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垦荒塔里木:一碗饭为何记在心里几十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23:00:06
知青垦荒塔里木:一碗饭为何记在心里几十年?  

核心提示:有一次我给他们分饭,分到后来饭没有了,我自己没有了,一口都没了。我怎么受得了呢,本来干活就饿坏了,一个下午怎么办?可是我也没办法,也不能再向别人要,那时候谁哪怕少一口饭菜都不得了。我回到宿舍越想越难受,就哭了。这时候十一班有个大姐,其实就比我大两岁,叫何永华。她就把她自己的那份饭菜拿来,她跟我说,你是男子汉,不要掉眼泪。我说我饿,她说拿去,我这个饭你吃。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太饿了,就把她的饭都吃了。这件事在我心里面一直是个结。除了感谢她,心里最受不了的就是我不懂事,她没有吃的了,她是一个女孩,她也要同样的劳动。这一碗饭的分量在我心里面几十年了。

塔里木两个月亮和一个太阳

她说男子汉不要哭,我说我饿

谁没握过锄头谁没抡过坎土曼

上海鸭子呱呱叫,受欢迎得很

挥起坎土曼,向原始胡杨林要粮食(来源:青年周末)

本文摘自:《青年周末》2010年10月28日版,作者:张力,原题:《上海青年支边录(之三)劳动篇塔里木 两个月亮和一个太阳》

在上海青年的记忆中,到团场以后最初的磨炼是刻骨铭心的。印象最深的,好像都是那些最简单最基本的东西,比如清早的敲钟,比如原始的工具。当没有别的路可以逃避的时候,无论你是多么的脆弱,无论劳动强度和生活条件有多么难以承受,都必须靠自己去面对。这就是从上海学生到兵团农工,必须经历的过程。

用那时候老职工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任何人来到这里,都得过三关:思想关、劳动关、生活关。

他们怪怪的,提着裤子走路

采访旁白:

刚到团场不久的时候,王祖炯和伙伴们兴致都特别高,好奇心也强,几个年轻人说去场部逛逛,看看场部是个什么样子,肯定有街道、商店之类的吧。

王祖炯(1963年进疆,农二师34团):我们几个走过去一看,这就是场部吗?就是些平顶的土房子,大土坯垒起来的,上面的顶是树棍压的泥巴。也算是形成了一条很短的小“街道”,宽就是七八米,连上海的一条里弄都不如。

小街道一下子就走到头了,看看有商店、邮电所、小食堂。我们这么逛着,就有几个女的站在那儿喊,欢迎欢迎。那就是团部的供应社,小商店,进了里头黑咕隆咚,因为就有一个门的亮光进去,摆了点商品,蒙了一些土,在塔里木有土是很正常的。

她们看我们的眼光很好奇,因为在这之前,就听说从大上海来人了。她们简直就像现在想象天外来人是个什么样子,也像改革开放初期,来个老外,都围在旁边看,大概就这么一种感觉。她们躲在那儿,也不接近你,就在那儿上下打量。

她们是这里的售货员,也都是团场的家属,听说大街上来了上海的知识分子,所以她们跑出来,看到我们就叫我们进来了。

其中一个售货员比较大方的样子,拿出香烟来,说抽一支,抽一支。这是待客的表示,而我们都不会抽烟,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我们说不会,人家又说,抽一支吧,以后干活干累了,抽一支很解乏的。

好像是我带的头,伸手拿过一支抽了,平生第一次抽烟,呛得够呛。那烟绝不是什么好的,好像是“棉花牌”,一毛钱一包。这也算是农场给我们的一个见面礼吧。

安康(1963年进疆,农一师5团):我们一安顿下来,就到处跑。结果看到那些老职工家住的是什么样呢,有的是炕,土堆做的炕,这是好的。有的是把树桩打到地里,横个棍子,上面铺两块板,再铺点草。窗子没有玻璃,都是纸糊的。没有一家有床,没有一家有柜子,没有一家有桌子,所谓桌子也是树桩打到地上,棍子一横,上面架个板。

杨清良(1963年进疆,农一师14团):我们一个排130人,一个班三四十个,一个大地窝子大概30米长,大通铺,两边都是通铺,中间一条走道。两个门,往下斜坡的门,从外面跑进去。

向塔里木进军(来源:青年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