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村日子靠馒头就水 垃圾站搬家生路不保(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30 13:41:30


59岁的杨增英老人坐在漏风的窗前盘算着未来



冬季到了,拾荒村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吃饭就是馒头就水

垃圾场将转移别处,场内能捡拾的垃圾越来越少了


  秋收结束后,差几天就满59岁的杨增英从老家苍山返回青岛。每天凌晨 4时,天还没亮,杨增英就从没有电灯的黑屋内摸索爬起,用一盆黑糊糊的冰水抹一把脸,便急急地和同伴绕圈步行半小时,从正在建设中的火车站北站旁的拾荒村,来到位于太原路的垃圾站,开始一天的拾荒生活。

  一天两顿饭,整天埋身垃圾堆中,通过拾荒卖废品贴补家用……很多和她一样的拾荒人聚集到了一起,在离垃圾站不远处的一片旧房内组成了这个特殊的拾荒村 。

  1 每年七个月拾荒生活,吃饭是馒头就水

  拾荒村就在火车站北站工地围档的旁边,离太原路垃圾站有半小时的步行路程。因为垃圾站要搬迁,垃圾少了,拾荒人也在减少 ,原先30多人的村落现在只有6、7人还在坚持着。12月13日,岛城气温突降,刺骨冬风下,拾荒村的热闹被真正的荒凉所取代,这些拾荒人该何去何从……

  除了过年、春种和秋收,杨增英剩余的七个月时间都是在青岛度过,在青岛的生活就是拾荒生活。“我来青岛已经好几年了,每年都是在这里捡垃圾,没有找过工作,这么老了,什么也不会,人家肯定不要。”见到杨增英时,她正和同伴在垃圾站捡废品,向记者说话时,她显得也不那么自然。让杨增英谈起开心的事情是自己换了住处,在经过原先住处时,她还是留恋地向记者说了一通:“以前我们都在这里住,但是上面漏了,实在没法住了,我们就搬了。”杨增英说得住处,是一间没有门窗的破旧平屋,屋顶已经有不少窟窿。走到杨增英的新住处,本以为会有多大改善,但是除了屋顶不漏,墙上有窗外,没有多少差别,“已经很好了,冬天不会有风吹进。”

  打开房门是一股霉味,屋内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几张破旧的被褥和简单的餐具,餐具摆放得乱糟糟,显然是好几天没有清理过了。记者进到屋内,杨增英反而慌了手脚,不知该站哪里好。房间一共十几平米的样子,屋里的温度和外面差不了多少,里屋漆黑一片,摆了几床破被褥,“我们一共是四个人住,没有电灯,我们都是点蜡烛。”但是在杨增英看来,换的地方她很满意。

  老徐,姑且这样叫他,他是丢了收废品的工作后加入到拾荒村的队伍的,记者在拾荒村里见到他,他正在为自己的同伴烧水,“我刚刚来的,这两天没有出去。”老徐说道。

  老徐自己住一个房间,幸运的是,他的房间里有电灯,“电灯是昨天刚刚拉上的,今天是第二天用。”听到记者说自己屋里的电灯,老徐还是笑着向记者炫耀了一番。待在村里的老徐一直在烧水,因为水是拾荒人的主食,拾荒人的生活是清晨起来钻进垃圾堆,天黑到不见五指才返回住处,他们一天都是两顿饭食,但是就这两顿饭,大多时候也只是馒头和热水,如果要说作料,只是从老家带来的大蒜。“我们都是吃馒头就着热水。”刚好是午饭点,老徐用发黑的手拿起一个白白的馒头,就着蒜瓣吃了起来,“我们一天能吃七八个馒头 。”

  2 垃圾站要搬,拾荒人们还能坚守多久

  老万,拾荒村里的人都这样叫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叫他老万是因为他确实很老了,今年83岁的他是拾荒村里年纪最大的,记者见到他时,他正挑着一个空袋子向村外走去。花白胡子在寒风下吹向一边,见到外人,他笑了:“我今年83岁了。”他很乐意说话,也许是很

  久没有人和他说过话了。当听到问他是哪里人时,老万从一个小坡上折回,走近向记者详细地描述道——自己是即墨人,小的时候跟随父母去了东北地区,在东北落了户,现在已经没有了家,83岁的他记得还很清楚,只是说话并不清楚。他蹒跚摇摆的身影,随着拾荒村的消失,拾荒人可以打包回家,而这位年过八旬的老先生还能坚守多久?

  吃完了第一顿饭,60岁的周义彩又踏上了拾荒的道路,她已经住在拾荒村有七八年之久了,也见证了拾荒村的兴起和败落。

  拾荒村,严格说并不能称为一个村了,原先用木头搭建起的临时房都已经拆了,拾荒人的数量也是锐减一半多,现在的拾荒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剩下的只是一个小集体,这里面的大多数来自临沂的苍山和郯城,他们也是这城市的一份子。

  垃圾站要搬 ,拾荒村的每个人都知道了,面对这样的岔路口,他们又有何打算呢?“没有办法,到时候我们就去新的垃圾站周边再找住的地方呗。”杨增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虽然已经工作,但当时因为上学欠下的债还要她来帮着还,小儿子身体又不好,垃圾堆成了她生存的地方,但是拾荒的她一天有时候也就挣几块钱。“受不尽的罪,享不完的福。”这是记者问,这样辛苦不辛苦时,老徐说的一句话。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靠自己的劳动赚取成果,他们是有尊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