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要如何认识恶性肿瘤 -- 心地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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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统计，我国每年新发恶性肿瘤病例约200万，死亡约140万，现有恶性肿瘤患者约700万人。会计到2010年，我国有恶性肿瘤患者将达到1000万。WHO在2003年4月3日发表《世界癌症报告》说，根据目前癌症的发病趋势，2020年全世界癌症发病率将比现在增加50％，全球每年新增癌症患者人数将达到1500万人。WHO国际癌症研究中心位于法国里昂市。根据该中心的这份研究报告，目前全世界发病率最高的癌症是肺癌，每年新增患者为120万人；其次是乳腺癌，每年新增大约100万名患者；随后依次是肠癌(94万人)、胃癌(8 7万人)、肝癌(56万人)、宫颈癌(47万人)、食道癌(41万人)等。其中杀伤力最强的是肺癌、胃癌和肝癌，分别占癌症死亡人数的17.8％、10.4％和8.8％。此外，美国、意大利、澳大利亚、德国、荷兰、加拿大和法国等发达国家癌症发病率较高，而北非、南亚及东亚一些发展中国家的发病率则较低。可见无论从发病人数、死亡人数、现症病人数来说，恶性肿瘤都是一个十分严重的健康问题。因此，提高癌症防治水平和寻找治疗肿瘤的新方法已成为科学家和临床医学家所面临的最大挑战。
恶性肿瘤（癌症）存在的形式多种多样，因为癌细胞可侵袭人体的任何组织和器官并可侵入任何部位。常见类型有以下5种：淋巴细胞癌、骨髓癌、造血组织癌即白血症、器官内癌和皮肤表面癌。这5种类型还可以再细分为100多种特殊类型。尽管癌症的形式与分类多种多样，但它们却有一共性特征，即均属个体细胞疾病。目前比较一致的认识是，当生物组织的最小单位——细胞因遗传密码出现误差而发生异常变化时，癌细胞便开始生长。
通常人们对患有恶性肿瘤及其愈后持消极悲观态度，殊不知恶性肿瘤也有自然消退的，癌症患者其至可以在未用任何“正规”治疗的情况下，自动地由病人变成健康者。这种恶性肿瘤的“自然消退”，是指已经确诊为恶性肿瘤的患者，未经针对性的治疗而肿瘤自然痊愈的现象。有三项指标作为评定肿瘤自然消退的标准：（１）应有病理组织学确诊肿瘤的证据。（２）应未接受过对此类肿瘤的有效治疗。（３）应在临床上对此类肿瘤的缩小与消失的证据，或因其他手术、活检证实肿瘤已确实消退以及长期生存期加以证实。
关于肿瘤自然消退的发生率据统计约为十万分之一或八万分之一，国内有关资料证明，自１９７９－１９９０年这１１年中，经过调查核实确认为恶性肿瘤的自然消退的癌症患者有２２４例。从自然消退的肿瘤种类来看，有神经母细胞瘤、白血病、乳腺癌、肝癌、恶性黑色素瘤、膀胱癌、肾癌、视网膜母细胞瘤、肾上腺癌、绒毛膜上皮癌等。据分析，大多数肿瘤自发消退的原因有以下几种：
一、内分泌作用。内分泌功能的紊乱会导致激素的平衡失调，从而影响机体的生理功能及抵御肿瘤的能力。
二、发热与感染。感染与发热给机体带来了特有的致病原，这些致病原也许能改变肿瘤细胞的特异抗原性，从而增加了机体反应能力，同时感染本身可刺激机体网状内皮系统和造血系统，导致白细胞增高，使抗体生成和干扰素的合成增加。
三、机体自动脱癌。肿瘤来源于机体正常细胞，当外界各种致癌因素和促癌因素作用于机体时，就变成异常的癌细胞。机体在内外环境发生异常的情况下，可以发生肿瘤，而当这种异常转化为正常时，又会使异常的癌细胞发生“脱癌”现象。
四、致癌因素的解除。由于没有致癌因素的继续作用，体内机能与内环境的调节，促使剩余肿瘤细胞的自行死亡，从而使肿瘤消退。
