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放思想就要破除"为尊者讳"

要解放思想就要破除“为尊者讳”
——兼议拙文《……请教几个问题》被某网站“去尾”的荒唐事
我国是孔子的故乡。孔子是世界上四大文化名人之一，是全球华人在思想文化上的老祖宗。且不说在国外已建立了多所孔子学院，单说国内近年来建孔庙、搞祭孔活动、请文化名人讲《论语》，搞得甚为热闹。“两会”期间，还有６９位院士提出要在山东济宁市曲阜和邹城之间的九龙山建中华文化标志城，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已成为一股新的潮流。
我虽然喜欢读一点哲学书，但对孔子思想没有进行过系统深入的研究。我是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我们的青年时代是在继承和发扬“五四”的光荣传统的氛围中成长的，对孔子也有一个似乎还比较清晰的印象，即他是保守的，既反对革命，也反对改革，否则“五四”先贤们便不会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了。
在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中有一条，叫“为尊者讳”（与此相关的还的“为长者讳”、“为贤者讳”、“为亲者讳”等等。）这一条千百年来不光是写在书上，说在嘴上，而且浸透到我们的日常生活，包括政治生活、文化生活、道德规范以及法律制度中。“文革”中的“恶攻”（恶毒攻击毛主席）罪，就是这种“为尊者讳”的极其荒谬的登峰造极的发展，造成了数百万人被批斗，数十万人被判刑，上万人被“镇压”的古今中外少有的大冤案。
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是从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为序幕开展起来的。大讨论破除了“两个凡是”的迷信，接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上邓小平同志提出“破除迷信，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这是第一次思想解放运动。１９９２邓小平同志在南巡讲话中要求不争论“姓资”“姓社”的问题，提出资本主义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经济，从而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是第二次思想解放运动。这次由广东省省委书记、中央政治局委员汪洋倡导的以领导同志要带头讲真话、讲心里话为主要内容的思想解放运动，是第三次思想解放运动。这个倡议已得到不少省、市的响应，且得到温家宝总理的首肯。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次十一届全国人大会议一次会议上温家宝总理所作的《政府工作工作报告》中，总结过去五年工作的第一条经验就是“必须坚持解放思想”。３月１８日上午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温总理在回答新华社记者提问时，更详细地谈了解放思想的必要。他说：“有人可能会问解放思想和改革开放还要进行多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将永不停止，一直到中国现代化成功，到时候也还需要解放思想。”在谈到新时期的解放思想应该突出哪些方面的问题时，温总理说：“我想有三点：第一，要继续破除迷信，反对本本主义。只有这样，才能使国家永远保持生机和活力；第二，要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鼓励大胆探索、实践和创新；第三、要使每个人，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思想得到解放，也就是说要有独立思考、批判思维和创造能力。只有这样，我们的整个事业就会不断前进。”
“为尊者讳”，实际上既是一种封建等级思想，也是一种迷信。任何人都不是神，即使是伟人也是如此。是人，就不会永远正确、绝对正确，有时也会出错，需要别人的提醒，所以要发扬民主，要解放思想。至于伟人的后代，那就更是如此。前一段时间，我写了一篇《向毛新宇委员请教几个问题》，在“和讯”等几个网站上发表了，后来我把此稿也发到“天涯社区”去，承他们的情，此稿虽也发表了，并且还用到首页上，但是发生了一件令我想不到的事情，最后一段却被他们删去了。我一看就急了，我这篇稿子，前面几段都是摘录了《深圳特区报》记者访谈录中的话，只有最后一段才是我自己的，他们把最后一段删去，那么这篇稿子究竟是我写的，还是人家《深圳特区报》记者写的？我不是有抄袭剽窃之嫌么？于是我赶紧又复制了一份传去，希望他们能把那篇被他们砍掉了“尾巴”的稿子换下来。稿子传去后，网页上出现的“对话框”里说：“不要重复发稿，稿中有‘敏感’词句需要审查。”好吧，我就等着看审查的结果。第二天，上网一看，那篇被砍了“尾巴”的稿子仍赫然地放在原来的显著位置上，并没有撤掉；后来发去的那篇加上了“尾巴”的原稿，虽然也上了网页，但是发表在一个很不显著的地方，直到现在仍是如此。
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想“敏感”这个词。这不是一个概念涵义明晰的词，因为主事者不便直接说出，于是就用了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模糊语言。那么这个不便说出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把它说穿了就是“为尊者讳”，而且还“为尊者的后代讳”，这能和当前新一轮的解放思想运动的大局相称吗？再说我提的这几个问题自信是出于善意，出于对年轻人的爱护，所以也不存在影响伟人后代的形象、损害他的尊严的问题。
最后我附带说明一下，要解放思想就要破除“为尊者讳”的思想并不是我发明的，而是十几年前我在《哲学研究》杂志的一篇新年献词中看到的，发明权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