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范氏之跑-端木赐香*三糊涂 - 和讯博客

再谈范氏之跑
写过一则范氏之跑了。写的时候怕误导读者的感情，没有透露与范美忠的老网友之交。待看了胡一虎主持的节目，别有一番滋味。
首先说一虎一席谈。胡一虎真聪明，他的节目真好。说来说去，还是一国两制中的那个第二制好。看看人家的节目，再想想中国新闻傻播中的那种僵尸格调，以及逗你玩辞典中王小丫撅俩手指头的白痴造型，不由得感叹两个制度两重天啊。对曾经的殖民地人民所拥有的媒体品质深表羡慕，我们大陆的主人翁们，眼巴眼看的从网上扒人家的视频看，怎一个寒惨了得！
其次说一下节目里的嘉宾。不但范是老网友，范请出的朋友吴礼明也是老网友。至于范辩论的主要对手郭松民，更是朋友的朋友，糊涂几年前就跟他们一块儿吃过饭喝过酒，一块儿逛过袁林岳飞庙！看的过程，提醒12岁的儿子，你也跟郭叔叔一块儿吃过饭的。但是儿子没印象了。发现范的教育理念与妈妈一样，学生来去可自由时，儿子表示，他喜欢范这样的老师。儿子不知道，妈妈在这方面，比范更超前。除了规定学生来去自由外，还告诉学生，课堂上可看闲书，可睡觉，不过睡觉时最好不要打呼噜！不过这一点不敢告儿子，否则会影响他上学以来一惯看不起我的那种帅哥风度。
第三说一下教育理念。节目中那个观众席上的校长，应该是我最讨厌的人。他应该是中国党化教育的活化石。笑迷迷的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太阳底下最神圣的职业云云，让我想起斯大林那不散的阴魂。把老师抬到太阳底下烧烤，弄成神圣，让教师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把孩子们的灵魂刻得鲜血淋淋、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这帮所谓的工程师专干的勾当。因为一这个原因，我一看他的镜头，就反胃，想呕。如果我是纪检委，这会儿就去查他学校的帐。相形之下，范美忠所谓的“如果我不称职，中国的教育改革就没希望了”，确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与范的教育理念是一致的。他这话，也是我的心声。不过，范美忠的校长让我惊喜。不愧是一个民办教育家。教养与风度、宽容与学识，堪称一流。糊涂以后没饭吃了，也投奔他去。范在其它文章中说了，他只愿意教授文学，而不愿意教授历史。因为文学只牵涉到审美，而历史却关涉到政治。真说到糊涂的心痛之处了：一面是政治与高压，一面是真相与良知，夹缝中，你选择哪个？范与他的校长，让我看到了中国的教育，尚有一线希望。糊涂不才，十八年的教育生涯，自认也算教育改革里的一个小兵了！有他们在，糊涂前行时感觉不那么孤单。
第四说一下辩论的风度与技巧。郭松民老兄曾做过军人，幽默豪爽，饭桌上一听那个哥们也做过军人，就跟人拉军歌，挺性情挺可爱的，可是上场辩论，却只顾着愤怒了，所以胡一虎就给他打个“气急败坏”的标签。气急，就把什么都给败坏了。跟那位女士讨论教师强奸学生的问题，双方竟然都不知道，这已经不是道德而是法律的事情了。吴礼明是老网友，辩论场上只见憨厚与风度。这就够了，并不是所有的辩论都需要凌厉。老周很好玩的一个老头。开场白竟然有些京油子味。观点不论，这个老头有趣，我喜欢。更喜欢的是后两位，第一位，关公委的格林，关公委有这样的人，糊涂欣慰。多元与包容，在他那里，已成常识。可在糊涂的周遭，还叫反某党反某主义。糊涂刚就挨了这么一刀。第二位，北大搞心理咨询的那位，卢悦，不愧是心理咨询大师，倾听、宽容与仁爱是他的基本素质。