五、心理因素的作用。恶劣和情绪不良的心理可以降低机体的免疫功能，从而减弱免疫系统的识别消灭癌细胞的“免疫监视”作用，相反，良好的心理情绪，可以调整和平衡机体的免疫机能，不但可以防止恶性肿瘤的发生，同时还可使已有的恶性肿瘤处于“自限”的状态，或最终被机体强有力的免疫作用所消灭。
我们以整体观念来看待癌症的共同特点和它的自愈现象，就不难发现，癌细胞是机体发生个体细胞病变这一事件的最终结果，能够消除这一结果的途径是在其原因上进行的干预。这表明在整体水平上使机体不再产生使细胞癌变的原因，消除癌变细胞的产生及生存环境，才是消除癌变的有效途径。仅仅采用消除、杀死癌细胞的方法并不能控制新的癌变发生。由此可知，现行的以无瘤程度为目标的手术治疗、放射治疗和化学治疗等目前主要的治癌方法，是直接在癌细胞这一结果上着手消除，这实在是极其被动的。并且其在在治疗方向上是错误的。因为这种治疗为了消除癌细胞，可以不惜杀死正常细胞，是把唯一的赌注押在病人体质足够强这一条件上，治疗的过程同时也是对人体正气的严重损伤过程。而损伤正气的方法怎么能给病人带来健康呢？有多少病人在已经发现了成形的癌变组织后还具有足够正气经得住这样的损伤呢？前面已经讲过，中医学的治疗目的不仅是为着消除致病因素，祛除病理产物，以及减轻病人的主观痛苦。治病的终极目的是要通过各种方法改变正邪双方力量的对比，使疾病朝着有利于人体的方向转化，从而重新恢复到过去的‘阴平阳秘’状态。因而治疗的关键在于其对正气有什么样的影响，能不能使疾病朝着有利于人体的方向转化。如果能确保这一转化，则杀死癌细胞作为最直接的祛邪方法，当然可以使用。如果大损正气，不能保证对整体的有利转化，仅仅去杀死癌细胞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审察正气的存在状态，明确整体水平上的正邪关系，才是治疗的核心问题。关注正气也是中医学守常、复常治疗观的重要原则。偏离了这个核心问题、偏离了这个重要原则，就无法保证病人的健康。如果无视正气，妄行攻伐，则难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局面。这样的治疗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治疗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改善病人的生存质量也存活时间呢？对于现行的癌症治疗，这方面的统计工作是我们需要关注的。
人们最早观察到的，最引人注目的异于正常细胞的肿瘤细胞表型是其极强的，似乎是无限的增殖能力，远远超过正常细胞。这种增殖能力使肿瘤细胞数目在很短时间内就能成倍增加，并在患者体内形成瘤块。不过，各个肿瘤细胞的增殖能力并不相同。其次，肿瘤细胞往往比相应的正常细胞更幼稚，处于更原始的分化阶段。所以，随着肿瘤细胞的大量增殖，这种原始或幼稚细胞便大量积聚。第三，肿瘤细胞的寿命比正常细胞长。正常细胞都有一定的寿命，寿命终结时细胞会自行死亡而在体内被清除，但肿瘤细胞却发生不死化，不能自行衰老消亡。第四，肿瘤细胞不但在原发灶之处不断增殖形成团块，还很容易从团块脱落而迁徙到远处，再固定在远处增殖形成新的团块。而正常细胞与组织粘附很牢，除非衰老死亡，一般不会脱落而迁徙到远处。所以现代医学认为恶性肿瘤主要是由于细胞增殖，分化，衰老，死亡等方面行为的异常和失衡所致肿瘤细胞的克隆性生长造成的。进一步的微观研究结果还表明，恶性肿瘤是涉及基因改变的疾病。肿瘤细胞与正常组织细胞之间绝非仅有表面行为的不同，而是具有基因水平的本质的不同，上述肿瘤细胞各种表型的改变都由基因改变所致，都具有其分子基础。也就是说肿瘤细胞的这些不同于正常细胞的表型是仅仅反映细胞表面的行为不同，其之所以如此还有更深刻的原因。对此，西医学在微观方面做了很多研究，但到目前为止，恶性肿瘤的发生一直是困扰生物学家和临床医学家的巨大难题。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更多更复杂的相关因素呈现在人们的面前。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从宏观角度寻找恶性肿瘤细胞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呢？
