲说：“请爸爸放心，我会保护妈妈的！” 给儿子掖了掖被子，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回到被窝里，还有他的温暖，还有他男子汉特有的余香。想起妈妈说的话：“别让他离你太远！”想起爸爸说的话：“别让他靠你太近！”我深深知道，真正的爱，是远而不远，近而不近，所以，十年来，我和斌的感情一直保持着初恋般的纯真。

　　纯情曲：自行车上的初恋

　　那是八十年代中期，我在县城一中念高一，和斌是同班。那时的男女同学还相当保守，恋爱是早恋，被认为是不健康的，是不允许的，要好的男女同学只是偶然说说话。而现在的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可以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搂抱、接吻，不知是不是社会的进步。

　　斌黑黑壮壮的，长脸形，外号“黑佬”，坐在我前面。他常常回过头看我，我不明所以，总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他看一次我就用手帕擦一次脸，害得我一天总要擦上十几次脸，每天早上洗脸时要擦好几遍才放心。后来他才告诉我，他是看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睛很清澈，很清纯，总是睁得大大的充满好奇的样子，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中考后，班上组织秋游，去一个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的小镇，交通工具是自行车。居然全班只有我一个人不会骑自行车！在我六岁时，见到妈妈的脚后跟被自行车的轮子削去了一大块，露出白灿灿的肉，从此，看到有轮子的东西我就害怕，更别说骑自行车了。我又羞愧又难过，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黄老师，我带灵子同学吧。”是斌的声音，有点发颤，但很坚定。

　　我愕然，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教室里一下热闹起来了，男同学哄笑，女同学窃笑，班主任黄老师愣了一下，但很快同意了。

　　秋天的阳光是多么的明媚，我坐在斌的自行车上，风轻轻地吻在脸上，心里轻快得想唱歌。

　　开始，为了让我放心，斌骑得很慢。没多久，我们就被同学们拉下了很远的距离了。

　　“灵子，你认得路吗？”

　　“不认得。”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县城一步呢。

　　“那我们要快点追上大队。你扶紧一点。”

　　斌骑得很快，我有点心慌了。在一段狭窄的公路上，斌下坡也拚命蹬，在转弯处，前方突然有一辆公共汽车呼啸而来，响着刺耳的喇叭声，眼看着就要撞到我们了。我“呀”的一声惊叫起来，伸手死死地抱着斌的腰。斌迅速地将车头一拐，自行车高速冲向右边斜坡的花生地里！很快，两人连车摔在地上！

　　斌扶起脸色苍白的我，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惊魂未定，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放，好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斌轻轻地说：“痛吗？”他的声音真好听，我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脸红红的，心突然慌乱起来。

　　哪个少年不善于钟情？哪个少女不善于怀春？爱的种子就是这时生根的吧。可我太小，根本不懂啊。依斌所言，他是等待我长大。

　　“灵子，你一定要学会骑自行车。寒假我教你吧。”斌试探着说。

　　我犹豫了，看到斌热切的眼光，被动地说：“好吧。但要妈妈同意才行。”

　　寒假，斌果真实施他的计划，要教会我骑自行车。爸爸一向鼓励我要勇敢，自然大力支持，而妈妈总认为我一个女孩儿家不要五大三粗。令我惊讶的是，斌居然说服了妈妈。

　　于是，在学校的在操场上，经过无数的大呼小叫，我真的学会了骑自行车。

　　正是那个寒假，我迷上了看武侠小说，斌将金庸和梁羽生的小说都买了，我一天看一本，常常是晚上借，早上还。我家在河西，斌的家在河东，相距四公里。晚上，斌骑着自行车送我回家，星星点点的灯光，习习凉风，我总会愉快地哼着歌曲，斌吹着口哨伴奏着，好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由于我的天真和坦然，很幸运地，我和斌的亲密关系并没有遭到非议。而我们两人的成绩也保持拔尖，斌是全年级第一，我也是前几名、女生第一，双方家长也没有反对。

　　晚熟的我，直到高三才有恋爱的感觉。

　　高三上学期，市里举行中学生足球比赛，斌是校足球队的队长、主力队员。就在这次比赛中，斌的小腿受伤了，不能行走，足足躺了一个月。

　　上课时没看到斌，我的心空荡荡的，一放学，我就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到他家看望他。晚上，我陪着他复习功课。

