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张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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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ook.sina.com.cn 2008年03月20日 16:57
连载:辉煌与陨落   作者:一鸣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读中学时,阮玲玉渐渐长成一个亭亭玉立、清新脱俗的美少女。阮玲玉天生丽质,聪慧可人,她的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长大后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她的美貌总让人赞叹不已,而且引来了很多的追求者。阮玲玉是那种非常热爱学习也非常懂得自爱的女孩子。她当然喜欢生活在别人的掌声中,但她对别人的追求总是设法回绝或是回避。然而,话虽如此,有一个人她却回避不了。因为这人是张家的少爷张达民。阮母就是在她家帮佣,而且自从阮母被介绍到张家她们母女就一直借住在那里。出出进进,低头不见抬头见,阮玲玉想躲张达民也躲不过去,更何况张达民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张家有四个儿子,张达民排行老四,老大张慧冲,老二张晴浦,老三张惠民。说起来,张家的儿子挺有出息的。张慧冲早年喜欢航海,抵日后搞起了东方魔术,从日本回国开办了自己的电影公司。张晴浦、张惠民都在洋行做事,在上海也都小有名气。张达民最小,张老爷张太太都非常溺爱他,凡事都依着他,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但话说回来,张达民起初追求阮玲玉却是真心真意,不掺半点杂质。
张达民这人是一个鬼灵精,心眼儿多。为了把玉英追到手,她先是找阮母套近乎,表现得非常客气,阮母见以前那个大呼小叫的少爷现在变得彬彬有礼,他问什么,就回答他什么。于是张达民从阮母那里了解到玉英的兴趣爱好,每次在玉英面前也装着对玉英所爱好的事物特别感兴趣。而且,当打听到玉英喜欢到公园散步时,他也偷偷地去,而且喜欢制造一些偶遇,让玉英觉得他们很投缘。当他得知玉英喜欢舞蹈家邓肯时,张达民跑了很多书店买了本邓肯的传记,故意让玉英看到,阮玲玉见到这本书喜出望外,因为自己早就想买一本了,只是没有钱。张达民更是会察言观色,就说要是玉英喜欢就送给她了。之后,张达民经常找机会接近阮玲玉,见面之后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同时对她的母亲也很好,经常给阮母一些零钱,接济母女俩的生活。
邓肯的舞蹈,表达了20世纪初西方正在萌芽的多种进步思想,包括现代化的观念和女性的解放。她认为美不仅在外表,也是人与自己、与社会中的他人及宇宙的和谐状态,因而舞蹈是社会、政治,也是宗教。综合上述舞蹈的信念,表现在邓肯的舞姿上的,便不是装饰性的舞衣和大腿动作,而是一连串有感而发的,探索、寻找和期待的过程。化之为舞蹈的动作,便是高昂脖子,不停旋转、摇动和冲前的姿势,这些都令当时的舞评家不知所措。
要说这张达民虽然娇生惯养,但长相也算是风度翩翩。他中等身材,面容白净,下巴微微翘起,黑黑的浓发也梳得油光油光的。或许是就读于国文系,他身上也沾染了一些旧式文人的儒雅之气。当时阮玲玉十六七岁,处于少女的织梦年华。在这种时候遇到一位翩翩少年对自己如此好,自然也就心动了。日子一长,两人也就产生了真感情。阮母知道了这事也装作不知,或许她心里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个有钱的人家,再说她看张达民也越来越乖越来越顺眼了。就这样,阮玲玉与张达民开始确定了恋爱关系。张达民和玲玉相好,阮母是看在眼里的。阮母的想法有时很天真,很异想天开,她认为张达民和自己的女儿交好也是件好事,女儿的终身终有所托,自己放心,而且如果阮玲玉做了少奶奶,今后自己家里的生活肯定就会有很大改善。
阮玲玉人长得漂亮,更重要的是她品格高洁,自强独立。张达民对阮玲玉打心眼里喜欢,而且想和她厮守在一起。然而让人难以预料,张老太太知道了阮玲玉和张达民的事后大发雷霆,她倒不训斥儿子游手好闲,坑骗阮玲玉,却诬陷阮玲玉人小鬼大,轻佻下贱,勾引他们家儿子,而且还说阮玲玉母女串通好的是冲着张家的钱来的。让阮玲玉平白受辱,当然难过之极。然而张老太太做得更绝,她辞退阮母,对阮氏母女喊着让她们卷铺盖卷滚蛋。
母女俩就这样被赶出张家,流落街头。唉!上海之大,就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吗?阮玲玉在心中苦苦地哀叹。这时候要说多亏了张达民。他毅然瞒着家里,将阮玲玉和母亲安置在北四川路鸿庆坊的一处宅子中落脚,还向阮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很喜欢玲玉,并准备跟她结婚。这话无疑是给阮母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为四少爷的一番真情所打动,也为女儿能遇上这样一个好人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