从宏观上看，正常的体细胞之所以会出现增殖、分化、衰老、死亡等方面的异常与失衡，必然是因为它们失去了维持原有正常存在的条件，从而发生如此癌变。从癌细胞自身的角度来看，它们似乎具有极强的增殖力，而从它们能在很短时间内就成倍地增加，并在患者体内形成瘤块这一结果来看，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此时机体的内环境适于它们生长、增殖。如前所述，癌症的自然消退也就是因为机体的内环境不再适于其生存。这样看来，癌症发生的一个最重要因素是病人身体在整体水平上发生了不利于细胞正常生存，而有利于癌细胞发生与发展的内环境变化。这种内环境的变化在中医看来当然是气化失常而来。如果能调整其失常之气化，使机体气化活动回到原有的有序状态，则不但消除了正常细胞发生癌变的条件，还会使癌细胞失去适宜的增殖环境，从而有利于癌变的自愈机制发生。
这种思路似乎很粗糙，并且好象任何病变都可以如此解释，这样毫无特异性的概说对癌症有什么指导意义吗？通过前面对中医学全科病理观的介绍，我们知道，这就是整体医学观看待问题的思路，中医学确实对任何疾病都要先在整体作一判断，所有病变的发生都机制，都不外乎气化失调。当然，我们仅仅得到一个“气化失调”的结论还不足以指导具体的防治，但对这个“气化失调”进一步分析，辨明其如何偏离了原有的阴平阳秘常态，就可以依此确立使其恢复常态的调整治疗方法。调整失常之气化向常态归复，就能够在整体水平上保证病情向有利于人体的方向发展。只要身体开始向有利的方向发展，其自愈机制也一定会得到增强，则癌细胞的有无与多少就不是主要的问题了。那么，如何确定癌变时机体的气化失调所在，从而确定相应的治疗方法呢？还是以前述的三阴三阳等辨证方法加以辨识、确定。因为这是中医学以人为中心来把握病变过程的方式，对任何疾病都是如此，癌症也当不例外。《素问?至真要大论》说：“夫百病之所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这个“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也就是三阴三阳，是阴阳之气多少化分之后各自的应象。这是讲人体外部环境中的六气变化，是一切疾病发生的原因。异常的六气变化对人体阴阳相和状态产生了影响，在人体内也会产生相就的“六气”异常－寒热燥湿风火。因火与热性质类同，所以一般把这种内在的阴阳失调变化称为“内生五邪”－寒热燥湿风。我们只要辨明病变的阴阳属性、确定其内生五邪的性质，也就知道了机体气化失调之所在，就能够确立相应的调整原则，从而指导相应的治疗。因此，在理论上讲，这种宏观思路可以指导对癌症病人的治疗。那么，这种理论能经得住实践验证吗？对于癌症这种“不治之症”也同样有效吗？
北京华龄出版社1997年11月出版了一本《孙秉严40年治癌经验集》，对北京市老年病医院肿瘤专家门诊的孙秉严老中医治疗癌症的经验与思想进行了系统的介绍，并提供了很多翔实的资料。孙秉严先生在40年中治愈了各类恶性肿瘤一千多例，并接受了国家卫生部门的三次疗效调查。1976年天津市卫生局成立调查组，查访津－京两地治愈癌症病人163例，都能正常的生活与工作。其中已存活6年以上的80例，10年以上的32例。1985年由卫生部成立调查组，查访京－津及外地各类治愈癌症病人130例，均在正学生活与工作，存活年限最长的已达29年。为了系统观察中医治癌的疗效，1986年卫生部安排空军专门北京医院20张床观察一年，于1987年年终总结，总有效率为64%以上。孙秉严先生所治的癌症病人大多数已经经过手术或放、化疗，所有病例多属中西医综合治疗，但全部都是以中医治疗为主。这此事实显示了中医学治疗癌症的有效性，说明癌症是能够治愈的。
