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用病句为海子辩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7:06:53
请不要用病句为海子辩护
——答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赵勇教授
刘大生


  摘要:诗歌能代神立言,还要宗教干什么?退一步说,神话就不讲逻辑吗?神话就一定要语无伦次、病句连篇吗?阁下这篇短文不是诗歌,不是神话,为何也病句连篇?
  关键词:病句;赵勇;海子;刘大生



  2009年3月23日的《齐鲁晚报》,发表了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赵勇教授的一篇短文,题目叫做《阅读海子的零散记忆》。①文章是批评鄙人并为海子辩护的,热心可嘉,但病句太多,逻辑混乱,令人遗憾。现答复如下:
  
  写文章不能太罗嗦,不能太口语化,更不能前言不搭后语!
  赵:那一年我关注过诗人之死吗?想到这里,我常常会变得疑惑起来。那是一个小事情很容易被大事情淹没的年代。
  答:社会的“关注”你或许记不清楚,但你自己有没有关注过,应当记得清楚,不应当“疑惑”。说“疑惑”要么是故弄玄虚,要么就是不知道“疑惑”一词的含意。
  “想到这里”是一个点,“常常”是一条线。在一个时间点上,怎么可能“常常”?年轻人,不要只提高学历,而不提高能力!
  赵:但上世纪90年代初,海子的诗与海子的死却确确实实进入了我的视野。那时候我已从山东的那座大城回到山西那座小城,
  答:“大城”、“小城”后面最好补上具体的名字,如济南、长治什么的,因为阁下的原籍和读研时的所在城市还没有到家喻户晓的程度。
  “视野”后面的句号应当改为逗号,“小城”后面的逗号应当改为句号。
  赵:上世纪80年代的青春狂热中还残留着一个读诗的尾巴。
  答:这一句不通,如果“尾巴”是主语,后面的句号就应当改为逗号;如果“尾巴”不是主语,就应当去掉“中”字,让“青春狂热”当主语。
  赵:也许是在一次与朋友的通信中,我们谈到了海子。朋友告诉我,有一本《海子、骆一禾作品集》已经出版,但因编者自费出书,不得不把邮购信息广为散发,以弥补落下的经济亏空。得此消息,我立刻就决定邮购一本。
  答:这一段太罗嗦。改为“有热心人自费出版了……”为好,也可以与上一句的“尾巴”紧密联系。
  赵:不久,书寄来了,扉页上写着几行小字:“赵勇评正/周俊/九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金陵”。周俊是此书的编者之一,他们不但费尽千辛万苦推出了这本作品集,还得把它推销出去;不但要推销,书上还要签字留名。这种一丝不苟一下子就让我感动起来。
  答:什么叫“费尽千辛万苦”?“费尽”就是“搞没了”的意思,“搞没了”“千辛万苦”居然也能让你感动?
  你真的不懂“费尽”与“吃尽”的不同用法?“费尽心机”与“吃尽千辛万苦”这两句话也能杂糅?
  “一丝不苟”的描述太空洞,懂不懂什么叫“一丝不苟”?
  赵:就在那段时间里,我读了海子的诗,也顺便读了读骆一禾的诗。
  答:“就在那段时间里”改为“此后”或“那时”可节省版面。
  赵:平心而论,海子的长诗并没有让我太有感觉,但许多短诗小令却实在写得不错,我也记住了其中的一些诗句。
  答:“我也记住了……”改为“其中不少句子让我……”,岂不更加通畅!
  赵:比如《答复》中的“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四姐妹》中的“荒凉的山冈上站着四姐妹/所有的风只向她们吹/所有的日子都为她们破碎”,这些诗句中充满着一种令人绝望的美。
  答:赵勇先生的课堂里是不是“充满着”空气?“放满着”桌凳?“坐满着”学生?
  赵:《日记》的开头写道,“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一下子就把人带到清冷的意境之中。
  答:“《日记》”之前,加一个“再如”更妥当,“写道”后面的逗号改为冒号才规范。
  赵:读诗的前一年,我正好路过德令哈,德令哈已不是一个空洞的地理概念;
  答:这个“正好”一点价值也没有。知道“正好”一词的用法吗?年轻人,帮你改一下:“读诗的前一年曾路过德令哈,所以德令哈对我已不是一个空洞的地理概念”。
  赵:一年多后,张楚的《姐姐》唱响于大街小巷,姐姐既成为意象,也成为男儿的倾诉对象。在对德令哈的怀想中,在那一声“噢姐姐/我想回家”的凄厉与悲凉中,海子的《日记》也让我读出了更多滋味。
  答:什么点位的“一年多后”?是“读诗”时的“一年多后”?还是“路过德令哈”的“一年多后”?简直少根筋!
  赵:但是后来,很可能我讲到过海子的死,却没有专门讲过海子的诗。
