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孩”的突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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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孩”的突围

2010-11-01 10:18:44 来源: 新京报 (北京) 跟贴 6 条 手机看新闻

她们是常人眼中的“问题少女”,曾经离家出走、早恋、自虐甚至自杀,但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人,她们又迫切地希望亲近和倾诉。

她们是常人眼中的“问题少女”,曾经离家出走、早恋、自虐甚至自杀,但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人,她们又迫切地希望亲近和倾诉。青春文学作家饶雪漫是主题为“我不是坏女孩”的夏令营的创办人,每年夏天,一群有着“坏女孩”经历的少女,通过参加夏令营,寻求自己人生的突围。她们在专业心理老师的辅导下,通过游戏,开始敞开心扉,表达善意。这些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女孩,多为独生子女,长期娇惯,或者缺乏家庭的关爱,要帮助她们,不仅需要每个家庭的重视,更需要社会专业的帮助。

    10月29日,丫丫的母亲在谈到多年前的一次母女经历时,忍不住流下眼泪。丫丫却调皮地说:“冷静,要冷静”。

10月23日,西宁家中,16岁的丫丫在浴室紧张地查看自己新染的头发。她新买了一种染色剂,在男友的头发上试验后才自己染。

  10月27日,西宁家中,丫丫眼睁睁地看着男友,她不时对他问这问那,而年长她许多的男友此时正迫不及待地观看一部电影。

  10月27日,西宁家中,丫丫和男友时常吵闹,每次都是丫丫突然爆发。在互相嬉闹中,丫丫不慎将男友的额头和手臂划伤。

    7月26日,参加夏令营的女孩参加一次心理游戏。女孩们蒙着眼睛,靠感觉和团队的协作,将一根绳子摆放成四方形。

  7月29日,就要离开北京,小Y突然向所有的营员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临别前,在酒店走廊的尽头,她紧紧抱着新认识的男性朋友啜泣。

7月27日,一个女孩穿着喜欢的蕾丝花边裙,独自在阳光下散步。这些女孩之前通过与作家饶雪漫书信来往,被甄选参加此次夏令营。

  7月27日,讲到自己过去在酒吧的经历时,一个女孩郁闷地将头埋在枕头下面,许久一言不发。这些“坏女孩”每人都有一些特殊的经历。

丫丫·年轻的刺猬

妈妈说,我就像个刺猬一样,满身长满了柔软的刺,当陌生人接近的时候,会突然蜷起身,让柔软的刺坚硬起来,扎人。

丫丫(化名),16岁,父母离异,因为早恋问题曾被母亲送进行走学校,曾多次转学,最后因厌学辍学,因为跟母亲的关系紧张,丫丫曾经离家出走3个月。目前,她有一个年长她22岁的男友。

“出走的三个月,我始终没有和她(妈妈)联系,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当时太纵容自己了”。2010年10月22日,青海西宁,16岁的丫丫从卧室快步走到客厅,站上体重秤,转身从客厅又回卧室,嘴里嘟囔着自己的体重。

夏令营·坏女孩的突围

2010年7月,丫丫来到北京,参加了主题为“我不是坏女孩”的夏令营。和丫丫一起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20多位女孩,年龄在14—18岁之间,她们性格各异,但一些本不该符合她们年龄的生活经历却惊人的相似,如离家出走、早恋、自虐等等,还有些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性经历,与男友在外同居。而她们小小年纪很难辨别是非,在社会上也难免误入歧途。

夏令营的主办方是青春文学作家饶雪漫和她的雪漫文化公司。参加夏令营的女孩都是饶雪漫的忠实读者。据雪漫文化公司的负责人方悄悄介绍:“多年前,一位患有抑郁症的小女孩的家长写信给饶雪漫,希望能得到她的帮助。后来得知,这个孩子自杀了。这个事情对饶雪漫触动很大。”

每位参加夏令营的营员都认为自己不是普通成长起来的女生,自己是有故事的。她们希望面对饶雪漫讲述自己的事情,希望倾诉,心理得到释放。

为期五天的夏令营,最主要的内容是心理辅导,心理游戏,帮助营员互相认识,表露善意。

来自香港的小Y说话的声音总是小小的,“我不会歇斯底里的大声吵闹,那样也没有任何作用,自己的不幸没有必要和别人分享,我不知道对方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停地用手撕扯着牛仔裤上裸露的线头,低声说道。

直到闭营前一天,小Y突然拿出了日记本,鼓起勇气,尽量放大声音念出了几日来的体会,并且破天荒地感谢了很多人,在场的女孩子都哭了。

闭营那天,几乎所有的营员都表现出强烈的不舍,很多人未来的生活似乎将要被来京的这五天所改变,大家几乎是瞬间学会了沟通,女孩特有的表达,说悄悄话、互相写祝福、拥抱随处可见。

妈妈·我有很深的愧疚感

从夏令营回来,已经几个月,丫丫一直处于“宅”的生活。虽然对于过去的朋友圈子,她一直远离。但是,生活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2010年10月26日,在母亲和男友的鼓励下,丫丫开了一家网店,主要经营少女服装。同时,丫丫和妈妈的关系也有所缓解。

晚饭时,丫丫知趣地大口吃着妈妈夹来的菜,她像个朋友般的拍拍母亲的肩膀,妈妈微笑着,似乎也愿意接受这样一种关系。

“我们之前不太交流的,她基本不和我说太多,我想她可能看我太失败了。到现在为止,我对她有很深的愧疚感,觉得是我失败的婚姻造成了她现在的一些生活现状”,丫丫的妈妈呆呆地喃喃自语。

“和她相处,我就没有把她当孩子,但现在想,这种方法肯定是错的,真的是错了。如果我还有一个孩子的话,我就是你妈,别和我来这套。如果你做错了,就是要惩罚,把错的早点扳过来。”

雪漫文化公司的负责人说,夏令营过后,孩子们基本渡过了她们“人生节点的难关”,基本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她们迫切地需要周围的人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她们。不要因为她们进过行走学校,或者有过过激的行为,就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们。她们也希望回到主流价值观的方向(父母、老师、爱她们的人的期待),慢慢地适应他们的期待。

□本报记者 赵亢 摄影报道

(本文来源:新京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