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天际无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01:43:08
艺术的美随处可见,艺术的魅力永恒存在。
文学作品、书法绘画、建筑园艺、雕塑、……视觉的美令我们陶醉;乐曲、歌唱、朗诵、……声觉的美给我们无穷享受。有一种声音,是语言的艺术,是情感的载体,无论播音,无论朗诵,无论主持,那声音总会震撼听者的心灵。
薛飞就是这样一位声音艺术的承载者和传承者。
1992年,薛飞远赴匈牙利,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在异国他乡风尘十载,浪迹天涯,多少事欲说还休。2001年,步入不惑之年的薛飞再度扎根故土,像是漂泊的游子,归来时已是鬓染飞霜。
通过办学传承声音的艺术
故乡的云经常飘在天际,飘在心间,飘在脑海,薛飞是怀着办学的信念归来的。
回国后,他首先想到的是以培训的形式办学,是对打算从事播音主持工作和正在从事播音主持工作的人进行专业培训。租场地,建立培训基地,除了自己亲自授课指导还聘请顶尖的播音主持专家加盟。很多经他培训的学生,目前活跃在各省、市电台、电视台。2002年和2003年,薛飞一方面投入极大精力办着培训班,另一方面也意识到这种专业培训只有与学历教育相结合才能获得稳定的生源,使更多热爱播音主持事业的莘莘学子获得受教育的机会。正当薛飞与中华女子学院洽谈合作的事宜,并且开始招收“成高”大专学历新生的时候,“非典”作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不期而至。
“非典”过后,秋日阳光灿烂,薛飞开始与中华女子学院合作,在中华女子学院艺术系开设主持与播音专业,2004年正式招收艺术高职学生。2005年,除了招收主持与播音专业学生之外,又开办了人物形象设计专业;2006年,又增加了编导、表演等专业;2007年,主持与播音专业开始招收本科生。除了正式招收普高学生进行国家统招统分的学历教育之外,薛飞在寒假、暑假还举办短期的培训班。
每到招生时节,为了那些全国各地的殷殷考生能够顺利步入大学校门投身自己热爱的专业,他四处奔波,劳神费力,乐而不疲。有时候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一点小小的差错就可能影响到孩子的一生,来年重考乃至改变人生道路,放弃自己热爱的专业。在一次招生中,一个成绩优良的考生因为录取工作过程中衔接出现了问题,初期未能录取,考生哭了,家长焦急,电话咨询到薛飞,他找症结想办法,尽力调节,在薛飞的努力下终于使这名考生跨进了大学的校门。新生报到的那天,这名考生和她的母亲见到薛飞,表达了无尽的感激之情,他只是嘱咐说:“要珍惜,努力学习”。
表面看,薛飞似乎是个疏狂不羁的人,但在传道解惑教书育人方面确是很敬业。他亲自给学生上课,每周至少10多个课时,而且经常半夜、凌晨一本正经地备课,还在课下为学生进行辅导。办学涉及到的那一大堆琐碎的杂事他也事必躬亲,忙得津津有味。
艺术的永恒魅力不仅令薛飞上下求索,日益追求完美,而且传承这种具有永恒魅力的艺术也仿佛是天降的大任,责无旁贷地落在他的肩上。道德文章不可分,士当以天下为己任。薛飞因着对声音语言艺术充满难以割舍的挚爱,所以深怀着传播这艺术精髓的信念,对它的继承与弘扬也自然充满了神圣的学术意识和强烈的历史使命感。中华文化传统中胸怀理想的文人,在精神上往往也是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士人。薛飞是艺术家,他这份艺术家的情怀与承担,在传道授业解惑方面尤堪敬仰。“独善其身”已属不易,何况“兼济天下”?但薛飞以传承为己任,期待着花开满园的那一天,这正体现出一种对社会、家国和人生的责任感。
艺术的延续也是生命的延续。薛飞爱着他的学生,他的学生们也敬他、爱他,既把他作为高山仰止的良师,也把他当作可以信赖可以交流的益友。他感到了师者的崇高,感到了师者所担负的神圣的责任。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相信会有更多有识的学子投到薛老师门下,迈出涉足艺术领域的第一步或者在艺术境界里更上层楼。
对艺术的追求永无止境
人们对于薛飞的印象,除了长得帅,毫无疑问就是声音好,好到完美,完美到足以震撼听者的心灵。他的声音厚重,纯净,有磁力,充满男性的魅力。
我不禁感慨:“岁月的磨砺似乎只是苍老你的容颜而却完美了你的声音!”