孙秉严先生在对肿瘤的概述中首先强调要用整体观念看待肿瘤，并讲了三个方面的整体观。“第一，人体内部的脏腑、体表的经络以及各部官窍都是统一的。……不同的肿瘤，它们的发生都和所主脏腑有关生理功能失常及这些脏腑的经络运行气血的功能受到障碍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但又不论什么部位的肿瘤，它们的发生又都可以归结为肝的疏泄功能，肾阳的温化功能，脾胃的生化功能等的失常，因此肿物虽在局部，实是全身都发生了病变。肿瘤病变的病机特点是局部肿块坚实，五脏去功能低下，即貌似强盛，实则正气虚羸，机体营养物质亏乏。经我用印法结合四诊对癌症患者辨证的结果，大多数证属虚寒。西医用一定的方法测得肿瘤病人的免疫功能是低下的，这和中医讲正气的虚弱是相同的。认清了局部和整体的关系，对于治疗十分有利，局部为标，正气为本；整体为本，邪气为标。治病求本，是中医治疗疾病的总目标，但在具体治疗时有时还应标本兼顾，危急时还可以先标后本。第二，人体同他所处的自然、地理环境是一个整体。……肿瘤的发生也是如此，南方和北方不同，城市和农村也不同，如南方沿海地区得鼻咽癌的多，北方农村得胃癌、食管癌的多。不同的地理环境和不同的体质因素，都是治疗时要加以考虑的。第三，人和社会，即人体和精神的统一关系。……我们根据对肿瘤患者的了解，他们中大多数人在精神上都受过压抑，爱生闷气。有的病人治疗后效果满意，但由于精神上的刺激又使病情急转直下，治疗也前功尽弃。有的病人存在着严重的恐癌心理，在不明真实病情时疑心重重，一量得知患了癌症后精神又完全垮了下去，这种精神状态对治疗很不利。”（孙秉严. 孙秉严40年治癌经验集.华龄出版社　1997年11月北京第1版；1－2）从这里我们能够看出他对癌症患者的辨证施治确实就是以中医学的整体观为指导。不过他对癌症的患者的规律性又作了进一步的总结，主要有两点：一是“大多数证属虚寒”，“前来就诊的全国各地病人，不论是长江以北还是长江以南，也不论是沿海还是内地，寒型和偏寒型证候者最多，约80%（从1000人总结分析中得出）”   二是本虚标实，病人正气虚损而肿瘤邪实积聚。针对这两个关键因素，书中专列一章介绍了孙医生治疗癌症的两种主要方法：散寒回阳法和攻下法。此处对孙医生关于这两种治法的不作过多转述，希望大家都能认真看看原著。从孙医生治癌的疗效上我们能够感受到这两种治法对于大多数癌症患者的特异性。那么这两种治法的取效原理是什么呢？我们看散寒回阳法，就是纠正和改善患者的虚寒体质，恢复其阳气的正常功能，使机体恢复阴平阳秘的常态。这不就是扶正，治人、治整体吗。这个治法就能够解决正常细胞的异常生存环境，从而使它们不发生癌变。同时，正气得以恢复，自然也增强了机体自身的抗病能力，同时也有助于消除癌变。攻下法就是要攻除癌瘤积聚，孙医生很强调对肿瘤的治疗“要立足于祛邪”，因为“肿瘤是癌毒高度集中之处，是一座顽固的堡垒。堡垒不能攻破，就谈不上治疗肿瘤，更谈不上清扫体内的癌毒”。孙医生认为攻下法对肿瘤的治疗有以下几方面的意义：1、祛除有形邪气以消除癌毒。“攻下法用于肿瘤的治疗，不仅是为了消除有形物，更主要的是通过攻下这一方法，破除瘀滞、痰积、结气，达到消除癌毒的目的”。2、攻肠胃之邪以疏利肝胆之气。“通大肠，降胃气不仅是攻下肠胃积滞，升脾之清气的需要，而且又是理气疏肝，消除瘀血、痰积的需要”。3、邪去正气才得以自复。“在对肿瘤的治疗中，攻下法是祛邪的主要手段，这一方面是因为肿瘤病人大多具有可下之征（两触阳性），另方面从攻下法本身来说，确能起到邪去而正复的作用”。“破瘀、消积、涤痰这些攻坚方法都是不可少的。有害之物主要靠从大便中排出，因此治疗中必须保持大便的通畅”。从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孙医生所用的攻下法是一种“广义”的攻下，是为了消除患者体内的瘀滞、痰积、结气等有形之物。因为他认为“肿瘤病人体内的癌毒非与瘀血、痰饮、食滞等有害物相结而不能蓄积，只有依附于这些有形之物上，才能形成癌肿块”。我们看这种广义上的攻下法不就是在消除癌细胞生存的环境吗？并且，扶正与祛邪互助互利、相辅相成，是机体内同时发生着的有利于人体的转化过程。从孙医生所提供的治验来看，在宏观上促使机体恢复阴阳相和的常态、促进一身气化活动的有序运行，从而消除了正常细胞发生癌变的条件，祛除癌细胞的增殖环境，确实是有效的治癌思路。
