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中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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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中的现实

分类: 我的故事 2007-10-10 12:47

    终于有机会去了乌镇,拥挤差点把梦给挤碎了,或许哪天应该挑个雨天再来。(不过背后的两个字乍一看有点像“鸟镇”)        一进入景区的时候,真让我以为是到了某个公园。或许这公园的景致还不比上海的世纪公园或某个古庭园。它就是一个镇,镇里两条平行的街被划成了景区,而景区内有好些景点更多的却是给我刻意为旅游打造的感觉,多了造作的味道。      长假末,人还是很多。一拨拨的人,一阵阵喇叭,一声声吆喝,使平静永远无法还原。
    所谓“茅盾故居”,不过是拿以前茅盾幼时上了三年学的私塾作文章,而那个私塾后被改成幼儿园,估计也是为旅游所用再次重修为“茅盾故居”,早就失了原味;小河两边的人家,也因为保持古镇面貌而不能装修一新;林家铺子不过是挂上了牌匾的杂货店……
    古镇虽古,人心却不再古。早在它成为旅游热点的时候,商味就盖过了古味和人味。
      让车夫带我们去景点外围瞧瞧。一个个狭窄的弄堂,一些没有改造过的民房,胡同里散养着几只大黄狗,还有我手下的京杭大运河——其实也就是窄窄的一条,黄赖赖脏兮兮的小河……却比景点的喧闹多了几分自由、安静的惬意。   

    车夫告诉我们,景点区没有被改造之前,就像我身后这条巷子一样。    我问那里的车夫,乌镇有没有教堂?他说,镇上没有,村子里有。如果有人信耶稣要作礼拜,就要花两个小时的路程从镇上到村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在乌镇的风景区内有一个道观,离它不远处有一个寺庙,它们都矗立在镇上的中心位置。
    车夫骑着我们到景区外的一个胡同溜达,没想刚一进去就看到一长廊的佛,每尊佛约有我大半身这样高,乍一看到,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这就是中国人的偶像情节吧。
    可是,当有一天这些属偶像的屋所倒坍之时,依然坚立的,却是在远在二十公里以外的小教堂。

    其实,我应该非常高兴我终于去了那个我想象中的乌镇——那个在青苔石板间有许多故事的乌镇,那个烟雨蒙蒙的乌镇。
        可是,当我踏进由老房改建的钱币馆的一屋时,地板上的湿潮和阴冷已经开始让怀疑渐渐侵蚀我心里的梦。
    惧怕、战兢,因为这样的湿冷是老鼠和蜈蚣还有更多爬行类畜物最爱的环境。

    好几夜无眠了,因为心里存着极大的惧怕,连连被老鼠窜行的声音惊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放在桌上的一大盘干虾一个个得不翼而飞,等我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三只了。或许是母亲下饭吃了吧。犯了点小懒,用保鲜膜包住那仅有的三只虾,不愿意在深夜放到楼下的冰箱里,因为楼下一定有很多蟑螂。
    第二天,那三只虾也不见了。仅留下那曾经包着虾的保鲜膜……
    我才意识到,可能是老鼠的再次入侵。

    霎时好希望自己是个移动靶运动员。听某个奥运冠军说过,他们队里的运动员都拿天花板上的老鼠当靶子,击一个中一个,弹无虚发。如果我有这样的技术,那只小讨厌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忽然有些愤愤,“鼠标”和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叫“手标”?!一时间有这样的冲动去砸鼠标!
    我不敢放鼠药,如果它死了,让我在不经意间察觉它的尸体,我会更加惊恐无措;也不敢买鼠笼,恐怕老鼠不上当却让粗心的自己受伤;更加不敢买粘鼠板,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一只小老鼠的后两只脚被粘在板上,可是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它虽然尚未逃脱,却已经咬坏了一大片粘板。
    恶毒地思想,如果有一天老鼠被我买的鼠笼逮住,我一定让它悠悠闲闲地呆在一旁,然后烧上一壶滚烫的开水——给它冲淋……就像以前烧水的时候,会发现不经意间被烤熟的蟑螂。
    我短信姐姐,害怕极了。对姐说,老鼠居然从我的背后经过,丝毫不把我这个屋主放在眼里。她却一边风凉,说她家有两只猫,可惜没有老鼠,愁死了。真希望她把她家的猫航邮一只来我家,只怕猫太受她的宠爱,转而和我家的老鼠做朋友。算了,断了念想。
    姐说,赶紧嫁人吧!
    可是,如果那人也怕蟑螂老鼠飞蛾蜈蚣之类的,怎么办呀?
    我的恐惧打破了姐姐从不为人婚姻祷告的先例,她的话实在让我感到温暖。

