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暴力

              ——一位“强奸犯”的心理轨迹

                                         尹华飞

   （笔者手记）我遇到过许多性暴力犯罪活动的女性受害者，常常带着愤怒、懊悔的心情向我如此诉说：“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确，某些性暴力事件往往就发生在你的身边——那些最意想不到的场所、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最意想不到的人。由于疏忽大意的心理，给歹徒以可乘之机，从而使女人们轻而易举地受到了凌辱，这种教训值得记取的。

    带着这个问题，我来到一个监狱，采访了一名“强奸犯”。当这名罪犯出现在我面前时，很难想象他是个强奸犯。他，是二十世纪末的大学生，白面书生，高个儿，宽肩膀，颧骨隆起，高鼻梁，深眼窝，浓眉毛。他听说我要采访他，立即张惶起来，好像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掉过脸去不好，不掉过去也不好。半晌才低下了头，剖析自己犯罪过程的心理轨迹，对自己的犯罪悔恨不已，并希望自己的独白，告诫天下的女人要当心来自你身边的性暴力。

    女人因为是同事才十分相信，正因为是同事才有更大潜在的危险

    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上有两个姐姐，从小就比较能言会道，待人和善，文质彬彬，也惹同事的喜爱。我暗恋着我的同事阿蕊很久，一直没有机会下手。阿蕊长得个子并不十分高，一米五六的样子，身材却苗条而富有于性感。我坐在对面时常望着她，脑子总有点亵渎地想，大概是开发得早，玉不琢不成器，琢够了，自然也就珠圆玉润了。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我科老韦、阿蕊、阿弥去了广从路上的客家王吃饭。我们一个个喝得脸红红的时候，老韦提议去唱歌。阿弥也跟着起哄：“现在九点多了，再喝下去也无味，难得相聚的机会散了又可惜。正好唱歌哟。”他们知道我对阿蕊有那么一点意思，帮我算计阿蕊。我站起来一本正经地征询阿蕊的意见。眼见阿蕊犹豫不决的时候，阿弥大声地说：“走走，什么事一商量就没戏了。”

    进了夜总会的包厢，阿蕊酒劲上来了，拉着我跳舞。跳着跳着，当那听起来有些缥缈的音乐时，我搂住了她，她也搂住了我。都因为有点醉意，又因过度活动而涌出的热汗粘在一起。她的头发贴在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言语，我仿佛有预谋似的吻了她。

    一曲下来后，阿蕊起身如厕了。老韦说：“我看时机差不多了。”说完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避孕套，扔给我说：“拿着吧，别临时找不到。”他俩借机溜走了。

    阿蕊回来后，我把她按住在沙发上强奸了。她没有作任何地反抗，只是无声流着眼泪。两个月后，她调到城西了，也就没有任何音讯。

   （旁白）一般来说，受害者与施暴者大多数是不认识，尤其是对成年女性来说，往往受害于陌生者。但是，受害者与施暴者平时关系甚密，或者说施暴者对她的活动了如指掌，这些也是诱发性犯罪的因素之一。外表文雅大方、行为举止和善以及过去相互熟悉，甚至是亲朋好友、同事，这些仅仅是日常生活中的表面现象，并不能以此断定这个人不会犯性方面的罪。要知道，施暴者本身就是一个正常人，看上去与一般人没有什么两样。说到这儿，要切记：与异性亲朋好友、同事相处要适可而止，友好但不可太亲密无间，衣着要整齐大方合体，平时不要与异性单独去某些不合适的地方，如刺激性、诱发性场所以及森林、山岳、废旧建筑物等。

    女人因为是在熟悉的环境才安全，正是因为是在熟悉的环境才失贞操

    那年炎热的夏天，我出差到粤北一个小县城。在那天晚饭上，朋友介绍我一个贸易公司公关部女经理认识。当她递给我名片时，发觉她如此美。她身材修长，苗条而不失丰腴；俏丽的园园脸蛋上，一双杏眼、两道浓眉、星眸带水、肌肤如玉、光彩照人。正是她的美丽使我为了她铤而走险。

