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波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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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波尔金

 

西泽尔·波尔金受到马基亚维里的推崇,使他短暂而戏剧性的一生,在这个瘦小的郁郁不得志的佛洛伦萨人的《君王论》中得以留存。马基亚维里也曾为他供职,并且一心期盼见到强盛统一的意大利,但是后来的牢狱之灾,使他留下这本号称“文艺复兴伟大哲学”,政论遗产的《君王论》。西泽尔的最大成就,并不是他生前留下的。就算有,也是他曾经作为艺术保护人,所做的一些事情。

他的王国随着1503年异常炎热的夏天,迅速土崩瓦解。反而在他死后多年,终于使人翻然醒悟:意大利真正需要的是统一,而不是殖民,不是外表的祥和。

他本人短短的32年生命,大部分时间在战场上耗尽,直至生命最终一刻。当他望见太阳从维亚那的地平线上升起,自知生命尽头,他最后想到的是什么?一定不是那些荣耀,王位,权利,阴谋,经历了那些盛衰荣辱,他也明白所做一切,都是手里捕捉的风,最终的虚空。

记得斋藤在她的短篇《西泽尔·波尔金》中这样描绘他末日:琉克勒茜,他仰望天边的朝阳说,我终于可以回到你所在的意大利了。而琉克勒茜,在费拉拉的土地,含泪为他种上一朵玫瑰,他将永远是照亮她的光芒。

对于这段著名的兄妹恋情,我们不应该忘记另外一个人物:Giovanni (Juan) Borgia[乔瓦尼(胡安)·波尔金],他是亚历山大的次子,西泽尔的弟弟,琉克勒茜的二哥,他生前职掌教皇军,并且似乎对琉克勒茜同样一网情深。1498年,他身中6刀,尸体被人从台伯河中撂起来。西泽尔负责调查他的死。作为教皇最宠爱的儿子,他的死,令亚历山大痛不欲生。可是面对另一个儿子,案件最终不了了之。他以此,不但得到觊觎已久的军权,也牢牢掌握了琉克勒茜的爱——除非出嫁,没有任何人可以再夺走她了。他对她的爱,甚至在有人谋反,他不得不动身去北方对他不怎么友好的米兰,向路易十二搬救兵的时候,不忘顺道探望已经出嫁的妹妹,当时琉克勒茜在费拉拉病得很重。可是他忠实的妻子,只相处了4个月,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心盼望他来接她,甚至在离婚后还恳求哥哥救她的前夫。他是否爱过她?西泽尔的悲哀,不仅仅是命运对他的嘲弄。他是这样沉默而冷酷的人,这样一个人, 对他最贴切的形容应该是:Still waters run deep。他最大的伤口是爱。从未说出口的爱,因为不知如何表达,于是不表达,从不表达;也从未真正明白,爱,究竟是什么,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于是在寂静的情感暗涌中,隐忍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