    早就在想,我应该在白天的时候给家里消消毒、洗洗地板,可是,我又怕老鼠栖息在某个存物的箱子里,在我打扫的时候突然跑出来吓我。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如果我请个人来帮这个忙的话,大概也行得通。或许,我可以把小哥请到家里来,帮助我一起干活,最重要的是给我壮胆。
    正思想的时候,打翻了一盆水……

    躺在床上,已是凌晨时分。又被老鼠的声音惊醒。最近我总是不能深睡,连风吹动桌布的响动都会让我浑身一颤,惊恐地蜷起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是,还是感到很冷……这些天,上帝似乎没有在“老鼠事件”上答应我的心里的祈求……
    只能自我安慰,如果没有老鼠,猫儿们会少一个消遣、磨爪的机会;如果没有老鼠,蛇类就会少了一种美味……那我呢?对我而言它们为什么会存在呢?如果说,要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凭信心接受“神所造的,都是好的”、“万事都互相效力”,恐怕这是自己说的最违心最拙劣的谎言……
    想了个法子——学猫叫吓唬老鼠。可是这个办法只在第一天管用。后来的几天我依然能听到老鼠在我家游行的声响。它跑过地面的声音,它跳上纸箱的声音,它的身体擦过放物品的塑料袋,它的黑影肆无忌惮地飞速窜过家里的窗台,而且出了窗台就没了影儿,难道老鼠也会飞檐走壁……憋着眼泪不断地说,“主啊,求你让它走吧。”
    我的猫叫声划破寂静的夜,惊醒了已经入睡的母亲。我听到她关切的声音,她似乎在担心我又梦游了。

    昨晚,老鼠自我晚饭前就进入我的视线。心脏似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帝啊,你怎么还不让它离开?
    其实,这只老鼠影响的不仅仅是我的用饭和心情。更甚的是,现在连毛巾的晃动、手机的声响、电话铃响、风吹帘动等,凡是有晃动的影儿或者突然出现的声响都会让我浑身发颤,心里惊怵。实在不愿意继续承受这种精神折磨。
    和姐姐的电话交通中,那老鼠调皮而又频繁的窜动、露面,惹得我频频尖叫。完后问姐一声,“有没有吓到你?”
    姐开始对我说动画片里的老鼠是多么可爱,说米老鼠的诞生、说《猫和老鼠》的Jerry。我知道她怜爱我,为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是我压根儿听不进去。现实距离动画有多远?
    “看来你最近遭受的攻击不小。”姐的一句话,让我猛然意识到这惊吓和恐惧是出于撒但的攻击。
    确实,最近在服侍中常会感到心中两律的争战,每当靠主得胜心里满了喜乐的时候,撒但几乎是马上就来攻击,或借环境,或借老我。
    难过地挂上电话,再让我自怜一会儿吧。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撅着嘴,两行清泪,嘟囔嘟囔,好可怜哦……
    祷告前,或者应该说就是到现在,我都为此感到滑稽。之前几天我不过是心里存着一个意念,求神让老鼠离开;而现在我竟然会煞有其事地为了一只老鼠祷告——求主让撒但的搅扰离开我,求主帮助我打赢这场灵战。套句姐姐的话来说,“主啊,我要你得胜!”
    昨晚,我睡得很好,没有一次惊醒……

    现在,我还敢说,我爱油菜花田,我愿意穿着白裙赤着脚在田里放肆地大叫奔跑吗?我不敢,我怕一不小心踩着正在休息的蛇或者青蛙、田鼠、毛毛虫;我还敢说,我非常愿意住在乌镇或者乡村养老吗?我不敢,除非在房间里铺上水泥地隔绝那种阴冷,而我只于白天在有限的安全范围内活动。我已经从“明月盼农”到“残月怯虫”了……
    浪漫中梗着现实,我只能在城市里向往着它们,在我的梦里爱着它们,到我的天堂去寻找它们……
    原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只能存在于我的想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