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同性爱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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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弁而钗
《弁而钗》四卷二十回,题“醉西湖心月主人著,奈何天呵呵道人评”。作者与评者均不可考。
  《弁而钗》存世仅有笔耕山房刊本,无序,正文卷端题“笔耕山房弁而钗”,有图三十幅,全书分四集,分别冠以“情贞记”、“情侠记”、“情烈记”、“情奇记”之名,每集五回,兹简述其大概内容如下:卷一、情贞记主人公林风翔是新科探花,入翰林,生性风流,喜好男风。一次在外出途中遇见扬州书生赵王孙,王孙英俊潇洒,美如妇人,风翔便喜欢上了他。然而苦于没有机会相接近。后来打听到王孙的受业之师是秦春元,于是乔装改名,投入秦的门下,借读书为名,接近王孙。岂料王孙为人品格端正,风翔稍有狎秽之词,就严辞拒绝。风翔心愿难遂,相思成疾。赵王孙知其为己而病,心中感动,遂以身相许。从此二人如同夫妇一般恩爱无比。此事渐为同窗们所知,妒嫉之心顿起。
  有张狂、杜忌二人知道后亦想与赵王孙相好,王孙不从,二人乃辱之,并将此事张扬开来。赵王孙之父得知此事后,即招王孙回家。风翔与王孙此时恩爱正笃,迫于无奈,怅然而别,时正逢县考,王孙交卷后叩别秦先生,并与凤翔约定三年后在北京相见。别后不久,风翔投书见江都知县,知县知其为翰林,请其为诸生阅卷。风翔借机将赵王孙列为头名,并排挤张狂、杜忌二人。赵王孙从此屡试屡中,不久即进京会试,其座师恰是风翔。会试三场下来,王孙名列金榜,殿试时取为二甲,得官而回。后王孙娶妻生子,且官声颇佳。数年后,风翔因触怒权贵下狱问斩,赵王孙乃上书鸣冤,风翔得以被释。此后二人皆弃官归隐,两家世代相好。
  卷二、情侠记天津卫有人名张机,字射四,身怀绝技,能文能武,且相貌英俊,仪表非凡。时逢天下纷乱,百官无能,遂立志匡济天下,澄清四海。皇帝招考天下贤才,张乃前往赴试,三战三捷,为抚台何涛所赏识,欲重用之。匪首郑雄,号混天大王,聚集三千兵马在凤凰山为寇,前来攻打天津卫。手下有军师名陆明者劝其派遣先锋前往投献,探城中虚实。郑雄寨中有壮士王飞豹,本是良民,娶妻美艳,为权贵所霸占,不甘受辱而死,飞豹亦陷狱中,被释后乃杀权贵一家,抢二女落草为寇。闻郑雄派先锋,自愿带领千人,率二女女英、女杰前往天津卫。至天津后,飞豹恃其武艺高强,连败数将。张机挺身而去,不仅打败飞豹,又擒获其二女。飞豹为张机所伏,甘拜下风,并投诚官府,见张机人品俊逸,复将其二女嫁之。飞豹本人则被录为参将。郑雄知后大怒,然亦无可奈何,遂不得图天津卫。
  张机在天津卫结识一秀才,名钟图南,字六孟,亦丰姿美貌,多才多艺,又仿孟尝君好交天下豪杰,见张机俊秀勇猛,心生爱慕,常思与其相交。后有一日设计灌醉张机,趁机奸之。张机醒后大怒,图南欲拔剑自刎谢罪。张见其确有悔意,且情动于衷,亦为其所感动,乃释前嫌,反而与其相交,二人日久情深。后二人同试秋闱,共题名金榜,正欲一同赴京殿试时,忽闻王飞豹被困于相山,张机乃放弃考试,与妻子奉命前往援救,得胜回师。此时春榜已发,钟图南名列二甲,入翰林,外放陕西。两年后张机亦赴京会试,中探花。正逢陕西兵乱,钟图南上书求救,张机乃自荐率军援救,又大获全胜,与图南相会,二人乃叙旧情。回师后张机献上战俘,皇帝大喜,封赏众人。三年后,四川又有兵乱,张机奉命征讨,胜利后即坐镇川中十八年之久。后张机与图南都上表辞官,归隐南山,两家世代联姻。
  卷三,情烈记浙江苕溪人文雅全幼时与万家订亲,后其家道中落,父亲去世。岳家乃嫌其贫,欲悔婚,于是买通狱中大盗,使其诬雅全之兄窝藏盗赃。雅全亦因之连坐入狱,被迫退亲。万父又买通狱卒,欲置雅全于死地。幸而狱卒为人善良,暗中通信,放走雅全。雅全逃往南京,沦为戏子,后识得云汉,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后雅全在南京亦难以安身,逃往扬州,云汉亦与之同行。雅全感激云汉之情,乃以身相许。乃唱戏赚钱,供云汉读书,二人情同夫妇。时有山西人■某,为王府仪宾,将雅全接至家中唱戏,借机奸之。雅全无可奈何,被迫顺从,乃将所得银两转赠云汉,让其上京赴会试。云汉走后即自刎而死,以保名节。死后其魂魄遇见观音大士,大士赠以聚形符,使其魂魄不散。
  雅全之魂乃在淮安追上云汉,伪称脱身而出,二人相伴至京。云汉须纳贡五百金,计无所出。雅全乃以己之魂魄入一新亡女尸体中,卖身于临清知府,知府娶其为妾,雅全以所得银两交与云汉,不久雅全之魂出女尸体,云汉考中进士,雅全又撮合知府之女与云汉成婚。后云汉选官赴任,雅全又助其断案。二年后,雅全于南海得道,终成正果。