从孙秉严老中医的成功经验中我们看到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完全可以指导对癌症病人的治疗，关键是我们要在头脑中真正建立起这种整体思维。在临证中真正能始终不离整体观念，自然就会发现当前病患所需的治疗原则。有了整体指导的原则，灵活运用选用相应的治法也就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了。即使是经验不足，也可以作到“虽不中，亦不远矣”。如果不能形成以人为中心的整体观念，就无法确定病人当前的主要矛盾，抓不住主证，则不免被病名、症状所牵扯，最终走上执方对治的机械思路，这样的思路当然不能保证其治疗可使病情向有利于人体的方向转化。这一点失去了保证，对于癌症这种“凶猛”的疾病当然只有束手无策了。
由以上的讨论我们知道从改变癌细胞的发生环境来治癌是一条可行的途径。下面我们再循此思路探讨一下肿瘤的转移问题。所谓肿瘤的转移，是指恶性肿瘤细胞脱离开原来的部位，通过血液循环或淋巴系统等渠道，到身体的其他部位继续生长，形成同样性质的新病灶。这个新病灶即为转移灶，而原来的肿瘤则称为原发灶。一个转移过程应包括癌从原发灶的脱离、转运和在另一个部位的生长三个互不分离的环节。“肿瘤转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对转移的细节和机理也未完全了解。过去对转移的机制多从生物学行为和生化特征的改变上去探讨，但近来的深入研究发现，转移具有遗传物质基础，同时还受基因调控和基础表达发生改变所影响，至于最根本的机制，今后仍需进一步研究。”（宋恕平等.临床肿瘤转移学.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2001年第1版；4）。现代医学对上述三个主要环节，较详细的叙述是：“恶性肿瘤细胞首先脱离原发灶，粘边侵袭基底膜并在周围间质中浸润生长，与周围毛细血管或毛细淋巴管内皮侵袭接触，并穿透基底膜，在血管、淋巴管内继续存活并随之转运，同时启动血小板的聚集，形成小瘤栓，到达靶组织形成转移瘤。在这个过程中，它要受到肿瘤细胞本身和宿主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吴影响，转移瘤的形成是诸多因素作用后的结果。” 并认为“临床上所见的转移现象是相当普遍的，许多肿瘤病人初诊时，往往体内已存在有转移灶。有人曾报道，60%的初诊肿瘤患者体内就已存在转移灶。随着手术技术的进步和放疗动手术的提高，肿瘤病人手术后局部复发的发生率逐渐减少，远处转移成为肿瘤病人死亡的主要原因”（同上）
上面的论述显然是以肿瘤细胞为着眼点来看待它的转移现象，所以认为这是一个以肿瘤为主体的脱离、转运和到达靶组织的运动过程，似乎这一过程是癌细胞主动发生并完成的，且癌细胞本身就具有这种“转移”能力。虽然到目前为止“对转移的细节和机理也未完全了解”，但普遍地认为转移是病情恶化的标志，肿瘤病人一但出现转移即预示病情已进入晚期。在这种“共识”下几乎是医生和病人都对发生转移之后的治疗不再报有希望，治疗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减少痛苦和延长生存期。癌细胞发生了转移真的就是穷途末路吗？我们先看一例孙秉严老中医的医案。