　　一次，我端着水送到斌的床前，他不接水，直直地盯着我看，我又习惯地伸手擦脸，他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伸手接水，我生气地走开了。那一夜，我的脑子里充满了他的笑容，心里涌动着奇异的情感。

　　我第一次发现斌是男子汉了！175CM的身高，在班里显得很突出，黝黑的皮肤，坚毅的脸，常常沉思的双目，使我想起高仓健；斌更是开朗的，爽朗的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令人感到温暖。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不足了！我怎么将自己的长发剪了呢？镜子中的我短短的头发，象个小男孩。我从高一到现在只长了2公分，比斌足足矮了一个头！我的牙齿太不好看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两个门牙这么大呀！

　　我心里第一次产生对自己的不自信了。斌那么出色，而我，就象个丑小鸭。难怪妈妈对我那么严格要求，举手投足都按淑女的要求，对姐姐就不是那样，原来我长得没姐姐好看；难怪小时候妈妈给我讲了那么多关于心灵美的女孩才是最美丽的女孩的故事。

　　都说，如果一个女孩儿发现自己长得不够漂亮，她肯定是恋爱了。现在想来，当时我肯定是对斌产生了纯真的爱情。

　　再见到斌，我的心总会“卜卜”地加快跳动，脸也无端红了起来，不自觉地回避着他的目光，开始疏远他。而且，我的成绩下降了。

　　对于我的变化，斌很惊讶，很不安。一个周末，斌找到我，凝视着我的脸，充满怜惜充满焦虑地问：“灵子，发生什么事了？一定要告诉我！”

　　在他温暖的目光的注视下，我心一热，鼻子一酸，眼泪扑蔌蔌掉下来：“我……我……长得不好看是不是？”

　　斌释然了，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喜欢你的眼睛，是多么清澈、纯净；喜欢你的笑容，是多么烂漫、动人；喜欢你的心灵，如春花般美好，如明镜般一尘不染。你正如你的名字般灵慧。灵子，你要记住，在我眼里，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女孩！”

　　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有这么好吗？你说的是我吗？”还挂着泪珠的脸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他轻轻地为我拭去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对我说：“让你快乐是我最大的满足，灵子。” 说完，轻轻将我拥进怀里，我感到一阵幸福的晕眩。就上次自行车摔倒我抱过他，之后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但很少有身体接触，甚至拉手也很少。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颤抖，再之后感觉到他的胸膛是那么宽大、那么厚实，一股暖流透过心房，令我感觉无比温暖、无比安全、无比快乐，同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汉味道，多么好闻的，令我沉醉。

　　这就是我的初恋！多么美好，多么纯真！那一年，我才刚进入十六岁，斌十八岁。
  　　那一辆载过两人秋游的自行车，一直被斌放在老家里，有时我们回乡下还骑呢。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一转眼，高考结束了。

　　虽然我们填的是同样的学校同样的专业，我们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斌考上北京某所名牌大学，我考上广东某重点大学，都是法律专业。真遗憾！是我的政治没考好，拉低了分数。我不喜欢政治，总闹不清，明明美、英、法、德等西方国家经济比我国发达，文明程序比我国高，而高中的政治非要说资本主义是腐朽的、没落的。任凭斌怎么解说，我就是无法转弯。可想而知我的政治成绩了。为此，我痛哭了一场。

　　九月，我们一起坐车到广州。我泪眼汪汪地将斌送上北上的列车，看着斌英俊的脸渐渐远去，那一刻，我感觉到什么是“心里隐隐作疼”、什么是“最不忍是离别情”的滋味了。斌看着脸色苍白、伤心不已的我，从此以后的每一次分别，再也不允许我相送。

　　之后的日子，是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的。斌的父母是老师，他是老大，下有两个妹妹都在念书，一家生活很清苦。我的情况稍好，我是家里的最小的，哥哥姐姐都已工作，所以，斌大学期间的衣物大部分都是我购置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那时候打长途电话电话费用昂贵得惊人，从广州到北京的前三分钟需要五元四角，几次电话下来，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没有了。所以，两人主要的交流就是写信，一天一封信甚至两封信，常常是上课时想起，就在笔记本上写起来了。每天寄信的同时收到斌的信，收信时欣喜和读信时的愉快、甜蜜，至今难忘。