  答:你讲过海子的诗,只是“没有专门”,对吧?那么你讲海子的死不也是“没有专门”吗?前后两句都是“没有专门”,中间的“却”有何必要?小老弟,帮你改一下:“后来,我在课堂上提到过海子的诗和死,但没有开过海子的专题课。”
  赵:整个上世纪90年代,我都在讲一门谁也不愿意讲的写作课,讲到文体写作部分时,诗歌写作是一定要讲一讲的。这倒不是因为诗歌有多好讲,而是想借此温习一遍我那个已经消逝的诗与青春的记忆。
  答:阁下原来是专门讲写作课的呀!难怪,难怪,难怪病句这么多!顺便问一句:论文(如批评类论文)的写作,阁下讲过吗?
  赵:1993年,顾城杀妻后自杀,我像许多人一样被那个从异国他乡传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于是以顾城为例谈诗人之死就成为一次课的内容。
  答:“许多人”目瞪口呆,大多是因为对犯罪的愤怒。阁下既然喜欢诗人的自杀,又何必“目瞪口呆”?
  赵:那次课上,我把加缪的那个著名论断(真正严重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置于开头,然后开始列举中外诗人、作家的自杀现象。
  答:“开始”二字多余。赵勇先生午饭时,先喝点汤,然后“开始”吃素菜,再然后“开始”吃点肉,最后“开始”吃点米饭。——罗嗦不罗嗦?
  赵:我想把海子、顾城的自杀推向一个形而上的思考平台。
  答:“想把”应当改为“把”。你不是“想”把不“想”把的问题,你已经实实在在地“把”了。也就是说,当你引用加缪言论的时候,你的动作“把”已经完成,岂能再用将来时态——“想把”?
  赵:我分析着海子与顾城的死,也缅怀着他们的诗,死亡仿佛也把诗歌彻底照亮了。
  答:死亡能“把诗歌彻底照亮”?说你喜欢诗人自杀,没有冤枉你吧?
  赵:海子又一次向我走来是在2003年。
  答:从1993年到2003年,整10年,你居然不研究海子!看来,被自杀“彻底照亮”了的诗歌并没有“照亮”你的情感。
  赵:那一年我们正在编写一套高中语文教材,如何解读选入课本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成为我们讨论的内容之一。
  答:难怪高中毕业生的修辞水准、语言力量、阶级觉悟、政治斗志、文化教养、民族豪情,爱国心肠、社会责任心等等越来越高、越来越强,原来有阁下这等高人为他们编教材,幸甚!
  “选入课本”改为“拟选入课本”或“将选入课本”才对头,因为前半句是正在进行的时态,表明教材还没有编完,还没有最后敲定,后半句中的“选入”动作不宜用完成时态,而应当用将来时态。
  赵: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读到了刘大生的一篇文章:《病句走大运——从海子的自杀说起》。②
  答:才读到?阁下的信息渠道也太狭窄了。拙作2000年秋就在网上公布了,短时间内,臭气就轰动了几百家网站,几十家报刊。网上尖锐的争论和铺天盖地的谩骂,搞得《天涯》、《中华读书报》、《作家文摘》、《书屋》等名报名刊也加入到报道、摘登甚至全文刊发的行列。阁下居然到2003年才知道,你对海子也太不关心了。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应当改为“大概就在那个时候”。如果你特别喜欢使用“是”字,也应当改为“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如果为了节省文字,可以改为“就在那时”、“在那时”“那时候”、“那时”,等等。是你的中学语文老师没有讲过“是”和“在”的区别?还是你故弄玄虚?
  赵:作者自称当年与海子同学四年,
  答:同学是“自称”的?你怀疑“同学”的真实性,对吧?敢怀疑是好事,说明有勇气,有勇气就会有进步。不过,阁下在写作这篇大作的时候,应该给北大法律系打个市内电话问一下。如果北大法律系不承认刘大生与查海生是同学,阁下的批判不是更有力量吗?这样简单的事实都不愿意核实一下,如何做研究?如何当博导?
  “当年”最好改为“曾”。“四年”已经包含了好几个当年,何必再说“当年”?
  赵:在他眼中,查海生(海子本名)只是一个调皮的、喜欢抢别人军帽的“冬子”(《闪闪的红星》中的主人公),却没想到若干年后会成为大名鼎鼎的海子。
  答:“只是”之说从何谈起?拙作对大学期间的查海生的所有回忆,都是赞美,《作家文摘》转摘的正是那些赞美性的文字,阁下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奈何?
  赵:海子去世十年后,他读了海子的一本诗集,结果让他大失所望。他说,这本诗集“从头到尾逻辑混乱,语言拉杂,病句连篇”;
  答:阁下这篇短文不是也承认海子说的不是人话吗?什么话不是人话?“不说人话”与“逻辑混乱”不是很接近么?