薛飞却说:“假如我的嗓音算是好的话,那么这好嗓音可比比皆是呀!我现在班上的学生,随便听一听,也能发现不少声音质地比我天生要好的。”
哪怕很多人都具备天生的好嗓音,但分明不是每个人都能把自身的声音条件充分发挥出来,并锻造得如此完美的。20多年前,薛飞就读于现在改叫中国传媒大学的北京广播学院,也曾经苦练基本功。如果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有心人实在是得具备卓尔不群的悟性。薛飞除了刻苦,确实是天分高,不是说天生的嗓音能比别人好多少,而是他在怎样把自己声音的特质发挥到极致上领悟能力极强,这或许是他出类拔萃的一个原因。
薛飞说发声是气脉的流动,是大自然的天然之气与人体生理机能的有机结合,从而演奏出的一首人声乐曲;语言是话筒前的思想感情的运动,不仅是用声音把文字读出来,而是
要进入一种创作的状态――用心灵对作品本身的再创作。这种状态要从分析作品的内容入手,从内涵进行剖析,剥离出大结构、小结构,体会感情的层次,找到文章或者诗歌的凝聚点和落点。把声音注入情感,用情感装饰声音,使声音形象起来,生动起来,具有感发生命的力量。
另外,朗诵文学作品,薛飞特别讲究配乐。他从网上精心挑选音乐,下载备用。要让作品的延伸与音乐的起伏完美结合,让每一个文字和每一个音符配合得恰到好处,这既要下功夫去搜寻去配试,还要具有超凡的灵感去洞悉去感悟。薛飞就这样以他的勤奋和才智不懈地打造着完美。
回国后的这几年,薛飞经常要参加一些朗诵会,还不时要主持各类的晚会。薛飞总认为作品仅仅照着读,出不来真正的艺术效果,所以无论作品多么长,一页两页乃至更多,只要是他决定要好好朗诵的,他就必须全文背诵。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感情的倾注,才能使作品与声音完美结合,成为一体,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有人说薛飞用灵魂爱着艺术,视艺术为生命,其实艺术与他的生命本身就是合而为一不可切分融汇浇铸在一起的。他对艺术爱得热烈也爱得深沉,爱得执著也爱得洒脱。他的生命体现着艺术的光辉,艺术凭借他的精神而具有永恒的生命力。
玩儿也要玩儿出境界
似乎是老天的眷顾,给他那么好的形象,那么好的气质,那么好的声音,还给他大的智慧小的聪明,让他玩儿什么都玩儿得卓尔不群。有些事情他似乎特别不经意不认真,偏偏能够达到顶峰玩到极致。
除了备课、上课,薛飞似乎全天候都在运转着自己,各种活动和应酬铺天盖地。他抽烟很凶,到了烟不离手的程度,甚至开车的时候也抽;他虽然不至于达到酗酒的程度,但视酒如水,啜饮、豪饮、一饮弃千钟;他忙得一塌糊涂,生活毫无规律,熬夜经常通宵达旦;他几乎是在用一切常人认为是糟蹋嗓子糟蹋身体的方式对待自己,偏偏那嗓音就是那么纯净,那么厚重,那么浑然,那么富有磁力。
他说:“玩儿是一种心态,太较劲了反而适得其反,用玩儿的心态做事更放松,驾驭起来更自如。”