　　一个学期见一次面，对我来说，是不可容忍的。一天，我跟同学打了招呼，就背着一个小书包坐火车到北京找斌。当坐了三十六个小时火车的我出现在斌面前时，斌好象不认识我一样，吃惊得好久说不出话来。

　　“灵子，是你吗？”斌摸着我的脸，不相信地摇着头。

　　“当然是我啦！”我雀跃着扑进斌的怀里。

　　我只在京城呆了两天。一天逛故宫，一天逛老胡同。在一条古老的胡同里，我正说着如果有古筝的乐声就好了。斌头一侧就吻上了我！令我无法呼吸的初吻，令我陶醉的初吻。我还偷偷溜进他的课室听了一节法学基础理论课。

　　相聚是甜蜜的，可是，来回的火车票和三天的费用令斌整整吃了三个星期馒头！穷则思变，斌是个有理想而不甘于平凡的人，清苦的生活并没有击垮他，相反，他主宰起自己的命运。

　　那时，改革的春风吹进了校园，斌成了校园里第一代学生商人。先是兜售明信片等校园流行物，后是开了桌球室、甚至咖啡馆。记得他开咖啡馆时，我将我一学期的伙食费、春节的压岁钱和同寝室姐妹们，凑了两千块钱给他作本金，然后我足足吃了两个星期青菜。由于斌经营有方，咖啡馆收入颇丰。

　　从大二起，我们不但不需要家里的一分钱，假期还买各种礼物回家，哄得两家家长开心不已。

　　大三下学期，斌甚至买了一辆二手幸福牌摩托车！那时拥有一辆摩托车比现在拥有一辆汽车还神气！

　　那个暑假，斌和我在京城里足足玩了十二天！坐在摩托车上，搂住斌的腰，长发飘飘，我的脸上写满幸福和骄傲。我们穿街过巷，将京城翻了一遍！

　　我们登长城，我们游十三陵，我们上香山，我们……那是九十年代初，125C的幸福牌摩托车令我们圆了北京之游梦。

　　记得，从学校到长城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早上六时出发，10时到达长城脚下，两人满脸灰尘，登上长城，不由大声呼喊：“我们到达长城了！我们是好汉！”

　　记得，我们站在圆明园的遗址前嘘唏：那段耻辱而沉重的历史啊，见证着中国封建皇朝的奢侈与腐败，见证着落后的中国受到帝国列强的欺凌。

　　记得，我们登上香山，我念着徐志摩的诗：“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需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我们深深感叹诗人的爱情的不完美，也庆幸我们自己能爱着、恋着，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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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段日子真是奇妙!白天，是紧张的旅程，我常常迷失在悠长的历史中。晚上，两人挤在斌学校宿舍的小床上，我常常迷失在斌的温柔、热情和温暖的浓浓的爱里。

　　我们的青春是飞扬的、奔放的。人的一生在年轻时，如果没有拥有过开摩托车的日子，将是多么的遗憾啊！斌开摩托车的技术真好！在少车而且视野开阔的路上，斌会将车速提到八十公里以上。头顶着蓝天，风在耳边掠过，大地就在脚下，人好象飞起来一样，心情是多么轻快，真正是人、车、天、地合一！

　　深情曲：汽车上的依恋

　　毕业后的第一年，我们买了当时最时髦的俗名“绵羊仔”的名流女装摩托车。但是，九十年代初期的广州，到处都在搞基建，修路、建房，整个广州灰尘滚滚。想必每个老广州人都不会忘记那几年灰蒙蒙的广州。下班回家，满脸尘土，鼻子里塞满灰尘。更别说雨天受的罪了，裹在厚厚的雨衣里，一脚水一脚泥。

　　一天，晚饭后，斌对我说：“灵子，我们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汽车！”

　　我吃了一惊 ，当时我们俩的工资加起来才1000多元，不吃不喝，一年也就一万多元，按斌的话说，“日子过得比在学校还紧巴。”而一辆车多少钱呀，几十万！我做梦也不敢想。当时有汽车的人有两类，一类是特权人物，一类是暴发户。

