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砚:我们该如何敬畏民意(中国经济时报 20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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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敬畏民意
对于民意是否敬畏与尊重,并不取决于采取哪种方式与“花样”和手段,而在于民意管不管用,在于草根的声音对于公共政策有无价值和制衡作用。否则,不管形式如何新颖与花哨的“敬畏民意”都有可能成为一种“表演”。
■石子砚
如今,在长春市政府部门,读报不再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而是工作的一部分内容。长春市有关领导在近日举行的市政府精细化管理座谈会上,要求政府组成人员必须看报,每天早晨利用40分钟时间,将当地出版发行的5种主要报纸浏览一遍,“通过报纸听民声、观民意,了解百姓疾苦,检查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和漏洞”。(1月7日《人民日报》)
正如报道中所说,媒体是政府的一面镜子。不看报纸不看新闻,对所在城市了解就不够,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就不具体。因此,长春市要求政府组成人员必须每天看报40分钟的“良苦用心”,令人称道;“通过报纸听民声、观民意,了解百姓疾苦,检查管理中存在的问题和漏洞”也的确是一辆比较好的“民意直通车”。然而对于长春市要求干部每天读报观民意的做法,坊间并不买账,网友评论道“哪天没看这么长时间报纸?”、“40分钟可不止,有的人一杯茶水能看一下午报纸呢”,一上来,这辆新花样的“民意直通车”就遭遇了民意的一盆冷水。
这种境况并不例外。不可否认,民意在公共政策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在民意两字已经成为官员口中一个口头语的时代语境之下,出现任何形式甚至称之为“花样”的敬畏和尊重民意的做法,都可能是正常的。在这样一个广阔的时代语境之下,即使这种“花样”是一种作秀,但也仍可以视之为是一种社会进步。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的是,敬畏和尊重民意,更多的是一种姿态、目的,而非手段。也就是说,对于民意是否敬畏与尊重,并不取决于采取哪种方式与“花样”和手段,而在于民意管不管用,在于草根的声音对于公共政策有无价值和制衡作用。否则,不管形式如何新颖与花哨的“敬畏民意”都有可能成为一种“表演”,而所谓的“敬畏民意”也只能沦为一种“花样敬畏”。
由长春市要求干部每天“读报观民意”的做法,公众可以很自然地想起很多人耳熟能详的“花样反腐”一词。反腐败如同敬畏民意一样,都是一件深得人心的好事。而近年来,有许多地方出台了电视述廉、公务员宣誓“以后当了官永不贪污”、反腐败网络游戏“清廉战士”以及廉政短信、廉政扑克、廉政手机开机语、夫人亲情反腐等“反腐绝招”。随着“反腐绝招”的不断推陈出新、标新立异,有人戏言,下一步的反腐手段可能都要到月球上去了。这些反腐败手段不可谓不新颖,所取得的效果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但是显然,这些被公众称之为“花样反腐”的反腐败策略,虽然不能说不好,但都不能称之为是反腐败的治本之策。而现在,长春市要求干部每天“读报观民意”,又何尝不是一种“花样观民意”呢?
总之,敬畏和尊重民意只是一种态度而非一种手段亦或“花样”。正如姜汝祥在《榜样》中感慨:“没有源于内心的对消费者的敬畏,就不会有来自制度体系对消费者价值的追求”。把这句话套用在敬畏民意问题上,责任政府及官员如果没有对民意的敬畏,就不会有来自制度体系对公共利益的追求。康德曾说过: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充满敬畏之情,那就是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笔者认为,只有把民意真正纳入官员政绩考核体系之中,才会真正让民意成为“官员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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