薛飞上学的年龄正值“文革”时期,他喜欢玩蛐蛐,每晚打着手电在荒草地和猪圈的砖瓦缝隙里捉蛐蛐,而且一不小心就成了高手,不说打遍天下吧,反正当时方圆十里之内还没遇到过对手。
薛飞的烹饪手艺一直为朋友们赞不绝口,其实一贯胡吃海塞的他根本算不上美食家,只是偶尔为填饱肚子才下厨房。他凡事追求完美,既然做菜就要做到色香味俱佳。
薛飞是1989年考的驾照,按理说这不过是门实用性的技术,能够开车代步就足够了。可是薛飞不管玩儿什么,都能玩儿出艺术来,在堵车的北京他的车技不仅给自己带来很大方便,而且还能起到缓解交通拥堵的作用,他开玩笑地说:堵车往往是因为车技太“潮”的新手们优柔寡断造成的。有一次,一群朋友出去吃饭,两辆车同时出发,到同一个地点,走几乎相同的路线,坐薛飞车的在餐厅足足等了另外那辆车一个小时。
薛飞接触电脑时已经40多岁了,可没几年就让不少IT专家甘拜下风,他自行开发录音软件,还成了网络高手。
有一次聚会,去了好多书法家,大家纷纷挥毫泼墨,兴致淋漓。当然大家也一再恳请薛飞留下墨宝,盛情难却,他的压力可想而知。要知道,聚会之前大家签名的时候,薛飞可是还不会拿毛笔呢。没奈何,薛飞说得先练练,于是偷偷拿了三张宣纸到没人的地方去练,回来,手提毛笔,饱沾墨汁,一挥而就,在场者纷纷夸赞,并认定他刚才是虚怀若谷。
我认真问他,他认真回答:“真的没练过,就是小时候上大字课描过几张红模子。”
有书法家见到薛飞的字,得知他确实没练过,不无感慨地说:“他要是好好练个一年半载,准成大家!”
是高手难免寂寞,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薛飞大概也不愿陷自己于“高处不胜寒”的境地。于是,他就“何似在人间”,干的投入,玩得率真。他说,台湾作家七等生的一句话他非常喜欢:“冷眼看缤纷世界,热心度灰色人生”。
他玩儿得率性,但是不张扬;他为人处事严谨自律,却毫不死板。也许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成为矛盾的统一体,但是薛飞往往是把极端的两者可怕地统一起来。有时候那样平易随和,有时候却那样琢磨不透;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神情忘不掉”,有时候那目光又仿佛让人感觉隔了千山万水。
他脚踏实地却超然尘外的洒脱,他漫不经心却万事了然的睿智,他的魅力是一个永远的迷。
最爱英雄花
薛飞住在北京老城区的一所大杂院里,杂乱而破败,没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幽静。他的屋里屋外摆满了一盆一盆的花花草草,木本、草本,乃至院子里生出的野草都种到了花盆里――薛飞一视同仁称它们为“花”。他精心地照料它们,再忙都忘不了浇水、上肥,有时候他就只是平静地凝视着它们。在这喧嚣的年代,在这嘈杂的都市,在嘈杂都市中的这个破旧小院,居然还有着这份宁静和宁静中的这些绿色……
我问薛飞在这些花里,最爱的是哪种。
他沉思片刻,说:“我最爱的不是这些,是英雄花!”