  “这本诗集”应当改为“那本诗集”。是你的小学老师没有讲过“这”和“那”的区别?还是你的记忆力太好?好过头了?
  赵:他还说:“一个人既能‘喂马、劈柴’,又能‘周游世界’,既‘田园’又‘洋派’,既‘古典’又‘现代’,当然很潇洒、很幸福。但是,这一切为什么要‘从明天起’呢?如果明天就能做到这一切,说明今天已经是一个幸福无比的人了,不必等到明天,等到明天再去做幸福的人,说明主人翁并不会体验幸福、享受幸福。”记得读到这里时就把我笑翻了。
  答:“笑翻了”是什么样子?能否将视频传上来,让读者欣赏欣赏?阁下恐怕又一次目瞪口呆了吧?不然,这篇短文何以如此语无伦次?病句连篇?
  赵:我的基本判断是这位老兄确实不懂诗。
  答:知道我是你的“老兄”,很好。谢谢!
  赵:诗歌是不能说人话的,它说的是神话(代神立言的道理大概就在这里)。
  答:诗歌能代神立言,还要宗教干什么?退一步说,神话就不讲逻辑吗?神话就一定要语无伦次、病句连篇吗?阁下这篇短文不是诗歌,不是神话,为何也病句连篇?
  赵:你偏要把现代诗歌读成形式逻辑,可不就拧巴了嘛。
  答:“可不”和“不就”能如此杂糅?
  赵:从此之后,海子又时不时地成了我课堂上的一个例子。
  答:“又时不时地”中的“又”改为“就”更好。因为你以前虽然两次提到过海子,但毕竟还没有达到“时不时地”的程度,所以现在的“时不时地”不宜用“又”修饰。
  “从此之后”改为“此后”或“之后”,不是可以节省两个字吗?“时不时地”改为“时常”不是又可以节省两个字吗?每句话都节省几个字,你这篇文章就可以节省几百字,节省下来的晚报版面就可以安排另外一段文字,用来进一步笑骂刘大生,岂不美哉!
  当然了,这样的不准确、不精练对于普通作者来说,也无伤大雅,也算不得什么病句。但是,阁下是一个经常编教材、经常讲写作课的语言学博士生导师,在自己发迹的城市,在孔孟的故乡,在山东省最著名的晚报上发表文章,是为海子辩护的,又是针对“老兄”级人物刘大生的,多推敲推敲还是应该的。
  小老弟呀,知道“推敲”这个东东吗?它不是法学家发明的,更不是你的“老兄”刘大生发明的,而是你们文学家发明的,是诗人发明的。记住它,使用它,不会妨碍你的写作,更不会危害你的生命。
  赵:只是我谈到查海生时,必定要提一下刘大生;
  答:“只是”改为“当然”更好。
  赵:或者是因为刘大生,我才讲到了查海生。
  答:如果结合上一句的“必定”,“或者是因为”就应当改为“正是因为”;如果不考虑上一句的“必定”,而用不肯定的语气说话,“或者”也应当改为“也许”,最起码要改为“或许”,那才通顺。你真的不懂“或者”和“也许”的不同用法?
  赵:也以自杀结束生命的美国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1963)说过:“死是一门艺术,诗人的死实际等于诗人的再生。”这句话是很适合海子的,但我却由此也会想到刘大生的那篇评论。
  答:“很适合”不够通,因为:99%是很,80%也是很,“很适合”毕竟不是完全适合,毕竟还有疑问,改为“当然适合”或“完全合适”才没有疑问,才符合你这篇文章的写作意图。“但”、“却”二字完全多余,浪费版面。
  赵:刘先生本来可能是想把海子的诗批倒斗臭的,
  答:刘大生既然懂得病句走大运的道理,就不会“想把”任何病句“批倒批臭”。拙作既没有哪个目的,更没有哪个威力,阁下其实是虚惊一场。放心吧,既然病句走大运,既然你的病句也挺多,你就可以继续安安稳稳地当你的博导,我包你平安无事。如果有事,我就请你喝酒,喝茅台酒,如何?只是请求你不要使用病句为海子的病句辩护,因为这样的辩护会让大运走过了头,效果不好。
  赵:但它却不但没有死掉,反而在我和一些读者的心目中复活了。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答:“但”“却”二字,有一即可,两字同用,不仅重复浪费,而且结巴拗口。
  你在前面披露,从90年代初开始,海子许多诗句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直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你还能背诵,说明海子的诗在你的心中并没有死过,那么,这里的“复活”何从谈起?病句,还是病句!
  
  
  
   刘大生  2009年10月10日于南京求稗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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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刘大生注:拙作《病句走大运》正式发表于《书屋》2002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