卷四,情奇记福建人李又仙,字摘凡。其父因官粮被劫而下狱,摘凡家无长物,只得卖身为男妓,沦落“南院”,被迫接客。摘凡相貌俊秀,又腹有文才,故而名声大振,成为当红头牌。然而心中愁苦,因而作《梁州序》,其辞感人。京师有匡时者,豪侠大方,济困扶危。见摘凡《梁州序》,想见其作者,前往寻找。见摘凡窘况,设计使其跳出火坑。摘凡为报匡时之恩,决定侍奉其三年。恰好匡妻蒋氏为图子嗣,劝匡时纳妾,摘凡乃男扮女装,嫁与匡时,匡使其居住别院。三年期至后,摘凡准备离开匡府,不料此时匡家为仇人所陷害,一家均被捕入狱。僮仆亦四散逃之。
  摘凡为主存孤,带匡时之子匡肇新逃走。至一寺院中,摘凡乃为女冠住下,参研四典,悟得佛法。后有高尚书见其修为颇深,与之结交,并代为扶养匡肇新,后肇新终于中了状元,尚书以己之孙女嫁之。摘凡言明事情本末,与肇新一同入京寻父母,报仇雪恨,洗刷冤屈,事毕后,摘凡告别匡家,入山修行,羽化登仙。

《弁而钗》与《宜春香质》一样,都是以龙阳为主要描写对象的,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宜春香质》虽有少许对龙阳的赞赏之情,但从总体上看是采取批判态度的,其中几个故事也都是将龙阳作为反面角色来塑造。而《弁而钗》则一反《宜春香质》中的立场,同情TXL者,并且认为在他们之间也存在真正的情感,作者将各卷题目标以“贞、侠、烈、奇”,本身就表明了作者认同这种情感的态度。
  此外,每个故事中都极力歌颂为情而献身的龙阳,并且让他们都得以善终,而他们的性同伴亦是个个人品高逸,不同凡俗。这些都为TXL者披上了美满的面纱。作者借故事中人物风翔的话说:“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今日之事,论理自是不该,论情则男可女,女亦可男,可以由生而之死,亦可以自死而之生。局于女男死生之说者,皆非情之至也”。这时作者抓住“情”这个关键,认为情是先于理的,也是明末清初思潮的影响所至。从客观上说,它是解放人性,反对封建礼教束缚的一面旗帜,但是它也造成了人伦道德的破坏和社会秩序的混乱,因而具有两面性。至于象《宜春香质》、《弁而钗》这样的作品,则是从反面走到极端的产物。
  当然,仅表现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是这类书籍被禁的根本原因。事实上在明清小说中,尤其是艳情类小说中,几乎没有不涉及TXL的。真正原因在于书中大量铺陈写实的关于同性性交场面的描写,不仅为正人君子所厌恶,甚至也引起了一般市民阅读者的反感,人们带着猎奇心理阅读这些作品,除了少数变态者外,无不难以忍受这些场面,因为它本身就缺乏一般淫秽小说中描写男女之间性交场面所引发的同情心。例如在情奇记中,匡时将摘凡当作女性,且题八首绝句,吟咏摘凡之目、歌、口、颜、鬓、足、妆、耳环等等。香艳诗本为传统诗文中的一部分,但是将它移来对一个男性进行赞美,且肉麻到如此地步,这种趣味就远非一般读者所能接受的了。
  所以此书的被禁不仅是官府的行为,也是舆论所向。这类以龙阳为题材的作品在明末还有一些,如《龙阳逸史》等,均为当局所禁,刘廷玑在《在园杂志》中载:“更甚而下者,《宜春香质》、《弁而钗》、《龙阳逸史》,悉当斧碎梨枣,遍取已印行者,付祖龙一炬,庶快人心。”但是这一类书还是对后世产生了很大影响,清代的《品花宝鉴》、《花月痕》等小说就是以此发展而来的。

品花宝鉴  
中国近代小说。又名《怡情佚史》,亦题《群花宝鉴》。60回。作者陈森(约1797~约1870),字少逸,江苏常州人。他科举不得意,道光中寓居北京,熟悉梨园旧事,遂以清代乾隆、嘉庆中优伶生活为题材,写出《品花宝鉴》前30回。道光二十九年(1849)作者自广西返京,始成全书,共60回。
书中以清代乾隆时期京师朝贵名公的狎优生活为背景,以青年公子梅子玉和男伶杜琴言的同性变爱为中心线索,描写了所谓“情之正者”与“情之淫者”两种人。以温情软语、风雅缠绵的情调,淋漓尽致地描绘了王孙公子、城市游民玩弄相公(男优)的卑污丑恶行为,表现了对伶人不幸遭遇的同情,人格的尊重,以寓劝惩之意。然而所谓“情之正者”在旧观念来看,是一种病态生活。而以我们现代的观念来看,则是一部相当钟情重情的爱情小说。

自唐以来,时有写文人与妓家故事之作,但多为短篇,“若以狭邪中人物事故为全书主干,且组织成长篇数十回者,盖始见于《品花宝鉴》。”(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品花宝鉴》是中国小说史上最早出现的狭邪小说,也是唯一一部写戏曲演员卑贱生活的长篇小说 。

品花宝鉴是中国古代的同志小说的最高成就,所谓"品花"之"花",实为"男花。它以一种完全的平等的思想来对待同志,足见当时男风之盛,有时甚至让人觉得就是异性恋.完全忽略了性别的问题.但是他们之间的地位还是不平等的,小唱和那些大老爷还是一种主仆的关系,当然有几个人例外.如度香等,但是他们又是把小唱当做女子的一种补充,认为小唱有女子之色却不会乱性.其实也就是一种虚伪.唯有子玉与琴言之间的恋情很类似于贾宝玉和林黛玉.不过其总的文学成就还是没有红楼高,不过其中的诗词酒令到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