我只知道英雄花也叫木棉花,其实那是一种树,很高大。遗憾的是我没有见过。
“你在哪里见过英雄花?”我问薛飞。
“在书里。是照片。”薛飞跟我有着相同的遗憾。
也许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花朵都是属于女人的,惟有木棉例外。木棉树属于速生、强阳性树种,树冠总是高出附近周围的树群,以争取阳光雨露。它花型大而丰实,花色鲜红,像血又像火,朵朵朝天,热烈豪放;它枝干苍劲有力,像铮铮傲骨,猷劲刚毅;它奋发向上,气势不凡,具阳刚之美,更具英雄气概。故此,木棉被誉为英雄树、英雄花,也被称为男人之花。
薛飞爱的就是这种特别男人的花。
有人说,薛飞骨子里有一种平民情结。他坚持住在大杂院里,精心呵护那些知名或者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独自体味花开时的美丽与花落时的惆怅。
但偏偏,薛飞爱的是那种他不曾亲眼见过的英雄花。虽然不曾亲见,但是却感受到了那种震撼。花开满树的木棉像一团燃不尽的火焰,照亮遥望它的人,也燃尽它的一生。它的花火红热烈,无需丝毫绿叶的衬托,花期一过绝然落土,不容半点凋零的颓势,大气凛然。
木棉在人们眼中有一种卓尔不群的阳刚之气和英雄本色。
薛飞说:“所有的花朵,看来该是柔美的,只有英雄花是雄壮的。”
英雄花绽放的是一种耀眼的红色,开的时候连一片叶子的衬托都不要,像一碗红曲酒,斟在粗陶碗里,火烈烈地,有一种孤傲凌人的霸气。英雄花很美,美得朴实,美得热烈,美得率性,美得执著。
最忆是江南
在网上,薛飞的许多朗诵作品被视为经典,让人百听百感,如《大堰河――我的保姆》、《黄河》、《青春中国》、《悼念一只小灰雁》、《白杨礼赞》、《朗姆!朗姆!朗姆!》……
偶然听到一篇诗意的散文。低回婉转的背景音乐。苍凉沉郁的男声朗诵。
《最忆是江南》。
“江南,我回来了!一千年了!周遭世事,沧桑变迁。”我不知道千年的轮回是何等样的漫长,我只知道亘古的痴情不是美丽的错误。漫长的等待是漫长的期盼,美丽的守望是美丽的承诺。片刻的迷惘因着片刻的追寻,永恒的执著因着永恒的爱恋。
“你在我心里。而我――在天涯!”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深深震撼。不是因着我的多情易感,而是那声音传达着一种感发生命的力量。
我被那情绪感染着,被莫名的无奈困扰着,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类似的追悔与苦痛。是的,许多情感会在瞬间迸发,瞬间消散,根本就没有理由,也不必去找寻什么理由。走过跑过跋涉过徘徊过,不是每个脚印都值得度量与推敲呀!
“那时的我毕竟是个少年人呐!”“我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年少轻狂的我如何想到这世事不在我的掌握中啊!”“你一定不知道我怎样刻骨蚀心地想你!”“鬓染微霜,少年已老。……回首一路萧瑟才发现自己已经孤寂无依。”“你还负气恨我吗?还耿耿于怀,不肯原谅我吗?”“竟让我用千年的时间来懊悔呀!”“我如何可以在现实中辨认过往的故事?……那些零星散落风蚀锈腐的旧物如何能拼回一段真实的记忆?……谁能让往事重来?谁能追回我们虚掷的时光,弥补我们的过失?重新圆满我们年少轻狂中错过的美好。”“我终是个无根的人。我是个永远的异乡人呐!”“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吗?”“终于可以在晚来的追悔里恪守与你的诺言。……我再不会背离你!”
这世上原来是有一种爱,可以爱得如此苍凉,爱得如此悲壮,爱得如此荡气回肠,爱得如此感天动地。难道无数次的追悔,上千年的等待,真的追不回年少的时光,追不回擦肩而过的遗憾?
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差不多10年,满载风尘归来。他不做无根的异乡人,就因着那一份无怨无悔的爱,他回来了。一切的改变或许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但现实仍然值得期待。
终于明白。
最忆的岂是江南?!分明就是这难舍的故园情怀!
“我对你的爱因了这追悔和等待而成永恒!”
游子啊!原来你对这土地爱得如此深沉!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薛飞注定是只飞鸟,飞梦天涯,谁知何处栖息?如果曾经无怨无悔地飞过,天空真的留不下翅膀的痕迹吗?天际无涯,那飞鸟飞得执著。
今天的薛飞,更加成熟,更加睿智,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潇洒,他持重深沉却又行云流水般的气质也越发耐人回味。
也许薛飞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我们衷心祝愿他奋翮翱翔,拥有一轮理想的人生。
天涯网友找到薛飞近照和其儿子的照片