　　我笑了笑。

　　“我们会有的！我给自己两年的时间。”斌一脸严肃地说。

　　为了实现自己的汽车梦，毕业三年后，斌毅然辞掉行政机关的工作，按当时的说法，就是“下海”去了。双方的父母很是想不通：好好的工作，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了，都坚决反对！我坚定地站在斌这边，说服他们。

　　现在想来，斌的决定是正确的对的，我们过上我们想过的日子。在机关，我们没有依靠，呆到老最多就是个处级，而且要受多少窝囊气呀！我们不少在机关的同学，也趁着机构改革辞职了，现在还在机关呆的，也是苦苦地撑着，春风得意的是少数。

　　斌“下海”初期的日子，非常艰苦。为了支持斌的事业，我迅速地从娇气的公主转变成为斌的吃苦耐劳的贤内助。无论多苦多累，我都不肯向斌诉一声苦，每天都是愉快地打点着家的里里外外，让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两人三年的积蓄，区区三万元，如何起步？斌是乐观的、积极的、更是有能力的。他干起了与自己的法律专业没有任何相关的实业。

　　他的事业并非一帆风顺，那份艰辛，个中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体会的。我们互相支持、互相鼓励，相依相伴度过了了艰苦的岁月，迎来了美好的明天。最令我放心的，斌不象一般的生意人那样忙得忘记回家，那样那么多“必须”的应酬。家是他的港湾，我是他的动力和支持。我深深明白，一个男人，无论他多坚强，总有软弱的时候。在他遭受挫折时，我总会用我的小小胳膊紧紧搂住他，给他力量；在他疲倦晚归的时候，家里总会有温暖的灯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热茶等着他；在他成功的时候，总会得到我由衷的赞扬。无论多晚回家，他最先的事就是拥抱我，不管我是否睡着；而他离开家最后做的事，必然是吻我。

　　我们最先购买的是一辆1.75的农夫车，只要是公司的用作营运。我很少坐。我们开过回家乡过春节，三百公里的路用了六个小时。

　　九八年，是值得纪念的一年，我们终于拥有自己的轿车――捷达。那时还是进口车的天下，而国产车廖廖无几，而且奇货可居。我倒看中了奥迪，可价格太高了。斌身体高大，我们最后选择了捷达。记得提车回来的那天晚上，两人兴奋得睡不着，半夜起来开车兜风，差不多开到珠海了。

　　有车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有车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风吹雨打，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夏天，我们去阳江游泳；冬天，我们去恩平泡温泉；秋天，去韶关登山；春天，去顺德赏花。

　　春节，我们开车回老家，不用去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挤火车。

　　我上下班，斌总是抽出时间接送我。

　　我最喜欢坐在副驾驶位置，看斌开车，那份稳重和从容，正如他的人生态度。而旅途回来总是疲惫的，我会一路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唱着歌，给他提神。。

　　2000年，广本的2.3雅阁让我眼前一亮。的确，夏利太小气；捷达又笨又难看；奥迪价格太高；帕萨物不适合南方的气候。看这雅阁，流畅的车身，宽敞的车箱，做工考究。我们很快通过熟人订到了车，29.9元的价格。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坐骑。

　　怎么说这雅阁呢？在广州市区用倒是很好的交通工具，省油、也算有档次。上高速则风燥声太大了，吵得令人难受。

　　现在的汽车市场很热闹，车这个消费品也从卖方市场转为买方市场，各种家庭用车竞相登场。我们想将雅阁换成旅行车，另外再买一辆小车给我上下班用。

　　旅行车由斌作主，我就不用操心了。

　　我现在关心的是我的小车，本田的车不能再买，POLO有头无尾。我看中了斯柯达，全进口，样子好看，前几天到车市，看到最便宜的1.6那款，16万多。不过，这一切都要等斌回来再说了。

　　我的爱人，你在地球的另一边，好吗？回忆起一起走过的日子，充满甜酸苦辣，但在我心中，点点滴滴，都是最美好的。往床头上洒一滴ENVY香水，清雅的香顿时充盈整个房间，那是我今年生日你给我的礼物，深深地吸一口，想起你的柔情万丈，你永远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幸福的泪水滚滚而下。我想你，我的爱人。

　　我－在－等－着－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