但是他分明经受不起节目中那几位嘉宾的狂呼乱叫，阵脚乱了那么一点。用糊涂的话来讲，那是：头发有些乱了！最后说一下老范，辩论中基本得体。他对郭重复而说的“你是个傻瓜”惹得我儿子笑倒，并且会成为儿子头脑中的经典镜头。至于范的抖脚，他自己解释是面对众多指责，他内心抗拒情绪的激动表现。我认为，这种激动还可以用定力来描述。这方面我自己的经验是，人在出入某种场合、特别是这种场合比较陌生时，需要的是定力。我曾经由于过分定而闹过笑话。第一次在半边天做嘉宾录制节目时，主持人李潘与另一嘉宾金元浦教授都坐得规规矩矩的。独我，受到了摄像的批评：女嘉宾，坐这里不是坐飞机啊！我是坐得有些随便，斜倚在沙发上，两手往两把上一搭，就差伸二郎腿了。而且在此之前，我是穿着一身牛仔走进摄影棚的。编导与主持一看，马上建议我换衣，他们帮着选了一件淑女装。所以，范所谓的抖脚，我觉得，他面对的是陌生的场合，他没有镜头经验；他面对的是社会主流观念的拷问，他心里有些不服。二合一，他就抖脚了。不过，这一切不影响他的风度。
第五，说一下道德。本糊涂在网上曾经写过几篇道德文章，但是总觉得意犹未尽，没办法，后来专写一章中国传统道德的讲义。三万字左右。如果有心续写《中国传统文化的陷阱》下册的时候，它应该其是比较重要的一章。这里不能扯三万字，就简单说两句。有关道德，本糊涂欣赏尼采。他说：“人们称赞美德时，并不是基于这些美德对他本人有何影响，而是基于它们对大众和社会有何影响，人们在颂扬美德时，很少是‘无私的’－人们似乎非要看到美德对德行者造成损害不可”。
糊涂为此解释如下：人们惋惜一个美德之人，不是因为他本人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的亡故使社会失去了一个屈从的、大公无私的工具。证明自己自私（或者说无情）的最佳方式，就是对别人的无私叫好！欢呼别人舍弃自身自我毁灭，正好有损于对方的个人利益。一句话，号召别人利他，其出发点则恰恰是损人利己的，道德的动机与原则在这里相悖。所以我认为，任何机关、团体、党派无权利用舆论控制权对于未成年人奋不顾身、对成年人奋不顾我等行为表示赞颂，因为这种赞颂实质上构成了一种耸怂，耸怂非我化的典型们自我虐待，自我扼杀，捎带着还要连累妻儿老小跟着一齐受罪。至于某些个人也这样耸怂别人，那他智商情商有问题，人性也有问题！
归结到目前的跑跑事件上，质问跑跑的那些人，无一不是这样预设问题：如果跑跑班里有你孩子呢？你愿意孩子做谭千秋的学生还是范跑跑的学生？这一设问，恰好暴露了他们的内心：他们喜欢谭千秋，不外是他们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希望谭为自己的孩子而舍命。这样的人何等的阴险何等的损人利己呵！他们就没有想到谭的孩子和谭的父母！任何人，都是父母的孩子，任何人，都是孩子的父或母。提倡鼓励某种道德时，请站在他亲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自己！这才是这个社会最大的道德。至于范挑战孝伦理，那是范和他母亲之间的事儿，其他人无庸多嘴。人家老太太宽容着儿子的一切，你们争着给人家制造孝子，累不累啊。想孝，在自己家施展就行了，有的是时间与机会。历史上的二十四孝故事多了，建议复习一下。
最后，有关跑跑事件，我们说得太多了。请把视线转移一下，开始咱们的问责吧。教学楼不结实，谁修的。救援不力，谁导致的。预警不够，谁干的。灾难演习，以后还继续不搞？灾区重建，学生楼还要垮得最快最惨？灾民的声音，为何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