    我按名片地址寻到城效。那夜晚热烘烘的，四处响着虫鸣蝉叫。我走到她独处的小别墅，只见她独自欣赏电视。借着灯光，她衣襟微敞，隐隐约约露出了雪白酥软的奶子，有着千种风情，万般妖娆，使我神魂颠倒，欲火中烧。我用手机拨通她的电话：“小姐，你一个人太寂寞了，你守身如玉不太好吧！应当让玉体产生经济效应吗，这也是对美女人身资源的充分开发利用。你那高耸耸的玉峰真把我迷死了。亲爱的，你太性感。一想到你的迷人的身体，我就睡不着觉。我想和你发生那个……。”

    我一边打手机，一边寻找进去的机会。当她气得全身发抖摊在沙发时，竟忘了门窗全没关死。我轻易地溜进了她家。当她发现室内断电而有异常举动时，我一双强暴的手已死死地按住了她，她欲喊无力，恐惧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精神支柱，只好任我摆布。

    （旁白）女人们总认为，只要夜间不单独外出、或去些偏僻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性暴力发生的场所总是在野外、无人的场所或黑暗的角落里面；而在家中、办公室或社交场所是绝对安全的。其实，这是一个误区。据不完全统计，约有一半以上的强奸案多发生在并不偏僻的地方，发生在被害人的家里也屡见不鲜。当你回到熟悉的环境，单人独处时，特别是临睡前，要仔细检查好门窗是否关紧；上班前，下班后，应当检查室内是否有异常的现象。

    女人因为漂亮而格外地幸运，因为不漂亮而格外地不幸

    我记得叔本华曾经这样描述过人的性欲的观点：“因为性欲是生存意志的核心，是一切欲望的焦点，所以我把生殖器官命之为意志的焦点。”我更觉得人可以说是性欲的化身，因为人类的起源和延续是由于性交行为，同时两性交合也是人类“欲望中的欲望”。

    这种“欲望中的欲望”，给人带来焦灼的刺激与快感。我正是在这短暂的快感中繁衍了漫长的痛苦的希望。而这种欲望应该严格地约束在道德的框架之内。尽管这种框架是一种枷锁。情感和道德的冲突是经常发生的，我就这样失控了。

    那年夏夜，不眠的海珠广场草坪上，一对又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抱的、搂的、滚过一团的、公然久久亲吻的……。我看得腾云驾雾，一种捉摸索不定的冲动涌上心头。

    此时，一个女人游魂似的飘过来。我借着霓红灯光，发现这个女人并无姿色可言，身材短小而肥胖，所有的五官拼凑起来还算端正，但各个器官分开起来就有点可怕，一双眼睛似乎永远是眯着的，一直没有睡醒似的。我一看，就知是一个刚下夜班的女工。我跟踪她到一个尚未峻工的建筑物楼下，将她堵在角落里。我疯狂地揪住她裙子一拉，“嘶”地一声，裙子破了。这突然袭击一瞬间有一种极度的恐惧把她摄住了，根本来不及反抗，我就得逞了。

    就在我穿裤子时，她见有两个巡警路过，顾不得裙不遮体，拼命地呼喊：“来人啊！来人啊！这里要杀人啊！这里要杀人啊！”我来不及堵她的嘴，尖利的呼救声已经传出去了，巡警闻讯赶来，将我抓到了派出所……。

    这次我再也出不去了……。

   （旁白）女人们总是天真认为，强奸犯只瞄准那些年轻美貌的姑娘，总没想到长得这副模样还会碰到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强暴者往往对受害者的选择是盲目的，是一时动物似性冲动而置法律、道德于脑外，毫无选择地满足兽性要求。当你准备出门时，要切记：不要随便透露自己单身外出的行动计划和路线，夜间外出最好结伴而行；对陌生男子的过份热情不可掉以轻心，打起十二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