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上) 文/玫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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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爱别离(上) 文/玫宝(10)



  那是我第一次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告了别人的状,父亲将我高高地举起来,很大声地告诉我:"谁都不可以让你额娘死,谁都不可以!"然后父亲把离家多年的陈秉弈调了回来,背着大将军的头衔,却专门负责保护太后的安全。

  除了最卑微的宫女,宫里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敢正眼去看,我的母亲曾无数次地从他面前路过,他都只是埋头跪在地上问安。他怎么也想不到,9年来,他始终生活在一个阴谋里,从我的母亲答应嫁给他开始,到之后他在新婚之夜被急调边关,再到成为太后的护卫,一切都是我父亲的精心安排,与对他真情的一次次利用。

  听说陈继业在他回家后为他娶了一房妻子,他却只在每年他与我母亲的成亲纪念日才去亲近那个女子,其他时候他都呆在宫里,在这座皇城里尽忠职守,看日出东升,陪夕阳西下。

  皇城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是出生在这座皇城的,第一次进入这座皇城时我已三个月大,对权势的魄力还不能够完全了解,只是那并不影响权势来左右我的人生。将我捧到这儿,或是那儿。我常常爬到那座最高的山上去看整座皇城,它把所有人的本性都放大开来,撑起了整个国家。

  这座城里有很多的禁忌,比如前朝的第一任皇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与我母亲那一潭冰水有着永世相隔的距离。听说她长得很端庄,很正统,有着蒙古女人特有的豪情,只是这抹豪情被这深宫里处处皆是的幽怨掩埋了起来,只在暗处爆发着闪亮的花火。

  "寒山寺命案"曾一度将她从深宫中曝光出来。

  她是最后一个听太监们说起寒山寺命案的人,两个太监在墙角低语着寒山寺里的惨象,没有发现他们的主子正站在不远处凝听。几天前的一个个冤魂从她的眼前晃过,如花的女子,冲她惨烈地笑。

  她曾去过寒山寺,想去看看我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可走到门前她就犹豫了,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何要做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出来?

  她将两个嚼舌的太监割去舌头,寒山寺三个字在这座皇城里成为了禁忌之一。

  听说她得知"寒山寺命案"不是她娘家人所为的那个夜晚,她整夜地失眠,眼圈布满了一层黑影,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太监们吓得把所有的太医都宣了进来,但呼吸依然急促着。直到皇上的到来才缓解了这一切,她如觅食的野兽般扑倒在他怀里,泪水澎湃。

  "我……我……"我了半天,她也说不出个事由来。

  皇后震天的哭声吓退了所有的人,只有皇上面无表情地任她哭泣。他的衣襟浸满了她的泪水,她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她第一次发现,那是深不见底的一口古井,足以将她淹没。

  他没有安慰他的皇后,但也没有推开她,甚至他的目光已不再停留在她的脸上,手臂被她靠麻了也懒得告诉她。

  时间在这里变得异常的尴尬,他建了一堵墙在他们之间,不让她过来,他也不出去。

  宫里很多人都还记得那天的情形,那是她从权力颠峰退出的开始,一些人的故事随之落幕了,另一些人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再强的女人,命运也只在男人的喜怒哀乐间展转,一展转,或许就是一光年。

  第二天,天刚亮边关的战报就送来了。

  啪地一声,皇上将胜利的战报拍在桌上:"好啊,我就知道陈秉弈是个能干事的。"他站起来就要走,皇后立马追上去:"皇上,您吃了燕窝粥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