崔XX，男，36岁，丹东市XXXX公司工人。于1970年3月10日被木头砸伤腹部，疼痛难忍，次日在辽宁省XX县医院手术治疗。术后20天出现上腹部肿物伴有肠梗阻，于5月19日又以“腹腔肿物待查”在该医院行剖腹探查术。术中见横结肠与胃之间有一手拳大小肿物，肝、胆囊、小肠、横结肠有广泛的白色小结节，即关闭腹腔，取病理报告为“结肠腺癌”。1970年10月来诊时血色素3.8g，体弱，面色苍白浮肿，上腹部肿物隆起，大小如拳，触之质硬，右肋下亦可触到象鸡蛋大小的肿块。
以四诊结合印法诊得其证属寒瘀毒结，治以驱毒破瘀，回阳攻下。
化郁丸　　隔晶1付。
化坚口服液　　每日50－100毫升。
汤药处方：肉桂15g　干姜15g　附子15g　佛手10g
良姜10g　熟地20g　白术10g　党参10g
三棱15g　莪术15g　木香10g　厚朴10g
海藻15g　牡蛎15g　蜈蚣5条　斑蝥5个
滑石10g　二丑30g　槟榔30g　川军15g
元明粉15g（冲）　每日1付，煎2次早晚服。
服药后大便排出物甚多，有的如烂肉，有的如粘冻。9个月后，腹部肿块基本消失，血象也基本恢复了正常。1974年4月，天津市XX医院在征得病人同意后，为病人做剖腹探查术，证实腹腔转移癌已完全消失，1980年该医院再次复查，未见异常变化，至今（1997年之前）仍正常工作。
这是一个很危重的病人，就诊时身体极弱且腹腔内有广泛的转移。但9个月后就基本恢复了正常。这至少能说明肿瘤广泛转移时病人还有生机。
我们知道，人体的自愈机能时刻会因病变的发生而启动，只要有病邪存在，人体就一定会发动正气去试图消除它。所以，癌细胞在机体内从其一出现，就无时无刻不受到机体正气的攻击。前面讲过，恶性肿瘤也有自愈性，自愈的发生就是机体无需外界的帮助即取得了正邪交争的胜利。有效的治疗，则是通过外来的帮助而取得正胜邪祛的结局。癌症的发展，就是正气未能战胜病邪，不能有效地祛除作为病邪的癌肿及其生存环境的各种病理产物。但只要正气还未至衰竭，它就仍会时刻努力地去作消除病邪的抗争，全部的疾病过程，就是一个正邪交争的过程。这样看来，癌细胞的转移就不应该是一个源于自身的主动过程，而是在正邪交争中出现的一种情形。我们尚不能清楚地知道正邪交争中机体祛除癌细胞的具体过程，但如果正气不足以抗邪以至于癌变细胞不断地增多，这时的正气祛邪的方式就不可能局限于“就地杀灭”这一种途径。让癌细胞不能安居于生长之处，并以某种途径把它们驱去体外，应该是正气祛邪的方式之一。从孙秉严老中医善用攻下法治癌的经验中我们应该能够感受到这一点。孙医生的多数病例都有类似上述腹腔内广泛转移的癌症病例服药后大便排出甚多烂肉、粘冻样杂物的情况，且病情都因之而缓解。这也提示我们给邪以出路确实是机体排除病邪的一种方式。那么，肿瘤的转移是不是机体欲排除癌细胞，但虽使它们发生了松动、脱落，最终无力将其排出体外，而使癌细胞在游散中移至别处呢？如果是这样，则肿瘤的转移并不是癌细胞的主动行为，而是正气还有一定的祛邪能力使然，那么，发生转移就不是我们放弃希望的理由，并且，癌细胞或肿瘤在哪里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主动权在机体的正气，我们要治的是整体的病人，何必被“癌症”、“转移”这样词汇骇到手足发软？何必汲汲于几百种癌症的名字、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在“坏分子”藏在哪里之后，仍不过是以手术、放疗、化疗这“绝命三招”来治疗呢？作为一名中医师，一各全科医师，首先要在这个问题个突破传统生物医学的思维定式。我们所在关注的，就是病人的阴阳不和之处，病人的气化失调之处等整体状态，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病情朝着有利于身体的方向转化。在宏观上有了这个保证后，微观的过程就可以放心地交给人体这个完美的系统去完成了。不但对癌症如此，对一切疾病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